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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许书记批评的是!嗯,这个事情呢,一直由温主任负责,他完稿后我还没来得及看,今天就直接送到领导这来了,这是我工作失误,我检讨。”
孟山水已经被温怀明大胆的言论吓到了,心中那个嫉恨啊,你自己要死也别拉着大家下水啊?真没看出来,温怀明那性子也敢这样撩周市长的虎须
许复延找他来的意思自然是想他表态,但孟山水打定主意坚决不趟这浑水,不管许复延是什么态度,他都要避重就轻,先把自个捡出来——这个黑锅温怀明背定了。
许复延依然笑呵呵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嗯,我看温怀明这个同志不错,理论水平扎实,无论对政策解读还是企业管理都很有一套,尤其对青化厂的建议鞭辟入里,可操作性很高嘛。我的意见呢,是你们下去把这份稿子整理一下,以文件的形式下发到市直各单位,让大家一起来讨论一下青化厂的问题,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嘛,多听点意见是好事!”
孟山水强忍着提出反对意见的冲动,要是以文件形式下发,就彻底将党委和政府的矛盾公开化了,这在政治上十分的不成熟。他却不想想,人家许复延能在左敬走后,力压方明堂,抢了青州这个一把手的位置,岂是简单的?许复延其实也是有苦难言,青州这个地方官场文化十分粗暴,大家似乎都懒得绕圈子拼心计,一有事发生脱光了就上,周远庭咄咄逼人,他就是泥菩萨也被陶冶了三分火气,再不反击,就要彻底失去对青州进一步掌控的可能性,这完全不符合他背后圈子的整体利益。
所以,本来想慢慢渗透,逐步蚕食来树立自己影响力的法子已经行不通了,温怀明只是一尊开门炮,目的就是说我许复延拉杆子扎旗子了,对周远庭不满的,有仇的,还没找到靠山的,这里的大门对你们敞开着。他本来担心温怀明会活稀泥,也想好了对策,却不料这门炮知情识趣,不仅上道,而且弹药十足。许复延对温怀明大为满意,这份投名状杀气凛然,有去无回,从今而后,温怀明的头上算是死死刻下了一个许字。话说回来,要不是事赶事挤兑了这个地步,你一个小副处想刻上人家书记的商标,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
孟山水拿着稿子来到办公室,随手扔到桌子上,说:“上午把这个整理一下打印出来,上红头下午发到所有的市直单位组织学习。温主任呢?”
温怀明应声从里间出来,孟山水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拉住温怀明的手说:“老温啊,没想到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稿子我看了,字是写的越来越好了,哈哈。不过,这件事你一定要跟许书记沟通好了,我就不插手了”
温怀明一头雾水,李泉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盯着手里的东西,黑呦呦的脸上竟然瞬间变得苍白。毛正永叱他一声:“领导在呢,咋呼什么!”说着从他手里接过稿子,只看了一个开头,就跟着傻在当场,满眼的不敢置信,看向温怀明的眼神,就如同看到一个史莱克。
“怎么了这是?”温怀明早就看出那是自己的稿子,疑惑着拿了过来,看了开头小吃了一惊:题目不对啊!赶紧往下看,没几行就看到一句话:裁撤青化厂绝不可行!眼前顿时一黑,身子微微有些摇晃。
这是谁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活稀泥虽然不好,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两边不会太记恨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可好歹还能混下去。可这样一来,就是把周远庭死死的得罪了,以目前周远庭在青州的绝对强势,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温怀明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要害自己,连字迹都模仿的这么相似,现在就是说这不是自己写的,也没有人会相信。可转念一想,从家到市委,连办公室都没有进直接去见许复延,要掉包是绝无可能的。
那就只能是在家里,可谁会温怀明突然想起出门时温谅说的那句话:不管今天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慌有疑问的话回来咱们商量千万要沉住气。
温怀明勉强浮上一丝笑容,说:“孟秘书长,我突然有点事得出去一会,跟您请个假。”
孟山水沉吟一下说:“也好!不过下午要赶过来,我怕许书记还会找你问些问题”
“是是,一定不会耽误。”
温怀明死死压住脚步,向往常一样慢腾腾的走出办公室,刚一下楼就小跑着冲了出去。
他要问问温谅,是谁给了这份文件,究竟是谁,要置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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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初露锋芒()
当温怀明看到稳稳坐在沙发上的温谅时,不知怎滴烦躁激怒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他轻轻叹了口气,坐下来问道:“是你做的?”
温谅点点头。enxuei。c
“东西哪来的?谁给你的?”
温谅突然笑了起来,说:“老爸你先别生气,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没有人指使。”
温怀明盯着温谅的眼睛,想要从中发现点什么,可惜的是温谅表情平静,双目清澈,看不到一丝撒谎的痕迹。他摇了摇头,沉声说:“温谅,此事非同小可,我先表态,不管事实如何,绝不会因此责怪你的儿子,你一定要跟爸爸说实话!”
这话可算温怀明十几年来对温谅说的最有感情的一次,温谅再顾不得引起老爸的疑心,苦笑道:“真的,我没骗你。老爸,你的稿子我看了,那样做的唯一后果就是许复延和周远庭都要得罪,你在官场呆了这么多年,还不明白这样做的下场?”
温怀明虽然有些奇怪温谅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洞察力,但也没有太在意,平日在家谈论官场时没有避忌过他,有这样的见识不是不能理解。他长叹一声,一脸的无奈:“我不是不知道可现在局势错杂复杂,前景不明,周远庭虽然跋扈强势,但许复延是名义上的一把手,谁敢说东风就能压倒西风?既然不知谁胜谁负,除了和稀泥,还能有什么法子?”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继续追问道:“温谅,真的没人指使你这样干?那样的文章,你怎么写出来的?”
温谅知道要是不能给老爸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怎么也放不下心,搪塞道:“我最近对经济特感兴趣,在市图书馆看了许多这方面的书。其实青化厂这样的情况在国内其他地方有许多例子,照搬过来就可以了,其他理论上的东西是我结合各方意见总结出来的一点意见。”
温怀明被气得七窍生烟,指着温谅不知说什么好。小小年纪就敢偷换生死攸关的文件,小小年纪竟然敢说这是我综合各家所长总结出来的个人意见,小小年纪就敢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写这样的文章,你还真是我温怀明的好儿子!
嗯?
温怀明脸色剧变,腾的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个来回,突然欣喜若狂:这事说不定还有转机!他坐下来,仔细想了想各种可能性,猛的一拍大腿,叫道:“不错!”
是不错!既然是温谅自己写的,漏洞百出是肯定的了,让其他专家一看,好嘛,你说青化厂不能裁撤,可提出的方案可操作性为零,这不是打完老婆打孩子——自娱自乐吗?这样一来,文件就是废纸一张,既给了许复延台阶,也不算抽了周远庭的脸。懂货的会以为自己是有意为之,既照许复延的意思表了态,又没有真正得罪周远庭,顶多许复延会拍桌子骂一句办事不靠谱,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那都不算什么;不懂货的会以为自己腆着脸去捧许复延的大腿,却把自己捧成了棒槌肚里没货、嘴里没牙还敢冲到前面咬人?对棒槌,周远庭这样的领导是不屑搭理的。而温怀明要的,就是不要在领导心里留下任何印象,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官场之事,微妙在方寸之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温谅误打误撞,这样的效果甚至比自己一味的和稀泥更好!一念至此,温怀明急不可耐的说:“把你写的东西给我说一下,刚才走的急还没看”
温谅哪里知道老温在片刻间心态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只好将自己对青化厂的问题以及解决问题的办法一一道来,结合国内国企改革的大形势,层次分明、逻辑清晰的勾勒出一个大的宏图,温怀明本来还抱着挑刺的心态,想象着不定弱智到什么地步呢!却不料一条条听下来,渐渐入神,甚至有了拿笔记下来的冲动。
不等温谅说完,温怀明已经完全明白这篇文章的价值所在。他在政研室多年搞的就是经济理论工作,尤其重视对国内重大决策的解读和预判,听了温谅详细的解说,虽然不能肯定这是不是未来发展的必然趋势,但有一点他却不再怀疑:这东西确实是出自温谅之手,不是作者本人,不可能对文章做这么详尽的解读。
“啪!”温怀明一拍桌子,起身来到温谅旁边,摸着他脑袋大笑道:“古人说圣人生而知之,难道我家温谅也是个小圣人不成?哈哈哈!”
温谅翻了翻白眼,悄悄松了口气。父母对孩子的爱没有一点杂质,出了事自然会回护着往好处想,要是别人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一个16岁的高中生能有这样的才华,而父母却能很快的接受这一点,并为之沾沾自喜!
“哦”
大笑过后,温怀明的脸色又突然变得僵硬,温谅被老爸今天的一惊一炸搞的发毛,低声问:“又怎么了?”
温怀明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颓然坐倒在沙发上,真是祸福难料啊,既然温谅这篇文章做的如此扎实,先前的如意算盘自然落空。从今往后,自己的脑门上算是刻了一个大大的许字,周远庭在青州一天,都不会有自己的好日子过了!
小人物的悲哀也在于此,没后台时如无根之萍,随时可能被诡变的官场吞噬,等抱上了粗大腿,又怕狡兔死走狗烹,随时被扔出去当炮灰。真是进亦难,退亦难,永远踩在生死之间的红线上,不敢丝毫逾越。
等接到市委秘书处的电话,说许书记要见他,温怀明已经完全调整了心态,既然到了这一步,除了奋力一博再无其他选择。尤其是自己投名状递了,可要想成为许复延的心腹,还得看青化厂的事能不能办的漂亮。
温怀明知道,许复延再次召见自己,肯定是在上午的冲动过后心中起了反复,他不能确定文章里所说的那些能不能具体实现,就算能又有多少把握?毕竟青化厂的问题十分严重,涉及许多层面的关系,不是区区一篇文章就可以解决的。而许复延这个人,说好听点是性格柔和,说难听点就是优柔寡断,要不然也不会被周远庭逼到这步境地。孟山水也是了解他的性格,才特意叮嘱温怀明下午最好赶回市委,等候书记召见。可他俩都没想到的是,连下午都没等到,许复延就想后悔了。
温怀明呸了一口,整了整衣服出门而去,他要做的,就是说服许复延坚定信心跟周远庭开战。不然,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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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惊回首()
不管温怀明怎样说服许复延,也不管这件事在青州官场引起了多大的轰动,温谅知道,眼前这些不过是疥鳞小疾。enuei。co等9月五中全会一开,“抓大放小”的宏观战略出台,市里这些起哄的声音立刻哑巴,只要承受两个月的压力就能在政治上捞取莫大的资本,这样的买卖不做的是白痴!
之后两三天市委市政府热闹非凡,市府“青化厂破产清算办公室”的牌子都挂了出来,市委那边却在组织学习温怀明的那篇文章。周远庭勃然大怒,前后三次来许复延办公室商量工作,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具体说了些什么不清楚,据市府那边的人透露,最后一次回去后,周市长将自己最喜欢的那台玉狮子镇纸摔了个粉碎。
既然许复延不识抬举,周远庭彻底抛开了市委,以他在常委会上的绝对票数强行推进青化厂破产事宜。当所有人都等着看许复延的反击时,许书记却带着温怀明跑起了省城,一干人等心领神会,静等省城的逆袭。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整整半个月过去了,眼看青化厂的破产已成定局,许书记那传言中在省里硬的跟花岗岩般的关系,却没有了下文。
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大战前的平静,青州,已风雨满城!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温谅,却像没事人般恢复到日常的锻炼中。早上跑步的时间逐渐缩短,练习拳法和跆拳道的时间逐渐持平。也许是方法得当,或者重生后身体素质有了变化,短短几十天的时间,温谅似乎就已经初窥内家拳的门径,身体的灵敏和对力量的控制都有了明显提高。
这一日下午,温谅练完拳,翻看日历的时候才发觉暑假只有十几天的时间了,重生后自己很少出门去看看这个宛若婴儿的城市,看看它跟记忆中有些什么不同。想到这里,那种故地重游的新鲜感和陌生感涌上心头,怎么也压不下来,温谅回家冲了个冷水澡,换上白色的t恤黑色的短裤,穿上运动鞋出门而去。
夏日的青州永远是那么的热闹和浮躁,似乎从没停过的101路公交车沿着清河路、新川路慢悠悠的出现在行人的视野中,然后人群上上下下,或走或站。无数人拥挤在这座城市里,又无数次擦肩而过,既显得幸福,也孕育着悲凉。
温谅靠窗而坐,右手伏在窗沿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节拍,车行中的风呼呼的响,将树叶的清凉,泥土的醇厚夹杂在夕阳的晚照中,轻轻吹散在脸上。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温谅猛然惊醒,回头就看到了许瑶,她穿着一条牛仔裤,白色的上衣在腰身处打了一个结,偶一扭动,能看到一抹洁白的肌肤,脚上是双淡粉色的水晶凉鞋,均匀白皙的脚趾露在外面,整个人看上去简单大方,满是少女的清凉和美妙。
“哈,”温谅夸张的笑道:“欠债的见了债主不跑,说明有了还债的觉悟。同学,十几天不见,我还以为你畏罪潜逃了呢。”
许瑶撇撇嘴,眉间立刻浮现几道可爱的小皱纹,她满脸的不屑,“十根冰淇淋而已,我说你一个男同学,要不要这么大妈啊?有本事,明天再比一次!”
要说跟许瑶斗嘴,上辈子温谅从无败绩,心理上有优势,立刻接话说:“看你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纯粹败家子一个,十根冰淇淋不是钱啊?同学,你的资产阶级思想蛮严重的嘛!”
坐在温谅身后的一个清秀女孩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许瑶气的要死,狠狠的盯着温谅,眼神十分不善。温谅好整以暇的扭过头去,看着后面那女孩,她一头齐肩的碎发,皮肤不像许瑶那样的白,却透着健康的粉红色,一身黑蓝色的制服套裙,左胸前淡金色的工作牌上印着“凤凰钻石”四个大字。温谅黑黝黝的脸上一副奇怪的表情,直把人家看的不好意思,怯生生的说了句:“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姐姐你是懂得幽默的人,比那些笨头笨脑的人聪明多了。姐姐在哪里工作?多大了,男朋友有我黑么?”
清秀女孩颇为惊讶的看着温谅,似乎从没想到能碰上这么小的男孩搭讪,脸红红的一句话不说,温谅又盯着女孩看了一会,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姓谈?”
“色狼!”许瑶看向温谅的眼神除了不屑,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