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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还没有开口回话,已经被他封住了口。夭夭不懂回应,但又不能离开,另一只手已经扣住了她的后脑,让她只能前行而不能后退。
他亲了夭夭尤显不足,舌尖在唇上描摹着她的唇形,仔细看过去小巧而可爱的嘴唇生在俏脸上,怎么样的组合都是好看。
夭夭闭上了眼,细碎的时光犹如在她耳畔划过,她听着尉迟云臻的呼吸慢慢起事,他手掌好似点了火,享受着这一刻静默的时光。他澎湃的热情将这一身寒冷驱散。夭夭侧脸,看着柴火在眼眸中燃烧,她可算明白了干柴烈火的意思。
“王爷,您说咱们会不会冻死?”
尉迟云臻嫌她煞风景,没来由问出生生死死的问题出来了。“那必然不会,祸害遗千年你懂不懂?”
夭夭说懂,“您肯定长命百岁的。”
适才打好温馨的基础,冷不防被这个论调给打断了。他打眼看她,道:“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谁是祸害?”
夭夭只好求饶,道:“是我还不成么,我是苏妲己,我就九条尾巴的狐狸,这下您满意不?”
尉迟云臻眉眼带笑,道:“瞧你的小心思够毒的,你是苏妲己,那我岂不是纣王?”
第280章 温香如玉 (三)()
好好的情绪又被带偏差了,也不知道夭夭是不是故意的,每次他身心做足了准备,夭夭就能给他打岔。
他突然抬起头,问道:“夭夭,你会不会后悔?”
夭夭之前如在云端,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问带回人间,定了定神,道:“为什么要后悔?”
尉迟云臻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问得很笨,但确实是他的心结,他希望两个人水乳交融是因为真心,而不是因为七王妃的头衔。喜欢一个人,一定就是这个样子,诚惶诚恐地想占有,想宣誓主权,可又怕感情中有杂质,对不起他彻头彻尾地深陷。
他俊秀的容颜上沁了汗,垂首,无比真诚,他是个极有仪式感的人,好似在祈求一张通行证。“夭夭,我是喜欢你的。”
夭夭弯起嘴角,听他说着喜欢,心里莫名有些开心,可开心的情绪只有一瞬,之后黑亮的眼眸子慢慢黯淡下来。她嗯了声,别过头去。她多羡慕尉迟云臻可以那么笃定地喜欢她,可她却不够笃定,她在心里骂死了自己,可没有办法,她说不出那么肯定的喜欢。
她是个真诚到认死理的人,喜欢与不喜欢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分得很清楚。如果心里有一丝的不喜欢,她也会贼笑着想办法推开他。可若说喜欢,又不是那么纯粹,喜欢应该是一对一的,可她心里隐隐约约还有其他人。
夭夭恨死自己了,简直不要脸透顶了,长安城的荡妇排行榜上她是不是位列榜首?
她偶尔会想起尉迟云璟,少年时期的梦里一定有过他的名字。在夭夭心里他是完美的,待她那么好,在生死一线中把她拉回人间,所以,要彻彻底底将这个人赶出心里,她在时刻努力着。但她太真实了,以至于无法对着尉迟云臻说谎,一旦说了谎,就会让他们这段纯澈的感情染了黑。
山洞里有冷风灌入,夭夭往下蹭了蹭,不让尉迟云臻的眼神停留在她眼眸中,错开了交汇的眼光稍微可以自如些。
尉迟云臻等了一会儿,却等不到夭夭肯定的答案,当下心凉了一半,她对他还是不够肯定的喜欢,不如他百分百的投入。他停着后背发酸,体内血液狂躁的涌动,好似横冲直撞找地方突破。
夭夭发现尉迟云臻显然不如之前的热情,她只好没话找话说,道:“王爷,前阵子你病了,如今身体都好了么?”
尉迟云臻暗自思忖,自然是没有好透,不仅没有好透,此时有些残渣泛起的意思。他怕他在急色下去,没准还没有起个开头,就已经筋脉爆裂而死,洛君钦的嘱托还是要放在心上的,戒色戒色,必要时候还真得戒一戒。
他颓废如丧考妣,翻到夭夭身边,双臂合抱着她,语重心长道:“夭夭啊,今儿不是好时候,等着下一回再办。”
夭夭靠在他怀里说好,她要收拾心情,等着她全身心地接受他,喜欢他的时候。
第281章 寒衾渐暖(一)()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尉迟云臻可谓占尽天时地利,大晚上忙了一天星斗,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干成。
他背脊痛得不能平躺,整晚上侧身环抱着夭夭,他心道自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和尚了,过去是忌惮与人厮混时病发,生怕被人暗算,对着身边的人总是抱着十足的怀疑。如今好不容易信任了夭夭,想做个正常的男人,却被诡异的毒性所累,不能肆意而为。做个王爷苦成他这样,真是难为死人了。
夭夭依偎在他怀里暖暖的,可靠的温度让她睡到了梦中。
到了后半夜,风雪不减,夭夭睡梦中两只手仍不松懈,摸摸索索地抱他,最要尉迟云臻命的不是手,而是夭夭手脚并用,闭着眼说梦话不止,两只脚压上来夹他的大腿,当他是枕头被褥这等死物不成。
夭夭睡得很熟,在他怀里偎着发出轻微的鼾声。这个晚上过得糟透了,夭夭睡觉极其不老实,简直是用尽一切媚态来招惹他。
到了黑夜透极,白昼初临之际,山洞外传来遥遥的呼喊声,尉迟云臻闭目养神,耳畔一声声“王爷、王妃”,必定是寿庆带着援兵上山来了,他也懒得答应。
寿庆眼力见不咋,但是为人忠贞,找不到他,必定挖地三尺,他也不急于一时,再补个觉要紧。
寿庆找到了王爷的安车,一宿寒夜冻彻脊骨,推开车门人去车空,王爷和王妃必定找了个山洞躲避夜来风雪。随行的扈从找到了一个山洞,洞门堆了一些干柴树枝遮蔽,寿庆开道拿铲子使出吃奶的劲铲开一条路,钻进去一看,洞内火光微弱,王爷和王妃大被同眠,他破开一道洞口捎带进来一阵寒风。
寿庆上前一个双膝跪地,求告道:“王爷,奴才来迟了!让王爷王妃在山中受罪,奴才罪该万死!”
“你来早了!”尉迟云臻微微扬起头,怒容毕现,愤道:“还不快给本王滚出去!”
寿庆连滚带爬跑出去,赶紧命人挡住洞口,要是再有风漏进去,王爷非要把他的头拧下来不可。
夭夭听到有搡动,揉着惺忪的睡眼,一睁眼看到尉迟云臻笑盈盈地看她。“醒了。”
夭夭点点头,躲在毛毯子里伸了个懒腰,在哪儿都能睡得尽兴,这也是真本事。可尉迟云臻显然没这个本事,看他眼下又蒙着乌云,就知道昨晚又失眠。“王爷,昨晚您睡不好么?是不是认床了?瞧您在护陵驿睡不好,在这儿更是睡不好。”
夭夭显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尉迟云臻也懒得跟她较真,身上的毒性一日未清,恐怕他都睡不安枕。这趟回去要好好敦促洛君钦,王府上要尽快纳到医术高明的医客才是。
天无绝人之路,总算王爷王妃完好无损,一众扈从的小命尚且是保住了,赶紧驾着安车护送王爷回王府上颐养。
下了雾灵山,路途畅通了不少,一路疾行,赶在星夜之前回到了七王府。寿庆请了王爷的吩咐,尉迟云臻自知在夭夭身边睡不好,反而不利于复原,让寿庆直接把他抬回柏舟堂休整。
第282章 寒衾渐暖(二)()
七王府广纳医客之事经历了月余有了眉目,经过层层筛选,由洛君钦的最终把关,林姓郎中脱颖而出。
洛君钦把此人往尉迟云臻跟前引荐,郎中姓林,名半夏。尉迟云臻在柏舟堂中品茗,洛君钦拱手上前,说起林半夏,他一脸欣慰。
尉迟云臻对医理不通,隔行如隔山,对于林半夏的好处他暂且看不出,但洛君钦举荐之人必定有过人之处。
尉迟云臻让洛君钦坐下,寿庆躬身替他斟满了茶。
洛君钦喜道:“王爷,这回算是找对了人。”
尉迟云臻拂袖,放下手中茶盏,问道:“林半夏?”
洛君钦娓娓道来,道:“王爷可曾听过林百花、林百草兄弟,林氏一姓世代行医,皆是当世的神医,林百花的后人林小花当年堪称是江湖第一神医,他辅佐凌月城城主赫迪言悉开疆拓土,自立东越国称王,而林氏一脉一直是赫迪皇室的御用神医。只是其后不知出什么变故,逐渐没落百年,江湖上鲜有传说,直到最近遇上了林半夏,他自称是林氏后人,我多番测试之下,果然非寻常医者可以比拟。”
尉迟云臻好奇道:“他的医术在你之上?”
洛君钦赧然,但却十分佩服,道:“君钦拍马难及。”
“当真如你所言,那林半夏有盖世的医术。”尉迟云臻摩挲着虎口,凝神想了想,口中犹疑,“但他是东越国人。”
洛君钦冷汗涔涔,问道:“东越国人不妥?”
尉迟云臻直言道:“大为不妥。东越国与大江国毗邻,百年来表面上相安无事,却偶有战事,两国君王若一人存有野心,他日待一国实力强劲之后,总有一场血战再现。林氏与是赫迪有关,即便是林半夏再是落魄,难保他不是刻意落难,意图来大江国中有所图谋。即便是我相信了林半夏,一旦将他推荐给父皇,父皇绝不会相信一个来自东越国的医者。医者若是不可靠,随时随地杀人于无形。到时候我的孝心非但得不到半点怜恤,反而还落得居心叵测之名。”
尉迟云臻分析得头头是道,洛君钦毛骨悚然,歉疚道:“的确是我疏忽,要不是王爷思虑深远,差点酿成大祸。那我这就把他打发回去,省得惹麻烦。”
尉迟云臻抬手说不必,“暂时留在府上养着。那林半夏的来历只有你一人知晓?”
洛君钦颔首说是,“医者来历本就不事张扬,我多番打听之下才得知了这些根底。”
尉迟云臻回首飞了寿庆一眼,示下:“人留下,派人监视着,若有异动,速速来报。”
洛君钦正事说完,该行医者本分,拉过尉迟云臻的手搭上两指诊脉,再窥见他脸上容色僵白,“王爷这一趟雾灵山去的艰难,回来脸色更差了。听说遇上了暴风雪,只剩王爷与王妃二人在山洞中过了一宿,怕是做了病吧。”
尉迟云臻没有回头,寿庆吓得两股战战,沉声道:“寿庆是嫌弃舌头都多余了吧,连本王的闲话都敢说了。”
寿庆噗通一声跪地求饶,道:“奴才知错了,奴才怕您在外露宿生病,特意请教洛公子。”
第283章 寒衾渐暖(三)()
尉迟云臻一掌拍案,眼神阴鸷,道:“你倒是忠君事主的贤臣,本王还怪罪不得你了。”
洛君钦连连替寿庆开脱,“怪我一时口快,这事儿怪不得寿公公,他也是为了王爷好。王爷的身体自己清楚,身上有隐疾,毒性不明,许多事要三思后行,就怕你犯了禁忌,到时候不好收拾。”
尉迟云臻扫了扫脸,甚是无趣。“你当我能怎么开发他,我那些事他都清楚,背后捂着嘴笑话我呢。”
寿庆言之凿凿表达衷心,道:“奴才不敢,给奴才一千个胆子也不敢笑话您。您是奴才的天,奴才仰仗天活着,哪敢对您有半分不敬重!您要是不信任奴才,奴才愿意把心挖出来给您看。”
尉迟云臻瞥过眼看寿庆,虽说不是个男人,可眼泪太便宜,就这么几句玩笑话,他老泪纵横得给他看。“差不多就得了,别太入内心戏,本王看着眼晕。”
寿庆的眼泪说收就收,来去自如,躬身站在尉迟云臻身后等候差遣了。
洛君钦为难地看着尉迟云臻,有些话自知说多了无意,可还是担心尉迟云臻体内毒性。好不容易找到了林半夏,却因他的出身来历让人起疑,暂时用不得。“王爷,你与王妃情投意合,男女钟情有些事的确避无可避,可你如今身体不比寻常,那些……可免则免了。等身上的毒性根除,再行不晚。”
尉迟云臻心觉好笑,一届郎中跟宫里的彤史似的,一心一意关注别人的房事。念在洛君钦出自一片关心之上,他一笑置之。“戒色。本王晓得。”
的确有两日没有去灼华馆逛逛了,一见面就忍不住要亲亲抱抱的,到时候又容易起色心,所以强忍着按捺见面的冲动。
灼华馆可以暂且不去,在王府上顾夭夭是一人之下千百人之上,只有她拿捏对付人的份,没有任何人敢让她不爽快,这么一想,尉迟云臻还是放心的。
连着七八日未上朝了,为了表现他的懈怠和与世无争,他也是用足了全力。但身为人子,还是挂念着双亲安好,尤其是缠绵病榻的尉迟佑玄。
待到初雪停歇这一日,他专门入宫一趟,看望久病的尉迟佑玄。没想到偶发的孝心都撞到一块儿了,长安城中的几位王爷都在静泉宫中,尉迟佑玄起坐在龙床上精神矍铄,脸上恢复了往昔的神采。
尉迟云臻上前躬身肃礼,尉迟佑玄一手拂了拂袖,“老七也来了啊,坐下吧,今儿人来得够齐的。”
尉迟云臻坐在尉迟云璟身旁,宫人看了茶退后在旁,尉迟云璟笑道:“看到父皇龙体复健,儿子们就放心了。”
尉迟佑玄大笑,指了指尉迟云稷,欣慰道:“此事稷儿居功至伟,他不远万里赴东海找寻蓬莱仙山,为朕求到了灵丹妙药,果真是玄妙之极,服用了不过七日,今日朕便能起坐了,稷儿孝心动天,该赏。”
尉迟云稷浮笑,看着一众兄弟,露出一脸敦厚。“儿臣文不成武不就,在政事上不能替父皇分忧,但是儿臣孝心不落人后,只能在为父皇求医问药上尽心尽力。”
第284章 炼丹美人(一)()
众王爷在尉迟佑玄跟前维系着兄友弟恭的表现,连一向桀骜不训的尉迟云嵘都一脸笑容很是合群。
尉迟佑玄对尉迟云稷赞赏有加,多番褒奖,还御赐了黄马褂,以示重视。“老三此次东行收获颇丰,不仅取了仙丹妙药回来,还把练就仙丹妙药的美人都请了回来,足见用心良苦,朕心甚慰。”
尉迟云臻本想寻得名医为尉迟佑玄诊病,没想到让尉迟云稷捷足先登,他的心态很好,只要是正经的药方,对尉迟佑玄的病有裨益,谁寻得都是一样。
可练就仙丹妙药一向是道家所为,何时用美人炼丹?尉迟佑玄好色的老毛病改不了,尉迟云稷投其所好,沿途又搜罗了不少绝色美女回来。托了个新的说法,炼丹美人。
尉迟云璟低头抿茶,他一早将所有人的嘴脸看在眼中,尉迟佑玄这趟大病初愈,心思越来越难琢磨,似乎看哪个儿子都对眼,连平素嗤之以鼻的尉迟云臻都能和缓笑色以对,他这个贤王当得越来越没有底气了。
尉迟佑玄要他处理政务,给他半边虎符,表面上是信赖,但也无异于把他堵在人眼前,尉迟云嵘与他越发不对付,在政见上每每与他背道而驰。如今再见他与老三、老七之流言笑晏晏,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尉迟佑玄精神好起来,不由想起好笑的事,道:“前阵子朕龙体违和,荒废了不少政事,幸亏老三和老五从旁扶持,朝政无虞,倒是璟儿这一趟出使东越国,看了赫迪无极的一场笑话,你都没有与朕好好说项说项。东越国御龙山的祭祀大典到底是不是赫迪无垢卷土重来,重夺政权?”
众王爷听后议论纷纷,尉迟云臻默然不语,只是押了口茶,颇有闲情逸致地听他们叙话。
尉迟云璟不露声色,此行东越国去的人不多,知晓其中缘故的人更少。有些话藏着掖着不便说,比如东越国祭祀圣女是大江国的七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