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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阿妹虽然懒得应付他们,但也不想他们留在儿子这影响生意,只能把他们都引到自家院子里,一人泡杯茶,端出来一簸箕瓜子,边吃边聊吧。
得知是曾可爱的同学过来聚会,凑个热闹,没赚什么钱,这些人就把注意力转到曾可爱身上去了,“读书厉害,还为帮家里拉客,真是有出息,以后赚大钱,你们两老就有福了。”
“是啊,辛辛苦苦养大儿子出息了,没享上福,孙女的福应该要享到了。”
刘阿妹的面色一沉,其余人忙打圆场,“你会不会说话啊。”又转移话题到别处,说了一个半小时闲话才各自散去。
刘阿妹起身要收拾场地,曾可爱下楼了。“奶奶你去休息吧,从早上起到现在还没歇过呢,这里我来收拾。”
刘阿妹看了她一眼,把扫把给她,“你爸的福啊我也享到了,你的福啊,我现在不就在享吗?”
曾可爱对刘阿妹抿嘴笑。
“乡下人就是嘴皮子多,什么都说,你不要在意。”
曾可爱摇头表示不在意。
元旦假期过后回学校,再有半个月就要期末考试放寒假了,曾可爱对他们的进度抓的更严了,好在无论是她,还是班上同学,都习惯了这样的速度,就像曾可爱说的,习惯了学习,像火车上了轨道,顺其自然的走,一点都不勉强。
何梦松在课间问他们,要不要参加寒假后学校组织的一个星期的补课。
高三生都是要补课的,只是十班不补,教务组一开始就没做十班的准备,但是何梦松看他们这个学习劲头想着也许他们想要补课呢就问他们的意见。
班上同学面面相觑的等待一个答案。
“在学校也补不到什么东西,大家放假自己也会找补习老师上课,就也挺好的。”曾可爱说,学校补课也不便宜,她不想花这个钱。
“那也行。”何梦松很干脆的说,“如果有个别同学想在学校上补习的,也可以,到时候去别的班加个塞。”
“老师你这么做是完全不想让我们来学校补课吧。”有人笑说。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都好好考。”何梦松笑说,“要是考不好,一个都别想溜,全部留在学校补课。”
有曾可爱这尊考神光辉闪耀,十班的期末成绩自然是亮瞎一片人眼。
这个时候十班已经不在学校了,排在末尾的庚辛壬三班的老师拎着班上学生的耳朵说,“再不努力,就要被十班赶上了。”
曾可爱坐了大半学期的第一名,其余人对这个在顶端的十班人,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熟视无睹。
甲班的压力也很大,有人怀疑还是有人在偷偷给曾可爱送资料,检举,监视,孤立,颜雪就没好气的说了,“你们收点心思在学习上吧,别再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不然咱们真的是面子里子都没了,成了大笑话。”
放假后,曾可爱也没有马上回家,她对家里说是在学校补课,实则是在出租屋里自己学习,还要把班级的学习计划发在班级群里。
欧阳余庆坐在他宽敞的书房里,又和肖白面对面了。
“了解一下,看来这段时间进步了不少啊,没请家教还进步这么多,我这个家教脸上还真挂不住。”肖白笑眯眯的说。
“你可不像挂不住的样子。”欧阳余庆果然吐槽说。
“你不懂成年人的世界。”肖白说,“就算脸上挂不住,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别打扰我,我做题呢。”欧阳余庆说,但是无论怎么做,心思好像集中不了,写字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你是不是脱离了学校的环境,读不进去啊?”肖白说,“要不咱们把这布置一下,布置成教室的样子?”
欧阳余庆才恍然明白原因,哪里是环境的问题,明明是人的问题。少了一个坐在讲台上沉稳做题的身影,她沙沙不停的笔声,就是最好的督促和激励。
“今天这题不想自己做了,你直接讲吧。”欧阳余庆想明白后就说。
他发信息给曾可爱,如果让她录一段她学习时的视频,是不是有点夸张?
曾可爱回个问号。
欧阳余庆抓抓脑袋,诚实的说,“好像习惯在你的注视下写作业,自己一个人写总找不到感觉,做题的思路都没有了?”
曾可爱回了三个问号。
欧阳余庆回答,那不行就算了。
不过第二天晚上学习的时候,曾可爱向欧阳余庆发来了视频邀请,欧阳余接受邀请,视频里就出现曾可爱的桌子,摊开的作业。
“我要开始写了。”曾可爱脸没有入境,“中间不要和我说话,说话我也听不见,我不知道要学多久,你学完了就关掉视频。”
“好。”欧阳余庆说,把手机摆在自己正前面,连着家里的音响,笔尖流畅划过纸片的声音,简直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曾可爱一头埋入作业就是四个小时,抬起僵硬的头时,发现那边还没关视频,只不过人已经从已经从书桌挪到床上,正对着他的脸。
“睡的倒是挺香,拿我催眠呢?”曾可爱嘟嚷说,伸手才发现手机烫的厉害,忙关了视频,扯了充电线。
自己起身收拾,准备睡觉。
第53章 过年()
曾可爱在出租屋心无旁骛的学了一个星期,收拾下回渔岛也是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曾可人曾可军两姐弟一年到尾最期待的就是过年了,任何一次出岛置办年货的机会都不放过,还要拉曾可爱一起。
曾可爱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又是过年这种时候,她怕自己表现的不合群,让人担心。只能放下学习,去融入他们。
她对自己说没关系。
可是在过年这样的情境里看着别人阖家团圆,心里不酸楚是不可能的。渔岛的规矩,正月里不能上坟,过年前,曾可爱每天都会上山去陪陪他,去年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哪知道现在就是阴阳永隔,家破人散。
哭是不哭了,曾可爱抱着膝盖坐在坟边,有时候会说话,有时候不说话,就陪着爸爸听风过林声,听海浪声。
曾可人偷偷问过她,一个人去坟山不怕吗?曾可爱笑着摇头,“为什么怕,那里面是我爸爸呀。”
曾可人才惊觉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一脸尴尬的不行想要道歉又怕再次伤害的表情,特别奇怪。
曾可爱耸肩,“没关系的,不要那么小心翼翼。”
“其实我现在,还蛮想有人和我说一下我爸爸的。”曾可爱说,“我怕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他了。”
“怎么可能呢。”曾可人说,“爷爷奶奶肯定忘不了,我爸也是,如果晚上喝酒喝到一半突然哭了,肯定是想起大伯了。”
曾可爱点头。
“那可以说你妈吗?”曾可人问,她瞧着曾可爱的脸色,“我妈三令五申不准我问,但就是好奇啊。”
“你好奇什么?”曾可爱问,“我不太想提她。”
“你不知道,从前大家说起大伯娘,都说她是厉害角色,除了刚结婚外,愣是一步都没踏进过西列岛,逢年过节也只有大伯一个人回来,小时候还带你一起,后来你也不来了。”
“西列岛的人多半都是生两个,有的甚至还更多,就是大伯家只有你一个呢,奶奶对外说是城里头查的严,只准生一个,可是大伯又不是国企上班,也不是交不起罚钱,单纯是因为大伯娘不想生所以才没生。”
“生孩子是她的自愿,她不想生,谁也不应该逼迫她。她做的错事很多,但这一点不该成为责怪她的理由。”曾可爱说,“我,我之前不懂事,爸爸说要带我回爷爷家,都找各种理由推脱了,幸好爷爷奶奶不怪我。”
“爷爷奶奶不会怪你,不过奶奶说起大伯娘,一句好话都没有。”曾可人说。
“这个很正常,在我妈妈那边,也没有爷爷奶奶一句好话。”曾可爱说,“两个截然不同的家庭成为亲家,就会有这样的坏处吧,各自不理解。”
“你妈妈有联系你吗?”曾可人说,“不管怎么说,她是你亲妈呀,不可能不管吧。不过你一气之下说和亲妈断绝关系也挺狠的,有时候我妈骂我,我生气的也想离家出走,和她脱离母女关系,难道就因为我是她生的,就可以这么骂我吗?”
“但是只要她一做我喜欢吃的,我又服软了,心里也不记得恨她的那些话了。”
“毕竟母女没有隔夜仇。”
曾可爱低头,“人常恨别人容易,常恨父母不容易,毕竟有生恩养恩,其中,常恨父亲容易,常恨母亲不容易,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不是说说而已。”
“父母和子女的羁绊应该是世上最强的,但是父母缘浅也是世界上有的事。”曾可爱说,“只要有一方放开了手,再强的羁绊也是风中稻草,摇摇欲断,更何况是两边都放了手。”
“咫尺天涯,不如不见。”
“所以就是她不找你,你也不愿意再接受她了?”曾可人问。“你不会想她吗?”
“高三的压力多大啊,还有心情去想那些。”曾可爱说,“对了,我整理了很多资料给你,你拿去复习吧,高三用的上,早一点准备,高三时就更有余裕一点。”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本科,如果考不上,我爸可能不会让我去读专科。”说到学习,曾可人也不关心大伯娘了,只叹气说,“也许高中毕业真的要出去打工了,我真的不想复读,你知不知道,好多复读的人压力太大,精神都出问题了。”
“别这样想,先尽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去学习,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至于结果,既然已经拼尽全力,那什么结果都可以坦然接受。”
渔岛的过年氛围比城市里热闹了许多,曾可爱生平第一次见证这样的热闹,三十的烟花鞭炮从早上开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没有停歇过,大年初一,从村头开始,去拜年,一路上人群越来越多,进到主人家,说上几句讨喜话,桌上摆着瓜果点心,糖果炒货应有尽有,还有小白酒盅装着自家酿的米酒。
曾可爱自那次喝过酒后,对酒甚是好奇,每到一家便喝上一盅那家的米酒,虽不懂酒,也能砸吧出哪家的酒浓,哪家的酒淡,哪家的酒过了火候,尝着有淡淡的焦味。
拜年多是小辈们的热闹,曾广栋不参与这样事,和几个老伙计聚在一起打牌,碰上这拜年的人群,瞧见后头的曾可爱脸颊飞红就问她怎么了。
“她喝酒了。”曾可人说,“每家的小白瓷盅儿,就一杯。”
“还就一杯?”曾广栋急了,“这么多家喝下来,怕是没喝八两,也有半斤了。”
“后面几家别去,赶紧回去,让你奶泡壶浓茶喝着。”
“我没有醉。”曾可爱说。
“嘿呀,这醉鬼都不说自己醉。”另外一个老头笑说,“老八,这果然是你家的孙女啊,能喝,像你。”
“没醉也回去,这米酒后劲大着呢。”曾广栋说。
曾可爱只好回去,曾可人陪着她,她还挺不好意思,“没事,我自己回去,你继续去拜年吧。”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这么拜年。”曾可人挤眉说,“傻了吧唧的。”
“不会啊,很有意思。”曾可爱说。
“你是今年第一次所以觉得稀奇,等到你以后每年来一次,你就会觉得这行为傻透了。”曾可人说。
回家围着火塘,电视放着什么,没人关心,只是作为热闹的背景音,曾可人拿手机在和朋友聊qq发信息,滴滴的提示音就没断过,曾可爱坐在凳子上,双目放空。
大年初二,媳妇回娘家的日子,嫁出去的女儿要回家,儿子也要带着媳妇孩子上亲家家去,码头上热闹的很,吴彩霞娘家在东北,路途遥远,打个电话就算结了。
初三初四就是待客日,各家的亲戚相互商量着上家去吃饭,曾可爱也跟着去了几家堂爷爷家吃饭,只爷爷奶奶他们凑在一起说不完的话,曾知博发着烟,堂兄弟也能说上话,吴彩霞去厨房帮忙,剩下几个小孩,说是亲戚,平日里素无往来,也就互相干瞪着眼。
“你看电视。”
“你吃东西。”
客套的浑身尴尬。
吃饭的席间,再得知曾可爱在学校里考第一名,那不得了,人人都要夸上几句,再怼几句自家孩子,“好好跟姐姐学习听见没?”
亲戚间的夸奖大多热烈又夸张,还久不停歇,曾可爱挺不习惯的,等到要走时,那家的大人还要给她红包。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奶奶,刘阿妹把红包还回去,“不要不要。”
那边再推回来,如此往复好几次,最终还是塞在一脸懵逼的曾可爱手里,让她带走了。
出了那家门,刘阿妹看曾可爱还是手拿着红包就说,“收着吧,奶奶也给他家小孩子红包了。”
“收着吧。”曾可人说,“他们推来推去是保留节目。”
“你今年不要买什么东西了吧?”曾可军警醒的问,“没有的话,我就让爸爸给我存进去了。”曾可军有自己的一本存折,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变多。
曾可人翻个白眼,“不用你的,你赶紧存吧。简直是个葛朗台。”
“我又不小气,我就是喜欢存钱而已。”曾可军嘟嚷说。
“这是个好习惯。”曾知博鼓励他说,“可人,你这个有多少用多少这个习惯不好。”
“还不是像你。”吴彩霞说,“幸好儿子像我。”
初五外面的商铺开业了,一家子老老少少出去逛庙会,七七八八的东西吃了一堆,结果三个小的都吃坏了肠胃,回家后一趟一趟的跑厕所,刘阿妹信奉正月里不能吃药,就做点暖胃的食物,让曾可爱吃,边吃边拉,过了一晚上也好了。
曾可爱躺在床上捧着肚子,这都是什么奇幻体验。
初六曾知博的渔家乐开门迎客,先前定的三桌客人,其余的也没了,都是熟客,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轻松的很。
比较特别的是里面有一个人,专门冲着曾知博的书屋来的,“我在我朋友发的照片里看到有这本书,都疯了,我到处找都没有的卖,是内部流通的书,没想到在这里有。”
有人搭架子说,这里的老板人好,你说几句好话,说不定老板送你。
曾知博只能不好意思的说,“这书不是我的,只是放在我这,我想着有那爱看书的人到哪都喜欢看书,不如就拿出来布置个小书屋,让大家看,你要看没问题,看多久都没问题,带走怕是不行。”
“你能联系一下书的主人吗?请他出个价,多少钱我都愿意买。”来人恳切的说。
“这大过年的,真不好说。”曾知博搓着手为难的说,“这是我大哥留给我那侄女唯一一点东西了,那不是钱不钱的事。”
既然是熟客,自然是知道一点老板的家事,闻听到此也明白了,就改劝朋友,“这个真不能带走了,你自己留下来看,要是真舍不得,你自己拍照也好,抄一份也好,别问难人家老板。”
那人只好作罢,曾知博为了表示歉意,还送了一盘点心。
回头和吴彩霞说起这事,吴彩霞就说,“这书要那么贵重,咱们还是收起来算了,要不然以后一个没看着,被人拿走了,咱怎么跟可爱交代啊。”
“我想在边上建个透明的花房,图书角也放进去,以后只能在里面看,不能带出来,里头装个监控器,都是体面人,应该就还好。”曾知博说。
“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