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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劣的天气使得原本就不充足的后方补给的运送越发的困难了起来。
而生病的士兵越来越多,使得原本看似缓解了战局又再次蒙上了一层阴影。
大雪接连下了数日都没有停的意思,而金国自之前落败后就变的谨慎了许多。
已经有两天没有见到花彦钦的颜月夕,在大帐中转了三圈后,终于还是决定去看看花彦钦。
颜月夕的帐篷距离花彦钦每日商讨战事的帐篷并不远,当颜月夕刚走到花彦钦帐篷前,就看到士兵正抬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颜月夕见状本以为此刻花彦钦怕是没时间和她说话,刚要转身离开,忽然隐隐觉得刚刚抬进去的人有些眼熟。
颜月夕站在大帐外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进去的时候,刚刚抬进去的几个人又被抬了出来,然后抬到了旁边的一个帐篷里。
颜月夕伸着脖子看了半天,可因为抬着那几个人的侍卫太过高大,她并未看清楚那几个人的脸。
正在这时,花彦钦打开帘子走了出来,见颜月夕呆呆的站在帐外,微微蹙了蹙眉头,上前将自己的斗篷解了下来披到颜月夕肩上,然后握着颜月夕冻的冰凉的手说:
“怎么傻乎乎站在外面,连个斗篷都不披,手都冻的冰凉了,生病了可怎么办?”
花彦钦说着将颜月夕揽着走进了帐篷,然后将颜月夕按到火盆边坐下来,又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颜月夕。
颜月夕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说:“两天没见到你,所以过来看看,我想这么近,所以就没穿斗篷直接来了。”
花彦钦用帕子擦着颜月夕的头发,刚刚落在上面的雪现在全都化成了水,说道:“这两天的确是忙了一些,等我回到帐里,你都睡了,所以没敢叫醒你。”
“我居然睡的这么沉?”颜月夕看向花彦钦问道。
花彦钦笑着点了点头说:“是啊,睡的很沉。”
颜月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忽然想起刚才的事情,忙问道:“对了,我刚才看到侍卫抬了几个人进来,我没看清楚,可是似乎隐隐觉得有些眼熟,是什么人啊?”
花彦钦微微顿了顿,刚要说话,颜月夕便听到帐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我进去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亲口告诉王爷。”
花彦钦神情略微尴尬的看向颜月夕说:“刚刚抬进来的是西陵羽。”
刚才那声音一传进来,颜月夕就已经知道是西陵羽了,眉头便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而正在这时,帐篷的帘子被揭开了,身着男装看起来颇为狼狈的西陵羽踉跄着冲了进来。
“慕白,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须要亲自告诉你!”西陵羽一双眼迫切的看向花彦钦,冲到花彦钦身前抓着花彦钦的衣袖急急的开口道。
花彦钦对跟在西陵羽身后的侍卫点了点头,侍卫纷纷退了出去。
颜月夕窝在火盆前,伸手烤着火,抬眼看了看,忽然就有点烦躁。
花彦钦扭头看向颜月夕,见颜月夕直直盯着火盆完全没有看他,就知道颜月夕只怕是不高兴了。
花彦钦拨开西陵羽的手,后退了两步,说:“有事坐下说吧。”
看着花彦钦的神情,西陵羽微微有些尴尬,而这时她仿佛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这一身狼狈的形容一般,她抬手将凌乱的头发理了理,然后走到一旁的椅子那里坐了下来。
而花彦钦也走到颜月夕身旁坐了下来,然后对西陵羽开口道:“为何会如此狼狈的出现在营外?”
西陵羽看了一眼花彦钦身旁低着头,用火钳奋力拨着火炭的侍卫,说:“慕白,可否,可否让他出去,这件事情很重要。”
花彦钦看着发誓要把火盆戳出个洞的颜月夕,伸手按住颜月夕的双手,笑着说:“何苦和这火炭过不去,若是不小心点着了斗篷,可如何是好?”
西陵羽见花彦钦居然对一个侍卫如此温柔,心里咯噔一下,她歪着头看向颜月夕,而正在这时,颜月夕也抬起了头看向了她。
西陵羽圆睁着一双眼看向颜月夕,难以置信的开口道:“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想象之人。”
颜月夕本以为西陵羽应该认得出她,结果西陵羽对着她惊讶了半天,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颜月夕扭头看了一眼同样颇为意外的花彦钦,忽然间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姑娘也觉得我像睿王妃?”颜月夕压低了嗓音对西陵羽说道。
西陵羽点了点头,说:“像,若你换了女装,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颜月夕忍不住要在心里翻个大大的白眼了,她真不知道这西陵羽到底是真呆还是假呆。
颜月夕呵呵的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倒也是多亏了我长得像睿王妃,要不然,我也不能****陪在王爷身边。”
颜月夕说完,一脸羞涩的看向花彦钦,然后又咬着嘴唇低下头。
西陵羽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想不到花彦钦居然会那么在乎颜月夕,以至于在颜月夕死了以后,宁可找个样貌相似的男子来陪在身边。
花彦钦好笑的看着颜月夕,知道颜月夕这是故意在和他捣乱,他倒也不戳破颜月夕的小小恶作剧,只浅笑着摇摇头。
西陵羽没有忽略花彦钦看着那小侍卫的眼神,那样的眼神,让她心里仿佛被划了一道口子一般的生疼。
“公主还没有说到底为何会出现在营外。”花彦钦看着微微失神的西陵羽开口道。
西陵羽愣了一下,忙回过神,说:“我,我是逃出来……”
第215章 险棋()
西陵羽略带的狼狈和失落的说自己是逃出来的,这让花彦钦和颜月夕都猛地一惊,片刻后,花彦钦平静的问道:
“逃出来?你为何要逃出来?”
西陵羽看了看花彦钦,又看了看颜月夕,开口道:“哥哥,哥哥打算亲自带兵支援金国攻打,攻打玉良国,我,我不同意,所以,所以就……”
花彦钦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心想怪不得原本已被他们打到溃不成军的金国,竟忽然间又底气十足了起来,没想到原来是这个原因,而这个消息他派出的探子竟然完全不知道。
“月丘国到这里,路途遥远,你一个弱女子是怎么来的?而且,你哥哥要支援金国,你一个养在深闺的公主,怎么会知道这些?”一旁的颜月夕忍不住开口问道。
西陵羽被颜月夕咄咄逼人的语气吓得往后一缩,委屈的看向花彦钦,却见花彦钦平静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西陵羽眼眶微微泛红,站起身,看着花彦钦说:“我与我贴身的丫头换了男装,混进哥哥的军队里,一路跟着来的。
我冒着被哥哥知道后打死的风险,一路风餐露宿,还要为了防止被别人发现我是女子而担惊受怕。
我这么辛苦的过来,就是希望能将有用的消息给你,因为这一次哥哥还带来了一些不一样的人,只怕绝非一般人能对付的。
可没想到我如此艰难的赶来,竟然还要被一个娈,侍卫如此责难……”
西陵羽含着眼泪看向花彦钦,紧紧握着双手,一副委屈到不能自已的样子。
可见自己说完后,花彦钦并未责怪身旁的侍卫,也没有对自己出言安抚,于是跺了跺脚,转身跑出了帐篷。
帐篷的帘子一开一合,带进来一股冷风和几片雪花。颜月夕看着花彦钦开口道:“是我过分了吗?我只是怕万一这是西陵铎的诡计,可怎么办?”
花彦钦拍了拍颜月夕的肩膀,说:“不妨事,我明白你的好意。”
颜月夕闻言,一双大眼转了转又说道:“不过,我的确不喜欢她,看到她难过,我一点点都不内疚。”
花彦钦好笑的抬手点了点颜月夕小巧的鼻尖,说:“我就知道,罢了,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她,只是,我只怕要暂且先让她留下来。”
颜月夕努了努嘴,无奈的哼唧了一声,说:“好吧,只是你要千万小心,别让她给算计了去。男人面对这么哭哭啼啼仿佛白兔一般的女子时,警惕性总是最弱的。”
花彦钦将颜月夕拉到怀里,说:“我不喜欢小白兔,我只喜欢我的小花猫,会伸出利爪挠人的小花猫。”
颜月夕笑着抬头看向花彦钦说:“那你可千万小心,省的惹了我,到时候给你挠个大花脸。”
西陵羽离开花彦钦的帐篷后,就回到了刚刚她被安排的地方。
走进去后,帐篷里坐着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和一个着男装脸上带着面纱的女子。
西陵羽走到那女子身边,女子看向西陵羽说:“怎样?他怎么说。”
西陵羽情绪很低,她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低声对那女子说了一遍,那女子点了点头,说:“你做的倒是没错,只是你说那侍卫长的和睿王妃几乎一模一样?”
西陵羽点了点头说:“像极了,连身高都差不多。”
那女子冷冷的笑了两声说:“我看那只怕就是睿王妃吧。否则,她怎么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从月丘国来的。”
西陵羽崩圆一双眼看向女子,不可思议的开口道:“你说什么?他是睿王妃?我分明看到她都死了的,怎么可能……”
那女子不屑的看向西陵羽,心想,她本已做好了要好好寻找颜月夕的打算,因为她料定了花彦钦应该会把颜月夕好好藏起来的,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公主,你刚刚那么做很好,接下来,你等天黑了,去一趟睿王妃的帐篷。
然后将自己当初如何用了巫术让睿王爷对你倾心,等等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那睿王妃。”那女子对西陵羽说道。
西陵羽愣了一下,看向女子说:“妙雪姐姐,我为何要那样做?若是被慕白知道了,我还怎么继续待下去?”
那女子看向西陵羽说:“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不许继续这样委委屈屈、可怜巴巴,要理直气壮的表明自己的感受。
等你说完了以后,不要回头,直接回到这帐篷里来,然后去跟睿王爷说你要离开,也绝对不许显得可怜。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西陵羽依旧不是很明白,看着那女子,神情满是困惑和不解。
那女子叹了口气,说:“从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些关于睿王妃的消息来看,我想那睿王妃只怕不是个只懂隐忍的女子。
我虽然不知道她当初为何会用那样的方式选择离开,可现在既然她回来了,恐怕就已经做好了要守着睿王爷的准备。
现在我们必须要先打消了她的警觉,顺利的留下来,才能去做接下来的安排。
我猜想那睿王妃只怕讨厌极了你惯常委委屈屈的样子,若你坦坦荡荡表明心迹,我想反而没那么让她讨厌。
这是一招险棋,做的好了,可以打消她部分的顾虑,做得不好万一激怒了她,只怕后面会更加艰难。”
西陵羽纠结的看向那女子,嗫嚅着开口道:“妙雪姐姐,羽儿定要这么做不可吗?我相信慕白,慕白不是那狠心的人……”
那女子哼了一声,说:“你以为靠着巫术得来的感情能维系多久?他已经对你没有感情了,剩下的那一点点怜悯,你觉得能坚持多久?”
西陵羽咬着嘴唇,强忍着快要喷涌而出的眼泪说:“羽儿当初就错了,那为何现在还要?这般不堪”
那女子冷冷的看着西陵羽说:“若非这样,你觉得你还能靠什么得到睿王爷?他心里从来都不曾有过你,你自己不死心,非要这么做,现在却又来反问我?
你以为我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是来陪你过家家的吗?”
第216章 相厌不相害()
颜月夕离开花彦钦的帐篷没多久,就得知金国又发起攻击。
一开始本以为只是像平时那般的佯攻,可是派出去的人竟一个都没有回来,于是两个时辰后,花彦钦也亲自出营应敌。
天色渐渐暗下来,花彦钦依旧没有回来,颜月夕在帐篷里走来走去很不安心,于是让夜焱出去打探情况。
忽然帐篷的帘子被打开,颜月夕以为是夜焱带回来了花彦钦的消息,于是忙迎了上去。
可走进帐篷的却不是夜焱,而是西陵羽。
颜月夕看到西陵羽的到来,微微蹙了蹙眉心,说:“公主可是想找王爷?王爷不在,出阵迎敌去了。”
西陵羽平静的看着颜月夕说:“我不是来找王爷的,我是来找你,睿王妃颜月夕的。”
颜月夕闻言挑了挑眉,心想这是趁着花彦钦不在要露出真面目了吗?果真之前的样子都是伪装出来的。
“哦?公主怕是认错了吧,睿王妃可是丧生于火海了,这消息举国上下皆知。”颜月夕笑着看向西陵羽说道。
西陵羽看着颜月夕似笑非笑的神情,冷笑了一声说:“王妃还是莫要再打太极了。”
颜月夕闻言,抬手指向一旁的椅子说:“坐下来说吧,我看你并非像是一句话能说完的样子。”
西陵羽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定定看着颜月夕说:“我爱慕白,爱了很多年,在你之前。”
“嗯,所以呢?”颜月夕平静的看向西陵羽,开口道。
西陵羽深呼吸了几次,似乎是在想怎么继续说下去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
“我认识慕白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就是那赫赫有名的战王。当时我也还不是公主,我只是个生活在普通牧民家的女子而已。
慕白那时候一直在昏迷,我天天照顾他,越照顾他,我就越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不由自主的到了他身上。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听到了他的下属的对话,我才知道了他的身份。
我想让他带我走,带我离开那个飘摇不定的生活环境。更重要的是,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他了,而我却明白,一旦他醒来,恐怕就会离开我,看都不会在看我一眼。”
西陵羽陷入回忆里,带着一丝决绝的神情。颜月夕没有开口,静静的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于是,我便用了我阿妈自小教给我的巫术,那也是我唯一会的一个巫术……”西陵羽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继续说道:
“果然,等他醒来后,他爱上了我。那时候我每天陪他去沐阳河畔散步,我为他跳舞,为他歌唱。那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
后来,他要离开了,说要带我走,我是那么的幸福和开心。可是偏偏那个时候宫里来人了,说我竟然是皇上的女儿……
我不知道那巫术究竟可以产生多久的作用,可我知道他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人,若我以这么卑微的身份跟着他,迟早会被遗忘。
所以,我选择了入宫,希望能以一个配得上他的身份重新来到他身边。
可是我没有想到,那一等就是好几年,而当我好不容易再次找到他,他身边却有了你……”
西陵羽神情异常的悲伤和绝望,颜月夕看得出她对花彦钦的迷恋,可是爱情从来都应该是发自内心的情感,绝不可以用任何其他的外力来强加。
“所以,你其实想说的究竟是什么?证明花彦钦从来没有爱过你,然后呢?”颜月夕静静的看着西陵羽开口道。
西陵羽见颜月夕对她说的话毫不动容,咬了咬嘴唇,说:“我想说的是,你永远不会懂得我爱他爱的多么艰难和辛苦。
我的确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上了一个我恐怕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人,即便有一天我成了公主,可是我依旧触及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