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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只许佳人自知()
听出浣月语气里的安慰,绿萼浅浅一笑,便将今日在太后宫里的遭遇说了一遍,旋即问道:“不过是进来一个妃子,皇后竟怕成那样一副模样。”
浣月对上她那双疑惑的眸子,无奈道:“太后的侄女进宫,最先恐慌的自然是皇后,只怕将来她的后位朝不保夕。娘娘不妨将来瞧着,这太后将来定会处处的挑她的毛病,保不准将她拉下来,将自己的侄女捧上去。”说道这里,浣月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只是替绿萼拢了拢衣衫。
绿萼倏忽之间明白了几分,太后只怕自己百年之后,家族后继无人,若将自己的侄女捧后位,便可永葆其家族一脉。
她心里却存着几分担忧,只想着皇后待自己亦算是好的,只觉得心生懈怠,正欲转身回去歇息,却见一个白影在花影交错间,恍若仙人。
浣月赶忙走了几步过去瞧,待看见来人之后,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却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奴婢参见祁王殿下。”
李祁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可浣月却一动不动,只恭敬道:“殿下,此处是后宫嫔妃的禁地,王爷深夜来此,若被旁人发现,便是数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他的目光扫向站在悬廊下的绿萼,只瞧她瞧着自己,眼里漾着万分的惊喜,好似一汪清池,在这个宁静的夜里褶褶生辉,不知不觉间只觉得芳香盈路,。
“本王有些话要对她说,你退下罢。”李祁原本温润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坚决。
“浣月,你退下罢。”绿萼知道此刻她心里的担忧,却依旧吩咐她下去。
寂寥的深院里,独留相对而立的二人。绿萼再也止不住,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他身子猛地顿住,过了良久才将她紧紧的拥住。她哭的甚是厉害,便连他身前的衣襟,濡湿了大半。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他静静的盯着她,她的双颊因为适才的哭泣而微红,双眸迷离,含着星星点点的泪珠儿。
“王府一别,王爷可还好?”
他并未回答她,反倒无端由的叹了口气,再无任何语言。绿萼不知为何只觉得他的脸上,夹杂着几分凄凉和愧疚。
绿萼见他并未回答,缓缓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逼回自己蔓延出来的泪珠,“命由人为不由天,只要我们并驾齐驱,定能谋得皇位。”
“我倒要谢谢你为我付出这般的多,后宫向来是人心叵测,居心难料,你更要保全自身才是。”
绿萼注意到他说话时未曾自称“本王”,却自称“我”,她心下感动不已,“我便是拼尽这条性命,也要王爷护王爷周全。王爷要记得,王爷可欠我一个大婚。”
“你要谨记,此番谋权万分凶险,你定要好自珍重,若是来日此事暴露,本王便是死了,你便依旧要保全性命。”他深邃的目光投放在她的脸上,眸子里竟有几分算计和精明。
绿萼的心头猛地一跳,好似被针狠狠的扎了一般。
“我是王爷的妻子,王爷若去了,我定不会独活于世。”她说的异常坚定。
他看见她眼底的真挚,沉默了良久才摇摇头,“你总是这般的痴傻。本王今日进宫,只是想告诉你,你的父亲昨日进京了。”
第90章 只许佳人自知()
她霎时间顿住,眼里却满是愤恨。
对于父亲的心狠,她却是咬牙切齿的恨,倘若不是他为了荣华富贵卖女求荣,自己的母亲便不会死,自己亦不会吃了那样多的苦。
她与自己父亲那点血缘有关的亲情,在母亲死去的那日就消失殆尽了,不是她心狠,只是她无法原谅他昔日的作为。
“如今我与他再无半分的干系,王爷便将他赶出京城罢,是生是死,我全权只当自己的父亲死了。”她满是恨意的说出这句话。她看见李祁的神色,有一丝复杂。
“本王今日过来,是想告知你,你的父亲并未在本王这里。”他徐徐的说出这句话,“你的父亲被皇上安顿在云义的府邸里,只怕皇上免不了,要你们父女二人见上一面。”
“我不会见他的,除非绿萼死去的娘亲,从坟茔里爬出来,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她没有任何犹豫的说出这句话。
李祁凝视着她,这个女人向来是这般的敢爱敢恨,若是来日知道她今日的一番遭际皆是出于自己之手,亦不是要如何报复自己。
“昔ri你手刃宜州知府之事,你的父亲可知道?”
“知道的。”
绿萼的心,随着他的问话,顿时有些慌乱,但李祁的眉骤然蹙紧,他刚要说话,却听见花丛之中发出簌簌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人,跑了过来。
“那你定要见你父亲一面,叫他莫要将此事说给旁人,你父亲在云府里,太后的侄女又是云义的夫人,保不准他会将此时说出去,若是太后知道了此事,定会拿来整治你。”
绿萼踟蹰了片刻,便微微的点了点头,只道:“王爷,你快些走罢,免得被人发觉,牵连了王爷。”
李祁向她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
他走的甚是快,衣衫将几枝稀疏的杏花折断,脚下荡起一阵清尘。绿萼就那样呆呆的站在原地,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她再喃喃一声低问:“王爷想要的东西,我便是拼尽性命,也要帮王爷得到。”
簌簌声愈发的近了,她扭头去瞧,才瞧见竟是浣月跑了过来。她跑的甚是匆忙,微凉的夜里,脸上竟是稀薄的汗珠。
“娘娘,皇上的御撵来了。”
今日不是翻了丽妃的牌子吗?怎会来自己的寝殿?她只瞧着自己在花丛间被*的不成样子的纱裙,心里猛地一惊。
她拢了拢身上的纱裙,未待回屋,便瞧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李胤的眸子在清冷的光华下,沉静似水。
“皇上——”
“好端端的不在屋里,若是着了凉,明天若是病了,又要难受起来了。”他淡淡的说出这句话,上的前来,用力拽住她的手。
她听到此话,心里顿时重重的松了口气,只瞧了瞧站在远处,向这边瞧来的顺公公,笑道:“臣妾的眼睛才刚刚复明,瞧着周遭的景色,免得来日再失了明,就再也瞧不见开的这样好的花了。”
“你莫要再说这样的傻话,朕在你身旁,定不会让人再伤你。”
绿萼低眉颔首,帝王之爱,纵然她能把握此时,可她并不知道,这份爱能存活到几时。她要狠狠的握住帝王之爱成为自己手里的利刃,掀起后宫的腥风血雨。
第91章 春未残时花已空()
“今日皇上翻得丽妃娘娘的牌子,不应该来臣妾宫里。在宫里臣妾的身份原本便是举步维艰,若是丽妃娘娘恼了臣妾,臣妾亦不知要如何解释了,若是太后怪罪起来,臣妾担待不起。”
“莫非你不愿意朕陪着你不成?”他深邃的目光投放到她的脸上,满是疲惫,“今日朕有些累了,只觉得甚是想你,不知不觉的就来这里了。你莫要怕,任由谁都不敢责备于你。”
她心中五味陈杂,却笑道:“过些时日太后娘娘的侄女便要入宫了,若是皇上依旧如此,只怕臣妾可真真的得罪了太后。”
“朕不过是不得已才娶她罢了。”他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里愈发的深沉起来,“若朕不答应太后,那太后又岂会让你入宫。”
他的眉头悄然紧皱,手抚在她的脸上,“明日朕要给你件大礼,你瞧了定会欢喜。”
绿萼心下清明,若不是祁王告知她,她定不会料到,他竟会让自己的父亲进宫。
李胤瞧着她的样子,并未有几分的欢喜,心里暗暗的失望,却执起她的手,牵着她的手往屋内走去:“夜深了,快些歇息罢。”
她顺着他的力道缓缓而行,嫣然笑道:“皇上莫要诳臣妾,若是明日皇上拿不出什么大礼来,那臣妾可不依你。”
***************
待李胤睡去,绿萼从锦榻上起来,赤足踩在寝殿寒冷似冰的地上,一步一步的走至窗前,偌大的红烛与八角宫灯映衬着她孤寂的身影。
她立于窗前,看着窗外满地的落英,喃喃道:“我与他之间,哪里还有父女的情分,人人皆爱孝子,我却偏生的觉得慈父更加让人称赞,只可惜我未有一个好父亲。”
窗外落英随风而散,夜愈发的沉寂起来。她只瞧着远处直至站立的护卫,任由凉风卷着树叶砸落在身上,纹丝不动。
过了良久,她收回眸子,只觉得双腿已经麻木,亦不知自己在窗口沉思了多久,她用头上的金簪,挑灭室内所有的灯烛,只留了锦榻旁一对明明灭灭的红烛。月光透过纱窗照进屋子,徒留满地的月华。
绿萼*未合眼,心里一团烦乱,而身旁的李胤却睡得很沉,他紧紧的拥着她,臂膀愈发的沉重起来。她十分安静的躺在他的身旁,静静的瞧着他的面容,发着呆。
他与李祁容貌只有六分的相像,李祁面冠如玉,有皇室的尊贵与气度。而李胤却多了几分刚毅,身上那种帝王的威严,更让人难以靠近。
天色微亮,便听见门外徐公公的细细的敲门声,“皇上,该上早朝了。”
绿萼霎时间闭上眼睛,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佯装沉睡。
在静谧的寝殿内,绿萼附耳去听他翻身起来的声音,自行更衣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的声音甚是轻,只怕将她吵醒。
待李胤离开后,她缓缓的睁开眸子,瞧着帷帐上绣着的戏水鸳鸯,栩栩如生,好似要活过来一般。绿萼将自己的被褥拨到一旁,任由微凉的风吹拂着她的身子,她的心不由的安定下来了。
第92章 春未残时花已空()
“皇上昨日可留在你这里?”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人猛地踹开,凉风夹杂着晨曦之时的湿气,将绿萼冻得一哆嗦。
丽妃满脸怒气的进了来,怒不可遏的样子。
绿萼冻得一哆嗦,却披上衣衫,从锦榻上坐起来,只瞧着怒火中烧的丽妃,不紧不慢的跪下。
“臣妾给丽妃娘娘请安。”绿萼实在不愿招理她,她地位比她高,又是个出了名的泼辣醋坛子,若是得罪了她,保不准要有一些麻烦。
昨日李胤留在这里,她便早就知道,今日丽妃定会来寻自己的麻烦。
她只冷冷的瞧着绿萼,却不叫她从地上起来。丽妃身后的两个宫女亦是满脸嘲弄的瞧着绿萼,生怕错过了这场好戏。
“你不必如此假惺惺的样子,本宫只想问你,你究竟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让圣上留在你的寝宫的?!”她一拍桌案,顺势高傲的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碧螺春,顷刻间全泼在绿萼的脸上。
“实在对不住了,臻婕妤,本宫一时手滑,竟都泼在了你身上。”可她脸上瞧不见任何的愧疚,反倒瞧着她那张倾城绝世的脸上满是嫉恨。
绿萼满不在乎的擦拭着脸上的狼藉,清泠泠的道:“回娘娘的话,臣妾昨日奉劝过皇上去娘娘宫里,可皇上却不肯走,今日娘娘何必来质问臣妾,还不如去金銮殿问问皇上为何娘娘这般的留不住皇上。”
“啪。”一声,一记掌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往她脸上扇来,那掌力道极其之大,头上那枚翡翠簪子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两节。
“贱蹄子,你以为我当真不肯去问皇上吗?如今你愈发了不得了,竟敢出言讽刺本宫,以前本宫果真是小瞧你了,只见你胆子小,畏首畏尾的样子,如今才露出尾巴了。”
一旁的浣月再也忍不住,只走上前来,不卑不亢的说道:“我家娘娘并未有什么错处,若是果真有什么错处,亦是有罚她打她的人,您是个皇妃,难道还要越了规矩,动用私刑,若是您这番作为被太后和皇后知道了……”
“好一个主仆情深,若本宫今日不好好收拾你,只怕你们快要将本宫踩在脚下了。”丽妃未待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究竟是谁把我们的丽妃踩在脚下了,让本宫替你出气。一个雍容的声音从殿外响起,生生的将丽妃脸上的怒火悉数打断。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丽妃满脸不甘的跪下行礼,“臣妾不过是和臻婕妤说了几句顽笑话,皇后娘娘见笑了。”
皇后的惊呼声打破了这殿的宁静,“婕妤的脸这是怎么了?”
未待绿萼应声,她已转向丽妃“你好大的胆子,莫非连宫规都不知了,后宫中严禁用私行。”皇后的话语里骤然聚起了寒意。
“奴婢适才劝过丽妃娘娘,可丽妃娘娘并不把您和太后放在眼里,只依旧惩治了我家娘娘,奴婢只恳求皇后娘娘做主。”浣月知道,皇后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寒琳宫,不早不晚,丽妃甫一动手,她就赶到,这世上,未必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丽妃眼里愤恨的瞧着浣月,只恨不得喷出火来,“你浑说……”
第93章 春未残时花已空()
“奴婢有没有胡说皇后娘娘自会查明,我家娘娘的脸可是铁证,您又何须再不认呢?”
浣月话中夹枪带棒,字字句句全是针对这丽妃。
皇后未待丽妃开口,冷冷的道:“丽妃,本宫念你在圣上面前侍奉两年,以前便是有什么错处,亦不愿与你计较,殊不料,今日这般欺负位分比你低的妃嫔,若不是本宫来的凑巧,只怕还要将事情闹得圣上面前去不成。”
“皇后娘娘为何这般的偏袒这个狐媚子……”丽妃咬牙切齿的说道。
“有没有偏袒,本宫心里明白的很。”皇后扫了一眼在地上的丽妃,对身旁的侍女道:“传本宫的懿旨,丽妃善妒,触犯宫规,面壁十日,她的牌子也莫要递到皇上面前了。”
丽妃脸上顿时一片灰白,原本骄纵的性子愈发的上来了,她面露不甘,正要反驳皇后,却不料被身后一个碧衣的宫女拦住。
“臣妾定会牢牢记住皇后娘娘的教训,回去好好的反省,只是还望臻婕妤,本宫今日对你说的话,你要好好的记着,本宫来日再拜会。”
说完这句话,丽妃恨恨的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待丽妃走后,绿萼忙道:“臣妾谢皇后娘娘的恩情……”
皇后轻笑着抚了一下她的脸,伸手将绿萼从地上搀起,只对着身后的宫女道:“你们都退下罢,本宫有几句体己话要对臻婕妤讲。”
那些宫女未做停留,略欠个身,一并往殿外走去。浣月只暗暗的向绿萼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安心。
宫殿里,只留下她们二人。
“本宫昔日头次见到臻婕妤,便深知你定不是池中之物,如今你进了宫,本宫心里总是替你高兴的。”她淡然一笑,拿起桌上浣月刚刚奉上的茶,掀起盖子,细细的品尝起来。“那ri你骑马逃走之事传到宫里,皇上心急如焚,不但调遣了所有的御林军去寻,还欲要亲自去。若不是本宫舍命劝阻,只怕他便真的亲自去荒山野岭的寻了。本宫与他成亲十几载,还头次见到皇上脸上出现慌张的表情。”
“你十分怀疑本宫的这番话罢,那本宫亦打开天窗说亮话。”她原本淡然的声音陡的一转,愈发郑重起来:“你我二人联手扳倒太后!”
绿萼心里猛地一惊,抬起头来,盯着依旧神情不变的皇后,“臣妾与太后娘娘既无冤仇,臣妾不知为何要扳倒太后。”
“本宫叫人暗地里查房,深知你家境贫寒,父亲亦不过是落地的秀才,如今你深处后宫,却在身后毫无仰仗,你虽有皇上的喜欢;可依旧不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