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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四五年前悲思渐去,又考虑到身体原因和仕途前程,才在领导的关怀下另娶了一个丧偶的大学教授,但彼此之间感情应该极淡。
而唐叶刚才那句“于培东好像跟他们不是一个派系”所包含的信息量极大,不是深谙国内局势和人物背景的人也许听不明白,幸好温谅两世为人,这一世又或多或少的牵扯了进去,所知要比普通人多的多
于培东去年九月到京城参加十四届五中全会,会议结束后滞留京城半月未归,引得江东上下动dàng不安,不知多少人起了别样的心思。而青州周远庭的强势蛮横,许复延的隐忍不发,其实也都与此有关。
究其根源,还是因为95年初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最高层的政治洗牌,京系的两大支柱被连根拔起,明里暗里的余bō更是不知牵连到了多少人。而于培东作为老京系在地方上的干将,却能身处漩涡之内而最后安然无恙,让江东那些蠢蠢yù动的人彻底摔碎了一地的眼镜。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早在对京系动手的几年前,身为军师和大脑中枢的庄懋勋就开始对京系在地方上的势力开展了全面的攻略,而作为他的独生子,一向被寄予厚望且表现惊艳的庄少玄显然被赋予了最艰巨的使命——于培东这根骨头,可不是那么好啃的。
从古到今,所有的权力斗争莫过于此,yù除主干,必先剪其枝叶,庄懋勋被对手们称为老狐狸,以智计见长,这些手段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而京系这十年何等嚣张,实力何等雄厚,却一夜间被人犁庭扫xué,没有几年的铺垫,真是鬼都不信。
而唐叶,不过是庄少玄向于培东投石问路,表明他的态度和用心,其实跟唐叶本人的关系不大
但仅仅这一记敲门砖,竟能让庄少玄用一年的时间去埋线,去布局,真是让人想想都不寒而栗。
“我答应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很随意的告诉我,只要多找时间跟于记汇报工作就可以了。我听的莫名其妙,我一个小小的记者,能有什么资格跟于记汇报工作,可没想到几天后,一个比较重要的会议,省委宣传部的一个领导点名关山rì报派我参加……我才知道,原来许多事都由不得我,也不在我的见识之内。”
关于庄少玄个人经历的时间线,可以回顾第四卷第一百一十八章
这个坑是本开篇就已经挖好了,没印象的朋友可以找找看。不过对我来说,能在二百万字之后做到前后无缝衔接,个人感觉很有成就感
不过根据惯例,凡是我觉得不错的章节,结果都比较惨痛,还是慎言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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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人与兽()
“那一次我又见到了于记,他只是对我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不过从那以后,我见到他的机会就突然多了起来,有时候在一些重大会议上,有时候是出席某些活动,更多的是在视察和寻访的途中。慢慢的新闻圈里都知道于记tǐng喜欢一个女记者,回答问题最痛快,笑脸也最多,于是我就成了跑省委这条线的专职记者,职务也一升再升,很快就做到了市报新闻部的主任,以我当时的年纪,不知让多少人眼红不已。如果仅仅如此,也许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当然,放到现在,我绝对不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了,天上不会掉馅饼,正如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温谅暗暗叹了口气,有经历的人才会有智慧,果然是人世间最真的真理。单看唐叶今时今rì的jīng明剔透,谁能想象多年以前的她,也同其他女孩子一样,天真的一塌糊涂?或者也不是天真,而是在洁白的如同白纸的年龄,面临庄少玄这样的人物时,很容易被对方cāo纵和控制。
所以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只不过有的人为了成长,付出的代价太过惨痛了一些
所以一定要记住,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面临强大敌人时的无力,不是面对绝境时的无助,而是给了你一个根本无法拒绝的未来,却一步步的把你推向了深渊。
“庄少玄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在三个月后,不过这一次他的身边带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和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在外面喝茶的时候,问起我跟于记的进展,我如实说了,从来温文尔雅,极有绅士风度的他表现的极其不满。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发怒,疯也似的摔了所有可以摔的东西,谩骂着我听过名字或没听过名字的许多人,有我,有于培东,有姓燕的,姓雷的,姓宁的,甚至还有他的父亲……”
“我惊呆了,就那样呆呆的看着他,看着这个我以为很了解、其实完全陌生的男人,看他如何的暴跳如雷,如何的狰狞毕现,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从此再也醒不过来。过了许久,他终于平静下来,当我以为噩梦即将结束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仅仅只是开始。”
“他打开了门,把那个漂亮女孩叫进房间,然后当着我的面脱光了她的衣服,用十分残忍的方式**了她”
唐叶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可想而知当初那一幕给她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心理yīn影,“我后来才知道,那个女孩是他在规划司的下属,业务能力和个人素质都是上上之选,半年来跟着他鞍前马后,忠心耿耿,想要哄上chuáng应该没有一点的难度。可他宁愿用这种最野蛮、最粗鲁、也最伤害人的方式夺去她的身子,发泄自己的yù望,却不愿多浪费一点点的时间。那时我才明白,剥开所有的面具,人,原来真的会变作一头冷血的野兽。而我跟一头野兽认识了这么久,还能完好无损,又是多么大的奇迹?不,不能说奇迹,只能说我沾了于记夫人的光,才不至于有朝一rì,也像那个女孩一样,碰到他绝望恐惧的时候,便成了可悲的牺牲”
“是,是绝望不管是嘶吼着咆哮着的摔东西,还是冷笑着yīn沉着在女孩身上蠕动,庄少玄眼神里透出来的是一股无法遏制的绝望和恐惧。虽然那时还不知道像他这样呼风唤雨、权大势大的人,为什么也有这样的情绪,但我十分的肯定,因为那种眼神,当年我坐在丹华那条泥泞的土路上,也曾经有过”
温谅算了下rì子,庄少玄突然发狂,正是五年前那场变故发生的时间。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所以才会那样的绝望和恐惧。
“等那个女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庄少玄才穿好衣服,对我说要么乖乖的勾引于培东上chuáng,要么跟那女孩一样做他的玩物,我想都没想立刻拒绝了,当时的我还有几分傻气,宁可死也不愿做违心的事。庄少玄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他说正是因为我的臭脾气,所以以前才用了一个笨方法,但是想要一个女人屈服,方法实在是太多了,他时间有限,于是选择了最简单的一种。”
“我看到了我的父母和弟弟的照片,有他们吃饭的,休息的,散步的,上学的,几乎覆盖了他们生活工作学习的轨迹里所有的地方,我知道,我再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温谅思忖,庄少玄起先的谋划应该是最完美的,利用唐叶作为沟通于培东的桥梁,既顺理成章,不显突兀,也拉近了彼此距离,进可攻退可守。于培东想必也觉得京系不可长远,有了两边下注的心思,便顺水推舟和庄少玄虚与委蛇。
这种互动本该是良xìng和漫长的,不急于一时,也不能急于一时。但京城突发的变故打破了这个过程,庄少玄身临绝境,病急乱投医,想把掌控于培东当做自己的功绩和筹码,让背后的大树重新思考自己的价值,然后在强大的对手的压力下,尽力保住自己,而不是决绝的弃子
结果很明显,他失败了
在温谅看来,失败几乎是种必然,于培东这样的人,滑不留手,老谋深算,京里的动静岂能不知?又怎么会在局势还没有明朗的时候,贸然下注落子,授人以柄?
不过这件事也让温谅发现,庄少玄固然聪明绝顶,心思细腻的可怕,但这个人的弱点也同样的明显:那就是在极度重压之下会丧失理智,行止疯狂,人一旦疯狂,也就离死不远了。
“接下来一个月,我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接近于培东,甚至还做了几件傻事。但于培东没有一点那方面的意思,对我始终关爱有加,不是男女那种关爱,更像是父亲对待女儿的那种感觉,这让我羞愧,也让我无所适。正当我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京城发生了天大的变故,他不仅没能调到江东省任职,连规划司的职务都被免去,黯然离开了仕途,然后,来到了关山。”
“也是从那时开始,我才知道世上还有一处所在,叫蒲公英”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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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收不收()
庄少玄离开京城既成定局,对于培东的拉拢便没有必要急于求成,而之前处于癫狂状态时给唐叶下达的指令,自然也不作数。 nbsp;唐叶因此松了一口气,不用再费尽心神去勾引对自己有恩无怨的于培东,那种痛苦不仅仅是抛开自尊的羞耻,还有践踏灵魂的沉重。
但于培东的重要xìng并没有因为庄少玄的出局而弱化,反而比之以前对庄懋勋更加的重要,所以在不可能改变结果的前提下,把庄少玄的落脚点选在关山,原因不言自明。
而唐叶这条联系彼此的纽带也随之水涨船高,不仅不能断,还要进一步的掌控在手里。
如何掌控一个女人,正如同庄少玄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方法实在是太多了。这一次他有足够的时间,没有再用家人威逼这个既没有美感也没有技术含量的简单法子,而是直接将唐叶带进了蒲公英。
当时的蒲公英经过快十年的发展,早已从京城一地的**窟,发展成遍及全国的综合xìng娱乐场所,规模之大,声势之盛,几不做第二人之想。而后又从娱乐行业延伸到整个服务业,又从服务业涉足房产、金融、投资等多个行业,枝繁叶茂,无处不在,只要能赚钱,什么都插上一脚。不仅为庄少玄提供了大量的资金来源,也为他收集了不少有用的讯息,并掌控了许多有用的人才。所谓聚沙成塔,积少成多,由此而编织起来的络,虽然不能成为决定xìng的力量,但也不容小觑。
庄少玄对唐叶的要求很简单,不需要参与,不需要陪客,不需要下场。只需要当一个旁观者,去经历蒲公英里所有的一切。于是,她第一次知道,一个被活生生打断了腿的女孩可以被关在小黑屋里惨叫三rì三夜,不吃不喝却依然顽强的活着;她第一次知道外人看来威风八面的某个大官可以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一边抽自己的耳光,一边向另一个可以决定他前途的人无耻的谄媚……
三年之内,唐叶在蒲公英见到了天堂和地狱一线之隔,见到了文明和野蛮瞬间转变,见到了衣冠之下的肮脏。见到了光鲜之后的血泪,人xìng之卑微低贱,人心之险恶残忍,黑暗在这里被无限放大,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小小的蒲公英,就是一个大大的人间世
这三年,她完全失去了自我。曾经的那个唐叶彻底的死去,成为庄少玄手中的棋子,任其摆布,仿若木偶。但也是这三年。另一个jīng明能干的她飞速的成长,游走在于培东和庄少玄之间,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完美的将双方的联系维持了下去。
世人多爱莲。以其出淤泥而不染为洁,殊不知生于污泥当中,yù求一尘不染又有多难?唐叶若不是占有了太多太多的巧合。让于培东爱屋及乌,让庄少玄投鼠忌器,想要在这几年内保持身体的洁净根本是天方夜谭,可就算如此,她的心也早非昔rì那般的无暇。
“三年后的某一天,于培东终于下定决心,或者是嗅到了某种不寻常的政治气氛——他那样的人,在官场打磨了一辈子,直觉比大多数人要灵敏的多,暗中彻底倒向了庄少玄背后的势力。作为附赠的小条件,他向庄少玄要了我,让我脱离了蒲公英,也脱离了庄少玄的控制。”
“三年了,我终于可以zì yóu的呼吸一下空气,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这一场男人和权势之间的游戏,终于与我无关了”
温谅心生怜悯,对庄少玄来说,唐叶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且有一些不可替代的价值的工具,等到价值消失就可以随时放弃或毁灭;对于培东而言,唐叶能寄托对前妻的哀思和追忆,但同时也可以通过她向庄少玄传递某些信号,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唐叶对于两人,其实都是棋子,分别并不大,只不过于培东爱屋及乌,在尘埃落定的时候,选择拉了她一把
但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拉,却足以让唐叶在万丈深渊的边缘徘徊了一阵之后,重新回到了正常人的轨道。
这一拉,恩同再造,足以让唐叶对于培东感激涕零,忠心不二
这也是为什么去年由于培东亲自导演的那一幕引蛇出洞的好戏,唐叶在其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sè的原因所在。
她,深得于培东的信任
“从那以后,我在省报先是做记者,然后做编辑,后来负责专版,再后来一路升职,短短两年便做到了新闻部的副主任,哦,现在已经是主任了……”
这个温谅还真不知道,道:“升职了?恭喜恭喜”
“还要多谢你父亲,不是写他的那几篇报道得了奖,想转正还得过段时rì……”唐叶提起温怀明,眼中掠过一道惘然,不过很快恢复清明,再不见丝毫的波澜,道:“这两年庄少玄也很少再联系我,只是偶尔会让我帮他办点事。上次我带范明珠去找你父亲,就是他亲自跟我谈了谈,我无法拒绝,希望你理解”
话说到这个地步,唐叶真是做到了抛心置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仅将于培东和庄少玄的秘闻公然告知,涉及到自己的部分也毫不遮掩,态度之诚恳,就是铁人也要融化了。温谅自然不是铁石心肠,但他从来不会被表象所迷惑,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多问几个为什么。
“过去的都过去了,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你也不用多想,范明珠是范明珠,你是你,不可一概而论。”温谅沉吟一下,道:“唐叶,既然你开诚布公,我也不扭扭捏捏,我心里还有一个疑问,今天这些话你本来没有必要跟我说的这么明白,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唐叶闭上眼睛,刚才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让她的jīng神略有些疲惫,再睁开时,盯着温谅的眼睛,道:“温谅,如果我投靠你的话,你肯不肯收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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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庙算多者胜()
温谅没有惊讶的拒绝,也没有惊喜的接受,而是再一次问道:“为什么?”
“明年这届任期将满,等98年3月两召开,于培东会退居二线,到省人大去做主任……”
响鼓不用重锤,温谅立刻明白过来。 于培东在京系大溃败的过程中扮演了不太光彩的角sè,不过政治就是如此,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能坚持一条路走到头的人并不多。
不过于培东的路显然也到此为止,老京系的人死的死,抓的抓,树倒猢狲散,大难各自飞,他还能在江东省…委……记的位置上待到任期期满,并在省人大度过最后的政治时光,相比之下,已经是极好的结局了。
这也在预料当中,身为J系的大将,为了自保而投诚,以庄懋勋的多疑善忌,必然不会视为心腹予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