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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场历经短暂繁华荣耀之后,暗涌着残酷的利用和算计的爱。被逼出嫁的阮绿萼,对温雅如玉的祁王倾心相许。孰不知,一切不过是蓄谋已久的算计。她知,自己有妲己娇媚惑主之貌。宫阙深深,她肯为了挚爱之人行走于万念俱灰的人生,在那帝王身边步步为营,百般算计。传闻,皇贵妃祸乱宫闱,败坏朝纲。圣上不惜为她杀人如麻,弑母杀妻。传闻,皇贵妃意图谋反。群臣进谏,清君侧,诛妖妃。传闻,她秽乱后宫,被圣上褫夺贵妃之位,打入冷宫。原来她在那个男人心中,在残酷的宫闱斗争中,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浴火重生,她将那昔日负心之人狠狠逼入深渊。当刀戟和烈火燎亮九重宫阙,原来姹紫嫣红开遍,竟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情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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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求情()
永安六年,夏。
大雨滂沱,雷鸣交加,破碎的天幕如同破碎的铜镜,沟堑愈来愈深,好似要破碎一般。
雨水聚会成溪,渐渐的漫过台阶,漫过跪在地上身穿华丽宫装女子的双膝。
那女子好似石刻的一般,在雨水里丝毫未动,任由豆大的雨点浇灌在自己身上。
“贵妃娘娘,您回去罢,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您此刻去给祁王殿下求情,只怕皇上再龙颜大怒,便是您的性命也堪忧啊!”一旁的身着青色裙裳的浣月,哽咽着道“娘娘,您与祁王有私情的事情,宫里何人不知,如今皇上亲眼瞧见他在您的寝宫,您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浣月原本清秀的小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或是泪水,一双眼眸里满满的充斥着惶恐和不安。
绿萼抬起长睫,露出好似秋水碧波般的双眸,娘娘?为何她还这般称呼她,她不过是被废黜的皇贵妃,即便昔日如何被帝王如何独*,如今不过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哪里能再扯出这样的称谓。
自嘲似得扯出一抹苦笑,她再赌,赌一份情意。她不相信,昔日待自己*爱有加的李胤,今日竟这般的不顾自己的生死。他曾答应过她,不让她受半丝的委屈,如今却任由她在雨水里跪了整整两天。
或许她还依旧不能明白,这帝王难道都这般的无情无义,便是至亲的兄弟,都能贬斥到边疆的苦寒之地。
“浣月。”
绿萼嘶哑的喊出这个名字,她整个身子早已是麻木了,双腿传来的剧痛,几乎要夺取他的呼吸一般。
浣月全身一震,赶忙跪了下来,又接着劝道:“娘娘,您回去罢,我知道您对王爷情深似海,可您毕竟是皇上的*妃,这天下的男人皆是如此,最容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女人和旁人有染,如今王爷能保住这条命,也算不容易了。”
“浣月,你说,倘若我不曾有这般的容貌,是否今日便不会有这般的境遇,是不是王爷此生便不会有此劫难。”
浣月心里一惊,急忙道:“贵妃娘娘,您莫要再这般的想,皇上的圣旨已下,便是太后娘娘也是无计可施的。不如您去求求皇后娘娘,她素来贤德,待您也是极好,便是请她劝皇上几句,皇上总会给些薄面,否则您便是在这金銮殿外再跪上几天,皇上也未必肯见你。”
绿萼听了她的言辞,猛地站起身来,必是麻木的双腿支撑不住疲惫不堪的身子,她一个踉跄,跌坐在冰冷的雨水里。浣月赶忙上前将她扶起,眼泪扑簌扑簌的流了下来,果真是世事无常,不过前几日还风光无限,如今却这般的狼狈。
她身上繁重的宫装,早已经是沾满了泥污,头上的凤钗步摇也在这滂沱的大雨里黯淡无光,她的发髻早已是凌乱不已,那绝代的容貌却那样的震慑人心。
雨越下越大,浣月扶着她的身子,在雨里走着,昔日她坐在步撵上,很短的路,如今却那样的长。她的双腿好似被栓了厚重的石头一般,举步维艰的样子,忍不住让人心里难受。
第二章 求情()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才到了毓菱宫的宫门。绿萼抬起头,只见因暴雨而形成的帘幕之后,站着几个小太监,许是站的太久了,身上的衣襟已将湿透了。
他们瞧见来了人,便欲要上前行礼。待他们瞧过去,只见倾盆的雨水里站着那位被废黜的皇贵妃。几位小太监眼睛里满是惊艳,以前众人哪里有机会能瞧见这绝美于世间的皇贵妃,便是远远的望去,只觉得已是难得。
那领头的太监被分的了这样的苦差事,又捞不到什么油水,心里已经是百般的不甘心,如今瞧见那贬为庶人的皇贵妃,便想好好的愚弄一番。毕竟昔日皇上*爱绿萼时,他在私底下也几次三番的受到洗桐宫一干奴才的气。他这样皇后宫里的人,却要对妃嫔宫里的奴才忍让。
“奴才拜见娘娘千岁。”他嘴上说着,身上却未见半分行动,言语间皆是嘲弄。
浣月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只见她一张小脸被气的通红,她深知绿萼已被褫夺了封号,废了妃位,如今也只能忍让着。
她在毓太妃宫里侍奉多年,早就见惯了这奴才们见高踩低的样子,如今她们主仆二人已经落魄不堪,如今却只能生生的受着。她认识这当差的太监,正是张敬,原是大内总管的老乡,原本就比旁人趾高气扬了几分。
她向那公公微微的行了礼,勉强笑道:“我家主子要拜见皇后娘娘,还望公公前去通传一声。”
那张公公掀唇一笑:“皇后娘娘如今正陪着大皇子读书,我便是有十个胆子都不敢进去通传,若是惊扰了皇后娘娘和大皇子,我便是长了几十个脑袋都要落地啊!”
浣月心下恼怒不已,脸上却未露出分毫,她轻轻的拉了拉绿萼的衣袖,只示意将此事交予自己。
她从怀里掏出几片金叶子,塞到他的手里:“雨这样大,几位公公只怕是劳累的很,这些钱还请公公们喝碗茶,暖暖身子。”
那太监好似并不满足,反倒将银子反手塞在了浣月手上,“难不成在姑娘的眼里,奴才的命只值这些不成?!”
说完他的眼睛有意无意的向绿萼头上的凤钗瞧了瞧。
绿萼站在浣月身后,原本虚弱的身体此时已经是不堪重负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与旁人争执。待她瞧见那张公公的意图之后,便欲要摘下头上镶着宝石的凤钗。
此时浣月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她轻笑起来,眼睛里却好似淬着寒冰一般,“张公公,您想要什么我心里明白,只希望您想的明白些,那东西可是皇上的御赐之物,天下间仅此一件的东西,您是聪明人,何必被那奢华的东西迷了眼,犯了这样大的错事。
那张公公心里顿时出了一把冷汗,只知道自己是犯了糊涂。若自己真拿了这凤钗,只怕将来留着都要担心受怕,便是拿出宫去变卖,只怕天下间未必有人敢买。
他不由得暗自后悔,眼前这个万般狼狈的女人可是昔日位同副后的皇贵妃。
第三章 求情()
如此这般秽乱宫闱的女人,皇上却留下了她的性命,只怕皇上依旧顾念着旧情,难免将来不会有翻身的一天,毕竟这女人的容貌可谓是世间难寻其二。
“奴才适才昏了头脑,还望姑娘见谅。奴才这就叫人通传。”
绿萼脸色惨白,她扶住身旁漆红的柱子,才勉强稳住脚跟。毓菱宫近在眼前,自己却被人拦在门外。她瞧着檐牙高啄的屋檐,金碧辉煌的装饰,在雨里那样的让她心寒。
过了良久,那前去通传的太监才慢慢悠悠的撑着伞过来,不紧不慢的行着礼“两位里面请?”
寰宇厅楼,雕龙画凤,整个毓菱宫都好似迷雾一般。如今她实在走投无路,只能来求这位贤良的皇后纪文娴。
绿萼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此这般的狼狈,依旧有着摄人心魄的美。
“皇后娘娘,臣妾自知犯了大错,只求您能在皇上面前替祁王殿下求个人情,莫要将他遣去那苦寒之地……”
纪文娴随意的扎了一个流云髻,发髻上十分随意的插着血玉凤凰的步摇,整个人倒显的十分的懒散。这位皇后娘娘相貌平平,倒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论美貌她或许远远比不上乡下出身的绿萼,比不上丽妃……可她的贤良和才气和是名动京城的,常言道“娶妻娶德”,如今皇宫里谁不敬重她几分。
皇后轻移莲步,走到绿萼面前,“妹妹,您是聪明人,怎会想这样的糊涂事。你再仔细的斟酌一番,皇上如今如何能容得下祁王的性命,如今将他发配边疆亦是好事。若是再留在这京城的是非之地,皇上保不准何日会取其性命。凉州虽是苦寒之地,可总不必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她的心如同陷入寒窟之中,原来这世上这般尊贵的人物,为了自己已经是身败名裂。倘若可以选择,她宁愿自己被放逐天涯,或是孤独终老,也不愿在那寒冰陡峭的十里梅花林里遇见他。
她至此才明白,爱才是债,恨不是。
纪文娴语气里温婉,“妹妹,你还要我去向圣上求情吗?”
“不必了。”
大雨将整个皇城冲刷的干干净净。花开未半,却已凋残。
晨曦的第一道曙光,将整个皇宫笼罩在金碧辉煌的光芒里。
凤台高楼之上,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迎风而立,乌黑如瀑的头发披散着,遗世而独立。
她瞧着越走越远的身影,眼睛里却满是悲切。她目光呆滞,瞧着身后的琼楼玉宇,满目凄凉之色。她要随着她挚爱的人走,来世在十里梅花林重聚。
她想要自由,想要脱离这皇宫的束缚。她已不是当今圣上的妃子,她只是一个为心上人而殉情的可怜人罢。
“浣月,我今生有负于皇上,有负于王爷。皇上待我百般恩*,我却做出如此秽乱后宫的勾当。王爷将我从贪官污吏手下救出,我却将他害的这般境地。”她眼泪扑簌簌的滚落,冰凉的很:“等我死了,你便请求皇上,将我挫骨扬灰,撒在路旁,任由万人践踏,以求得世人的宽恕。”
浣月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她离得绿萼甚远,只跪在地上沙哑道:“娘娘,你莫要再做傻事,……”
绿萼摇摇头,“我已生无可恋,我若活在这人世一天,皇上便一日不会原谅殿下。我今日便放下这孽缘罢……”
“贵妃娘娘,你入宫不过是一场计谋罢了,你被王爷和太妃算计了整整三年,当初将你送进皇宫不过是为了让你迷惑圣上罢了……你已经这般可怜,何必再为了这样的负心人断了性命。 ”
浣月的话犹如一把利刃,将她眼前的一切劈成粉碎。原来这痴情,海誓山盟,不过是一场算计。
第四章 逼迫成婚()
永安三年,冬
破旧的茅屋充满着一股绝望的哭泣声。
一个衣衫破旧的妇人坐在椅子上,用衣襟抹着脸上的泪珠儿。那绝望的样子如丧考妣一般,便是再狠心的人瞧见了也会动了恻隐之心。
“我说夫人,您可别这样哭了,若是被人瞧见了,传到知府大人耳朵里,任谁也是担待不起的。”徐媒婆满脸的谄媚,心里却是十分的不屑,心里暗暗骂道:穷婆子,如今知府大人肯纳你家女儿为妾,也算的上是祖上积德,却是这样的不知好歹。
她摇晃着扇子思量了良久,便又对坐在一旁的男人道:“我说阮老爷,你难道真的要绿萼这孩子跟你吃一辈子苦?我保了这么些年媒,还头次见这样漂亮的姑娘,如今草窝了飞出的金凤凰,难道你还要拦着她飞黄腾达不成。”
阮崇生原本是个穷酸书生,半点功名都未曾考取,等后来娶了妻,便以卖画卖字为生,谁料生意愈来愈不景气,一家人也是吃了上顿少了下顿。
他这个女儿的美貌,可谓是风华绝代,灿若春华,皎如秋月。前来求亲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宜州原是穷乡僻壤的地方,如今这知府对他们来说也算得上是天了,这个婚事,他倒是十分的首肯答应。
那阮夫人瞧见自己的夫婿露出十分欣喜的样子,脸上顿时煞白如雪,她晃了晃身子,瘫软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崇生,知府大人本是*之徒,府里已经有十几房小妾,若是将绿萼送过去,那还不是将她往火坑里推,我只有这一个女儿……你若是答应这门亲事,今儿便将我休离下堂。”
徐媒婆听她这样说心里一惊,她已经收了知府那样多的金银,又不敢得罪人家,心里就想火燎似得。
“我说夫人,您可不要不识抬举,得罪了知府大人,你们担待的起么?等将来落个家破人亡,可别说我今日没有劝你,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人得认命……”
她站起身来,身上艳俗的脂粉味,直呛的阮氏喘不过气来。
“阮老爷,您可要细细考量,斟酌斟酌,这知府大人的彩礼钱,可足够你风风光光的过完下辈子。您是个有骨气的读书人,何必做卖字这样低贱的活计度日。”
阮崇生听她这样一说,心里顿时起了几分贪念,她女儿的容貌,天下难寻其二,在知府大人那里铁定会十分的得*,以后自己的好处却是少不了的,便是捞个一官半职也是极有可能的。
“劳烦您回去告诉知府大人一声,这门婚事我答应了,这吉日良辰还希望过来迎娶。”
在旁的阮氏心如坠冰窟,她素来是以夫为天,不敢反驳半分,今日瞧见丈夫答应了下来,便只能在一旁痛哭。
徐媒婆瞧见她的样子,心里冒出了几分怜悯,收住刚刚迈出门槛的脚,扭头讪讪道:“夫人,您何必再难过,这女人得认命,只可惜这花容月貌的女儿,却生的你这样的破落户人家,也只能是给人做妾的命……”
第五章 逼迫成婚()
寒夜寂寂,宜州知府的府邸里却是灯火通明,孙怀德端着茶杯慢慢悠悠的品着茶。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几丝风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动静。
徐媒婆此时却如坐针毡,眼睛瞧瞧的打量着周围奢华的摆设,眼睛里隐隐约约的略见几分贪婪之色。
她的目光悄无声息的落在八仙上的两柄玉如意上,这样价值连城的宝贝竟然这样轻易的示人,可转念一想,这知府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贪官污吏,搜刮的民脂民膏不计其数,怎么会将这两柄如意放在心上。
她谄媚道:“知府大人,您的事情我帮你办妥了,您就选个良辰吉日将緑萼姑娘接过来罢,免得夜长梦多。”
“难道世上还没有本官办不成的事情么,这宜州的女人,本官还不是想娶谁就娶谁?”
徐媒婆附和道:“大人有所不知那阮氏拧的很,实在是不懂规矩,硬是不肯答应,不肯舍得她那如花似玉的女儿……”
孙怀德冷哼一声:“若不是听闻祈王殿下几次三番南巡,体察民情,说什么为民做主,还不是处处挑我们的错处。若不是顾忌着他,本官何必这样的麻烦,便直接从绑了过来,本官如今早已是怀抱佳人了。”
“知府大人说的是,官场上小心些总是好的,大人位高权重,自然更要小心一些小人暗害。”
孙怀德却是毫不领情,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懂得官场上的事情,若是再在此处胡言乱语,我便叫人扯烂你的嘴。”
徐媒婆吓得赶忙从椅子上站立起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头上的钗环清脆作响。
他瞧她这样一番狼狈的模样,也不让她起来,问道:“那阮绿萼你可见到了么?她的容貌较我以前那十几个夫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