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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过来,我只告诉她一个人。”太后止住了笑,便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太妃牵了牵绿萼的衣袖,又向她使了一个眼色。此时浣月却是十分的担忧,刚要出言相劝,便瞧见绿萼早已走至太后的身边。
绿萼俯下身子,太后靠过来在她的耳边轻轻低喃了几句。
当绿萼站起身来,却听见太后大声的讥讽道:“胤儿倘若有朝一日知道自己被挚爱之人欺骗,脸上究竟会是什么表情,可惜哀家再也看不到了。”
更漏声过,宫人端着酒进来。
绿萼吩咐太妃身边的内侍接过托盘,却不料被太妃拦下,她只让众人退下,只留下两个内侍。
绿萼由浣月搀扶着出了寝殿,此时天色已黑,众人都远远的守在远处,那样的寂静,静到可以听到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屋内传来了杯盏落地的声音,她刚要转身,便听了一阵尖叫声,和铁棍敲打身体的声响。而唉呼声愈发的弱了下来。
绿萼的牙齿发出咯咯的声响,浣月在身后叹了口气:“太妃果真不肯轻易的让她死,定要在死前折磨她一番才肯善罢甘休。”
她并未说话,亦不知站了多久……最终,一声沉重的闷响,结束了这一切的痛苦。
两个内侍拖着一个麻袋出来,鼓起的袋子在宫阶下留下猩红的血迹,那样的触目惊心。
绿萼惶然的低头,看着那雕着白莲的玉砖被浸染出诡异的图案,她从未见红那样红的白莲。
绿萼缄默抿唇,冷冷的看了许久,眼睛眨也不眨,直至太妃从殿内出来,拂袖转身,“臣妾要去向皇上复命,告退了。”
“慢着。”太后叫住了她,“皇上那里你可知道要怎么回话?”
“臣妾知道,只说太后娘娘喝了御赐的酒,安安静静的去了。”
太妃的脸上流露出赞许之色,她满脸笑意的对绿萼道:“你既然知道那遗诏在何处,定不会让哀家失望。”
第140章 太后之殇()
夜色中的皇城如同一个硕大的牢笼,阴森的张开巨口,吞噬者来往的宫人们。
昭阳殿灯火通明,宫人们低眉敛目的守在门口,死一般的宁静。这场宫变留下的痕迹被消除的一干二净,可留在人心里的畏惧和残忍永远都无法磨灭。
绿萼才下了轿辇,顺公公便匆匆忙忙的赶了上来,禀告说皇上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见绿萼缄默驻足,顺公公惴惴抬眼,见她的脸被清冷的月光照的惨白。
她缓缓进殿,禀退了宫人,却见李胤坐在龙椅上,孤单守候的身影。
绿萼缓缓走进,见他身上披着的龙袍摇摇欲坠,便伸手欲要去拢。李胤却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手里,她的手那样的凉,他的亦是如此。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漆黑的瞳仁倒影出她有些疲惫的笑容。他伸出手将她脸上有些勉强的笑容抹去。
她不顾规矩的坐在他身旁的龙椅上,柔声说:“太后娘娘安安静静的去了,并不曾说过半句怨恨皇上的话。”
李胤似乎听到了,却恍若未闻一般。
她知道,这些年他一直将太后视若亲生母亲,虽然没有血脉相连,可这些年的母子之名却是取不掉的,所以他便是知晓太后欲要谋反,可终究迟迟不肯先动手。
她腰间一紧,却被他稳稳的圈在怀中,李胤温热的气息迫在耳鬓。她闭上眼,软软的依靠在他的胸膛,任由他紧紧拥着她。
她猛地感觉一丝冰凉的湿意从她的发梢流淌至她白希的脸颊上,她抬起眸子,却见他眼角的泪痕。
绿萼心头一紧,眼圈也微微的发红,他乃是九五之尊,倘若不是心中大恸亦不会如此,他这般的软弱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李胤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疲惫:“朕做的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这般的背叛朕,算计朕。”
她闭目不语,只感觉那悲凉的泪珠落在她锦绣的宫装上,只留下斑驳的痕迹。
“不是皇上的错,古今多少人为了这皇位兄弟相残,父子提防算计?!”她细嫩的手指摩挲掉他脸上浅淡的泪痕,“皇上不必这般的自责。”
“这世上……只有你不会负了朕。”他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一低头便吻上了她温软的唇。
绿萼身子一软任由他吮吻,她的心渐渐被他唇舌掠起的战栗淹没,她的心口好似被寒冷的恐慌而堵住。
“胤儿倘若有朝一日知道自己被挚爱之人欺骗,脸上究竟会是什么表情,可惜哀家再也看不到了。”
太后的话犹如梦魇一般,蔓延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月华清寒,满室的旖旎,她只觉得身子一空,却被她腾空抱了起来。她伸出玉臂攀附住他的脖颈,眼神迷乱,苍白的脸颊上漫着微红。
“倘若臣妾有朝一日负了皇上,那皇上如何处置臣妾?”她任由她抱着自己走过重重的帷幔,走向龙榻。
“恩。”李胤一笑,将她重重的掷在锦榻上,手指梳过她如丝的长发,“那朕绝不会原谅你。”
绿萼蹙眉支起下巴,媚眼如丝:“皇上会杀了臣妾吗?”
“朕不会杀了你,只是朕以后绝不相信任何人。”李胤仍旧是笑:“这世上朕只有你了,而你只有朕了。”
“皇上有佳丽三千,怎会独独有臣妾一人?皇上莫要诳臣妾,以为臣妾是傻子。”绿萼似嗔非笑,“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去了,不知她们要如何伤心难过了。”
“你瞧瞧,又争风吃醋起来了。”他忍不住哑然失笑,刮了刮她的鼻梁,“像个小妒妇一般。”
“臣妾原本就是这般难道皇上不知道吗?”她喘息着坐起身来,有些松散的宫装褪下,露出大半细嫩的的肩头。
李胤从身上摘下来一个明黄色的令牌,笑着递给她,“这是先帝留给朕的令牌,见令牌如见朕,倘若朕有朝一日当真恼了你,控制不住自己,你只管拿出这令牌来,朕便不会恼你了。”
绿萼用手戳了戳她的胸膛,“这可是尚方宝剑,臣妾可要……”
他看着她这般的光景,眼里好似点燃了一把浴火,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一低头吻住了她的脸颊。
她紧紧的搂住他的胸膛,任由他细细的啮吻。他身上的龙涎香那样的浓郁,直逼得她心口发慌。
他们滚落在锦榻上,男子灼热的肌肤,沉重的身躯,重重的压着她的身上。
李胤微微一拂,帐幔尽落。绿萼仰头看着眼前的李胤,chiluo的胸膛起伏,男子的身躯硕颀,再不是那狠绝无情的帝王。
欲焰焚烧,吞噬者彼此。他的气息渐渐的沉重起来,汗水濡湿了鬓发,沿着脸颊颈项滚落,销匿在明黄色的锦褥中。
长夜无眠,绿萼听着听着火烛噼啪被烧的哔啪作响,徐徐的睁开眸子,静静的听着他鼻息渐沉,很快坠入了沉睡,仿佛是疲倦极了。
他此时安静的如同孩童一般,俊秀挺拔的鼻梁覆盖着长睫投下的阴影。气息间散发着浓郁的龙涎香。
她悄无声息的起身,信手将锦被替他拉拢好,孑然走下龙榻。裙裾拖曳在身后,她走的甚是急,脚跟竟有些微微的颤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
她直奔着墙上一幅双龙戏珠的雕画而去,她将手一伸,触碰到那两只镶嵌着琉璃珠的龙眼,轻轻的一按。
墙面深深的陷了进去一个缺口,弹出来的却是一块明黄色的锦缎,亦不知放了多少的年月,那布竟有些发白。
绿萼绝艳的面容被灯色映的半明半暗,迎光的半面皎洁孤月,逆光的半面暗若永夜。
那纤弱的手,渐渐的伸向了那遗诏,她慢慢的打开,才发现她不识得上面的一个字。
绿萼知晓但凡太后说的是真的,这道密旨究竟会给前朝和后宫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祁王处心积虑多年,倘若有了这道圣旨,这无异于是如虎添翼。
只要李祁有了这圣旨,他若夺取皇位便不是谋逆,是名正言顺,不会被天下之人诟病。
她猛地听见殿外有细微的咳嗽声,回头见门口似乎有守夜的奴才要进来,便顾不得什么,猛地将那遗诏收进了自己的怀里,又赶忙按了按那龙眼,一切又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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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簌簌,拂动帐幔,缀着的明珠轻悄相击。帘后坐着一个绝美的女子,眉目间皆是倾城。
琴声铮铮作响,却显得那样的凄凉,只因那里面夹杂着一个女人凄凉的哭泣声。
绿萼微眯着眼睛,对此却不为所动,一旁的侍女们不由得对青嫔有些微微的怜悯。
她不断的磕着响头,额头早已磕破,脸颊上满是血迹,她却浑然未觉一般,依旧不住的求情道:“娘娘,求您跟皇上求求情放过臣妾的母亲吧……她的时辰不多了。”
绿萼微微的甩了甩云袖,一旁的宫女们便是鱼惯而退。
青嫔猛地扑上来,拽住她的衣摆,眼泪和血沾染了她的衣衫。
绿萼定定的看着她,眼前一时的恍惚,似乎又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一般,倘若自己的母亲将要被处决,自己又会如何?
这世上她十分的敬佩孝女,她俯身将她扶起流露出一丝的怜悯。
“你何苦要求本宫,这可是皇上的旨意。”
“皇上不肯见臣妾,臣妾只能求您了。”
绿萼看着她,眼睛里增添了许多的困惑,“本宫只问你一件事情,你只管老老实实的回答。”
青嫔赶忙恭恭敬敬的道:“别说一件,便是一百件臣妾亦会坦白的。”
“那ri你明明可以一箭杀了本宫,为何物放本宫一条性命?可是因为心软了?”
青宵苦涩的笑了笑:“我原以为我恨极了你们,可是当我举起弓箭的时候才发现,我更恨的是自己。明明知道一切如同海市蜃楼,可还是不停的追寻,最终摔得粉身碎骨。我谁也不怨了,我只恨自己太傻。”
“罢了,本宫便救你母亲一命,但你要记着你欠本宫一条性命。”绿萼拿出一到令牌给身旁的内侍,“马上出宫去天牢,传本宫的旨意,放了青嫔的母亲。”
青嫔的脸上满是惊喜,不可置信的抬眼,只看见那道令牌之后脸上不由得一惊,那明黄色的龙纹,直让人浑身一震。
见此令牌如见了圣上,他待她竟那样的好。
原来这便是极致的爱,帝王的爱一世如此,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人,哪怕为了这个人做再荒唐的事情,只要对方幸福,都甘之如饴。
当日午时,荣家满门抄斩,只留下青嫔的母亲。众人原以为皇上这般狠绝,定会将荣家斩草除根,可皇贵妃拿了令牌来换了一条性命,不由得让人唏嘘。
宫内顿时一片哗然,都深知皇贵妃最得圣心,连皇后都盖了过去。如今皇贵妃竟这般的干预朝政,皇上竟这般的纵容,不由得惹人恐慌。
可如今的光景,人们刚刚见识到了皇上狠绝的一面,甚至连太后都不放过。他们亦只能明哲保身,在朝中亦是对李胤唯命是从。
第141章 复仇()
荣家竟是真的败了,果真是家破人亡,荣氏一脉权势滔天,来先帝都处处忍让,如今却落得这般的命运。
昔日的荣家如今只剩下三个女人,被晋封为青嫔的青宵,打入冷宫的锦妃,和在宫里被囚禁起来的尚阳郡主。
尚阳郡主毕竟是云义的结发妻子,云义又是这次平定荣家叛乱的功臣,尚阳郡主腹中既有云义的骨肉,李胤便只将她软禁在宫里,只等着孩子出世了,再发落。
浣月捧着加好碳的手炉递给绿萼,她仍兀自出着神,直到她的声音响起,绿萼才拢回心神。
她竟掀起手炉的盖子,险些将里面的碳当茶水喝了,幸亏浣月见了赶忙拦住了,否则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娘娘,这是怎么了?这般心神不宁的?”
绿萼看着她满是担忧的脸,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什,递给一旁的浣月。
浣月拿过来,先是有些随意的瞥了两眼,可立即细细的看了起来,她的手有些微微的抖动,绿萼感觉的出来,她此刻心里的波澜起伏。
“荣氏篡逆,朕无奈赐密诏与祁王,朕将传位于二皇子李祁,继承大统,匡扶正义,平乱叛党。”
浣月一惊,望见绿萼的眼里深浅变幻的光影,“这密诏可还有人知晓?”
隐隐的,似有毒虫爬上心头,令绿萼惊悚难安,却说不出究竟是为何。
“太后说出这密诏之时,本宫和太妃都听到了。但是太后只告诉本宫究竟藏到了何处。”绿萼脸色苍白,目光却褶褶,幽沉重生出微茫,“除此之外便无旁人所知。
“娘娘打算如何处置这密诏?”浣月一阵心惊,万千的念头越发的纷乱。
绿萼垂眸沉吟,“如今只有我们先确定这密诏的真假,倘若不是先皇的笔迹,这便是无用的。”
“可是倘若这是太后找人临摹的先皇的笔迹亦是说不准的。”浣月一口气说来,紧紧的望着绿萼。
“说你聪明你怎么反倒是糊涂起来,倘若是假的,但字迹与先皇毫无二致,又有秘玺假的亦变成真的了。”
绿萼蹙眉沉思片刻,迟疑道:“可是我们那里识得先皇的笔迹?这又不能拿去给旁人瞧。”
“最识得先皇笔迹的自然是皇上,只要让皇上瞧瞧便成了。”浣月看看四周,语声轻若的道:“那就让奴才临摹几个字娘娘拿给皇上瞧,一辩真假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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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正在练字却看见李胤穿着龙袍从殿外走进来。
他掀开帘,一双白净的手最喜欢将一串水晶夹在两指之间,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骨节分明,饶是好看。
她刚要跪下来请安,便听见他道:“朕不是说过,倘若没有外人,你莫要再向朕请安。”
绿萼站起身来,可手中的浓墨却不小心甩了她一身,她素锦的宫装顿时毁了,不由得紧紧蹙眉。
李胤转过头瞥了一眼,轻声哼笑道:“你如今倒心疼那件袍子了,江南新进宫了几匹锦缎,朕明天就赏给你。”
绿萼巧笑,“臣妾可不敢要,那几匹布料可是专门做龙袍的,倘若让旁人知道了定要说是臣妾轻狂,再说倘若这几匹料子若赏了臣妾那宜妃姐姐拿什么……”
她说道此处才知道自己失了言,宜妃已经死了,死在那日的宫变中。
“朕已经让旁人去绣了。”李胤抬起头,语气有些伤痛:“是朕负了她,朕还是王爷之时她便嫁进王府,一直小心翼翼的,任劳任怨,昔日丽妃和锦妃那般的飞扬跋扈都不曾为难过她。”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走至桌案面前,才发现绿萼早已拿出来摆好的纸,他扫了两眼:“你的字倒写的愈发的好了起来。”
他倏忽之间眉宇紧蹙,“朕瞧着你的字倒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是父皇的字。”
李胤拿起那张字,十分奇怪的道:“你写的这个字倒有父皇的几分风骨,可真是奇了。”
绿萼心口猛的一紧,将手里的纸猛地抽回,忍住忐忑不安的心道:“只怕 是皇上十分想念先皇,如今瞧着臣妾的字竟觉得像先皇的字。”
李胤笑着步步的攻略,她寸寸的闪躲,还是被他擒住了身子,将她牢牢的锁在了身下,他垂头,才发现她的眼睛生的极好,怎会有人生出这样的眸子,让人只看了一眼,却只能身不由己的*。
“牡丹华贵却庸俗,青莲清高却易折,它们那些俗物怎比得上我的萼儿艳冠群芳,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