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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指缝间突然多了一道闪烁的寒光,在几根手指间来回飞旋,如同跳舞般充满了韵律的美感,然后漂亮的挽了一个刀花,又骤然消失不见。
高战,还是那个高战!
温谅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坐吧,怎么脱身的?”
高战现在是雷方的贴身心腹,一般很难有自由活动的时间,他笑了笑,道:“我爱出来泡个澡,雷少是知道的,大概一周一两次吧,会给我点个人的时间。”
“那就好,”温谅也没太在意这些细节,以高战的能力,应该能做到万无一失,道:“既然来了,就别浪费,先去泡个澡,有什么事情等下再说。”(请,更好更新更快!
第五百一十九章 迷雾重重()
豪华包房里各种设施一应俱全,两人到圆形浴池内泡了一会澡;点了两个女技师捏了捏脚,来这里消费的人人如此,你不入乡随俗反倒显得另类。不过技师的水准很过得去,温谅从明珠回来就一刻不停的处理各种事务,昨晚又一夜没睡,这两天的疲惫随着脚底板的轻重揉按顿时消散。
等婉拒了技师想要其他服务的暗示后,温谅让她们离开了房间,拿过桌子上红盒的燕烟给高战亲手点了一支。
高战伸手接过,脸上露出惭愧的神色,低声道:“我答应过温少要戒烟的……只是那次受伤,在医院里太无聊,没忍住……”
上次温谅带许瑶她们去吴州看张学友的演唱会,曾跟高战开玩笑的说过要是他戒烟的话,就送给他一整套松下的家电。
时过境迁,当初的玩笑还近在耳边,可又像过了许久,颇有点沧海桑田的感概!
温谅摇摇头,道:“想抽就抽,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初高战右手残废,就算是个普通人估计也很难接受,更何况他是靠命打拼的人,少了右手几乎等于丧失了的价值,心里所要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在那样的压力之下,仅仅吸几口烟,已经是难得的坚毅无畏之辈,堪称铁汉!
高战深深的吸了一口,醇厚的香味从喉咙浸入肺腑,然后打了一个转,缓缓的吐了出来,道:“雷方想要插手期货基金的事,我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是我的失职……”
“这个不关你的事,如果我料的不错,雷方也是这两天才起了贪心,你不知道再正常不过!”温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道:“明珠市那边动手的消息传回京城该是在四五天之前。再传到雷方耳中,最快也得一两天的时间。起初他倒未必存了强取豪夺的心思,只是正好遇到我要开除沈新竹,觉得伤了颜面,所以借题发挥,想要敲打敲打我,岂不知我也正有此意……”
高战听的有些摸不着头脑,道:“他要从你的股份里分一个亿的利润出来,怎么才能敲打他呢?”
“别忘了,这利润不是白分给他。他还要借给我一亿的本金!”温谅微微笑道:“一个亿,他就是卖房子也凑不够这笔钱,那,他的钱哪里来的?”
高战沉声道:“我正要跟温少汇报,昨晚离开金世酒店后,雷方去见了卓一花……”
“哦,佛爷?”
温谅虽然不知道雷方会找什么路子去凑钱,但听到佛爷的名字也没有感到惊讶。一亿现金不是小数目,短短三天能凑齐的人。在关山境内屈指可数,雷方初来乍到,关系网不比京城,能开口借钱的人也不过明面上的这几个而已!
“对。雷方自从来关山之后,隔段时间都会去明王庄走走,庄里的那位我没见过,但佛爷倒是常见的。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温谅陷入了沉思,在雷方来关山之前,他跟庄少玄的关系应该一般。他们这种人的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由于祖辈间的恩怨、现实中政治派别以及性格爱好等各种原因,互相不对眼的多的是,再说那时候庄少玄如日中天,被家族外放到地方上打磨资历,誉为年轻一代最耀眼的新星,雷方却只是一个混迹在四九城的老油条而已,两人谈不上交集。
不过此时不同往日,庄少玄断了仕途梦,困居关山一隅,就如同拔了牙的老虎,不复曾经的威风,而雷方先是成为雷家在恒沙矿业的代理人,虽因故被中途换下,但那件事非战之罪,至少也证明了自身有过人之处,此消彼长,加上大家都从京城混到了关山,有点同病相怜之叹,彼此来往密切,也不是什么让人惊呆了的大事。
“……佛爷曾对沈新竹表示过好感,不过那时雷方正需要沈小姐在本草若兰做事,装傻没有搭理他,昨晚却把她喂了药,亲手送给了佛爷……”
温谅微微皱了下眉头,略为沈新竹感到可惜,这个女人才干还是有的,正儿八经的博士,作风虽然霸道了点,但调教得当的话,未免不是一名得力干将。不过她既然跟了雷方,想要攀附豪门,就要随时有被卖了的准备,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比起沈新竹的遭遇,温谅更在意的是佛爷!
卓一花是关山一霸,有权有钱有势,会是缺女人的主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就算他再怎么急色,至于把主意打到雷方的女人身上?沈新竹温谅是见过的,虽说有让男人跪倒在石榴裙下的资格,可也不是什么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绝色美人,要说佛爷对她一见倾心,宁可得罪雷方也要一亲芳泽,温谅是绝对不信的。
或者是雷方觉得庄少玄失势,在跟他的交往中表现的不像以前那么恭谨,从而得罪了这位心理已然有些变态的大少,所以让佛爷故意这样来羞辱雷方?
殊不知对雷方而言,利益才是最至关的东西,女人如同衣服,穿了脱了扔了,只在挥挥手之间。
温谅拿起一根烟,放到鼻端闻了闻,他不抽烟,但烟草味有助于将脑海里的杂念排解出去。不管这群人之间有什么样的龌龊,雷方还是从佛爷那里搞到了钱,说明从表面上,大家还是一团和气,对温谅而言,把握到这一层,已经足够了,至于细节什么的,没必要深究!
“就这件事吗?”温谅将手中的烟点着,递给了高战,关心的道:“你不该冒险跑这一趟的……”
虽然温谅现在有把握对付雷方,但高战这样贸然要求见面还是太冲动了一些,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一旦被雷方发现,以他的狡猾和奸诈,佯作不知,却暗中动手,在温谅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对付高战,高战的后果绝对会比当初断手的时候惨上十倍!
“如果仅仅牵扯到佛爷,我也不会冒这个险,”高战的脸庞在烟雾中变得阴沉起来,压低了嗓子,道:“雷方在佛爷那里只借到了五千万,另外的五千万,佛爷给他牵的线,下家是顾时同……”
温谅悚然一惊,道:“什么?”
这个消息确实出乎温谅的意料之外,他跟顾时同的那点恩怨,在江东不是什么秘密,雷方应该有所耳闻,却丝毫不避讳的拿了顾家的钱,来分自己的那一杯羹。不说这件事本身代表了什么,至少听到他的耳中,就觉得十分的恶心!
“最后商定的结果,是佛爷和顾时同各出五千万借给雷方,约好半年为期,利息大概在10个百分点左右,具体数字我不是太清楚……”
,根据最高法1991年8月13日下发的《关于人民法院审理借贷案件的若干意见》的第六条的规定:民间借货的利率可以适当高于银行的利率,各地人民法院可根据本地区的实际情况具体掌握,但最高不得超过银行同类贷款利率的四倍包含利率本数。超出此限度的,超出部分的利息不予保护。
也就是说,佛爷和顾时同很给雷方面子,没有在他急需用钱的时候,狮子大开口以高于四倍的基准利率来放高利贷!
可一个亿的贷款,就算以10个百分点计算,还要采用单利法而不是复利计算法,单单利息就高达一千万,不过温谅很怀疑佛爷和顾时同会有这样的好心,所以以复利计息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他的手指又开始无意义的在膝盖上轻轻的敲打,高战坐在一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温谅突然问道:“签合同没有?”
“签了,顾时同直接带的会计和律师事务所的人过来,我事后听雷方的口风,他似乎对这笔买卖很满意,没觉得有什么吃亏。”
“他自然不会觉得吃亏……“
雷方从上宁高科的案子里尝到过甜头,短短两月时间他的本金就翻了十倍有余,而那还仅仅是国内一个垃圾股的小池子,这次他盯上的是整个东南亚市场,砸进去一亿,要不捞个十亿回来,说出去都觉得丢脸!有了这个念想打底,别说只需一千万的利息,就是五千万,他也不会觉得亏!
其实雷方还是不学无术,国际期货市场瞬息万变,大盘指数几乎每一秒都在变幻,尤其到后面各国政府和银行越来越谨慎,杠杆效应也随之降低,不可能再有像刚开始那样高的利润率,想以一个亿的资金翻个十倍,无疑是痴心妄想!
温谅并不关心雷方打的什么算盘,他的出息也就盯在了钱上,对付这种人有的是法子。他在思考顾时同为什么会在此刻出现,要说佛爷手头紧,拿不出一个亿的现金,需要找下家出钱,也是有可能的,但问题是顾时同的明华最近也是一烂账,现金流十分的吃紧,怎么看也不应该趟这个浑水啊?
“好,好,”温谅唇角溢出一丝冰冷的笑意,道:“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五百二十章 路见不平()
避人耳目,高战先离开会所,温谅又停留了一个小时,反正订了一整天的房,就是待到晚上也没人来打扰。从高战那里得到的消息十分的,他正好需要时间独自静一静,想想雷顾卓庄几人间的关联,试图从中找到一隙可以利用的机会,以解开即将面临的困局。
一个小时后,温谅穿着妥当,推门而出,刚沿着长长的走廊走了几步,隔了几间的某个包房突然房门大开,男人的喝骂声,女人的求饶声夹杂在一起,紧接着砰的一声响,一个穿着技师旗袍的女人打横里跌了出来,正好落在温谅脚边。她的脸蛋红肿,头发散乱,裸露在外面的大腿上还有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黑色的污渍,双手捂着被踢中的小腹,却又不敢大声,沙哑着嗓子哀求道:“闵书记,我不是故意的……您饶了我吧……”
一个系着浴巾的男人光着上身赤脚走了出来,看长相大约三十多岁,最多不过四十,鼻子上架着金丝钛框眼镜,长相端正,文质彬彬,要是在外面遇到,一定会以为是某个大学的教授。可接下来的行为,却让人大跌眼镜,他丝毫不顾女技师的哀求,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用力拖着往房内拉去。
女技师恐惧到了极点,双手无意识的凭空乱抓,正好碰到了温谅的脚踝,也不管在旁边的是什么人,一伸手紧紧抱住,挣扎道:“不,不要……”
被称做闵书记的人拉了几下没有拉动,顿时恼了,看都不看温谅一眼,毫不避讳有外人在场,又是一脚往女技师的小腹踹了过去。
女技师发出一声闷哼,娇小的身子顿时蜷缩成一团,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痛楚让她的整张脸蛋都开始扭曲变形。但比起身体,更大的是来自心里的恐惧,仿佛进了这扇门,她的将是不堪忍受的折磨。
“消消气,何必跟服务人员一般见识?”
闵书记只感到自己的手腕处突然多了一只手,接着整条手臂猛的一麻,一股大力涌来,不由自主的往后面蹬蹬退了两步,这才抬起头打量着温谅,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并没有立刻着恼,眉头微微一皱,道:“你是谁?”
“路过的闲人!”
温谅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弯腰将女技师扶了起来,问道:“能走路吗?快下去吧,别在这里惹闵书记生气!”
女技师怯生生的看了闵书记一眼,又低垂着头靠墙壁站了,脚步却一动也不敢动。
“你认识我?”闵书记目不转睛的看着温谅。再一次问道:“你是谁?”
“闵书记在关山鼎鼎大名,说出去没有不认识的,至于我嘛,只是个无名小卒。您就算听了也没什么印象。”温谅见女技师不敢离开,自也不能一走了之,只好虚与委蛇,道:“闵书记来这里是消遣的。不是生气的,她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批评两句就是了。没必要大动干戈,气坏了身子不好……”
闵书记揉着自己刚刚被温谅捏住的手腕,跟刚才暴怒的脾气简直判若两人,竟然咧嘴笑了笑,道:“怎么,想为她出头?”
“不敢,我是哪门子台面上的人,敢来管闵书记的闲事,只是刚刚这个大姐才为我捏过脚,说起来也是缘分,要不给兄弟一个薄面,如何?”
“面子啊?”闵书记的笑容渐渐的冷了起来,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暴戾的神色,道:“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你要没这个脸,我就是给了,你小子兜的起来吗?”
“这话实在!”温谅拍了拍手,淡淡的道:“总以为当官的都跟电视上演的似的,说起话来官话一套一套的,闵书记倒是爽快人,好,我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把您的面子给兜起来!”
他这次来见高战,属于秘密行为,本不想多管闲事,节外生枝,但有时候人活在世,不能顾首顾尾,女技师固然算不上什么良人,也跟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可她就这样倒在了自己面前,又显然会面对很残忍的惩罚,他再是无情之人,也不能真的不顾而去。
温谅懒得再跟闵书记废话,掏出准备打给纪政,他跟何西华关系紧密何副省长说句话,这位不知是什么来头的闵书记,应该能学会什么叫做夹着尾巴做人。
“闵哥,老闵……人呢?”
又一个穿着浴袍的男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场面,埋怨道:“怎么搞的,我刚进里面泡了个澡,你就在外面乱发脾气……”他一转头,看到了温谅,惊讶道:“怎么是你?”
温谅也看清了来人的脸,暗暗感慨世界真是小,不过此时躲是躲不过去了,笑道:“是你啊,幸好,幸会!”
出来的这人却是去年年底温谅带着许瑶三女从依山冒着大雪赶回青州的路上遇到的高天放,此人是陈宗智的秘书,想要追求卓明镜来攀高枝,用温谅的话说,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人!
高天放伸出手,姿态放的很低,微笑道:“温总,咱们可真是有缘。”
温谅和高天放握了下手,没有问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身为陈宗智的秘书,自己又曾跟陈玉蕊发生了那么严重的冲突,他要不知道才是真的见了鬼了。
“还没请教?”
高天放道:“鄙姓高,高天放!”
温谅讶然道:“高先生在哪里高就?听说陈市长的大秘也是这个名字,你们……”
高天放笑道:“什么大秘不大秘的,也就是在陈市长身边做点力所能及的工作……”
“原来真是高处长,真是失敬,失敬了!”
一般市长一秘都兼着市政府办公厅秘书处的处长或副处长职务,温谅以此称呼,自是比称呼高秘书要好听的多。
“天放,你认识他?”
闵书记奇怪的看了高天放一眼,高天放解释道:“曾经见过一次,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温总的大名,后来听人说起,才知道是青州的温总。”
闵书记疑惑道:“青州,哪个温总?呵,管他什么温总不温总,天放,你对他那么客气干什么!来来他打电话,我正要看这小子装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