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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亭然在下首坐着,越发觉得愧疚,什么事情都得劳烦母亲出面解决,而他这个做爹的却一直缩在后面,说是愧对,自己何尝不是亏欠的更多?当即说道:“我虽然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能耐,不过我也希望的我女儿能过的舒心痛快些,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我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办成。”
柳家的人这会儿可真是真的坐不住了,因为他们不管说什么都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碍于王爷的身份,他们不好离开。好不容易等到魏老夫人和王爷打算挪地方参观,他们可算是能动动僵硬的身子了,热闹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一家子,变得分外的冷清。
柳老爷叹了口气说道:“等魏家的喜事办完,咱们就回去罢,也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闹城今天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脸面呢?”
柳夫人这个时候也想清楚了,梦终归是个梦而已,他们费了这么多年,把好好的一个女儿都搭进去了,最后却是什么都没得到,这心里俨然就像是被寒冬的雪给覆盖了,冷的没有任何生气,她苦涩的说道:“我已经尽力了,我们现在身份不如人家,连个说话的立场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和人家争论不休呢?孩子,差不多了,你看看魏家现在的靠山,完全不是咱们能够盘得上的。人家不愿意咱们还能拿着刀子架在脖子上逼人家吗?回吧,别到时候惹火了人家,连自己的小命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柳云脸上出现了无比狰狞的表情,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她虽然不想接受,但是眼前真的没有任何更好的办法了,看着眼前的爹娘,咬着牙无奈地说道:“爹娘为何不想着法子管管柳竹?她是什么身份,竟然敢不听你们的话,这是大大的不孝,这是我们柳家的家事,他们魏家没有任何的权利干涉。为什么要理亏,为什么要让步?你们害怕了?没关系,我会找到办法的。”
说完她就气冲冲地离开了,柳夫人追了两步,但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手脚不利索,没多会儿就被她给甩在身后,看着那道越来越远的背影,哭着道:“这到底是做的什么孽啊,都怪你这个老不死的,风流张那么多,非要带个下贱的青楼女子回来,你等着,我这就写信让人把她给处置了。我们母女两人日子不好过,他们也没别想过太平的日子,我让她柳竹这一辈子都痛死。”
柳老爷站在后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一个的全都疯了,这个家垂头丧气地回到院子里,看着满眼的陌生,这心里实在是难受的很。他坐了一阵,想了想,还是站起身去找柳竹了。说真的,他和这个女儿不亲,因为他并不期待她的降生,更厌恶她母亲的紧紧缠着不放,所以对这个女儿连带着厌恶,可是谁能想到,他谋算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最后却被这个丫头给抢了先,能说什么呢?如果早知道这样,他会早早地将她给嫁出去,这样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柳竹原本陪着老夫人,但是不知道为何身子有点酸乏,魏亭然见她这样困累就让她先回来歇一会儿,但是走到院子前看到皱着眉头,一脸纠结的父亲站在那里来回踱步,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眼眶微微地发酸,说道:“爹”
柳老爷转头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是还是一本正经,示意她进去说:“我有话要和你说。”
柳竹走在前面,感觉到身后的人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其实她以前一直在角落里看着父亲,见他从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变成了老人,两人进了屋子,坐下来,柳竹给他倒了杯茶,叹息道:“爹想和我说什么呢?或者是想让我做什么?还是让我让出魏家主母的位置吗?我其实不想和您说这个,就算我不说什么,想来爹应该也看得明白,二姐如今已经成为魏家最为痛恨的人,爹何必做这种惹人讨厌的事情呢?说句实话,柳家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清楚,能和他们之间有这样的关系已经很是难得了,爹为何不能好好地守着这些呢?您还求什么呢?您觉得您到最后能得到什么呢?”
柳老爷被她这么数落,恼羞成怒地说道“你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知道你的眼里没我这个爹,我也不指望你。你二姐是我们太娇惯了,所以才会变成今天这样,我会带她回江南,但是我希望你能记着,不管当初有什么不愉快,你总归是我柳家的女儿,你别想和我们划清界限,不然”
柳竹摇摇头说道:“爹怎么会这么想?我从来没想过不当柳家的女儿,我一直很羡慕您对待大姐和二姐那般疼爱,我也是您的女儿,为何您不能也对我好点呢?我一直敬重您,爱您,可您却把我当成仇人对待。”
柳老爷看着眼前的人,无奈地叹息一声:“因为你虽然紧守本分,但是却是最有主意的一个人,你的心里对错先行,不会为柳家的利益去做你认为不对的事情。”
第二百四十三章:怨恨()
柳竹有些惊讶地说:“难道这样不对吗?生而为人,不能总想着自己。魏家并没有亏欠我们什么,您这样贪婪地想要让人家给予,难道不觉得很过分吗?”
柳老爷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是没说什么。
柳竹继续说道:“爹,人还是要讲道理的。不说别人怎么想,就我看来都觉得二姐的那种心思太过可笑,太可怕了吗?她已经疯了,从最开始的嫉妒变成了要谋害人的性命,爹要是再这么惯着,不是爱护她,只是在害她,您知道吗?”
柳老爷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就是怕这个,所以才急切地想要离开京城,好让柳云断了这个念想。但是这个不听话的孩子,总归还是让他这个当爹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柳竹自嘲地笑了笑:“我都没有想到我的亲姐姐居然会想出那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害我,费尽千辛万苦把个上不得台面的男人送进魏府,想我做不成人,要不是人被捉住了,我这辈子还有什么脸面留在魏家?二姐的居心何其恶毒?我有时候开始忍不住怀疑,当初魏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是不是就是您在后面操纵呢?如果是这样,您说是最疼爱大姐和敏姐儿,岂不是自打嘴巴?我瞧着您分明是不想让这个孩子过好日子。”
柳老爷被人戳到痛处,脸色越发的难堪,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只是对女儿和外甥爱,再怎么样都比不过自己的私心和渴望来的重要。
作为一家之主,这一辈子虽然也算小有所成,一辈子吃喝不愁,可人总想着再往更高的地方爬,不想与一帮泥腿子打交道,恨不得攀上京城里的富贵大人们,也能更往上走,人之常情,又何来什么错处?
他虽然对这个女儿不亲厚,但是也不曾亏待过她什么,小姐的派头都是有的。后院毕竟是夫人的管辖地,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且若是因为这个偏袒她,只怕会招来夫人更多的记恨,到时候他们的日子会更难过。
不过现在她显然已经十分的痛恨自己了,所以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到最后只得沉声说道:“你又知道什么?我为的是整个柳家,你看看谁家嫁出去的女儿心不上向着娘家的?你怎么就不能多让着点你二姐呢?”
柳竹想,老天爷让他们做父女完全是个错误,他们这辈子都没办法说道一起去,误会像是滚出来的雪团越来越大,以至于他们都没有了退路,也许他们终归是会形同陌路的吧?
她这一辈子最为遗憾的就是不能像寻常人那般得到父亲的疼爱,从她记事起,父亲就没有一次好好的和她说过话。
“爹,除了过分的要求,我会想办法帮您,二姐的事情,我无能为力、毕竟我决定不了魏家是怎么想的,如果彻底容不下我,那么就让魏家的人来将我撵出去吧。”
“算了,我本来是想和你好好的说说话的,没想到又这么吵上了。就算咱们再怎么不对,你也是我的女儿,你成亲那天这个你拿去,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柳竹看着放在手边的厚厚一沓银票,她心里的怒火突然就那么消下去了,她该说什么好呢?这个老人家,来这里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柳老爷没在和她说什么,站起身要往外面走,想到什么说道:“你好好照顾敏姐儿,那个孩子可怜,我很想和她多亲近,可惜”
柳竹红着眼眶,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银票,光明正大的对她好就那么难吗?非要让人难受一阵才能高兴吗?
她一直在屋里坐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到们被人推开,干涩的眼睛这才动了动,看着眼前的人说道:“是你啊。”
魏亭然低声说道:“时候不早了,已经准备好午饭了,过去用饭吧。你这是怎么了呢?好端端的怎么又红着个眼。”
柳竹抱着他的胳膊,微微哽咽地说:“他嘴里说着恨我,可是却还给我留了银票,说是怕有个什么事,我拿不出银子来让人看笑话。我的心好乱,我其实怨怪了他那么长的时间,可是现在他一对我好,我心里却十分的难受。”
魏亭然安慰她道:“你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能不疼呢?老人家这次来京城所受的气不小,特别是柳云真是让他失望的很了。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和你一起好好的孝顺他的,生养之恩总是不能忽视的。不过,柳云我是不会放过她的,等这两天把事情忙完,我倒是要好好的和她算这一笔账。只是到时候只怕是会让岳父大人越发的难堪。”
柳竹摇头说道:“我明白你的用心,这不是你的错,柳云现在已经越发的无法无天了,如果不给她一点忌惮,真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柳云确实没有闲着,她先是去找了张蔚然的麻烦,像个疯子一样对张蔚然一阵冷嘲热讽,任是张蔚然再怎么沉得住气,被她这么戳着痛处的骂也发作了。
张蔚然冷笑一声说道:“您现在倒是把什么事情都推在我身上了,和着我是欠了你了?当初我们两人约好的,我助你成事,你要想办法把蒋兰庭给我夺回来,而现在呢?我早已经兑现了我的承诺,倒是你未免太没用了些,连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实在是让人失望。你现在倒是来数落我,未免也太过分了些。自己没用,人已经在跟前了,你还守不住怪谁呢?”
柳云被张蔚然的话深深地刺激到了,她面目狰狞地低吼道:“你敢看不起我?你个死丫头懂什么?嗯?你们一个一个的全部这么对我,我绝对会让你们后悔。”
张蔚然突然觉得当初的自己是疯了才会和这个人有来往,天真痴傻的只会围着男人转,就算拥有了又怎么样?没多长时间就被人给抢走了,真是天下间头一个傻的。懒得与她多费唇舌,摆摆手说道:“你若是真有能耐就让那些个碍眼的全送了命,我便当你是个人物,若是只会逞嘴上功夫,还是消停些的好,免得到时候连自己性命都护不住。这京城可不是你家的后花园,由着你放肆。”
张蔚然看着柳云失魂落魄的离开,她的心里其实也有些难过,其实她和柳云说到底还是一样的人,守着这么多年,谁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
不过只要想尽一切办法看着心里痛恨的人没有什么好下场,这样心里才能痛快点。她看得出来,那位贵人与她一样将魏敏视作眼中的刺,恨不得当即就将那个人薄皮拆骨。
她近些日子一直在戳莫,怎样才让魏敏痛彻心扉的难受,不管是用尽什么手段,她都会去试。
她走在街头,突然听到魏敏要和蒋兰庭定亲的消息,整个人不可控制地颤抖了下身子,最怕什么偏偏来什么,让她如何能接受?她还奢望着有一天自己能够重新站在蒋兰庭的身边,但是他身边的那个位置被这些人给霸占了,自己该怎么办好呢?
所以不能再等了。只是没想到蒋兰庭会是王爷的儿子,这样的身份,与他来说还真有点望尘莫及。
浑浑噩噩地不知道在街头游荡了多久,等醒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魏家的门前,两只眼睛就这般盯着。想当年她不过十二岁,为了蒋兰庭千里迢迢的从江南跑到这里来,这一路上从来没想过会不会遇到坏人,会不会很艰难,只是傻傻地觉得自己一定要找到蒋兰庭,不能看着他受到那样的委屈,可是最后呢?他变心还为自己找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当真是无耻又可恨。
蒋兰庭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一直捂不热?她从江南一路追到荒凉,教化未开的西域,在见到他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得到了所有的一切,可是他却再一次的伤了自己的心,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办法靠近他。越想越不甘心,都说是投入越多得到的东西越丰厚,为什么她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投入进去了,到最后却什么都失去了?
老天爷对待人未免太过不公平了,难道就因为魏敏的出生好,所以就把好的一切东西全都给她,给她来个锦上添花?那她们这些命不好的人就活该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拖累,这辈子什么都得不到?谁能甘心?谁能情愿?得不到的越发想要。
她照旧站在那里发呆,没多久突然看到蒋兰庭陪着一个与他十分相像的中年男子出来,这位兴许就是那个王爷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十分的亲近。
张蔚然在他们快要到跟前的时候快速地转身离开,她直接去了魏家二老爷的府上,这一家子如今是她唯一能长久抓在手上利用的人了。蒋兰庭和魏敏定亲的事情,想来让全府的人都跟着高兴吧?他们有多高兴,她就要给他们添多大的堵。
张蔚然刚到魏二老爷家门口,见家丁坐在门墩上打盹儿,听到响动站起来赶紧拍着屁股说道:“原来是乳娘啊,怎么这会儿来了?不是说不让外人看到的好吗?”
张蔚然看着眼前这座连鸟雀都懒得来转一圈儿的地方,忍不住勾唇笑了笑:“快去传话把,我有要紧的事情和你家老爷说,要是耽误了,到时候老爷怪罪下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能把日子过成这样也是怪不容易的,看得出来先前这是一座十分气派的府邸,兴许是主人家没什么福气撑不起这么大的气派来,所以显出了越发凋零衰败的气势,看着怪寒酸的。整条街都没人经过,大房家也没那么闲跑到这儿来盯着他们。
她走进屋子里的时候,魏二老爷正半躺着靠在软榻上抽旱烟,见她进来,也不过是斜着眼眯了一眼,说道:“来了?这会儿是想撺掇着本老爷做什么事情?你的法子最好能说的清个一二三四来,不然要是让老爷我落个没体面,我对你只怕是没什么好脸色了。”
张蔚然心里看不起这人,但是说话的时候还是得客气些的,笑道:“您说的是,只是您可听闻了?魏家的小姐如今和那位立下赫赫战功王爷的儿子要定亲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也该通知您一声把?还有太妃娘娘身体不好也有阵儿了,您是她的亲哥哥,怎么这会儿还在这里干坐着?要是有什么好的,全为了大房家,您这心里能舒坦的了?我虽然是个外人,但是还是想劝解您两句,该是自己的,就得想着法子的去抢,可别让人全拿走了,您再这儿干抹眼泪有什么用呢?外面的人就算听到了,也不过是要嘲笑您手脚不利索,做人不勤快。再说了,人生个病痛的时候是心最软的,您去见见老人家,说个软话,苦情些,还怕那人不向着您吗?”
魏二老爷本来就看不上这人,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能耐?当初会听她的话,也不过是因为眼下没什么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