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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温谅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既然是不外传的宝贝,你是怎么学来的?”
常成老脸一红,道:“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了吧?”
一听有八卦。温谅哪肯放过他,道:“不提也成,这个月工资扣了……”
“别。别啊!”常成现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来这一招,立刻屈服了,道:“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温谅指了指对面的石凳,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常成坐下来,先叹了口气。眼神突然变的悠荡起来,好一会才道:“那还是十几年前,我刚分到广西当兵,驻地离岑溪市不远……”
常成是有故事的人,从温谅见他的第一次起就明白了这一点,但听他讲完这个故事,还是觉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些时候,或者说很多时候,人生总是比电影更!
这个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结一下就是常成在岑溪当兵的时候,有一次休假外出,逛街时碰到小偷见义勇为,不料小偷也是有组织的,当下上来四五个人围住了他,手中还持有白花花的短匕首。那时候的常成还没有现今的百炼成钢,同时对付五个有武器的歹徒,后果不堪设想。危机关头,有个路过的女孩仗义上前帮忙,只是简单的几招散手就将小偷击倒在地动弹不得,引得常成侧目不已。
后来他才知道,女孩用的正是小连环拳。
将小偷交给闻讯赶来的公安之后,两人也因此相识,而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岑溪梁家的第五代子孙,芳名叫做梁婧。一来二去,两个年轻人处在了热恋之中,但结局就像狗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常成只是一个穷当兵的,家远在千里之外,又不能上门入赘,当然不讨梁家人喜欢。没有家长祝福的爱情是痛苦的,也是绝望的,两人最终和平分手,而作为分别的礼物,梁婧将梁家从不外传的小连环拳教给了常成,缘因拳起,也因拳散。
“前几年执行任务经过岑溪,我偷偷的脱队去瞧过她,虽然只远远的看了一眼,但看到她和她丈夫还有儿子在一起笑的很开心,知道她过的幸福,我也安心了……”
看的出来,常成对于往事已经释怀,不过温谅还是问了一句:“要是现在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做?”
常成眼睛里透出一股子凶光,道:“要是搁到现在……我干他奶奶的,家里人反对怎么了,先娶了再说,大不了生米做成熟饭……”
温谅哈哈大笑,道:“就冲你这句话,这个月工资翻倍!”
常成有点幸福不能承受之重,以他对温谅的认知,绝对不像这么大方的人啊,斜眼疑道:“别又挖坑给我跳吧?”
“哪能呢?”温谅笑道:“本来想收买你你教教我这套拳的,不过既然是人家的不传之秘,不学也罢。”
温谅从来不是在意规矩的人,越是不传之秘,越是要搞来学一学,尤其这种古老的敝帚自珍的传统,导致了多少优秀文化的缺失,更是应该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只不过因为这套拳对常成有着特别的意义,所以临时改了口。
常成心中感激,嘴皮子却不服软,道:“教也没什么,只是老板你资质低,恐怕也学不会……”两人一边瞎扯淡,一边吃着从外面买回来的早餐,不知不觉已经快八点了,客厅里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温谅制止了正欲起身去接电话的常成,自己走过去接起,却是温怀明的声音:“你
怎么不接?”
温谅摸摸口袋,才想起换了衣服,把忘在楼上房间里了,道:“没带,老爸你怎么想起打这个电话的?”
“我知道你昨晚还在城里,家也没回,说不定是在西苑,就打来试试……”
温谅买西苑的事没有瞒温怀明,为的就是急着找人的时候,能有个联系方式,道:“怎么了,有急事?”
“你现在有空的话,来市委办公室找我。”
温谅挂了电话,眉头微微一皱。常成察言观色,问道:“秘书长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不外乎给许复延表忠心……”
自从温怀明做了市委的大管家,温谅还从来没有跟他在办公室碰过头,一为避嫌,二来也是掩人耳目。可这一次温怀明点名要他去办公室,估计是许复延就昨晚的事已经给他敲过边鼓了,此时选在市委见面,自是向这位优柔寡断且疑心病颇重的许书记表明对此事的重视——这已经是公事,而不是家事了!
温谅冷冷一笑,一笔写不出两个温字,做做样子瞒得过谁去?也只有许复延这样的人,才会在意这些表面文章!
进了市委大楼,上楼梯的时候遇到了白薇,小姑娘脸色不太好,抱着文件低头直走,砰的一下撞到了温谅怀里。
“啊,对不起……”白薇抬起头,正要道歉,发现是温谅后惊喜的笑道:“小谅你怎么来了?”
温谅指了指楼上,道:“学校要交资料费,找我爸要点零花钱。”
白薇吐吐舌头,道:“秘书长刚和书记开完会回来,这会应该没什么事,要不要我领你过去?”
“不用了,虽然市委来的少,但路还是找得到的!”温谅打量她一下,道:“白薇姐,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没……”白薇伸手遮了下眼角,神色略有点慌张,道:“没事,可能天太热了……”
温谅微笑道:“确实天热,记得多喝水!”
“嗯!”
目送白薇匆匆离去,温谅摇了摇头,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小姑娘心中有事,但毕竟与己无关,也没多往心里去,转身上楼。
“咚咚!”
“进来!”
温谅推开了门,温怀明正低头翻找文件,道:“东西放桌上,我等下看。”
“秘书长,我可是两手空空来的,咱这人实诚,从来不送礼……”
温怀明抬起头,古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来这么快?”
“您老人家召唤,能不快吗?”温谅一坐到办公桌边上,手中拿起桌子上的小红旗,笑道:“许复延敲打你了?”
温怀明警惕的扭头看了看房门,道:“在这里喊许书记!”
温谅笑而不语,温怀明瞪了他一眼,道:“闵成业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市局开展综合治理,凑巧抓了一帮赌徒,闵成业就是其中之一。”
温怀明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简单?”温怀明气道:“那关山陈市长的秘书高天放又是怎么回事?”
耿超这家伙果然把一切都给许复延汇报的干干净净,温谅漫不经心的道:“只是顺手打听打听……”
“打听?”温怀明眉心紧锁,压低的嗓音透着怒火,道:“你糊涂!”
第五百三十一章 大难来临各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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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超虽然参与了这次诱捕,也知道从闵成业牵扯到了高天放,但至于到底何事,别说是他,就是刘天来也不知情,所以温怀明才有此问。※%,
看温谅还是一脸的意,温怀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许书记跟王副主任有交情不假,可人走茶凉,一个退居二线、远在关山的老领导,他至于跟你闹的不愉快?”
“……闵成业昨天才被抓起来,王劲夫远在省城,无论如何得不到消息,就是有关系有门路,也走不到许书记这里。可他一得到消息,立刻勒令你放人,直截了当,甚至有些急躁,连表面上的客气都不做一做,你不想想,到底为的什么?”
温谅心思一动,他只想到许复延这次不给情面,只是因为被下面人蒙蔽而来的怒气,却没温怀明想的这么远。
“莫非是高天放?”
温谅又有点不确定,皱眉道:“他高某人又跟许书记有什么关系?”
温怀明指了指他,叹道“枉你自诩聪明,怎么还想不明白,区区一个高天放,有什么能耐让许书记发你的脾气……有关系的不是自然不是他……”
不是高天放,那只能是他背后站着的陈宗智,温谅闻言更加诧异,道:“许书记跟陈宗智向来不是一路人,何时来帮他说话,看我要整他们,应该暗爽才对啊?”
温怀明摇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如今陈宗智背靠大树,水涨船高,据说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将出任关山市委书记,一步踏入省委常委行列,跟许书记不再是一个水平线的对手了。再说,如果于培东这届退休,省长吴文跃顺利接班。陈宗智必然更上层楼,对许书记而言,这样的人,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说到这里,温怀明犹豫了一下,表情有些困惑,也有些无奈。温谅何等眼力,自然看出老爸欲言又止,心中似乎有疑难抉择不下。
他起身给温怀明倒了一杯水。眼神坚定又无畏,递过去轻声道:“喝口水,天塌不下来。”
等他喝了口水,温谅晃了晃手中的小红旗,问道:“怎么了?”
温怀明双手捧杯,用掌心轻微摩擦了几下玻璃砂的杯面,小心翼翼的望了望门口,声音压得极低,道:“许书记好像对换届后自身的前景不太看好……”
温谅悚然一惊。手中正在摇晃的小红旗也猛的停了下来,望着温怀明,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许复延会对这一次的事反应这么大!
两人沉默了一会。温谅才开口问道:“你确定?”
温怀明摇摇头,苦笑道:“这哪是能够确定的事……只不过听他偶尔流露出来的意思,大抵有点摇摆不定……”
温谅已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眼神抹过一道冷冷的光。道:“改换门庭……呵,就算到时候吴文跃容的下他,尹清泉会让他安安心心的另谋高就?”
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别说改换门庭,见风转舵,就是昨日的死敌,今日便可推杯换盏,曾经的战友,转眼就能性命相搏,这里没有所谓的忠诚和信仰,过于迂腐和执念的人,只能成为别人青云之路上的踏脚石!
“真要到了那一天,尹清泉不过是个省委副书记,心里再怎么生气,还不是无可奈何……”
温谅听出他话里头的意思,讶然道:“副书记?尹清泉不是下一任省长呼声最高的候选人吗?”
“仕途上的事,岂有十拿八稳……许书记在京城也是有关系的,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尹清泉的省长位子,恐怕没那么稳妥……”
温谅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腿面,温怀明说的有道理,许复延不像脑后生有反骨的人,加上跟吴系势成水火,如果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至于这么早就开始思考后路。其实也说不上早,换队伍这种事,宜早不宜晚,要是等到尘埃落定再去投靠,自身的价值和将来在派系里的定位都要降低许多,许复延是聪明人,既然要赶集,当然要赶个早集!
可以想象,在换届之际,江东省上上下下暗流涌动,有许复延这样的想法的人绝对不止他一个!
但按照常理推测,于培东纵然去位,也要安排好江东省的手尾,就算不能阻止吴文跃接任省委书记——他也没理由阻止,至少也要推动尹清泉上位接班省长一职,唯有如此,才能在后于培东时代省内的权力达到表面上的平衡,不至于让跟随他的人没了下场!
现在的关键问题在于,官场上下,对于培东的能量还有多少的信心,因为用脚后跟也能想到,吴文跃必然不会希望自己做了一把手之后,还有别人对他进行制衡,阻击尹清泉是必然之事!
从许复延的动摇来看,吴文跃的阻击,显然已经初见成效!
温谅想了想,走到窗户边,掏出拨通了唐叶的电话,他俩很少这样直接联系,尤其在工作时段,但事不宜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铃声响了十数次,电话才终于接通,唐叶的声音中透着惊讶,显然也没想到温谅会这时候给她打电话。
“……刚刚在开会,领导们都在,我好不容易才找个借口出来,电话接的晚了……老板,是不是有急事?”
听到老板的称呼,温谅明白唐叶这会应该在安全的地方,说话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道:“听说尹书记那边出了点小问题?”
唐叶歉然道:“我也是前天才听到一点风声,但具体如何还没有摸清楚,所以没跟老板汇报……”
“我们是局外人,看事情难免雾里看花不清晰,需要请教的时候,还是要跟局内人请教请教!”温谅的语气透着从来没有的凝重,道:“事不宜迟,此事优先处理!”
唐叶点点头道:“我明白,老板,给我一天时间!”
“好,明晚十点,老地方,我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温谅对温怀明道:“等等看,很快就知道尹书记能不能变成尹省长了……”
温怀明素知这个儿子不是鲁莽之人,有些时候心思之缜密,连他都暗中惊讶不已,可听了这番话,却仍然觉得不可思议,道:“谁这么神通广大?”
温谅没有回答,从窗户边踱回办公桌前,双手按在桌面上,目光直视着温怀明,一字字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爸,你也该另谋去处了!”
离开市委,温谅正要去见常成,却接到了安保卿的电话,于是驱车直奔大世界,在二楼包间见到了刚刚从关山赶回来的石头。安保卿坐在一侧,脸上满是笑容,道:“石头,给温少汇报一下。”
“是……”石头还是一脸憨厚的模样,道:“我带人找到莫小雅,跟着她回了家……”
温谅摆手打断了他,道:“具体的不说了,结果如何?”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只吩咐下面人去做,至于采用何种手段,就不是他需要过问的范畴了。石头明显还是嫩了点,换做安保卿,就绝不会多说这些。
“是,”石头转身从旁边的茶几上递过来一叠东西,有收据,有账本,有存折,有借条,还有一本小册子,密语般记着一些数字和人名,道:“根据莫小雅交代,她平时掌管着高天放一应开支,几乎知道他的勾当,最有意思的是,她有私下里记账的习惯,这些,这些……都是高天放这几年私下里采用各种手段谋取的私利,有的挪用公款中饱私囊,有的以权谋私收受回扣,还有几处房产和存折……”
温谅取过存折看了看,扔给了安保卿,笑道:“九哥,来算一算,以他的工资,要多少年才能攒这么多钱?”
安保卿凑趣道:“攒多少年不知道,但要想花这笔钱,得等他坐完牢出来了……”
温谅拿着这些东西站起了身,淡淡的道:“总要给别人留条活路,坐牢嘛,倒也不必……”
高天放从市府大院出来,胳肢窝夹着一个看上去有几分寒酸的公文包,一双皮鞋擦的一尘不染,不过他的心情明显没有鞋子那么的光鲜,眼中闪烁着一丝焦虑。倒不是虑别的,而是两天找不到闵成业,单位说请假,打不通,也不知道去哪里浪了。要是在往日,失踪就失踪吧,闵成业爱玩成性,闹失踪也不是一两次,甚至有一回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下属跑到三亚去玩了一星期,连他老丈人都找不到人。只是说好的这两天要转一笔钱到自己的户头,自己还要转给某个朋友做周转资金,要是耽误了事,搞的大家都不好看。
对了,还有莫小雅那个女人,也得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处理了,既能让她不再纠缠自己,也能绝了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