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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有一个严重到极点的问题,这份多了的奏章是如何进了御书房的,东绪帝想想就觉得脊背发寒,如果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入他的御书房,那他的人身安全,还有没有保障了,于是东绪帝抓狂了。
而且临州的事情,也让他烦闷不已,临州含情严重,庄稼颗粒无收,老百姓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如今国库空虚,原本朝廷已经拨了赈灾所需的银钱和粮食前去临州。
却在快要到达临州界限的时候,被人劫走了,整整一百万两白银和十万担粮食啊,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劫走了。
东绪帝听到八百里加急回来禀告之后,差点当场昏过去。
国库中真的拿不出赈灾的银子来了,东绪帝急的直上火,这件事已经焦头烂额的了,后来更劲爆的消息直接差点劈晕了东绪帝,这件事情竟然是临州知府官匪勾结的杰作,他现在恨不得将临州知府千刀万剐了!
东绪帝对于整治上的事情很敏感,他断然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所以只召集了几个心腹进宫商议。
一是讨论再次赈灾的银钱哪里来,而是讨论派谁前去?因为东绪帝已经接连拍过去两位钦差大臣,连个屁都没查出来,全都无功而返!
这一次,恐怕要出狠招了!
就这样,五个人这几日吃喝拉撒都在御书房,除了东绪帝直接与外界隔绝了,所以对外头的消息都一无所知。
无论是谁,都递不进消息来,而谁也别想传消息出去。
所以,即便昭阳长公主身份最贵无比,也始终没有打探出消息来。
倾城见自己外祖母气色不大好,便忍不住开口安慰道:“外祖母,你不要担心了吧,外祖父和父亲一起呢,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昭阳长公主摆摆手,:“我哪里是为了你外祖父心烦,还不是那个老虔婆,闹腾的我心烦!”说着昭阳长公主捂着腮帮子,连连道:“我还怀着身孕,肝火旺盛,这下被气的,牙痛的厉害!偏偏不能用药,真是烦死了!”
她真是不知道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体力,天天闹腾,每天晚上,只要自己一歇下,她那边准得有事儿,不是这痛就是那痛,反正就是非得闹着要见宁中海。
宁中海也无法,每次都起身前去,陪伴大半夜,这样几天下来,昭阳长公主精神顶不住了,本来怀着身孕就疲累的很,加之年纪又大,睡眠还不好,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磨。
于是这心火蹭的一下就窜上来了,牙痛的厉害!
最让她生气的是,安国公都五十的人了,这个死老婆竟然还给他塞女人,美其名是不能没有人伺候,虽然被安国公严词拒绝了,可还是恶心的昭阳长公主不轻!
后头还有更可气的呢,这几天安国公进宫不在家,死老婆的并瞬间就神奇的不药而愈了,也不天天要死要活的了,每日都生龙活虎的,你说这不是故意找事是什么?
就面对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婆婆,昭阳长公主能不上火吗?
倾城仔细瞧了瞧,果然,昭阳长公主右边的脸颊微微有些浮肿。
孕妇本来就很容易牙痛,更可况被冯太君这样的人物恶心着,只能更加的厉害。可偏偏外祖母是孕妇,就算医治起来也是畏手畏脚,这不能用,那不能用的!
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治好。
倾城原本就是坐在昭阳长公主身边的,她拉起昭阳长公主的右手,对着她虎口位置的合谷穴,先是一下一下的按着,然后对一旁的岑嬷嬷说,:“取些冰块来。”
岑嬷嬷虽然不知道倾城要做什么,但还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她随意一个眼神,站在一旁的丫鬟,就到次间,不多时,端了冰块出来。
倾城挑了一块大小适中的,放在昭阳长公主虎口位置的合谷穴上,然后紧紧的压着,开始按摩,如此过了一阵子,昭阳长公主的神色明显松弛了好多。
昭阳长公主喘了口气说道,:“好了,丫头,不疼了,你歇歇吧。”
倾城轻笑道:“难得伺候外祖母一次,并不觉累呢。”
倾城之所以知道这个快速治牙痛的方法,因为前世的时候,皇甫逸轩心烦的时候也经常会牙痛,每一次都是自己陪在他身边,而每一次都是用这个方法来缓解他的疼痛。
皇甫逸轩在她前世的生命中,虽然只有六年的痕迹,却让她刻骨铭心,前世,爱的刻骨铭心,今生,恨得刻骨铭心。
倾城见外祖母还是唉声叹气的,便猜出她心里还是为冯太君烦心。不过要是谁摊上这么个糟心的婆母,都得闹心。
于是她缓缓的开口说大:“外祖母大可不必如此烦心,冯太君的事情,总有方法解决的!”
昭阳长公主微微抬眸,看到倾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她有话说,忙遣散了侍奉在侧的丫鬟,只留了岑嬷嬷。
倾城经过上次璞玉的事件,对外祖母这里的人,除了岑嬷嬷都很防备,虽然,莫离染不动声色的解决了璞玉,但倾城始终无法放松。
房间里只剩她们三人,倾城才开口说道:“外祖母,倾城知道,你是顾忌着外祖父,不愿意和冯太君一般见识,可您都忍了三十多年了,冯太君不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你的一味儿忍让只会让冯太君得寸进尺,你说对吗?”
岑嬷嬷欣慰的点着头,这些话,是她想说而不敢说的,她总觉得公主实在太谦让冯太君了,虽然自从表小姐来后,公主转变了许多,不在无条件的忍让,可还是不够,像冯太君这样的疯婆子,就该狠狠的打脸才对!
昭阳长公主眉心微蹙,这个她不是想不到,而是太在乎宁中海的感受,而且她也不是多强势的人,并不想做的太绝,可看现在的情况,冯太君大有和自己死磕到底的决心,她真的不能再退了!
倾城见她听了进去,才继续说道:“外祖母,要想一劳永逸的解决冯太君这个祸患,只有一个方法,就上让皇上下旨,而请的动皇上下旨的人,只有外祖母你,而现在有什么理由能使得,即便皇上下旨将冯太君弄出安国公府也让外祖父无法反驳呢?这个就要靠外祖母自己想想了?”倾城说完,神秘一笑,有些话不必要说的太明显。
很显然,昭阳长公主听出了倾城话中的含义,下意识的轻抚着小腹,难道真的要利用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吗?昭阳长公主觉得有些心痛,即便伤害不到这个孩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她也不想这么做。
一个做母亲的,是绝对不想将自己的孩儿置于险地的,哪怕只是想一想,都不愿意。
倾城只是一个小姑娘,她没有做母亲的经历,是无法体谅自己的心情的,不过这孩子心思这样重,真的不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
于是昭阳长公主心里对倾城更加的心疼,她真的很怀疑,若雪去的这样早,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啊?
倾城似乎看穿了昭阳长公主的心思,说实话,她的确不是很能理解昭阳长公主的心理,只是利用一下而已,又不是真的伤害到腹中的孩子,有这么难以抉择吗?
难道让老太婆在府中整日的兴风作怪来恶心人,不是更难受吗?
不过倾城也没有在劝下去,这种事情,别人说的再多,都是多余的,全看自己了。
想着府里还有一摊子事情,倾城也没有多留,又陪着昭阳长公主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马车停到二门上,倾城扶着盈秀走了下来,就看到玉漱正焦急的往这边张望着,见到自己,慌忙的迎了上来,说道:“小姐,您可回来了!”
倾城微微蹙眉,止住了脚步,问道:“怎么了?”
玉漱赶忙道:“老夫人昏倒了!”
倾城一惊,也来不及坐上已经准备好的软轿,加快速度,就想着福苑的方向走去。
这也太离谱了,自己才离开一下下而已,祖母这边就出了事端。
“怎么回事?”倾城的语气十分不善。
玉漱缩了缩脖子,也有些气愤道:“好像是因为三小姐的事情,具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一听说老夫人昏倒,就跑到二门上来等候小姐了,您还是一会儿问问钱嬷嬷吧。”
倾城很快来到了福苑,刚好看到钱嬷嬷走出来。
倾城紧接着问道,:“祖母情况如何?”
钱嬷嬷叹了一口气,:“府医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连日里来心情焦躁,加上天气热,年纪又大了,才会突然晕厥!”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钱嬷嬷又叹了一声,才说道:“这些日子,老夫人一直为三小姐的事情烦心,今日用过早膳,难道心情好了点,想要到花园子里逛逛,老奴就陪着去了,没想到正逛着,却听到花丛里两个婆子在窃窃私语,正在讨论三小姐的事情,说是咱们府里有两个小厮还亲自去玉琼楼包了那个风素素一夜,绝对是咱们三小姐没错!老妇一听,当场就昏过去了!”
倾城气的浑身打颤,真的大胆,倾城阴沉着脸问道:“那两个婆子呢?”
钱嬷嬷恨恨的说,:“老奴当时就将人扣下了,仍在了小厨房后头的柴房里!”
“带来见我!”倾城丢下一句,便走径自走向了正房。
此刻的老夫人正在卧房,服了药已经沉沉睡去,秋月就守在一旁,倾城知道秋月妥帖,只吩咐她好好照料者,便重新回了正房。
两个婆子也被带了进来,捆的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说,那两个小厮是谁?”倾城也不废话,直接单刀直入。
其中一个哆哆嗦嗦的开口,:“是二少爷身边的来喜和来旺!”
“去,将这个两个人给本小姐绑了来,传本小姐的命令,侯府所有的下人,一刻钟以后,都集合到福苑门前,不来的,都卷铺盖卷儿滚蛋!”倾城的脸色阴沉如水,连脏话都直接说出口了!
盈秀从来都不知道,小姐就连说脏话的时候,都是这么美丽动人,竟然没有一点掉价。
玉漱和盈秀领了命,匆匆去了。
而钱嬷嬷亲自到次间斟了一杯茶,递到倾城手边,也实在是别人都不敢凑上前来。
不多时,福苑外头就聚集起了人群,倾城约莫着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缓缓的走了出来,早有知趣的下人办好了桌椅,倾城很自然的坐了下来。
看到乌压压的人群,倾城淡淡开口:“都静一静!”倾城的嗓音不带,却很有威严,话音刚落,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倾城看着身边的钱嬷嬷说道:“核对一下,在府里的都是谁没有来!”
钱嬷嬷微微一惊,看来二小姐这一次是来真的了,侯府的下人签了死契的就是终生为奴,无事肯定不会出府,可活契的,如果不当值,是可以回自己家的,二小姐想的还真是细致。
不过侯府的下人少说也有千儿八百的,当值的也有接近三百来人,要是一个个的点名,得到什么时候去,不过钱嬷嬷自然有自己的方法,她只要询问各个负责的管事娘子和管事大爷就一清二楚了。
果然,不多时的功夫,秦嬷嬷就将缺席的名单拿了回来!
倾城打眼一看,哟,全都是二房的下人,一个也没来,赵氏还真做得出来啊!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脸啊。
倾城凤眸微眯,折射出意思危险的讯息,她对刚来不久的盈绿说道:“你带着人去二房,凡事身契在侯府的奴才,死契的就带出去发卖,活契的就赶出府去,二婶娘的陪嫁咱们管不着,但以后的月例银子咱们也不管,让二房自己解决!”
众人听闻,都连连咋舌,有的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图一时的偷懒,而没有过来。
他们其中很多人都有些不服凤倾城,而这其中也不乏有的是赵氏的人在煽动,一则倾城年幼,容易被人看轻,二则,也有些奴才的确有些奴大欺主的嫌疑。
可倾城此番,根本就是要和二房撕破脸的节奏,让众人心中对倾城不由得敬畏起来!
这时,盈秀也绑着来喜和来旺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脸铁青的凤訾浩。
还未等倾城开口,凤訾浩不满的说道:“二妹妹这是何意,为何无缘无故的把我的小厮绑了来?”
凤倾城上下打量了凤訾浩一遍,凤訾浩今年十六岁,眉眼身量都已经张开,五官面容十分清秀,也能算得上一个美男子,不过也是要看和谁比。
但看凤訾浩,还不差,若是哥哥和莫离染也站在跟前儿的话,估计凤訾浩只有给他们提鞋的份儿了。
凤訾浩是二房的嫡子,很得凤吟康和赵氏的疼宠,现在在锦山书院就读。
倾城丝毫不在意他愤怒的眼神,只是轻飘飘的说道:“二哥哥就为了两个奴才,如此
大刺刺的跑到后院来了吗?”
一句话就把凤訾浩给憋住了,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照理说后宅出入的都是女子,他十六岁虽然不及弱冠,但也算成年了,自然无事不能再往后宅里跑了。
可他今日也是气糊涂了,来喜和来旺打小就伺候他,很是和他的心意,方才盈秀带了人来绑这二人,言语间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尊重之意,简直不把自己的二少爷放在眼里,而这两个小厮又苦苦的哀求自己,求自己救他们。
最主要的是,倾城管家的事情,二房里没有一个人不眼红的,他自然也不例外,可他偏偏是个男人,无法沾染后宅之事,心里却憋着一口气。
如今被这些事情压在一起,于是乎就爆发了,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冲到后宅里来了!
凤訾浩虽然知道自己行为欠妥,可被比自己小的妹妹说到脸上,很是不甘心,于是反驳道:“这两个虽是奴才,但也好歹伺候了本少爷一场,难道本少爷连问问都不行吗?”
凤倾城连理都懒得理他,直接说道:“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死奴才重打五十大板,然后赶出侯府,这连个婆子,重打二十大板,同样赶出去!”
众人挺听完,都将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这位二小姐一个不高兴,连自己一并处置了。
四人一听,都磕头求饶,两个婆子更是哭得凄惨无比。
来喜和来旺在傻也知道自己为何挨打了,他们如此大胆,后面也是有凤訾浩的推波助澜。凤訾浩一向都把大房的人当做敌人,这次凤倾歌的时间,凤訾浩私下里不知道偷偷幸灾乐祸了多少遍。
所以才导致自己身边的小厮想为主子打抱不平,直接到玉琼楼去嫖了凤倾歌一次。
作为侯府的奴才,去嫖了一次从前高高在上的主子,这个同体的舒畅就别提了,所以今日才会宣扬了一番,没想到会惹来一身的麻烦!
不过他们两个人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冲撞了老夫人,只当是二小姐要找他们的麻烦。
于是连连告饶:“二小姐赎罪,奴才知道错了,求二小姐饶了奴才,留奴才一命伺候二少爷吧!”二人说的诚恳,也都是为了活命,五十大板打下去,不死也残废了!
凤訾浩本来就不满倾城的所作所为,有听到两个小厮的肺腑之言,顿时怒气横生,差点就和倾城动手,怒道:“二妹妹是当真半点长幼之分也没有吗?好歹我也是你的二哥!”
这次不用倾城开口,连钱嬷嬷都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了暴走的凤訾浩,说道:“二少爷这是作甚,你可知道你的这两个小厮冲撞了老夫人,老夫人到现在还在昏迷呢。”
凤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