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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这样最好,能挣钱,牲口还有饲料,一举两得!”
王贵兰:“腊梅,你能给白头发老奶奶要些苜蓿种吗?越快越好,现在播上,明年春天还能收茬晚苜蓿芽儿。”
腊梅点点头:“好吧,我给白头发老奶奶说去!”
腊梅没想到队长会如此立竿见影,只好到前世现代的种子站,购买了几十斤苜蓿种,交给了队长王贵兰。
王贵兰自是马不停蹄,在收获过的土地上,播上了苜蓿。
扯远了,回过头来再说胡萝卜缨团子。
王贵兰见胡萝卜缨团子来钱快,而且队上的货源充足,认为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买卖,不但把女劳力都分配做这项工作,还把男半劳力安排去地里捋胡萝卜缨子。
好在还有十来天到小雪,也就不在乎底下的胡萝卜受不受影响了!
食堂里更是热火朝天。
除了给人们做三顿饭以外,其余时间全用来蒸胡萝卜缨团子。八节笼屉全用上,一锅能就能蒸五、六百个。
腊梅买了几个大簸箩放在食堂里,蒸好的团子只要晾凉了皮儿,就装进簸箩里。她通过空间通道运到现代中的馒头房,批发一元五个,零卖一元四个。
买的人往往排成队,一大菠萝,一会儿就能卖光。用供不应求来形容,一点也不假!
原来,现代人们生活都富裕,很多人被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困扰,胡萝卜缨具有预防和控制“三高”的作用。这时人们又注意养生,知道了就想食用。
偏偏胡萝卜缨子一直被菜农当做废弃物,长期以来不被认识。偶尔有弄到集市上的,也卖不上价,也就没人愿意费时费力地鼓捣着卖了。
闹得认识了的人想买没处买,年轻人想吃怕麻烦,胡萝卜缨子成了可望不可及的食材。
腊梅的胡萝卜缨团子正好补充了这个空挡。
现实中生活节奏慢,由于大锅饭让人们看不到希望,可干可不干的农活都往后拖,生产队有大批的劳动力可以调动。
再加上腊梅可以两世里穿越,正好利用了现实中人们的工夫,满足现代中人们的口福。前者为了挣钱,后者为了养生,各得其所!
紧锣密鼓地做了十多天,直到胡萝卜刨回去,胡萝卜缨子再不能用了,十一生产队蒸团子挣了七百多元。队上留了一半儿,按人头分了一半儿,一队上的人都欢天喜地。
……………………
生产队的食堂坚持到六零年春节过后散伙了!
不是十一队坚持不下去,而是受大气候影响:全村各队及各村里都散了伙,上面也听之任之,并不追究。
最主要的是开始实行工分制,社员出工记工分,分配东西按工分,年终按工分分红。吃食堂是绝对平均,王贵兰架不住人们的吵嚷,也跟形式宣布解散!
没食堂了,腊梅没了吃饭的地方。王贵兰在全队社员大会上宣布:腊梅是白头发老奶奶罩着的人,因为腊梅,白头发老奶奶给咱十一队谋了很多福利。
为了感谢白头发老奶奶,报答白头发老奶奶的救命之恩,大家共同把腊梅的吃饭承担起来,一家管一天。
腊梅却不同意,说自己会做饭,在东耳屋外支个小锅灶,自己蛮能伺候自己。
大家都不干,说:“你一个小孩子,无非多双筷子多个碗儿,白头发老奶奶照顾我们一年多,我们照顾你也应当应分!”
吴一吱儿见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站起来说:“你们谁也别争了,反正我也得做饭,多做上一个人的,让腊梅在我这里吃。这样,还与吃食堂一样,腊梅不出队部就能吃上饭。”
人们见吴一吱儿说的在理,腊梅也没反对,只好作罢。
于是,腊梅跟着吴一吱儿吃起饭来。
不过,腊梅也没亏待吴一吱儿,只要在家,她就做两个人的饭,端到吴一吱儿屋里,一老一少一块儿吃。
时不时从现实中买些面食端过来,就说是白头发老奶奶给的。吴一吱儿收惯了腊梅给的食物,自是信以为真。
受白头发老奶奶恩惠最大的王长锁和王长水两家,也隔三差五地把腊梅叫到家里吃饭。
尤其马惠恩,只要做差样儿的,必定叫腊梅。她已经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处处主动帮助自己家的小姑娘。虽然是“干女儿”,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亲。
腊梅也愿意在母亲马惠恩家里吃,因为这样可以多接触父母,随时帮助父母做些事情。
但也仅此而已。当马惠恩提议让她搬家来与王晓华住在一起时,却被腊梅婉言谢绝了。
她重生的目的虽然就是为了照顾父母,照顾这个家庭。由于要两世里来回穿越,她怕住在一起被家人看出破绽。
第二百八十八章 当了记工员()
这一实行工分制,晚饭后生产队部里可就热闹了。
实行工分制以后,每个社员都有一个记工分的小本子。每天吃完晚饭后,便集中到生产队部,记当天的出工情况。
每一个生产队都有一名记工员负责记录。
记工册上是按“晌”记,做一天工记“拾晌”,早晨两晌,上午,下午各四晌。
底账上也按“晌”记,然后按公分等级折算成工分。
工分的等级是由本生产队的全体社员大会逐人评定出来的,基本上是按照青壮年劳动力是一个等级,每“晌”一分;女劳动力是一个等级,每“晌”零点八分;老年劳动力是一个等级,每“晌”零点六分;病残劳动力一个等级,这要看残疾的程度,一般给零点三至零点五分。
记工员也不白记,记一晚工加一“晌”。
十一队的记工员却是腊梅。
腊梅没上过学,还曾经是一个小傻妮儿。之所以让她当记工员,是因为队长王贵兰乃至队上的妇女们,都认为她不傻了,倒是比别的同龄的孩子都聪明。
在人们的心目中,都认为腊梅被白头发老奶奶调教成了小神童。其文化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队上文化程度最高的完小毕业生。
这起因于去年秋天卖胡萝卜缨团子:一大笼屉团子,别人数两遍有时还有错,她小手儿在上面一比划,数就出来了。而且不带差的!
问她怎么数的这么快,她指着团子说:“这几行的个数相同,用行个数乘行数,两边的五个五个一数,一相加,不就出来啦!”
乖乖!一大笼屉七、八十个团子,她一乘一加就出来了,这不是神算嘛!
在场的婶子大娘不死心,叫来一个刚参加劳动的完小毕业生与腊梅比,每人一屉团子,看谁数的快,数的对。
结果,腊梅这里早早的完了,完小毕业生还在那里算加法。
发现腊梅有文化的还有队长王贵兰。
按照上级分配的任务,生产队上订了两份报纸,供大家阅读学习。腊梅近水楼台先得月,每有报纸来,都要拿着看一个遍。
王贵兰小学一年级毕业,不认识几个字。见腊梅看报,就问她报上都是写的什么。
腊梅也不隐瞒,把报纸上的标题给他念一遍,再给他简单地说一说内容。
王贵兰受益匪浅,觉得报纸上的都是跟形势的新词,作为队长也得学着运用。开群众会的时候,时不时蹦出几句来。
有时虽然词不达意,有时还牛头不对马嘴,但这时候人们的文化水平都不高,大都听不出来。
一次,王贵兰去县里参加了四干会,一开就是五,六天。天天集中人的时候,有的公社老是迟到,主持会的县领导就批评说:
“那个公社的干部,每天都是你拖拉、迟到,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下次再迟到就要做检查。”
王贵兰一听这个领导有水平,讲话用简单的数字来表示,一二三四都用上了。于是就记在心里。
回来上工的时候,有的社员光迟到,于是就学着领导批评:“哪次上工都是你迟到,有再一二三四,”说了之后,记得后一句也是数字,却想不起来怎么说了。便顺着来了一句“没有再五六七八。”
人们“哄”的笑了起来。
王贵兰这才知道自己说的不对。事后偷偷问腊梅,这‘再一二三四,没有再五六七八’到底错在了哪里。
腊梅对他说:“没有这样的句子。你是想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吧?”
“对!县里的领导就是这样说的!”王贵兰一拍大腿,醒悟地说。同时心里想:这个腊梅真神了,她没去参加会,却能听到领导的讲话。对腊梅更加刮目相看起来。
再一次就是去年秋天平地种麦时,十一队有一块地平整的很好,被下来视察的县领导看到了,就要马上召集各村生产队长,在十一队的地里开个临时现场会,号召别的生产队向十一队学习。
王贵兰受宠若惊,便想在县领导面前说几句新词,以显示自己跟形势。
队长知道腊梅经常看报纸,知道的新词多,便来找腊梅,让腊梅教给他怎样说。
腊梅告诉他:“你就照着‘县里和公社的领导来我们队检查指导工作,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鼓舞,我们一定再鼓干劲,把地种的更好’之类的话说就行。”
王贵兰会意,但又怕自己一紧张忘了,对腊梅说:“你也到会场上去,我忘了好提醒我。”
这个时期王店村还没有幼儿园,家里没老人看孩子而孩子又能离开身的,母亲为了出工挣工分,就会把孩子带到地里,让其在地头上玩耍。
要开会了,别处的孩子也会跑过来看热闹,会场上出现孩子一点儿也不稀奇。所以王贵兰让腊梅也去。
腊梅只好跟着他来到会场。
现场会上,县领导讲了话,公社领导也讲了话,村支书让王贵兰谈谈体会,表一下决心。
王贵兰发言道:“县领导、公社领导来我们十一生产小队指导工作,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很大的鼓,”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腊梅知道他要忘词,赶紧小声提醒:“快说‘舞’,下面是‘舞’!”
王贵兰闻听,赶紧接着说:“还有那个舞。”
人们“哄”笑起来。
支书笑着朝他摆摆手让他下去,自己接着发言。
王贵兰不知自己错在哪里,散会后去问腊梅。
腊梅告诉他,“鼓舞”是个动词,是使人振作起来,增强信心或勇气的意思,不是物件儿。
他恍然醒悟,感慨新词“讲究真多”。
腊梅告诉他:“你用家常话开起会来很生动,也说到点子上喽,没有必要在乎新、旧词儿。新词只有理解了,说习惯了,才能张口就来。”
王贵兰想想也是,再也不刻意用“新词”了。
经过这两件事件,王贵兰觉得腊梅有文化,懂得很多。又住在队部里,蛮能胜任记工员。
再一个就是王贵兰还有一个小心眼儿:自己不识字,如果记工员和会计偷着给家人多记工,他也看不出来。
腊梅没有亲人,一直住在队部里,对全队的人一视同仁,已经把队部当成了家,并且对自己也很尊重,决不会瞒着自己营私舞弊。
第二百八十九章 拔草(一)()
记一晚上工分算出一晌工。腊梅还是孩子,没有评劳动等级资格。但记工分又是一项特殊的工作,别的队都是成年人或者完小毕业不久的半劳动力,王贵兰给她定了个五分工的等级。
也就是说,腊梅如果出全勤(十晌),一天能挣五分工,记一晚上工分算一晌,挣零点五分工。
就这腊梅也高兴。总算有工分了,以后队上分东西,自己就不是空白。
星期六和星期天还要到前世现代去演出,这个有合同,不能耽误。腊梅就对队长说:“白头发老奶奶要是有事叫我去,我让我干姊妹王晓华替我记工分,行吗?”
“行!”王贵兰立即答应。
这个王贵兰早已有考虑:腊梅是白头发老奶奶罩着的人,所以才由傻变聪明。正因为她经常去白头发老奶奶那里做事情,才能给全队的人求来这好多福利。
让她当记工员,也是利用了她这一方面。她做事白头发老奶奶肯定知道,让“神家”来监督与评判人们的劳动态度,比他这个队长好多了。
王晓华是腊梅的干姊妹,腊梅不在时让她代替,大家也说不出什么来!
腊梅还要求:王晓华替代的晚上,工分一律归王晓华本人。
考虑到这是腊梅自己的事,王贵兰没有提出异议。
王晓华欣然同意。小小年纪就能为家里挣工分,王晓华感到很荣兴。
其实记工很简单:就是在人们拿的记工册上和底账上写“晌”数。社员自己先说出在哪个时辰出的工,出了几“晌”,就在哪个表格里写上几,旁边有队长核实并监督着,不会出错。至于底账上换算工分的事,就撂给腊梅了。
也有特殊工,如加夜班、下工时往回里拿了集体的工具,由队长临时决定加“晌”给工分。
比如有一次耩地,拉了一上午的耧,都很累,下班的时候,队长说:“谁把耧扛回去,多记一晌工。”
没有人说话。
以往来回扛耧的都是队长。队长把耧扛到地头,让社员们拉耧播种,他就在地里转着查看播种的深浅、种子的稀密,及时提出修正的建议。
或者到别的地块查看商情,或是查看出苗情况。到了下工时,再把耧扛回来。正当时没怎么卖力气,他心里也平衡。
这天因为摇耧的人有事没有来,他摇了一上午耧。散工时已是累的筋疲力尽。社员们拉了一上午耧,也累的不行,谁也不愿意再多卖一点儿力气。
队长接着说:“谁扛回去多记两晌工。”
还是没有人说话。
“谁扛回去,多记三晌工。”队长抬高声音继续说。
仍然没有人说话。
于是队长说:“谁扛回去多记四、五、六、七、八、九、十晌工,那,还是我扛吧!”说着扛起耧走了。
大家目瞪。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晚上真的给自己记工,后悔在加三晌时没有答应。
不过,到了晚上,王贵兰并没有真的给自己加晌。
但如果是别人,本人说出来,队长一旁点头,这个工分就记上了。
工分的来源,除了出工,还有交积肥、交青草。
交积肥就是农户把自家厕所里的粪肥、猪圈里的积肥出出来,晾干,堆成方形或长方形的体积,由生产队会计与记工员一同丈量,按粪堆的多少和质量计算工分。
勤快的人家,为了多挣工分,还会在空闲地上挖积肥坑,一层杂草一层土填进去,浇透水,让杂草在里面发酵。待沤烂了,散发出霉臭味儿以后,就出出来,叫会计与记工员丈量,交给队上。
这个时期没有化肥,这就是农作物生长的养分来源。
腊梅很“荣幸”地参与了这个工作,量半天粪肥,给她记四晌,合二分工,腊梅感到还很高兴。
第三是交青草。就是拔了青草交到队上的饲养棚去过秤,按斤数合工分。
这个时期每个生产队都喂牛,每队五、六头。冬天牛一般吃干草,比如谷草,玉米秸秆儿之类,春、夏、秋就吃鲜草。
为了满足牲口的需要,生产队把不满十六岁又不上学的孩子、干不了重体力活儿的辅助劳动力,都安排去拔草。
家长为了多挣工分,也会让上学的孩子在星期天或者早上、下午放学后去地里拔草,回来交到牲口棚,称重记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