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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着莫离染，咬牙道，：“你这个逆子，逆子，你要做什么，你连老身一并杀了好了！”
莫离染面不改色，直接说道，：“孙儿不敢，孙儿之前问过这个女人，她说可以为了孙儿付出一切代价，怎么，连一双眼睛都不肯吗？”
“你！”老王妃气急，却说不出话来，这毕竟是凝露自己答应的，可是，谁又能想得到，莫离染竟然会当众就要挖了人的眼睛呢？
老王妃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直接掐死莫离染和凤倾城这对下作东西，可是她无可奈何，只能生闷气。
老王妃自从答应东绪帝的要求之后，也曾打听过不少凤倾城的事情，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凤倾城能将冯太君和凤老夫人都折腾的中风的。
这女子实在太有手段，也太机智，而且更加的牙尖嘴利，一句话，就能将人的理智彻底的泯灭，将人彻底的逼疯，怪不得齐子月每一次见到这个死丫头，都会发疯，发狂，先前的时候，自己还将责任怪到了齐子月身上，现在看去，也不怪齐子月，现在她的感觉，也是想要狠狠的上前，掐死这个女人。
老王妃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但仍旧厉声道，：“离染，你身为楚郡王府的世子，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去挖别人的眼睛呢，若是被皇上知晓了，也必定会责怪于你的！”
莫离染嗤笑，：“祖母的意思是说，皇上会为了一个贱婢而责怪与我，祖母是太小瞧了我呢，还是太高抬这个贱婢呢！亦或者祖母认为皇上他老人家真的会这么闲吗？”
老王妃又被噎的哑口无言。
她说不动莫离染，正好将眸光投向了凤倾城，带着几分怒气说道，：“离染媳妇，你纵使在不喜欢凝露，也不必让离染做出这等忤逆不孝的事情来吧，若是传了出去，难道对离染的名声就好听了吗？”
凤倾城一早就知道莫离染不会让自己失望的，所以刚才即便看着莫离染故意让凝露从天堂跌落到地狱，心里也觉得十分的痛快，她本来打算在一旁看好戏的，但是一听老王妃竟然又说道自己头上来了。
于是也怒了，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更何况，倾城一直都认为自己的脾气也不是很好。
倾城冷冷一笑，：“祖母这话未免也太偏心了吧，孙媳可以一句话都没说呢，而且妻为夫纲，孙媳作为世子妃，自然一切要听世子爷的，凡事都要以世子爷为重，世子爷既然说要挖了凝露的眼睛，孙媳也只有听从的份儿！”
“而且，孙媳倒是不明白了，凝露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下人，一个丫头罢了，别说挖了眼睛，今天世子爷就是将她活活打死又如何，只是一个丫鬟而已，也值得祖母如此和世子爷据理力争，真的不知道是何道理！”倾城说着，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仿佛是真的不明白。
老王妃差点气的背过去，她真的是没想到，凤倾城竟然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自己就说了一句，她那里倒是有一箩筐的话在等着回自己。
而且句句都在戳自己的心窝子，真是个好孙媳妇啊！
只是倾城句句话都占着理，真的让老王妃无言以对啊。
“莫奇，还不动手！”倾城直接催促道，既然，老王妃要上赶着自取其辱，那她只好狠狠的打脸了，反正也是自己送上来的，不打白不打。
凝露早就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哆哆嗦嗦的动弹不了，一味儿的躲在老王妃身后，不肯出来。
莫奇本来看到老王妃挡在前面，自然就顿住了脚步，老王妃毕竟是楚郡王妃的老祖宗，万一一不小心伤到了老王妃，那也是一场罪过，起码对世子爷的声誉有损。
但听得到倾城的吩咐，于是也不在估计老王妃，直接上前，伸手就将凝露拽了出来，然后双手对着凝露的眼珠子伸出过去。
凝露吓得几乎浑身都没了知觉，呐喊道，：“不要啊，求您了，世子爷，世子妃二人开恩啊，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肖想世子爷了，求世子爷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凝露是真的害怕了，说是能付出任何的代价，若是没了双眼，那她又如何生活呢，世子爷会喜欢一个瞎子吗？别说世子爷了，就是任何一个男人，只怕也不会喜欢吧。
凝露不断的挣扎，但莫奇毕竟是暗卫出身，出手也是稳准狠，而且也是见过了残忍的，所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就下手了！
紧接着，正厅里传出了无数生惨叫，胆子小的直接吓昏了过去。
凝露更是双手捂着眼睛，发出凄厉的喊声，那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吓得人冷汗淋漓，而凝露的两手还不停的有血迹涌出，一股一股的，让人看着都胆战心惊。
莫离染听着惨叫声此起彼伏，皱眉道，：“太吵了，谁再出声，就拔了谁的舌头！”
莫离染的话音刚落，顿时整个厅中就安静无比，甚至三夫人直接将自己女儿的嘴巴捂住了，她是真的怕了，虽然，府中也盛传过染世子处事狠辣无情，可这样活生生的将人的眼珠子剜出来，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张氏和莫子菱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尤其是莫子菱，脸色也是十分的苍白，显然莫离染的行为，真的让惊着她了，不过她问心无愧，自认为对大哥和大嫂没有半分的歪心思，所以，脸色也缓和了好多。
莫子筝几乎咬碎了牙，她紧紧的捂住嘴巴，才将这破口的尖叫声压制了下来。
虽然，她也听说过莫离染当年也曾经硬生生的扯断别人胳膊的事情，可终究不是亲眼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太大的震撼了。
虽然惨叫声基本都停止了下来，但还有一个人，仍旧不断的大叫着，翻滚着，就是刚刚被剜了双眼的凝露，她不是不想停止，而是真的痛的停不下来。
“莫奇，拔了她的舌头，太聒噪了！”莫离染皱眉道。
莫奇不知道今天世子爷是怎么了，怎么做事一分余地也不肯留呢，虽然莫奇知道一向对任何人都不会手下留情，可这样对一个女子，也实在太残忍了些吧。
莫奇哪里会知道，今日莫离染是真的动怒了，他才成亲第二日，老王妃就公然往他房里塞女人，这实在是触碰了莫离染的底线。
莫离染的底线就是凤倾城，在这个家里，他给凤倾城的是绝对的权利，绝对的尊重，所以，他也是要借着今天的行为来告诉众人，任何女人也别想打自己的主意，如果真的有胆子大的不要命的，凝露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莫奇！”莫离染的嗓音带着一份不满。
而下一秒，凝露连叫也叫不出来了，莫奇直接抽出匕首，一挥手，一条舌头便落了地！
这一幕，更是刺激到了众人，一众人几乎吓得连话都说不全了，更是有昏倒了一片。
老王妃也被莫离染的残忍震惊到了，此刻的凝露已经不成人形了，原本一双明媚的眸子正剩下两个血洞，看上去是那么的狰狞，嘴巴里的血不断的往外冒，那模样实在是太丑陋不堪。
老王妃也是经历过不少风浪的人，不然的话，估计会活活的气昏过去，不过即便是这样，老王府也觉得额头突突直跳，心口出处也痛的要命。
“嗯，这下子顺眼多了，将她带下去吧，养好伤以后，就到南苑就伺候吧。”莫离染的口气仍旧波澜不惊，似乎真的对凝露这个样子十分的满意。
凝露虽然眼睛和嘴巴都痛的几乎要死了！但耳朵依旧是完好无损的，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落到这个地步了，世子爷竟然还将自己留在了南苑！
凝露顿时恨得要死，也后悔的要死，她真的不该听老王妃的话，去肖想世子爷的，世子爷的性子如此的强势，怎么可能会就范呢！
也是自己太愚蠢了，才落到了这个地步。
只是世子爷实在太优秀了，让她根本就无法抗拒。
凝露此刻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就被人拖了下去。
莫离染这才回眸，望着脸色铁青的老王妃，一脸的谢意，：“多谢祖母赏赐，孙儿很喜欢。”
老王妃双手紧紧的握着扶手，血气几乎涌到了嗓子里，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倾城倒是自始至终都沉默着，没有再出言嘲讽，但看莫离染也说的够多的了，于是笑盈盈道，：“不知道祖母还有何吩咐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孙媳可就告退了。”
老王妃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个人，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但姜不愧是老的辣，自始至终老王妃都没有说一个字，任由两个人无视所有的人，牵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一路回到了南苑，倾城一进次间，就歪在了炕上，莫离染见状，忙将靠枕拿过去，垫在倾城身后。然后紧挨着倾城坐下。
倾城笑道，：“怎么，在故意讨好我？”
莫离染撇撇嘴，：“娘子难道对为夫的表现不满意吗？”
这虽然不是莫离染第一次称倾城为娘子，但是倾城停在耳朵里，总是觉得甜蜜蜜的。
倾城作势打了莫离染一下，佯装恼怒道，：“你的烂桃花实在太多了，让我很不开心。”
莫离染将脸凑过来，在倾城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深情道，：“那些女人我是一眼都懒得瞧的，今天碰了那个叫什么凝的，我都暗地了擦了好多次手，若不是想要刺激一下她，打死我也不肯碰她一下的。”
倾城自然知道莫离染的心，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她有些担忧道，：“你今天的做法是否太过激了些，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对你的名声也有妨碍。”
莫离染丝毫的不在乎，：“小倾城，你知道，名声这东西，我还真不是看的多重，而且，今日我若是不做出个态度来，以后，肯定消停不了，以前是我没成亲，除了齐子月，都无法往我房里塞女人，如今我既成了亲，那些人肯定变着法子往这边送女人，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倾城有些不大明白，皱眉问道，：“他们为什么老是想着给你塞女人呢，能得到什么好处？难道是想监视你？”
莫离染冷哼，：“你以为呢，我且先问你，你可知道，为什么府里一直都是所有的人一起用膳？”
倾城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她昨天才嫁进来，怎么会知道呢？
莫离染的眼神越发的不屑，：“自然是银钱闹的，楚郡王府表面风光，内里就是一个空壳子，莫恒之虽然不是一无是处，但资质也很平平，就算是有几分的小聪明，有齐子月这样的妻子拖着，根本么有施展的空间，长年下来，楚郡王府几乎也是入不敷出。”
见倾城凝眉不语，莫离染又继续说下去，：“莫恒之不善经营，偏偏府里每一个房头的人，都十分的好面子，整天的讲究排场，而且该逛窑子逛窑子，捧戏子的捧戏子，偏生谁也不肯认命，只怕如今手里头的存货早就用完了，都是坐吃山空呢！”
“而我这些年除了俸禄，多一分也没有，楚郡王府除了我以外，并没有在朝中为官之人，根本也摸不清我到底有多少的产业，这些人能不变着法给我送女人吗？”莫离染自嘲的笑了笑。
倾城这才明白，原来竟是这样，想来莫离染的私产定是一笔可观的数字，不管那些人是看不到，吃不着，只能干着急，便觉得送个女人进来，讨了莫离染欢心，自己也能沾一沾光。
想想楚郡王府这些人，还真是眼皮起浅，好好的一个郡王府，怎么会没落到此地步呢！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外表光鲜啊。
提起楚郡王府，谁人不知道染世子呢，只是没想到，楚郡王府除了一点名声，其他的是一点也沾不到莫离染的光呢！
“小倾城，你的嫁妆，可要保管好，那些人可都是饿急的狼，不知道会使出什么下作的手段来啊。”莫离染感叹道，不过他知道自己这种关心绝对是多余的，依着小倾城的能力，如果谁来惹她，保准死的很难看。
凤倾城扑哧一笑，笑的倾国倾城，：“离染，我正愁日子过的乏味呢，若是他们真的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毒了！”
看着凤倾城娇艳欲滴的红唇，莫离染又觉得心猿意马起来，可他清楚的知道，绝对不能乱来了，虽然他服药还不到一天，也许现在还有效果，但毕竟过了这么久，莫离染是一点也不能冒险的，还是等五天以后保险一些。
看着莫离染一瞬不瞬的瞧着自己，倾城也觉得他有些异样，于是问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莫离染忙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全都熄灭，只是笑道，：“没想什么，只是娘子你太妩媚动人了，为夫真想一口吃了你！”
听着莫离染的挑逗之语，倾城忍不住的脸色红润了起来，随口说道，：“这几个丫头要死啊，都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见上茶，真是该打。”
莫离染忍不住分辨道，：“是我的吩咐，以后咱们两个独处的时候不许她们来打扰，万一碰上什么，挺尴尬的！”
倾城白了他一眼，：“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啊，真是的！”
倾城的语调很柔和，生气的样子更加的娇媚，让莫离染恨不得直接扑过去，将她压在身下，翻云覆雨一番，莫离染觉得，自己如果在这样下去，迟早要报废掉。
于是他忙转了话题，转身下了炕，走进内室，倾城正奇怪他只是要做什么，莫离染已经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锦盒。
倾城一脸疑问的望着莫离染。
莫离染直接将锦盒放到倾城手里，说道，：“这些就是为夫我的身家，如今都如数交给娘子你啦！”
倾城抱着盒子，心中暖融融的，不管里头钱多钱少，她最感动的是，是莫离染这份无偿的信任，让倾城觉得莫离染是真心实意的想和自己携手一生。
莫离染笑着问道，：“你不打开瞧瞧嘛？”
倾城撇撇嘴，：“有什么好看的啊，你且放心吧，我会打理好的。”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倾城还是将盒子打开，一一的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真的没想到，莫离染年纪轻轻的，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产业。
倾城越看越吃惊，光是帝都最繁华地段的铺子，莫离染名下就是十二间，还有不少宅院，以及票号的存根，上头的银钱，更是足够吓死人的。
倾城禁不住问道，：“离染，你这些银钱都是哪里来的啊？”
莫离染笑着说，：“不少都是大师兄给的啊，银钱对于大师兄来说就是一个数字，他钱多了烧的难受，所以就当起了散财童子。”
倾城几乎要吐血，莫离染实在也太会编排人了吧，云陌尘真是给了钱还不讨好啊。
云家的大名倾城还是知道的，估计云陌尘就是每天都出去散财，他的家业也用之不尽。
不过有云陌尘这样一个好师兄，真是命好。
莫离染立马说道，：“你不要觉得只是我沾了光，凤訾宸那家伙要的一点也不必我少，他的私产也不少啊！”
倾城点着头，能想象得到，当初母亲的嫁妆一直都是哥哥在打理，后来才由自己接手，倾城一直都很不明白，哥哥一个男子，怎么对庶务如此精通呢，原来有一个这样驰骋商场的师兄，只怕云陌尘指甲缝里漏一点，这两个人也一生受用了。
改天自己也要去大师兄那里取取经，也好让自己的陪嫁铺子生意能够好一点，毕竟，谁也不会嫌弃银钱咬手啊！
见倾城一直都在凝眉沉思着，莫离染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