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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魏大爷一声,我瞧着这些人怕是有备而来。”
柳竹被他眼睛里刺骨冷厉的寒光给盯得顿了顿,回过神来赶紧应道:“我,我这就去,你也当心些。”她的话还未说完,兰庭已经跑的不见人影。
伺候的车夫一直停在宽敞的地儿歇觉,听这位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柳三小姐说孙小姐失踪了,登时连站都站不稳了,更是慌得没了章法。
柳竹抹了把头上的汗说道:“你快回府去叫人一起找,我去将这事告知姐夫,务必快些,要是真有什么好歹,当心老夫人发怒轻饶不了我等。”
她听说姐夫赶去赴约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自己跑两步就能到。那是处春意浓浓的园子,布置的甚是漂亮雅致,门口的人拦下她,她报清了家门那些人才放她进去。
除了让人眼花缭乱的风景,最为耀眼的无不是那些打扮精致的女子,瞧那派头该是正儿八经地小姐,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说笑正欢,再最为显眼的凉亭里坐着的公子慵懒而又随意,而对她来说最为在意的那个人靠在椅子里悠闲地品茶,柳云满脸绯红,眼波中流淌着痴恋的情意看着他,不曾转动一下。她的心稍稍顿了顿,这里不该是她这种身份的人该进来的,垂着头往前走,她因为奔跑整个人看起来都狼狈不堪,却不知道自己此时在别人的眼中是何等风情,大而亮的眼珠盈盈含水,如花容颜透出迷人的粉,小嘴微张,浑身上下都透出紧张,在看到自己要找的人的刹那,眼睛里绽放出五彩流光。
柳云看到来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贝齿紧咬下唇,垂下来的手紧握着自己的衣摆,像是恨不得将它给撕碎了才甘心。偏巧这时坐在魏亭然身边的庆国公府世子徐巍一脸兴味地和他说:“你们魏家到底藏了多少绝色?这后面来的风姿更甚,给兄弟拉拉线儿认识下?”
柳竹用力将脑海里的乱七八糟给甩开,现在正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她焦急哽咽道:“姐夫,敏姐儿走丢了,您快派人去找罢,我已经让车夫回府里传话了,兰庭也追过去了。要是,要是可怎么办?”
魏亭然猛地站起身,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扣,什么也没说擦着柳竹的身子离开了。柳云看着离开的人恨得牙根都痒,她的风头,好不容易能在京城各家公子小姐面前露脸的机会就被这个庶妹给毁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才提着裙摆追出去。
徐巍盯着柳竹颓然又委屈的背景,转动玉扳指的手蓦地停住,吩咐身边的人道:“你们跟着去找,必须比他们先找到,不然”
魏亭然,总得让你先欠了人情,才好找你讨要东西。
魏敏的失踪让整座魏府都乱了方寸,魏老夫人本还和赵嬷嬷说这丫头回来定会给自己带新奇玩意儿,谁成想竟是连人都给弄丢了。敏姐儿本就身子不好,要是在外面受了惊讶或是这可不是要她的老命?
越想心里的火气越重,拍着桌子怒斥道:“几个大人竟然看不住一个孩子,他们到底操得什么心?要是敏姐儿有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我可不管那是谁的宝贝疙瘩,都别想比过我的敏姐儿。”才气完,又红了眼眶,哑着嗓子急道:“这孩子到底再做什么,我都警告过她好几遍了,出门的时候要小心再小心,这可倒好,怕什么来什么。”
赵嬷嬷拍着老夫人的背部帮着顺气,犹豫一阵还是将从近身伺候的下人那里听来的话给说了:“老夫人,您别气,我听说大爷和庆国公府的世子有约,从庄子上回来,就带着那柳二小姐去赴约了,让敏姐儿他们在外面玩够了再回府。”
老夫人听罢怒意更甚,当着满园子伺候的下人的面训斥道:“柳家是怎么教女儿的?竟是这般不知道分寸,以为在外人面前露了脸就能做魏家的媳妇?这次敏姐儿没事儿还好,要是有个好歹,全给我收拾东西滚回江南去,就是柳家人找过来,我还有话说,既然说是陪着敏姐儿来的,成天围在做姐夫的面前成什么样子,亏得还是嫡出小姐,连柳三那个庶出的丫头都比不上。”
府里的下人全都垂着头大气不敢出,老夫人平日里从不曾发这般大的火,这会儿指名道姓的骂向来是气得狠了,那位柳二小姐为人不实在,老夫人顾着柳家的脸面这才什么话都没有说,哪知这人竟是半点眼色都没有,将老夫人的客气当成纵容,成天地缠着大爷,老夫人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女子做魏家的女主人?
第二十章:受伤()
柳竹有些吃力地追上魏亭然,指着前面那条岔开好几条巷子的路说是人就是从那里失去踪影的。柳云抬眼见魏亭然的脸色不好看,指着柳竹痛骂道:“那会儿子看着你实在这才将人交给你,你倒好竟是把人给弄丢了,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给丢了?成天除了在歪门邪道上下功夫,你还能做什么?要是不想在京城待,我写信给父亲,让人将你送回去,免得你在这里给柳家丢人现眼。”
柳竹脸色惨白,她心里也自责的要死,确实是她大意了,如果她要是像之前那样一直拉着敏姐儿的手就不会她不怕受任何数落,只是怕对不起大姐,那是对自己好万分的大姐的女儿,自己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她。她本来就不想来京城,这与她来说就是海市蜃楼,不是她这等身份该待的地儿,紧紧地闭了闭眼,咬牙说道:“先把敏姐儿找到,等看到敏姐儿我就回去。”
魏亭然皱了皱眉,不耐烦道:“跟你有什么干系,是这丫头自己不上心,等找到了她我非得好好的让她长长记性。她平日里最乐意和你亲近,要是你回去了,这天下都不得太平了,得了,将这事翻过去,还是找人要紧。”
而魏敏微微有些烦躁慌张的心在看到站在那帮人身后剧烈喘息的蒋兰庭时平静下来,不久前她还在责怪自己对这么个孩子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可是这一刻再看到他的时候,只觉得压在头顶的一片乌云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唇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一抹笑来。
蒋兰庭意外地看着她带笑的容颜,他好不容易追到这里,以为她肯定被吓坏了,谁知道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这个小丫头真是让人意外的很。
为首的人顺着魏敏的视线转头,再看到脸上还未脱去稚气的男孩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嘴里吐出让人难堪的话:“哟,你这么个小丫头就知道动春心了?这小子倒是长了张好皮相,可惜太嫩了,哥几个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他掀翻在地,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最没用,我们也是做回好人,让你看清楚这小子靠不住。”
兰庭的唇抿成一条线,浑身上下散发出咄咄逼人的冷意,从唇缝中蹦出字来:“总得试试才好说话。”
魏敏觉得眼前这个漂亮的少年是全天下最为耀眼的人,像是老天特地派来解救她与危难中的,她双目灼灼地盯着他,总觉得下一刻就有奇迹出现,可惜,有些事情终归是想想就好,在看到兰庭杂乱无章的动作时,脑海里的片段就这么给戳破了,可是心里却是照样的暖,柔柔软软的,此刻只能装得下这个少年,只觉得他是那般的可爱和完美。
兰庭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魏敏护在自己身后,他打小习的是诗词字画,从不曾碰过拳脚功夫,如今被逼到这份上只得挺身而出,只希望三姨母能快些将人叫来才好。
那人笑得直不起腰来,指着兰庭笑骂道:“就你这么个小崽子,还想着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得了一个抓也是抓,二个也是抓,瞧他身上的穿戴也不俗,到时候说不定能要两份银子,总归是亏不了,去把人给我绑上。”
一个人听话地向他们走来,就在他的手要碰上兰庭的时候,魏敏手解开胳膊上略宽的镯子,握着牡丹花那头灵活一转寒光闪过,在人还没发觉过来的时候那人胳膊上已经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水像是攻破堤坝一般不断地往出涌,她怕杀人,可是这会儿她不动手,别人就要来拿他们的命,被逼到这一步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对上兰庭望过来的眸子,她努力克制住身上的颤抖,没有血色的唇紧抿,分明想要说什么却是半天都张不开嘴。
为首的男子登时变了脸色,慌忙用手按着伤处,对着另一个人吼道:“赶紧他娘的将人给老子拿下,要是我弟弟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他们偿命,你,快去给我叫大夫,这里不能再呆,早些走。”
兰庭看准被划开了的一道口子,拉着魏敏的手就要冲出去,可惜这些人都是练过的,反应极为灵敏地将他们的去路给重新挡住,骂骂咧咧:“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走,我还会对你们客气些,要是不听话,不用他动手本大爷照样送你们归西。”
兰庭更加肯定这些人是受人撺掇,只是谁会好端端地要派人杀魏敏这个半大的孩子?那些人忌惮魏敏手里那把锋利的小刀,也不是不能硬来,只是当初说好要将人全须全尾的带回去。这会儿倒是管不得了许久,那些人从腰间抽出匕首,面目森森地向两人逼近,他这才感觉到这丫头的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了,原来还是会怕的!
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那些人更是沉不住气,被逼急了一人举起刀照着魏敏的脑门就劈下去,反正那个人要的是这个碍事的丫头死,死在谁手里不一样?只要结果是那人想要的就成。兰庭察觉到那人的意图,一个利落地转身将魏敏拥在怀里,用自己的背直面那把匕首。
魏敏只听到一声皮肉绽开的声音传入耳中,而拥着自己的人在这个时候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一声强忍着疼痛的闷哼穿透她的皮肤,沿着快速流淌的血液直冲入心脉中。
分明自己脸色白如纸,疼的连眉头都皱起来了,却还笑着和魏敏说:“别怕,你别哭啊,我没事的,又不疼,救我们的人很快就来了。”
魏敏再最难的时候都没有哭过,可是这会儿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收不住,喃喃道:“你你不要命了吗?你怎么这么傻?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好”
兰庭的额头上涌出豆大的汗珠,他伸出手抵在她的唇上,笑着摇头:“没事,看你这眼泪珠子”
第二十一章:得救()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个壮实的男人将手伸到魏敏腋下扯着人往外拽,兰庭忍着痛拉住魏敏的手不放,哪怕身上的伤处被人下了大力气捶打,他都咬紧牙关半点不退缩,直到撑不住不得不与她分开。
魏敏只觉得自己被兰庭抓着的那只胳膊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她的眼底只能装下他眼睛里的浓浓担忧和无奈,此刻她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大锤一下一下的敲打,痛的撕心裂肺
万幸
老天没有放弃他们,就在两个人被那些人拖着走的时候突然冲出一拨人,瞧着都是些正经的练家子,三两下就将那些人给收拾了,而这时的兰庭早在看到有人来救的时候疼的失去了知觉,魏敏看着这样的他比上次那样还惹人心疼,紧张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万一要是另一拨坏人,你就这样不省人事了,我们两个人可怎么办?”
“魏小姐可有受伤?我家主子与令尊是挚友,听闻小姐落入贼人之手,特命吾等前来相救。”
前来救他们的是个穿着灰白长袍的中年男子,一身冷然肃穆,虽是下人身上却也带着几分别样的气质,想来他身后的人定然身份不俗,以魏家当前的地位结识朝中权贵并不是什么稀奇事,魏敏自然是相信的。
中年男子将昏厥过去的兰庭扶起来,看到魏敏小手上满是血迹,叹了口气说道:“他流血过重还是去就近的医馆为好,我让人送小姐回府,免得家中老夫人担心。”
魏敏紧张地盯着早已经没了血色的兰庭,急切道:“无妨,还是先给他治伤最重要,我和你们一块去医馆。”
才刚准备走,却见若初急急忙忙追了过来,好好查看了一番见她没事这才放下心来,担忧道:“真是谢天谢地,亏得你没事,老夫人担心的恨不得将天都给掀了,快些回去罢,也好让老夫人安心。”
魏敏有些不耐烦,生怕说话的功夫耽误了兰庭的伤,眉头紧攒,小脸皱起来不快道:“你回去同祖母说我无事,兰庭表哥为了我受了重伤,不得耽搁,劳烦你快些走罢。”
若初这才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称呼道:“原来是庆国公府的孟管家,多谢您救了我家小姐”
魏敏的脸色当即变得不耐烦起来:“有多少话要说个没完没了,人命关天的时候废话这么多。”说着快步往医馆的方向走,独留若初红了眼眶,她是老夫人身边最为器重的丫头,伺候了这么多年从未受过半点数落,却不想到头来竟是被这位孙小姐给呵斥了,心里怎么能不难受,却也不好说什么,吩咐了声后面的护卫让他们将事情告诉老夫人,自己赶忙追上去。
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时候赵嬷嬷就说过要想得主子重用,就得能把一切苦头和委屈自己吞下去,不计较不记恨,主子的眼里才会有你,赵嬷嬷是她最为敬重的人,小姐冲她撒脾气她不能放在心上只得笑着将这点难过咽下去。
魏敏进了医馆以男女有别被拦在了外面,她沾满兰庭血的手交握着,若是细心些还能看的出她在微微的颤抖,铁锈味传入鼻中像是提醒着她这辈子都不能将这一幕给忘记,而她的心在这一刻已经变得有所不同,双目呆呆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直到手上传来一阵温热她才醒过神来。微微低头见是若初端了盆水过来给她洗手,血腥味和胰子香味混杂在一起味道有几分呛鼻。
“若初,我方才不该冲着你发脾气,我那个时候急得不行,一时没控制住,你别怪我。”
若初抬头见小姐满是孩子气的脸上满是歉意,大而圆的水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她还有什么可计较的?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笑着摇摇头:“我没有怪小姐,小姐被吓到了吧?要不让人送你回去,我在这里守着罢。”
魏敏费力地勾起唇笑了笑:“我不放心,我要看着兰庭表哥醒过来才行,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她的心像是被一支银色的钩子给挂了起来,这个时代医术并不如现代那般发达,所以不管得什么病只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危及生命,就像旧主的身子,要是放到现在绝对不会这么胆战心惊,亏得老天厚爱,没有让旧疾来折磨自己,往后的日子才不必过得艰难。
此时医馆中只有他们这些人在,魏敏和若初都没有再开口,屋子里顿时陷入安静中,从外面钻进来的光已经变得虚弱起来,用不了多久夜幕就要降临。而这时紧闭的门被人打开,是大夫的徒弟照着师傅的方子在调配药,魏敏眯了眯眼,强撑着没有问里面到底怎么样了,唯有在心底里恳求老天保佑,但愿不要让这个被自己连累的人有任何闪失。
若初站在魏敏身后眼眸微垂,认真地打量着这位孙小姐,她听很多伺候的丫头说孙小姐自从落水病好后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她细细回想一遍还真是发现了一些不同。犹记得以前的小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沉默不言语,让谁都以为她什么都不缺,所以才让常嬷嬷那等刁奴欺负良久,而现在的小姐,双目灼灼,坚定又满含气势,稚嫩下面藏着不易被人察觉的沉稳和冷厉,好似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让人觉得陌生却又好奇不已,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魏敏察觉到若初的打量,只是弯了弯嘴角,她希望所见到的人能接受她原本的脾气,旧主的软弱绝对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