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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脊梁骨笑话自己,他当初一时管不了这个女儿,而是心里也存着点小希望,三个女儿,他最宠大女儿不假,和三女儿关系不怎么亲近,但是最听自己话的只有二女儿。柳云是真正把柳家放在心上的女儿,所以他才他听之任之,而现在被人当面质问,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
柳夫人看着女儿这般狼狈,心里也跟着抽,自己放在掌心养大的孩子,怎么能受外人的轻贱?当初在外面,她鲜少说话,一切都由着老爷做主,但是这次老爷被堵成了个哑巴,她这做母亲的总要把这口恶气给出了才行。她看着魏敏说道:“敏姐儿,你是个大家小姐,应该知道要尊敬长辈,你不过是个小辈,却用这般的话数落你二姨母,未免不合适吧?而且就我所知,一开始和亭然好的就是你二姨母,是柳竹那个不要脸面的使出手段勾引人,才坏了两人的情分。先来后到,你这话怕是找错人了。”
魏敏倒是佩服柳夫人,不愧是大家出身的,哪怕说着让人窝火的话,她的脸上也不曾出现半点不合适的规矩,不过魏敏可不会被她的说教给吓到,抿嘴笑道:“您说的是,只是做家人还是要讲究眼缘的,三姨母刚来魏家我就很喜欢她,她人温和,说话细声细气的,还会做糕点,给我缝荷包,做衣裳,我与她在一起十分舒适,但是二姨母,您可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她真是眼睛长到头顶上了,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成天到晚追在我爹身后。说起礼数,我倒是想问问外祖母,难道二姨母不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未定婚约的男子走的太过近是会让人笑话的吗?”
魏敏见外祖母脸上的表情微微出现一抹松动,却还是故作坚强的撑着,继续说道:“那再换个角度来说,我爹娶什么样的人做夫人,与我的关系也大了去,毕竟她也将会是我的继母。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老子了,为了不让进门的后娘到最后将我给撵出去,所以在这事上慎重些总没错吧?您也别想着和我说什么那是我的亲姨母,她肯定会对我,这种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到最后被亲姨母容不下的有多少?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遍地都是,更何况这种最后会涉及利益的事情呢?说句难听的,说喜欢我爹的有哪个不是看上他的身家背景了?如果他要是个穷光蛋,你们还会上赶着要来嫁他吗?”
魏亭然还是头一回见自己的女儿如此牙尖嘴利,忍不住扯起一抹笑,幸好,他总算没有亏欠女儿太多,他看了眼略显憔悴的母亲,心里一阵愧疚,径直走到魏老夫人面前,半蹲着身子说道:“娘,儿子不孝顺,儿子知道错了,您别再怪儿子了。”他的声音很小,小的只有他和魏老夫人能听到,魏老夫人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但是眼睛里却稍稍泛起些许波澜。
柳夫人被魏敏的这番话个气得身子直颤,她说道:“敏姐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今儿是说你爹和你二姨母的事情,你的事情能不能放到后面说?”
柳云跪在地上一直小声地啜泣,只是人虽美,却因为心思恶毒,让人看不到半点可怜。这会儿天气越发寒冷了,地上的冷气全都蹭蹭蹭地往腿里钻,她实在有些受不住了,但是那个老不死的竟然半句让自己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魏敏对柳夫人越发厌恶,而是将目光转向外祖父,说道:“外祖母心里总归是向着二姨母的,我能理解母女连心,所以外公不妨与我说说,这样做可合适?我自小没娘疼爱,就活该长大之后在自己家中连句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吗?外公觉得这样做,对我公平吗?二姨母是你的女儿,是你的亲人,难道我不是吗?我不也是你的外孙吗?外祖父未免也太偏心了,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就这样来破坏我的家,这到底是什么道理?当我是个只能让人欺负的兔子吗?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柳老爷子见自己的外孙哭的梨花带雨的,心里也是一阵难过,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好听温雅却又比平时坚强无比的声音:“父亲母亲再不讲理也得有个度,平日里长把柳家的名声看得重,如今倒是连半点脸面都不要了,与魏亭然定亲的是我,自然嫁给他的也只能是我。不知二姐这般赖在魏家,百般心思的想要将我取而代之,端的是哪家子的理?”
柳夫人气得双手握成拳,而后放开,冷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刚见我们就这么大的戾气?敏姐儿与我们有误会,莫非都是你教的?柳竹,如果你真是存着这样的心思,别说魏老夫人不愿意你留在魏家,就连我们这些做大人的也不能容忍你在京城丢人现眼。”
柳竹冷哼一声:“丢人的怎么反倒成了我呢?我在魏嫁恪守本分,从不做半点越距之事,倒是二姐拖累魏家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爹说了,我不过是个庶女,虽然身份低微,但是属于自己的,我就是拼劲这一身的力气也得护好。绝不与允许被任何人觊觎抢夺。除了爹的给予,我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拥有好的东西,现在机会就在我眼前,我不抓着岂不是傻?再者如您所见,敏姐儿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我要是想给她灌迷魂汤,您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什么身份?还能骗得了让魏家未来的家主听我的?你信吗?连我自己都不信。”
魏敏有些怜惜地看着柳竹,分明方才还好好的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她是个十分知情重的人,哪怕别人对她不好,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彩霞不就是个例子?可今儿能让她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眼前的这两人功不可没。
柳云哽咽地说道:“妹妹这是何必呢?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亭然与我感情甚好,你退让一步不好吗?而且这本来就是你的不是,当初要不是你从我身边把魏亭然抢走,说不定我们这会儿小公子小小姐都有了。再说敏姐儿怎么就不受你的挑拨呢?她是皇上看中的人,这魏家的事情也不过是暂时说了算而已,你用这样的借口糊弄爹娘,可真是好不孝顺。”
一直沉默的魏老夫人抄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虽然没有砸到柳云,但是茶水和茶叶残渣却是浇了她一身,所有人都被魏老夫人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确实这点不像是大家的做派。
魏老夫人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更是满脸的怒意:“你懂什么?我魏家的家事还轮得到你个外人在这里信口开河?不要随便给我的敏姐儿扣帽子,如果你要是不规矩,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这魏家的家业迟早是敏姐儿的,就连亭然也不敢说什么,何时轮得到你高谈阔论?这般没教养,你家中的教习嬷嬷是如何教你规矩的?老婆子倒是劝劝亲家还是将那个婆子给揪出来好好的教训一顿才是,将柳家的姐儿教成这样,她真是罪该万死。”
柳云本就冷的直哆嗦,现在身上又撒了茶汤,又当着爹娘和心爱男人的面被大骂没教养,这让她如何接受的了?当下捂着脸哭得收不住。她想魏亭然能到自己身边来劝慰自己,谁知道他依旧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如此狼狈的自己,心上一阵难过,哭得更加厉害起来。
魏敏只觉得这样的人未免太过可笑了,随意议论别人家的家事,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柳夫人只得蹲下身子来柔声劝慰,心里却是责怪这个女儿真是被自己给宠得没了样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不成都不知道了吗?
柳老爷子原本还想着顺着这个台阶将这件事情给促成了,现在被魏老夫人给了这么大的没体面,他的脸上也挂不住,当即怒斥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自己做了错事还有脸在这里哭?也不看看你多大的年纪了,也不怕给你的外甥女笑话,夫人带她去外面去。”
柳夫人赶紧拉着柳云出去了,临出门的时候却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柳竹,那眼底是滔天的恨,还有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柳竹个弄死的决心。
而柳竹的嘴角只是含着淡淡的笑,她在外面的那片刻时间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如果自己不强大起来,瞻前顾后只会让人欺负。爹从来没将自己当成女儿,更没有半点疼爱她,所以她还奢望什么呢?至于她的亲娘,像是魔怔了一样,这辈子自己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上,她又能如何呢?人在危难之中能做的只有自保,所以她暂时也顾不得许多了,现在既然和那些应该是最亲近的人结仇,她已然是孤身一人了,不管他们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自己,她都会挺直身板,咬紧牙关一直坚挺下去。
柳竹从来没有过多在意过自己的身份,当初的她从来不曾怀有任何越界的野心,一直安守本分,就像她知道自己只能嫁个寻常人,所以就一门心思地盼着,如果不是魏亭然打破了她的一切,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魏敏走到柳竹身边才发现,她的身体竟然还在微微地颤抖,看着让人十分的心酸。
魏老夫人看了眼柳竹,而后转向柳老爷子,沉声道:“我请你们是想让你们好好的住一阵子,在京城里散散心,但是该说的事情却是一点都不能憋着不说,二小姐的事情,我不想追究过多,但是必须得解决。我的儿媳是你们家的老三,回去劳烦你断了你老二的心思,我们总归是外人,她是个大姑娘,有些话说重了说轻了都不顶事。也希望亲家能多理解我的难处,我家人丁单薄,本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如今倒好,现在怎么都挡不住。”
柳老爷子愧疚的点点头,他还想替女儿辩驳两句,老夫人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说道:“二小姐嫌弃敏姐儿平日里不和她亲近,方才那脾气你也看到了,不讲理,胡搅蛮缠,谁敢和她多说什么?孩子没娘,更想要的是个能让家庭和睦温暖的人,而不是使尽心机去争抢什么。我不想我好好的魏家变得这般乌烟瘴气,我想亲家也能明白我的难处。”
第二百二十四章:心不死()
柳老爷子彻底地开不了口,人家当着自己的面将自己最想嫁进来的二女儿给说的一无是处,他还能再说什么?夸女儿好的话,他一开口别人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未免也太可笑了。不过他现在尚且还有一个人能够倚靠,那就是魏亭然,所以他直接开口道:“虽然这事阿云做的不对,但这事多少和亭然也有关系吧?我想问问你是个什么意思?如果你要是真不喜欢她,又何必和她住在一块呢?这种事情,众人的唾沫就能淹死她。”
魏老夫人淡淡地看向魏亭然,也知道他这会儿说什么都不合适,当即开口道:“这话你就不用问亭然了,我是他娘,这事他自然是听我的。他和阿竹的关系很好。”
柳老爷子还是头一回觉得这位老夫人竟是这般的咄咄逼人,想来真是做惯了主,这么霸道强硬,他想说什么可还是放弃了,只得做出疲惫的样子,说道:“对不住,这一路劳累,身子有些乏,我想先去歇一歇。”
魏老夫人也没强留他,而是客气地让魏亭然送他回去,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人,她才怒道:“我真是头回见这么混账的大人,要不是我拿那些话堵着他,只怕他们还要想尽办法将这个柳云给讹上我们。听听那柳云说的话,说什么敏姐儿只是暂管魏家的家业,怎么着,要是换了她进来,估摸着要将咱们这些魏家的人全给清理出去不成。真是没什么本事,野心发到不小,这账还没完,敏姐儿,这次你外祖父他们来了可不能让他们轻易的就离开,这些事情我得一件一件全抖给他看,让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德行。”
魏敏却是看向柳竹,问道:“可是方才他们刁难您了吗?不然您好端端的也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柳竹的眼眶里蓄满泪,她忍了很久,这才哽咽的说道:“他们说如果我要是不放弃魏家,他们就会更狠地收拾我娘,我当初很想让她和我留在京城,可是她不答应,现在被人这么欺负,那些人利用她来践踏我的心,她到底明白不明白,她的坚持只会让别人打击我。我娘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人?我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她非要这么帮着别人来害我。”
魏敏拥着她,看她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心里也是一阵难过,这世上最为让人难过的,本就是我对你真心相待,而你却对我的付出不闻不问。
魏老夫人无力地摆摆手,说道:“好孩子,先别难过了,我这次就让他们将人给带走,咱们好好的日子可不能被这些不存正经心思的人给破坏了。来,过来坐下,别在哪儿站着了。”
魏敏扶着柳竹坐下来,说道:“柳家好歹也是江南的大户人家,如今我们已经戳着他们的鼻子说话了,除非他们真是听不懂,不然心里应该有所计较。祖母都这般严厉的警告了,换做别人肯定会觉得丢人,我想这一次外祖肯定会将二姨母带回去的。至于您的母亲,等您和爹成亲的时候,肯定会来的,到时候我们找个借口将人留下来就成了。”
柳竹的情绪已经稍稍稳下来了,她摇头说道:“不必这么忙活了,人留下来有什么用?她的心只在我那个不稀罕她的爹身上,我虽然希望她能过得好点,不要再受别人的欺负了,可是她不会听我的话,到最后很有可能会空留埋怨。”
人生可不就是如此吗?不管你的出发点是多好,但是在那些鬼迷心窍的人看来,你好似想要害他们的性命一样,只会被他们当成仇敌来对付。
魏亭然随着岳父走到外面,树叶在两人身边落下,风吹动两人的衣摆,两人在水塘前停下来,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魏亭然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看着脚下的一地碎叶,好一会儿听柳老爷子说:“我想听你是怎么想的,现在你既然招惹了云姐儿,你就不能不管,我柳家如今在众人眼中就是个大笑话,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魏亭稍微顿了顿,出声回答:“岳父,请您给我点时间,我娘那里,我会想办法说明的。只是最近阿云所做的事情确实过分了些,还请您多加提点。”
柳老爷子对魏亭然这样的答复并不满意,他甚至有些鄙夷,这样遇到正事就没担当的男人,真是让人失望,可谁让魏家的所拥有的财富让人割舍不下。
“越拖对你们谁都没有好处,还是早点将这件事给解决了,人们自然也就不会再说这事了。虽然我不想相信,但是我们柳家的命运好像注定和你们魏家拉扯在一起了。亭然,云姐儿从一开始就对你死心塌地,她对你的心思,你完全不用怀疑。她是被养得骄纵了些,有些事情是她糊涂,你与她好好的说,她能听进去的。你们魏家在京城是高门大户,柳竹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要是闹出了笑话可怎么好?”
魏亭然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就算娘在他们面前指出了柳云的所有不是,但显然柳老爷子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依旧固执地想要游说他接受柳云,这般无力的辩解,实在是太过讽刺了。
他不打算再忍耐了,他这一次也不算是没有任何的收获,最起码能将最可能在魏家作乱的人给彻底的撵出去。
他当初想过不管发生如何让他为难的事情,他都要坚持下来,但是看着没精神,难过失望的柳竹,他的心像是被人用针狠狠地在扎,让他心疼不已。
比起很有可能彻底的失去自己心爱的人,他选择不再继续下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想和柳竹过完这一辈子,所以任何一切出来挡路的可能,不管多么重要,都会被他给舍弃。
以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