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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陈潇觉得，在她致开场词的时候，仿佛总是若有若无地看着他们这一桌，不知道在看谁。他四下瞅了瞅，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也就没当回事儿。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四处看的时候，李婉飞快地瞪了一下李雨晴，这才让后者再也没有往他们这一桌再投注什么注意力。
很快，四处出击的服务生，就将早就点好的菜品给各个桌子端了上来。
一时间，自我介绍声、餐具相撞声、倒酒声，瞬间就将本就不算太大的餐厅，给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大家好。我是光风公司业务部的刘光。今天有幸能够在这个美丽的黄浦江畔和大家同桌就餐，很荣幸，也很激动。来，我先给大家端一个。”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明显是他们这一桌的主持者的男人，端着酒杯，宣布了他们桌战斗的开始。
“呵呵。”陈潇将口中的菜咽了下去，顺手将筷子放在了一边儿。他知道，接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以光风公司这两年发展的迅猛程度，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所贪图的，可绝不只是亮个象而已。
“刘哥好，各位同仁好，我是雷霆公司的宋子桥。今天能够借光风公司的饭局，和大家认识，也算是一种缘分。我代表大家，先敬刘哥一杯。”
说着，宋子桥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向刚刚坐下的刘光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兄弟客气了。谈什么沾光不沾光啊，应该我们光风公司感谢大家的捧场才对。”刘光笑着，重新从座位上站起来，将宋子桥给自己倒下的酒也一口闷下。
喝完之后，他还特意将手中的酒杯杯口朝下，向大家示意了一下。
“刘哥好样儿的！”坐着的众人眼是何等得尖？跟着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叫着起哄道。
有了宋子桥的带头，刚才还没反应过来的其他公司的人，总算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了光风公司的用意。大家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拂对方的面子，纷纷说着各种客套的话，代表本公司向其敬酒，当然，陈潇也不例外，也是跟着向刘光端了一杯酒。
通过这轮敬酒，陈潇也明白了本桌人员的大致构成：除了光风公司、雷霆公司和他们未来公司外，还有万腾、远大、蓝宇、天翔等四家公司，都是在北京同行业里略有耳闻的公司。
这两年，随着全国经济的迅猛发展，广告业也是盛极一时。除了像天灵、光风、云风等大公司之外，还存在着万腾、远大、蓝宇他们这些在区域霸主。大的公司自然是攻城略地，想要一统江湖；小的呢，要不大树底下好乘凉，要不共同抗敌。
这次培训，说是培训，背后到底用意有多少，可就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至少，单单从酒桌上来看，陈潇就觉得用意不浅。
此时，酒桌上的第一轮试探已经是初步宣告结束。各个公司过来的人，都是积极向刘哥示好，那酒喝得叫一个干脆爽快，个别公司甚至直接拍起了光风的马屁，狗腿的程度，连陈潇都有些看不下去。
“各位放开喝啊。千万别客气。难得聚一次嘛，别的不敢说，酒菜光风肯定管够！”刘光虽是海量，也扛不住这种车轮战，此时已经是满脸潮红，醉醺醺地说道。
“好！”这时候，万腾公司的代表许敬芝“腾”得一下站了起来，也是端了一杯酒，冲着刘光，笑道：“刘哥，你放心，咱这工作干不好，喝酒还不会吗？来，接下来，让我们万腾的陪大家喝一下。”
“好好好。”刘光答应着，脸上却是闪现出了一种略微不悦的神色。
陈潇暗自觉得好笑，这女人，真是兵行险招。借船出海这种事情都能够干得出来，也真是有魄力。
“大家好。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万腾公司的许敬芝。俗话说得好，感情好不好，全在酒里找。今天，我呢，在刘哥的授意下，陪大家走一圈儿，怎么样？”女人倒也干脆，端起酒杯，没有一丝的胆怯。
“好！”众人起哄道。
许敬芝微微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也不再磨叽，仿佛半个主人一样，也是端起酒杯，给大家敬了一圈儿。
只是，大家这喝得不是啤酒，而是货真价实的白酒。两圈儿走完，一些人就开始眼皮打架，刚刚还热热闹闹的氛围，这时候就有些走样儿了。
“这喝酒啊，就像工作。水平是一部分，闯劲儿是一部分。水平可以不高，但闯劲儿一定要有，要冲得上去，顶得起来。”许敬芝睁着朦胧的醉眼，看着那些已经稍稍有些东倒西歪的其他公司的人，说道。
“人各有志嘛。”陈潇淡淡地接了一句。虽然包括替李婉挡的酒在内，他已经连喝了半斤多，却依然清醒。
“哦？可不能这样说。为什么一些小公司始终发展不起来，像是什么未来公司之类的？就在于不敢拼，不敢闯。”许敬芝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点了陈潇他们公司的名字，而且还是一脸的嘲讽。
“那，你的意思是，酒桌上越能喝，代表公司越有潜力咯。”陈潇讽刺道。身边的李婉，今天迭遭嘲讽，差点儿没爆炸，被陈潇一把摁下。
“可以这么说。”许敬芝倒也不顾她话语里的荒谬的逻辑，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还扫过了陈潇身前戴着的培训组织方给每个公司人员做的身份牌，嘲弄之意，不降反升。
酒桌上，其他公司的人一脸八卦地看着陈潇，根本没有插手帮忙的意思。
“那好，我就陪许小姐喝一次，不知道有没有兴趣？”陈潇说道。
“好啊。”许敬芝脸上嘲讽之意更浓，自己的酒量可是在一斤半左右，现在才喝了不到六两，收拾这个小公司的无名之辈，还不是绰绰有余？
“那好。服务员，麻烦拿六个碗。”陈潇招了招手，说道。
什么？许敬芝脸色微微变了变。
碗拿来后，根本就不等许敬芝说什么，打开酒瓶，满满地倒了六碗。一碗至少半斤。
陈潇二话不说，端起碗，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连喝三碗！
喝完，他静静地放下了碗，目光瞟向了许敬芝，眼神中仿佛在说“该你了”。
“谁怕谁啊？”许敬芝的语气中，明显有一种信心不足。勉力喝完两碗之后，她“哇”地一声，差点儿吐出来，赶紧用纸巾捂着嘴，往卫生间跑去。
“陈潇，你好厉害。”已经有人记住了陈潇的名字。
“陈老弟，有空的话，可以过来聊聊，我们光风欢迎你。”刘光全程目睹了陈潇“教训”许敬芝的过程，也是心生敬佩。
“好，有空一定找刘哥好好请教请教。”陈潇笑道。
酒桌上，随着这场短暂却激烈的比拼，重新恢复了热闹。
刘光，也暗暗打量着此时依然云淡风轻、一脸淡定的陈潇，暗暗记住了他的名字。
第一百三十五章卖卫生巾（）
第二天醒来，陈潇跟李婉都感觉头有些疼，毕竟昨天晚上的酒拼得太凶了。
不过，经过了昨晚的“以酒会友”，他们也跟其他公司过来培训的队员们更加熟悉了。但也只是熟悉而已，他们在一起的交流是不会出现跟商业有关的事情。
一旦说到跟彼此公司有关的事情或信息，似乎都是本能性的收敛。
“没看出来，你看起来一杯酒就扶墙走，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昨晚居然喝了那么多。”李婉见到陈潇，调侃了起来。
“没有，其实我是完全硬撑的，回到房间我就吐了一晚。”
陈潇话刚说完，后面就传来一个女人嘲笑的声音：“哟，还吐了一晚呢，男人可不能不行啊。”
说话的是从万腾公司的许敬芝，昨天晚上她是所有女士之中，喝的最多的。
昨天被陈潇借机教训了一番，她的心里，自然是没什么好心情。
她今天换了一身清新的蓝色立领小西装，下半身包臀蓝裙，配着肉色的丝袜。将她柳腰凸翘的身材彰显无遗，脚上也穿着一双绿色的浅跟皮鞋，给人一种清新之觉。
“他就是在装，根本就没有吐，别人不知道他我还不知道吗？半斤五十度的茅台他都喝过，而且立而不倒！”
虽然李婉跟陈潇在私下里，喜欢调侃他，跟他闹。但那也分情况，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公共场合她还是知道要跟陈潇统一战线的。
自己可以没有下限的调侃陈潇，但别人不行。
陈潇见许敬芝走过来，微微一笑。
“早。”
“早啊，你们也是去培训室吗，一起吧？”许敬芝似乎是故意想跟陈潇和李婉拉近关系。
陈潇没有应答，李婉也没有拒绝，三人就一起去了培训室。
他们来了之后，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进了培训室，最后进来的是培训师。
但今天的培训师却换了人，并不是那个艳妇了，而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有绅士风度。
他手里拿着一份材料跟一支笔，走到了桌子前，露出一个平易近人的笑容。
“大家好，我是你们今天的训练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歌，唱歌的歌。你们也可以叫江哥，帅哥的哥。”
一个简单的笑话就把大家给逗乐了，一看这就是一个有趣的训练师。
一个女训练员在下面应声回了一句：“你是真的很帅啊。”
“谢谢，不过，不要被我英俊的外表给迷惑哦，我是结婚了的好男人。闲话不多说，我们开始今天的课程吧。”
江歌将他的文件夹打开，看了一眼，然后走到了题板前面，开始了他了培训课。
“我知道大家都是来自各个公司的精英们，你们所营销的产品也都各不相同，但你们有没想过，如果让你们去向不需要的人推销你们的产品，你们会怎么推销？”
所有人都在认真听着，对于他提出的这个问题，众人也都开始思考起来。
“比如你向一个老奶奶去推销比基尼。”
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所有人都闷声一笑。
“再比如你如何向和尚推销梳子，你又如何向一个身材跟肥婆一样的女人，推销33D的胸罩？”
这些问题对在坐的这些培训员来说，都可以算得上是件件挑战，没一件是容易完成的。
“这个老师可真是一个奇葩。居然能提出这样的问题。”
李婉私下里轻声在陈潇的耳边说道。
陈潇却不觉得，他倒以为这个江歌挺有创造性的。这样的问题一般人还真的想不出来。
“听了我的这些问题，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变态？”
“没有。”
虽然下面的人都客套的说没有，但他们回答时的笑声却是出卖了所有人。
江歌叹了口气，略做无奈地摊摊手。
“唉，让你们发现我如此英俊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变态的心，真是让我太伤心了。为了证明我不是变态，我要给你们布置一个超级变态的问题。”
“哈哈。”
下面的笑声一片，这个江歌确实很容易带动大家的情绪，总是能够很轻易地掌控氛围。所有人都洗耳恭听，很想知道他的问题是什么。
“我的问题就是，让你们向男人推销卫生巾。”
“噗！”
李婉当时正在喝水，听到这个问题，直接喷了出来。
而其他的培训员听到这样的问题，也都在下面窃窃私语了起来。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变态了。怎么可能向男士推销得了卫生巾呢？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不是能不能，而是你肯不肯，能不能想得到。我的一位学员就曾经做到过，并且通过向男士推销卫生巾而成为了百万富翁。”
“不会吧？这个男的真是个超级大奇葩。”
惊叹之声四起，李婉瞄了瞄边上的陈潇，问道：“我卖卫生巾给你，你要吗？”
陈潇淡淡笑了笑。
“那我卖XXL的内衣给你，你要吗？”陈潇知道李婉穿的号是XL的。
李婉撇了撇嘴，“哼”了一声，扭过了脸。
“我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今天，我就现场给你们布置这个任务。你们每五个人一组，自由组队，半个小时之后给我最佳策划方案。好，现在开始计时。”
话音刚落，江歌看了看表，又说。
“哦，对了，我也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说半小时绝不超过一秒。如果到时间谁没有交出让我满意的策划，我会在你们的评估上写上差评。”
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是谁也不想在同行面前太过出丑，几十人互相看看，就近就组了队。
当队组好之后，陈潇一脸的茫然。因为他的这个队，除了他，其他人都是女人。
“喂，你要不要加入进来一起讨论讨论？”
李婉跟另外三个培训员凑在一起，聊起了卫生巾的功效，这哪里是他一个大男人好意思插嘴的？
于是陈潇只好孤零零的坐在一边，独自冥想。
正是看到陈潇没人搭理，李婉才问他要不要一起来讨论。
“不了，你们几个人先商量吧，我有好的方案就告诉你们。”
其他三个女培训员知道陈潇的尴尬，不由得笑了起来。
一个女学员笑着冲陈潇招呼道：“过来一起商量吧。都是成年人了，也没有什么可害臊的。再说，就你一个男士，我们不向你推销向谁推销去？”
“是的，没关系的，一起过来商讨吧。”另外两个女培训员也笑着说道。
陈潇虽然不喜言辞，但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见她们都这么大方，自己也就没啥好难为情了。
“陈潇，换作是你，别人怎么跟你说，你才会买卫生巾？”李婉毫不避讳地就问了出来。
虽然大家都觉得有些尴尬，不过相对而言，陈潇倒挺放得开。只不过这个问题还真的不怎么好回答。纵然是他，这种事情也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啊。
突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天唐芳的突发情况。
于是陈潇便把那天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如果是我的话，除非是遇上特殊情况，比如在野外或是空旷的地方，身边的女性朋友突然来了例假，这种情况下我才会买。”
“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嘛。难道我们要去荒郊野外找人卖么？”李婉反驳道。
陈潇无奈地耸耸肩。
“对了，你没女朋友吗？”站在陈潇对面的百和公司的李小雨问道。
陈潇谦逊地说：“目前还是个单身，无人看上。”
李婉闻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怪不是滋味的。
“哎，这就麻烦了，我们唯一一个男同胞，还是一个没女朋友的。这怎么跟他推销啊？难不成问你有喜欢的女生吗，送她一包卫生巾啊。”
另外一个女培训员张丽丽此言一出，众人大笑不止。
不止是陈潇这一组火烧眉毛的想不出方案，另外那些组也是如此。不过，眼看这时间一点一点的就要到了，众人心里一片着急。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觉得这个办法应该可以。”陈潇一句话，让在沉思中的四个女人统统将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陈潇正要说出他的方案时，江歌走了出来，拍了拍手，示意大家看向他。
“好了，时间到了。各位，想必你们都已经想出了精彩绝伦的方案了。让我听一听你们伟大的方案吧。来，从这边开始，依次说。”
江歌指着左边的五个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