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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月夕耸了耸肩膀,摇了摇头说:“谁知道呢,而且我还发现一件事情颇为诡异。”
绣心绷着眼睛看着颜月夕,满脸的好奇。
颜月夕顿了顿,眼睛转了转,压低声音说:“我今天发现花彦钦一开始看着我的时候,就跟完全不认识我似的,可之前我见过他,不是那样的,后来他离开的时候,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看我的样子。
他要杀我的时候,完全跟着了魔一样,眼睛都跟隐隐冒红光似的。”
颜月夕说完还夸张的哆嗦了几下,以显示自己今日真的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因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闹剧,睿王府内观礼的宾客也都纷纷离开,而关于睿王的传言此后又多了一条,睿王爷时而呆傻如三岁孩童,时而狂躁如蛮荒野人。
一番折腾后,颜月夕又饿又累,主仆二人没说多久话,便有一个打扮颇为讲究的麼麽敲门走了进来。
颜月夕看麼麽的装扮,便知道这麼麽恐怕在睿王府也是颇有些身份的人。她今日刚刚过门,虽一切都乱七八糟,甚至连礼都未成,可自己在睿王府的日子怕是还长,于是颜月夕拦住刚要行礼的麼麽,微微笑了笑。
王麼麽见这新进门的王妃虽说有耳疾,听不到说不出,形容却优雅端方,相貌更是一等一的好,心下便喜欢了几分。
于颜月夕见过礼后,王麼麽便跟绣心交代了几句,而后便安排已经守在门口的丫头端上了膳食。
颜月夕一早便一口饭也不曾吃,加上之前一番惊心动魄的折腾,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王麼麽此举甚和颜月夕的心意。
颜月夕尽量的控制着自己不要表现的太过粗鲁,这时候她忽然有点感谢杜清羽给她请的两个教养麼麽,让她再如此饥饿的情况下仍然能优雅的起来。
王麼麽一直在一旁带着微笑看着颜月夕用膳,见她举手投足都沉稳得体,心下又满意了不少。
用过膳食后,王麼麽笑着又对绣心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没一会儿,便有几个小丫头带着颜月夕去沐浴。
颜月夕屏退了几个小丫头,只留绣心在一旁服侍。颜月夕泡在满是花瓣的木桶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向她袭来。
明明前一阵睿王花彦钦还要取她性命,可此刻颜月夕躺在花彦钦王府里的浴桶里,怎么就一点儿也没有不踏实?
就仿佛她本来就该属于这里一般,哪哪儿都透着安心。
颜月夕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放松,而睿王府另一侧的书房里,花彦钦却紧紧锁着眉头,思考着今日里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本不该出现在婚礼现场的花彦钦,不知道为何听到颜月夕进入睿王府后便怎么也按捺不住心里跳动的火苗,于是便悄悄隐在暗处。
可花彦钦却万万没想到,当颜月夕的盖头落地的那一瞬间,那一身红色喜服配着颜月夕那张绝美的脸,铺天盖地的红色袭来,花彦钦顷刻间大脑里便一片空白,脑中只回响着一个声音,那就是杀了她。
回到书房后,花彦钦再试图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幕,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像忽然疯了一般只想杀了颜月夕。
虽然理智一直提醒着花彦钦他必须要除了颜月夕,可当前世毒害他的真凶在今世被他揭晓后,他便开始有了隐隐的怀疑。
花彦钦怎么也想不通,他视为父亲般的皇兄会真的加害于他,并且在他假装中毒后,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以治病为由来试探。
或许花彦钦早就明白,只是若不是这一切阴差阳错的被他亲耳听到,后来又被彻底调查清楚,他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第29章 乱心()
对于颜月夕,花彦钦每见一次,心绪就乱一分。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何他明明想要杀了她,却总是忍不下心,下不了手?
花彦钦随手摆弄着茶杯,满脑子都是颜月夕的身影,有他之前见过的,也有他根本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的,全都混做一团,越想心越乱。忽然,一声轻笑打破了一室静谧。
花彦钦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道:“我这王府你现在出入行走的越发自由了。”
阴影里走出一个身着紫袍,肤白如雪的男子。长眉入鬓,眼角含情,长相竟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紫袍男子接过花彦钦手中的茶杯,又重新蓄满水,斜倚到一旁的榻上,轻抿几口茶水,缓缓开口道:“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何故如此愁苦?”
花彦钦抬眼,一双冷眸淡淡扫过紫袍男子说:“我一个中毒之人,何来喜字?”
男子放下茶杯,继续说到:“我刚刚倒是帮你去看了看你的小新娘,可巧碰到她沐浴,嗯,真乃人间极品。”
男子一边说,一边微微的晃着脑袋,神情里满是回味。可话音刚落,便见花彦钦随手一挥,男子肩上便飞落了一枚带着血迹的花叶。
片刻后,男子耳垂微微渗血。男子不以为意的擦了擦,捡起花叶随意的把玩着,说:“看来你今日心绪颇乱。”
“离她远点。”花彦钦并不接男子的话茬,沉声说到。
“哦?我不过路过碰巧看到而已,可比不得你,要取她性命。”男子微扬下巴,一脸挑衅的看着花彦钦说。
“若没要事,就回去吧。”花彦钦神色微沉,起身说到。
紫袍男子见花彦钦与平常颇有不同,眉心见似隐隐泛着黑气,于是不由分说的扣住花彦钦的手腕,仔细的诊脉。
花彦钦倒也并不拒绝,只安静的等待着紫袍男子。
“奇怪。”片刻后紫袍男子一脸困惑的松开花彦钦的手说,“这脉象颇为诡异,似中毒又不似中毒。”
“中毒?怎会中毒?”花彦钦神色微凛的说。
紫袍男子摇摇头说:“像,但不是中毒,你且等我回去再查查,我现下不是很确定。”
男子说完就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转身对花彦钦说:“今日你心绪异常纷乱,行为也颇为异常,若和那小新娘有关,逃避恐怕不是办法。”
男子说完便飘然离去,花彦钦静立片刻,刚要离开,门口传来脚步声,没一会儿王麼麽便走了进来。
“麼麽,这么晚过来所为何事?”花彦钦原本淡漠的神情在看到王麼麽后,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
王麼麽将手中端着的一个小汤盅递给花彦钦说:“虽不知今日王爷究竟为何要做那样的安排,但是我相信必然是有道理的。刚刚我去看了看王妃,初初看来还真是个不错的孩子,故而,想问问王爷到底是作何打算?”
花彦钦接过王麼麽递来的汤盅,放在一旁,神色略有无奈,他要如何告诉王麼麽,他压根不曾有过任何安排,而此刻他自己都尚在困扰中。
“麼麽不必挂心,一切我都自有安排。”花彦钦微笑着回到。
“如此便好,到底是王爷亲自求来的王妃,定然是好的。王爷便早点歇息吧,那碗参汤趁热喝了,我这就回去了。”王麼麽说完便转身离开。
相对于花彦钦的纠结和困惑,颜月夕的心情倒还不错。王府的佣人伺候过颜月夕膳食和沐浴后,就悉数退出了,只留绣心一人服侍。
对此颜月夕非常满意,在颜府被一众杜清羽安排的人整整监视了几个月,颜月夕不敢讲话,不敢对声音作出反应,整个人几乎都要憋死了。
没想到被颜武视为灾难般的婚讯,真的嫁过来,仿佛看起来还不错。至少明面上没人监视,颜月夕不必刻意的板着,能放松一下到底还是好的。
雕花的大床非常的精美,床上铺着的红色被褥也是格外的醒目。绣心将床上的花生、枣之类的收拾干净,颜月夕立马躺了上去。
床铺的很舒适,熏了淡淡的香,好闻不刺鼻,颜月夕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累了,还是那熏香有助眠的作用,没一会儿,便沉入梦乡。
一夜无梦,睁开眼的时候,天已大亮。待洗漱整理完毕,仿佛是为了安抚颜月夕婚礼上被新郎刺杀的不幸,宫里的封赏在颜月夕将将用过早膳后就来了。
宣读圣旨的公公稀里哗啦念了好长一串,颜月夕听的云里雾里,只知道箱子抬了好几个,东西怕是不少。
佣人们整理封赏的当空,颜月夕在心里窃笑。心想嫁给个傻了的王爷还是挺好。原本按照惯例,她今天势必要进宫去的。可现下,新郎中毒,新娘听不到,省去了装模作样、别别扭扭倒也轻松。
虽然睿王爷并未像外界传的傻了,反而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但是颜月夕不知道为什么,却打从心眼里不觉得可怕,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从何而来。
颜月夕正在发呆的时候,忽然一个身着水红色儒裙,长相娇媚的女子,妖妖娇娇的进前对着颜月夕盈盈一拜,开口道:“媚儿见过王妃。”
女子说完便立马站直了身子,定定的盯着颜月夕看,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颜月夕看着这个自称媚儿的女子困惑了,她在琢磨,敢当着正妃的面以名字自称的,究竟会是个什么身份的人?
“哎呀,媚儿忘记了,王妃怕是听不到媚儿的话呢,真是该死。”媚儿一边说一边捂着嘴吃吃的笑着。
颜月夕当下就笑了,心知这是明摆着来挑衅的。经过昨夜闹剧一般的婚礼,加上她对外又聋又哑的身份,这女子不管是什么人,怕是都认定了颜月夕是个软柿子,料定了没人撑腰,故而特意跑来招摇的。
绣心站在一旁满心的怒火,自家小姐明明就是那么好的女子,为何到了哪里都是被人欺负的命?
第30章 小插曲()
颜月夕看着堂中站着的媚儿,想象着自己将在睿王府的无聊日子,忽然想起早上顺手抓的一把花生,顿时玩心大起,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盛。
媚儿见颜月夕对她的挑衅不仅不做任何反应,反而还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心下猛然闪过一丝不安,于是随意伏了伏身子,决定离开。
可礼都没行完,便猛觉下巴一疼,她连忙用手捂着下巴低下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其他其他部位的疼痛便又相继袭来。
媚儿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弄得手足无措,不管她左躲右躲好像总也躲不开,原本梳的光滑的发髻也微微散了下来,一时间狼狈不堪。
绣心扭头看了一眼满是无辜、稳坐如泰山的颜月夕,强忍着笑意,心知媚儿毫无来由的左抓右挠势必和颜月夕脱不了干系。
颜月夕正玩的不亦乐乎,王麼麽走了进来,对着颜月夕行过礼后,微微皱着眉心,看着一边形容不整的媚儿说:“赶紧下去,还嫌不够丢人?”
媚儿咬着嘴唇,羞愤的看了看王麼麽,又恨恨的看了一眼颜月夕,无奈的转身离去。
待媚儿离去后,王麼麽淡淡扫了一眼地上零星的几颗花生,再抬眼,看到颜月夕眼中匆匆隐去的一抹狡黠,对这个看似无害的王妃,忽然生出了更多期待。
片刻后,颜月夕随着王麼麽去熟悉睿王府,而颜月夕刚刚离开,一个身影便闪了进来。
大厅内发生的一切一丝不卯的都落入了花彦钦眼里,他捡起地上的花生,想着刚刚颜月夕眼睛里闪着的光芒,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意。
王麼麽带着颜月夕细细的介绍着王府,而但凡有下人路过,对王麼麽都是格外的尊敬。颜月夕便越发肯定了之前对王麼麽的认知,她势必是这王府中身份颇高的人。
颜月夕随着王麼麽走了一会儿,见王麼麽碍着她听不到的原因,介绍的颇为费力,于是思索片刻,开口道:“麼麽,昨日初见,因为夕儿心绪不稳,故而没来及跟麼麽说,其实夕儿现下已经可以听到声音了。”
颜月夕带着抱歉的笑容说,王麼麽微微停顿了一下,温和的开口道:“王妃能听到自是天大的喜事。”
因为捅破了这一层窗户纸,王麼麽和颜月夕的交流便顺畅了许多。王麼麽一边介绍着王府,一边在心里暗想,明明是一对再般配不过的小夫妻,结果一个装疯卖傻,一个装聋作哑,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大概将王府转了好一会儿,王麼麽发现这看起来娇滴滴的王妃,走了这么许久居然一句抱怨都没有,心下又满意了几分。
而说起王麼麽,却要从花彦钦的生母说起。花彦钦生母身份不高,且因为身体太弱,早早便撒手人寰。在那个布满阴谋算计的皇宫内,王麼麽亲眼见证着花彦钦艰难坎坷的成长。
而花彦钦也将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时时处处拼命护着自己的王麼麽当作母亲一样来对待。
王麼麽一生不曾嫁过人,她全部的心愿便是希望有一天花彦钦能卸下全部的心防,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幸福的度过一生。
别人不知道花彦钦,王麼麽却是比谁都清楚。花彦钦对外看似冷漠无情,战场上英勇果决,可其实却有着最是柔软的一颗心。
对于花彦钦一开始宁可违抗皇命也要求取忠国公颜武又聋又哑的女儿这一事,王麼麽并不认同。她始终觉得花彦钦这样的人,值得更好的人来疼爱。
可出于对花彦钦的尊重,王麼麽始终将心里的话压了下去,只字未提。因为她相信花彦钦做的每个决定,必然都有他的缘由。
虽然花彦钦要娶的女子不是他曾无意提起的那个塞外女子,但是只要花彦钦首肯,她便也不会多言,可却本能的打算着,即便成婚也会好好护着花彦钦,直到她咽气为止……
王麼麽带颜月夕大概熟悉了王府后,便将各管事都叫到了议事大厅中,一一像颜月夕介绍。而因为是王麼麽亲自陪同的缘故,管事们心里也都大概明白了,这新王妃怕是已经得了王麼麽认可了,于是各个对着颜月夕便越发的恭敬了。
而颜月夕居然能开口讲话,并且整个人落落大方,对于不懂的地方也毫不避讳细细请教的态度,让原本因为王爷中毒事件而对未来颇为担忧的管事们,又平添了不少信心。
这一通折腾完,便以到了午膳时间,而颜月夕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从议事厅出来,颜月夕便快步往她所住的明珠阁。
到了明珠阁,颜月夕稍稍梳洗了一下,又换了一件舒适的素色衣裙,午膳便都已上桌。看着桌上精致、诱人的美食,颜月夕尚未动著便已食指大动。
“小姐,哦,不,现在该叫王妃了,饿坏了吧?快做来吃吧。”绣心一边关切的问颜月夕,一边将颜月夕可心的菜一一夹到了颜月夕的小碗里。
颜月夕点点头说:“嗯嗯,饿死了我都。不过这睿王府还真不错,你发现没?没什么人干涉我们,你快坐下来,反正没别人,你肯定也饿坏的,快来快来一起吃。”
颜月夕笑着拉拉绣心,绣心知道颜月夕向来没有什么身份尊卑的概念,也知道颜月夕要她坐下来一起吃便是真心实意的,所以笑着点点头,刚要落座,房门却被轻轻推开。
颜月夕刚吃了块豆腐烫的吞不得吐不得,结果看到缓步走进屋内的人,生生将一块烫豆腐咽了下去,一时间烫的上窜下跳,痛苦不堪。
因着中毒事件,花彦钦为防止自己伪装痴傻的事情败露,白天的时候几乎不会离开书房。可今日却不知道怎么的,竟一直悄悄躲在暗处看着颜月夕在王府第一天的反应,最后竟然情不自禁的走进了明珠阁。
眼下看着颜月夕一脸通红,抱着杯子猛喝水的样子,原本的尴尬被哭笑不得完全取代。
绣心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