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离,办妥了?”颜月夕开口问道。
莫离点点头说:“妥了。”
“那如何安排?我要怎么做?”颜月夕不由自主的压低声音追问道。
莫离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沉声答道:“三日后,王妃去城郊的明觉寺上香,上完香途径杏谷茶肆,届时王妃只需说自己不适想去歇息歇息便可,剩下的就都交由莫离,一切都已安排妥当,王妃不必担心。
只是,未免有纰漏,今日我便先行离开王府,对外只说有失散的亲人来了,需要我去照顾。”
颜月夕点了点头,仿佛自言自语般重复道:“三日后,三日后啊,就要走了呢。”
“王妃不要带太多东西,以免引起怀疑。”莫离又交代道。
“嗯,明白,辛苦你了莫离。”颜月夕微微笑了笑说道。
莫离看着颜月夕满是落寞的神情,隐隐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件极不好的事情,可是事已至此,想起来时师傅的嘱托和自己心底的期待,终是将心里那一丝丝不忍压了下去。
要离开的时间确定了下来,明明是尘埃落定,可颜月夕却从心底涌起一**难以平复的失落。
颜月夕向来遵从言出必行,行程既然已经确定,那便再也没了转还的余地。只是总有些不舍和不甘,像伺机而动的幽灵,午夜梦回间直抵心房,让颜月夕瞬息间心绪难平。
而知道了颜月夕决定的绣心,这几天过的也格外的煎熬。从心底里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颜月夕幸福,她分明看得出颜月夕和花彦钦之间绝非彼此无情,可奈何就差那么一点点,让两个人无法靠近。
儿时挨饿的经历让绣心对于从未独自看过外面世界的颜月夕,充满了担忧。她并非不信任重九,不信任莫离,只是,江湖险恶,颜月夕看似坚强的外表下包裹着那颗柔软的心,绣心怕极了颜月夕因此再受到伤害。
可是这所有的担心和恐慌,绣心不曾开口对颜月夕说过,因为不管颜月夕如何强调她当自己是姐妹,从心底里绣心都认定了颜月夕是她这辈子的主子,她便是平日里再怎么随意和颜月夕嬉闹,到了这样的关头,她本能的便是服从,和做好了准备时刻为颜月夕奉献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
眼看着到了即将离开的前一夜,各种情绪搅在一起,对未知一切的担忧和一丝浅浅的期待带来的兴奋,对即将与这刚刚有些习惯的王府的告别带来的离愁,对花彦钦那刚刚冒头却来不及扎根就被连根拔起的隐隐的感情……所有这些搅和在一起,让颜月夕足有一个时辰无法安静在坐在椅子上。
终于,当颜月夕因为心绪不宁摔碎一个瓷杯后,她决定最后去见见花彦钦,只当是对这一切的终结,有始有终总好过烂尾。
颜月夕匆匆回到里间,让绣心帮着换了一身方便的衣服,对绣心简单交代了几句,便使轻功往花彦钦的静思斋而去。
颜月夕在夜色中穿行,秋天的风带着一丝萧瑟、裹着落叶拂向颜月夕的脸颊,让颜月夕生出一丝浅浅的悲凉。
到了静思斋,颜月夕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正大光明的进去,而不是偷偷潜入。可是门口的侍卫却告诉颜月夕,花彦钦此刻并不在静思斋,因为王府来了重要的客人,花彦钦正在前厅会客。
颜月夕不禁无奈的笑了笑,暗想自己果然和花彦钦的缘分是不足的,否则怎么会连最后的告别都没了机会。
颜月夕有点失落的往明珠阁走去,心不在焉的颜月夕不知不觉拐到了一处平时她不曾注意过的园子,颜月夕刚要扭头原路返回,忽然园子门上的匾额然个颜月夕猛地一愣,匾额上提三个字“念羽阁”。
颜月夕忍不住笑了起来,以前不懂为何这园子终年关闭却依旧派人日日打扫,今天,颜月夕瞬间明白了。
颜月夕匆匆转过身,像在逃离洪水猛兽一般的往明珠阁回去,还没到门口,便看到伸长脖子的绣心。
“怎么了绣心?干嘛等在门口?”颜月夕对迎上来的绣心问道。
“你离开没多大功夫,那月丘国的公主就来了,我说你出去了,可她执意要到你回来,所以……”绣心拧着没心说道。
颜月夕一听是西陵羽来了,便明白为何刚刚找不到花彦钦了。
颜月夕有些无可奈何的呼出一口气,往屋内走去,一进门,西陵羽便起身笑着说道:“王妃回来了。”
颜月夕微微点了点头说:“让公主久等了。”
西陵羽忙摇了摇头说:“羽儿未曾知会王妃就擅自跑来,是羽儿失礼在先,还望王妃千万莫要见怪。”
第85章 来不及说再见 下()
颜月夕看着西陵羽那温婉的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忍不住挑了挑眉说:“公主太客气了,快请坐。”
西陵羽看着颜月夕落座后,才缓缓坐下,开口道:“哥哥在前厅和王爷说话,羽儿听着实在是无趣,加上几日不见,羽儿对王妃也是颇为挂念,故而便贸贸然的前来。”
颜月夕静静看着西陵羽,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女子真是眉眼含情的典范,不过是一句随意的客套话,居然都能被她说出万种风情来。
反观自己,虽曾经演绎过这样的角色,可是生活中却最是直白简单不过,一切从心出发,不愿意伪装一丝一毫。
“多谢公主挂心。”颜月夕耐着性子回答道。
对于颜月夕的冷淡,西陵羽似乎完全不在意,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虽自始至终没有提过第一次夜晚来王府的事,可是话里话外无不透露出一个讯息,那便是她与花彦钦之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颜月看着西陵羽的嘴一开一合的说着,可大脑却不断的放空,明天她就要走了,此刻她实在没了心情去和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女子再玩什么心计,不是玩不过,而是彻彻底底的没兴趣。
西陵羽说了许久,见颜月夕始终一副恹恹的神情,笑了笑说:“王妃怕是累了,时辰也不早了,羽儿就不再继续叨扰了。”
颜月夕象征性的扯了扯嘴角说:“真是对不住公主,今日确实有些乏了。”
西陵羽一脸温柔的笑了笑说:“羽儿说句让王妃笑话的话,自羽儿初见王妃起,就莫名觉得和王妃格外对眼缘,故而早就在心里把王妃当成自己的姐妹一般,王妃也千万莫要太见外才是。”
颜月夕忍着眼角跳动的冲动,僵硬的咧了咧嘴,看着西陵羽婷婷袅袅的走出屋子,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满心疲惫的往里间走去。
绣心明白颜月夕心里闷得慌,可是有心安抚,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好默默的陪在颜月夕身边。
颜月夕懒懒的趴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绣心见颜月夕竟睡着了,便小心的给颜月夕脱了鞋袜,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颜月夕睡了没一会儿,就又醒了,见屋里一片漆黑,适应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想去桌边喝点水,结果却不小心摔碎了一个茶杯,刚巧在屋外的绣心听到动静,忙跑了进来。
绣心一边点灯,一边说:“怎么又醒了,这才睡了多大会儿?我就在外间,怎么也不喊我?”
颜月夕揉了揉眼睛说:“还没洗呢,就这么睡了总觉得别扭。”
颜月夕说完,猛然发现绣心似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好了。”
绣心想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颜月夕笑了笑说:“我什么时候跟你生过气?”
绣心舔了舔嘴唇说:“刚刚我看你睡了,我便出去了,正巧听到两个小丫头在嘀咕什么月丘国公主晕了什么的,我就忙出去打听了打听。”
颜月夕闻言,挑了挑眉说:“你打听到了什么?”
绣心蹙着眉心说:“说是那月丘国公主从咱们园子出去没走两步忽然就晕了,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据说王爷听了立马就赶过来了,现在,现在那月丘国公主……”
绣心看着颜月夕,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出来,颜月夕拧着眉头说:“怎么了?放心说,明儿就要走的人了,还能有什么消息会让我难过啊,快说吧。”
“现在那月丘国公主在府里住下来了,因为请来的大夫说她不宜走动,据说她执意要离开,最后月丘国王子不放心,王爷似是也挺担心,百般劝说,她终于住下来了。”绣心一脸纠结的说道。
颜月夕淡淡的笑了笑说:“让我猜猜,她可是住在念羽阁?”
绣心绷圆了眼睛看着颜月夕说:“对的,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呀?”
绣心问完,就立马反应了过来。颜月夕见绣心似是明白了过来,说:“你可知她为何会晕?刚出了咱们明珠阁就晕了。”
绣心摇了摇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颜月夕冷笑了两声,耸了耸肩膀说:“管她呢,爱晕不晕,不管了。你陪我去洗洗吧。”
颜月夕说完,便起身往屋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却迎面看了她连续好几日都不曾见到的人,花彦钦。
颜月夕见花彦钦神色凝重,正要进来,忽然气不打一处来,她笑了两声开口道:“怎么,王爷是来找我算账的?”
花彦钦原本只是担心有心人会将西陵羽晕倒的事情添油加醋传到颜月夕这里,未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或者说他最怕的就是颜月夕会误会,于是刚刚安置好西陵羽,便急忙赶了过来,想要当面跟颜月夕解释清楚。
可此刻见一看颜月夕气鼓鼓的表情,花彦钦便明白颜月夕怕是已经知道了。
“月夕,可否进去说几句话。”花彦钦定定看着颜月夕开口说道。
颜月夕沉默了片刻,将心情平复了一下,说:“王爷,我累了,所以不想说。”
颜月夕说完,便转身往沐浴房走去,花彦钦紧随身后,拉住颜月夕的手臂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颜月夕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直直看进花彦钦眼里说:“不是我想的那样,你知道我想的又是哪样?既然你非要拉着我,那我便问问你,你这心里究竟装了些什么?
忽冷忽热,忽近忽远,今天是花彦钦,明天或许又变成慕白,王爷,你到底跟我说说,我颜月夕此刻看着的人,究竟是谁?
而你,又到底想要如何?或者,其实你自己也根本都没想清楚,那么,既然你想不清楚,就麻烦你收起你的手,不要再说莫名其妙的话,也不要再做莫名其妙的事情。”
花彦钦看着因为愤怒而脸颊微微泛红的颜月夕,强忍着想要将颜月夕用力拥进怀中的冲动,说:“月夕,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有些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还没有想好,”
花彦钦话都没说完,便有丫头急急的跑进来在花彦钦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颜月夕见花彦钦神色一凛,深深呼出一口气说:“你去忙吧,既然没想好,那就等想好再说吧,如果还有必要的话……”
第86章 逃离 上()
颜月夕说完,不等花彦钦再回话,便转身快步离去。花彦钦看着颜月夕那带着一丝决绝意味的背影,猛然觉得心里重重一疼,有种仿佛要失去颜月夕的错觉,让他几乎迈不开脚步往回走。
可不管花彦钦如何的不舍,他终究是欠了债,现在债主登门,他若是不还清、不说明,便永远不能让自己清清白白、坦坦荡荡的拥有那份他早就深种心里的爱,即便他已经打算放下重生带来的种种的回忆,甚至想放下曾经某一瞬间以为会是自己永恒的情感。
花彦钦一直看着颜月夕进入沐浴室关了门,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步伐略微沉重的往念羽阁走去。他默默的告诉自己,明日再去解释,一定也是来得及的。颜月夕虽然偶尔孩子气,可心地却是极软的,所以只要他好好解释,这误会一定会解开。
花彦钦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沐浴室暖暖的灯光,和当初他拥着颜月夕救治走火入魔时,一样温暖。
花彦钦经过了许久的思考,本打算今日回到府里便好好和颜月夕谈谈,谈谈他之前种种的游移不定,谈谈他关于未来的计划和打算,谈谈他经过这些时日的纠结和总算想清楚的事情,可没想到刚到府里不久,西陵铎和西陵羽就来了。
而西陵铎在西陵羽去看颜月夕后说的一番话,却让花彦钦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担忧。西陵铎那一番话,花彦钦尚未消化完毕,就传来西陵羽晕倒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花彦钦才猛地想起来,当初为何自己那么强烈的想要将西陵羽带走。而西陵羽这莫名昏倒的病症,究其根源,还是为了花彦钦。
沐浴完,颜月夕回到屋内,因为第二天就要离开了,于是趁着头发还没干,和绣心一起开始整理必须要带走的东西。
为了不被察觉有异,颜月夕不敢带太多的东西,只将娘亲留的那本功法秘籍和两身换洗衣物、还有出嫁时爹爹给的银票、银两包了起来,其他嫁过来后又添置的衣裙、首饰什么的全都一件都没拿。
一夜辗转,天刚刚亮,颜月夕便起了身。因为提前已经跟花彦钦和王麼麽说了今日要去明觉寺上香的事,所以王麼麽一早便交代了下人,将上香所用物事、车马全都准备齐全。
绣心尽量装作和平时一样给颜月夕梳着头发,可实际上心里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别人看不出来,可那梳子搭在头上微微的颤动,颜月夕却感受的清楚明白。
头发梳好,绣心刚拿起一只金簪准备插入发髻,颜月夕便开口道:“那些都放下吧,只将那只玉簪花的发簪别了就好。”
收拾妥当,简单用过早膳,颜月夕起身看了看这住了好些日子的屋子,对着绣心笑笑,举步往外走去。
刚到门口,便遇到了王麼麽。
“王妃今日怎的如此素净?”王麼麽不解的看着仅簪了一只玉簪的颜月夕问道。
颜月夕笑了笑说:“今日去上香,打扮的太过花俏,恐对神明不敬。”
王麼麽闻言,点了点头,心想颜月夕平日在府中也向来打扮的简单,况且颜月夕这说法也的确有理,于是便不再疑惑。
“车子都备好了,上香的物事也都全了,王爷特别安排了他的贴身侍卫护送,若不是我腿脚不好,必是要随王妃一道去的。明觉寺香火极旺,王妃要注意安全,莫被生人撞到。”王麼麽笑着对颜月夕说。
听着王麼麽关心的话语,颜月夕心里微微有点愧疚,“麼麽放心,不会有事儿的。时辰差不多了,我这就出发了。”
王麼麽笑着点点头,一直陪着颜月夕到了马车旁,可颜月夕连脚都没抬起来,便听到身后传来了西陵羽的声音。
“王妃等等羽儿。”
颜月夕闻声,无奈的闭了闭眼,呼出一口,缓缓转过身。
“公主有何吩咐?”颜月夕开口道。
“羽儿听闻王妃要去明觉寺敬香,正巧羽儿也一直想去,若是王妃不嫌羽儿麻烦,可否带羽儿一道去?”西陵羽微笑着问道。
颜月夕抬手揉了揉眉心,说:“公主,玉良国信仰佛教,不知道贵国信仰什么?”
西陵羽愣了一下回答说:“我们月丘国的子民信仰白鹿神。”
颜月夕笑了笑说:“公主你看,不是我不愿意和你同去,只是咱们宗教信仰不同,你贸贸然的去拜玉良国的神明,万一你们的神明生气了,那可如何是好?”
西陵羽想到了颜月夕会拒绝,可没想到她居然会用这样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