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心如死灰,望着徐伯手里托盘上的人那杯毒酒,大声的哭闹起来“你以为凭你的一面之词我便相信吗?我要见王爷,我要王爷亲自对我说,我要见王爷……你们都是骗子。”
菱烟猛地站起身来,不顾一切朝着李祁的寝殿奔去。徐伯赶忙吩咐一旁的侍卫追上前去拦住她,“王爷不会再见你了。”
她挥开一旁侍卫的手,怒道:“王爷那样爱我,那日为了救我竟将那西海菩提给了我,连那个瞎眼的女人都不顾,今日又岂会杀我。”
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是这些人高马大侍卫的对手,任由她如何挣扎,厮打,皆是枉然。
一个寂寥倨傲,锦衣华服的身影从远处灯火通明处过来,只瞧着菱烟的样子,两目生寒。
两侧的守卫立刻跪地而拜:“参见王爷。”
菱烟扑到在地,上前紧紧扯住李祁的衣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王爷,王爷……你答应过我家娘娘,要照顾我一世,你怎么能杀我呢?您难道要违背我家娘娘昔日最后的遗愿吗?”
李祁笑着摇了摇头,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眼中闪现的不仅有冷漠,更有欲将其抽筋薄皮的恨意:“你不配提她的名字,你不配叫她娘娘。若不是你昔日在她的药膳里下毒,她怎会如此的薄命,怎会舍弃本王而去?”
菱烟猛然仰头,对上李祁那双寒冷似冰的瞳子,不可置信的瞧着他,眼眶中的泪水愈凝愈盛,噼噼啪啪的跌落起来。
“王爷……王爷怎会知道此事?”她颤抖着问,心里却是已经吓破了胆子。她将此事瞒的那样紧,除了太妃,旁人根本不会知道。她倏忽之间明了,定是那浣月,将这件事告诉了殿下。
“本王未料到,竟被你这个心肠这般恶毒的女人,骗了这么些年。如今想来这些年的同c共枕,只觉得万分的恶心。”他的心间被火烧般,一寸一寸的化为灰烬,只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方才解恨。
菱烟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奴婢做了这些,不过是为了王爷,都是为了王爷。”
第80章 谁是谁非皆自惹()
“你杀了本王挚爱之人,却说是为了本王?”李祁的眼中陡然的涌现出无尽的寒意,在空气中凝结成冰,深深的穿透着菱烟的心。天地好似都凝固在这肃穆狠绝之中。
菱烟挣扎起来,扶着柱子,失声喊道:“那样的女人怎能得要王爷的爱,您待她那样钟情,可她心里念得永远都是皇上,便是临死前,依旧想的是皇上。妾身毒害了她又能如何?是她将王爷推入这般的境地。”
她心中满是不甘,为了王爷,她宁愿负尽天下之人,可他心里念得永远都是那薄情之人。
“妾身这般的做,只希望王爷能如往日一般,在众人眼里依旧是尊贵高傲的皇子,拈花微笑,温文尔雅,与世无争。您莫要在为了那样无情无义之人伤心了。”
他眼里的恨意将她的哀求冻结成冰,碾碎成灰烬。一个巴掌狠狠的掴在她的脸上,清脆的声响传遍了整个回廊。一旁的侍卫皆是一惊,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他的眼睛扫向徐伯手里的鸠酒,冷漠道:“把酒给她灌下去,待她死后,挫骨扬灰。”
菱烟听到这句话,傻事狠狠的跌倒在地,脸上的绝望愈来愈浓。她早已不能动弹,任由侍卫将毒酒,一灌而下。
杯盏,跌落在地,滚了几圈,最终碎成渣滓,飞溅四处。
李祁拂袖而去,菱烟瞧着那锦衣华服下的悲凉背影,心底对这个寒冷似冰,绝情的男子尽是绝望,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对那个身影拼命的摇头,她他该如此待她,只因为她爱他如斯。
她恍惚回忆起来,她自小便随柒寐入宫,与二皇子更是相伴长大,再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他待她们这些奴婢亦是那样的好,他就好似一块无垢的美玉,便是旁人不喜欢他,可依旧说不出他有半分的不是。
无论柒寐如何的胡闹,稍有不顺心,便只冲着他发火,他只会用那双清澈无物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你,无论你如何恼他,让你再也无法对他生气。
那些在宫里无忧无虑的年华,却是她一生中最坚守的岁月。她见证了他的欢喜伤悲,她眼睁睁的瞧见他从一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最终沦为今日这般狠绝的人。
她胸口一阵翻涌,跌倒在地,任由地上的残瓷,划伤她的脸,她裙裾上满是泥土污秽,此时她却再也无暇顾及。
徐伯立即上前,将倒下的菱烟接住,让她靠着柱子坐下。垂首,看着她嘴角缓缓溢出的血迹,沾染衣衫。
“夫人,您安心去罢。”徐伯心中被那浓郁的苦涩所笼罩,她如今就快要死了,他竟不知说些什么,菱烟侍奉王爷多年,如今却沦为这样的下场,这样风华正茂的女子,眼瞧着便要香消玉殒,可叹,可悲,可怜。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竟能如此对待自己昔日的枕边之人。
“徐伯,你能不能……能不能替我转告王爷,你告诉他……我……我不恨他。菱烟来日不能好好的侍奉他了,让王爷……好生保重。”
语至此,再无声。
第81章 谁是谁非皆自惹()
浣月才回到屋子里,就瞧见绿萼用手紧紧的攥着那道明黄色的圣旨。脸上仍旧是无法掩去的落寞。
她心一硬,将圣旨从他的手心抽出,置于供案之上。她的手不小心覆到她的手上,她的手很冷。
“奴婢叫人熬了一些安神汤,姑娘快些喝了罢,早些安置。未来的宫廷之路,哪怕你如何夺得皇上的圣心,依旧是步步惊心。如今还请您铭记在心,您与王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说完亦不在言语,只是小心翼翼的舀了一汤匙安神汤递到她的嘴里,瞧着她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几口,悬着的心才微微的放下。
绿萼直觉得今日安神汤的味道与往常十分的不同,味道有着说不上来的奇怪,但她心里烦乱的很,并未想的太多。
隔了一柱香的工夫,绿萼倏忽之间觉得眼睛火烧一般的疼痛起来。她闭上眼睛,那一瞬间,好像心停止了跳动一般,连呼吸都停滞了。
她从锦榻上重重的摔了下来,浣月守在她的一旁,见她这样一副光景,心里顿时发了慌,便赶忙叫人请来了御医。
御医请了脉,赶忙跪在地上,隔着帘子对绿萼道:“娘娘大喜,娘娘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绿萼心里疑惑不已,顾不得疼痛,“是怎么解得?”
浣月像太医使了一个眼色,赶忙抢声道:“兴许是您吉人天相,明日进宫了,这身上的不干净的东西自然走了,亦或许是姑娘这些日子哭的厉害,那毒被泪水带出来亦是说不准的。”
那御医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只得随声附和道:“微臣愚钝,且看不出来,只怕兴许是这位姑娘所说的也说不准。”
火烧似得疼痛过后,她睁开眼眸,却依稀的能瞧见屋里那明明灭灭的烛火,噼噼啪啪作响。不过一会子的工夫,周遭的一切又清晰起来了。
她的眼——终究复明了。
绿萼的心里并未涌现起过多的惊喜,这些日子积攒在心头的阴云亦是没有消散半分。她眼睛好了,却依旧没有看见自己最想见到的人。
***********
翌日,宫里的人早早的便过来,昨日的一切还尚未撤去,四处都弥漫着红,府里的每一处都高高挂起红灯笼。厅堂上皆是大红色的喜字。周遭的一切器皿皆为纯金所制成,这是寻常百姓家万万比不得的,亦只有皇家贵族才敢用如此奢靡来行送嫁之礼。
绿萼穿着宫里赏赐下来的锦衣玉饰,被装扮的焕然一新。她瞧着镜中的自己,梳着如意髻,头上插着四支华光澄澄的金步摇,颀长的流苏坠在耳鬓间,委委佗佗美也,皆是佳丽美艳之貌。
暗红色的锦云袖箭凤冠霞帔,与腰间所系的金丝鸳鸯玉带甚是相配,这一丝一毫之间,皆是雍容华贵。
亦不知何时,在一旁侍候的丫鬟和嬷嬷都被浣月悉数摒退,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二人,浣月走到她的面前,毕恭毕敬的道:“婕妤娘娘,王爷要见您一面。”
第82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
眸华流转,含苞欲放的桃树下,伫立那白色的身影,李祁就站在那里,长袍拢着他的身躯,隐隐约约的瞧见那张美如冠玉的脸,看不清,道不明,眼前仿佛是秋日一团一团的朝雾。
原本热闹非凡的王府,突然寂静而下,她怔怔的走过去,凝视着李祁越来越近的身影,略带湿气的春风吹乱她的发髻,她纤弱的身形被寂寥的晨曦之光拉的好长还长,越发显得寂寥和无助。
春风吹拂着柳絮,覆盖在绿萼的满身,额前的发丝被风吹乱,朦了双眼。
待她走过去,他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你的眼睛果真好了……”
绿萼悲伤的样子几乎天地为之动容,“王爷欲夺皇位的心思,我已经明了,今日送绿萼进了宫,绿萼铁定不会有负王爷的期盼,帮王爷夺得江山霸业。”
沉默许久,李祁才黯然道:“你进了宫,莫要怕,本王已经安排好了,铁定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那绿萼就谢谢王爷的厚爱,今日绿萼便要入宫了,只求王爷勿以为念,好好珍重才是。”
绿萼笑的愈发的美艳,眸光中却凝着闪闪的泪光:“若是王爷来日登上皇位,只恳求您放绿萼归故里。”
绿萼说着说着,泪珠儿禁不住的滚落,她缓缓的转身,笑的却是万般惊艳,立于花影之间。
“你更要万般珍重才是。”李祁淡淡一笑,脸上竟有几分不忍。
绿萼听到此处,眼泪愈发的汹涌起来,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造物弄人,如今她竟是这般的境地。只想着昔日十里梅花林初遇之景,仿若前世。
“对不起,终究是本王负了你。”
这句话,他说的很轻,很轻,轻到,仿佛一切都是她的幻听,她仔仔细细的瞧着他的脸,他的眉眼,依旧如同往常一般俊秀非凡。他的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刚才的那句话,并非出自他之口。
“王爷,你莫要再自责,一切不过是绿萼的命数。”她说完这句话,却让他的目光更深的凝注她。
她的手轻轻的抚上他的发髻,绿萼霎时间愣住,不知道该不该避开,只睁着一双翕动的眼睛,怔怔的瞧着他。
“王爷……”她抬起一张灿若春华的脸,已最轻柔的声音,唤了他一声王爷。她的眸底的情愫教缠在一起,寻不着任何的解脱,好像自己被牢牢的绑缚在其中,越是挣扎,越是缠的紧。
李祁俯身低脸,犹如一罩黑影,将其笼罩住。他的手穿过她的发髻,用力钳制住她的纤腰,狠狠的将她搂在怀里,好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他的唇轻轻的落在她的额际,带着冰冷和晨曦的湿意。他的吻很长很长,最终一路滑到她的唇上。她的头翁的一声作响,亦不在乎是否逾越了规矩,只觉得一切仿佛都顿住动不了了。
浣月的声音响起,他才放开了她,“吉时已到,婕妤娘娘快些进宫罢。”
她听着前厅锣鼓喧天欢笑声,心里针扎一般的痛,她缓缓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绿萼走了,王爷好自珍重。”
隔着纷飞的柳絮,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双手紧紧握拳,内心告诉他,“来日她夺得皇位,她定会是他的皇后。
第83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
绿萼随着浣月往前殿走着,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只想着入宫之后,朝不保夕,亦是失去了自由,若再入这王府亦不知要等到何时。
倏忽只见,她猛地瞧见偏门里好似有人抬了一副棺木出去,亦是不肯张扬,便只用了几个小厮,那棺木甚是重,那几个人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转头问道:“府里有人死了吗?”
浣月脸色微微一怔,却倏忽只见恢复正常:“昨儿,菱烟昨日得暴病殁了。”
绿萼的脸上终不能平静,这菱烟可是梅妃的丫头,亦是王爷的侍妾,她一去,王爷亦不知又要如何伤心难过了。
她尚未来得及多想,那十来个宫女,内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跪在她跟前。领头的太监毕恭毕敬的道“给婕妤娘娘请安,吉时已到,娘娘快些进宫罢。”
接着一群人,便按着顺序立于主道的两侧,宫女们手里捧着珐琅玉器,珍珠珊瑚,绣帕,紧紧随着绿萼往府外走去。那些宫女们仪态从容,无再挑剔。
徐伯领着府里的侍卫和奴仆,皆跪在地上行礼,恭送绿萼离府。
绿萼扭身瞧了一眼这鎏金的王府金匾,心里百转千回,莲足踏上鎏金的脚蹬上,步入辗轿。
浣月将一对红彤彤的苹果递予绿萼,那上面用红绳绑着吉祥结,甚是好看。她复把一柄玉如意放在她的手里,便将金色腾龙的的轿帘缓缓拉下,旋即吩咐道:“起轿罢。”
王府的门口顿时燃起了炮竹烟火之声,夹杂着周围熙攘的百姓,她的泪珠忍不住滚落下来。
彼时,她从未想过会有今日一番境遇,竟成为皇妃,会在这样的喜庆声中入宫,成为一位正式受册妃嫔的身份。
************
那喧哗的声音渐渐远去,晃晃荡荡的轿子亦不知行了多久,轿子终究缓缓的落下。浣月扶着她下轿,映入眼前的却是一座破旧的宫殿,正是初春之时,那草木上未有人修剪,远远瞧去,乌压压的一片,反倒给人阴森恐怖之感。
“我家娘娘为何要住冷宫,莫非是几位公公弄错了?”浣月在一旁急声问道。她深知李胤对绿萼的爱慕之心,如今不知为何竟给发落来冷宫,对于她来说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
绿萼心里却十分的明了,自己曾经将他的一个孩子化为血水,只怕他已经恨极了自己。今日种种,只怕是他的刻意为之。
于这繁花似锦的深宫,独这一隅,却残败不堪,蛛网遍布。
“这是皇上的吩咐,奴才只是按旨意办事。”有执事的内侍在一旁倨傲万分的回禀道:“娘娘还是进殿罢,奴才还要去金銮殿复旨。”
甫进殿,绿萼愈发的眉宇紧皱,屋里亦是凌乱万分,正中摆放的八仙桌上,那灰尘足足有半指之厚,上面有一面戏水鸳鸯镜,上面亦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只怕皇上如今还在恼您呢!”浣月重重的叹了口气,躬身在一旁,脸上满是愁容。“娘娘若是见了皇上,莫要再摆出以前那般的模样,如今他是您的夫君,又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断断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心里念着别人。”
第84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
屋子里虽乱糟糟的一片,但c榻上亦算是干净的,上面挂着红幔,亦算是屋子好的地方了。浣月将她扶到榻前,叹声道:“请娘娘稍作歇息,奴婢这就收拾收拾屋子。”
绿萼莞尔一笑,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路上累的紧,歇息一会罢。”
浣月凝视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她的眸华在一刹那微微的失神,她身着锦衣华服,绰约多姿,更显得她眉目如画。她只与身旁凌乱的寝宫格格不入。
***************
寒琳宫,春风飒飒,愈发显得凄凉起来。
已经过了亥时,李胤到底未曾过来。
披散的发丝犹带着湿意,垂及腰际,锦绣的衣衫,愈发显得她娇艳无双。纤白的玉手执着檀木梳子轻轻的梳着如瀑的青丝,那雕花残镜中,映出了那张艳冠天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