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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云臻粗粗地喘了口气,突然感到一丝羞怯,夭夭这话问的让他怎么回答好,想了想还是直说。“尚未。”
夭夭心下了然,尚未发散过,他没有跟炼丹美人胡乱纠缠,想到这里感到了一丝的甜蜜。再看他眼神迷乱起来,又显得忧心忡忡。“那怎么办?您身子才刚好,皇上就给您服用了这么作践人的东西,这要是吃坏了怎么办?”
尉迟云臻伸手去牵夭夭,道:“放心吧,死不了。我好歹有些武功底子,眼下只剩了三成的功力,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
夭夭听他说得太悲壮,感受到他发烫的手心,她举起一双冰冷的手捧着他滚烫的脸,扬起一双桃花眼,问道:“这样会不会好些?”
尉迟云臻抓起她一只手,勉励自持,服用了十全大极丹,眼前又是心爱的女子,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男人,还能做什么他想?自然是想跟她成就了一桩好事,把去年新婚之夜就该了结的事情给坐实了。可他心有隐忧,怕夭夭对他不够全心全意,他的感情里容不得一丝的杂质,这样一个爱到极致非要纯粹的人,又是个内心极其骄傲的人,一丝一毫的勉强,对他纯澈的感情而言都是亵渎。
他无力地摇了摇头,她还是不明白他,道:“夭夭,没用的。”
夭夭咬了下嘴角,好似给自己鼓劲,她大概明白所谓的服药之后发散是什么意思,好歹平时尉迟云臻往灼华馆送的那些图文并茂的书,她也大概翻阅过。
她怯怯地看他,而后小声道:“那我帮您?”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幸福来得太突然,这么猝不及防之间,他抱着夭夭的双肩,道:“夭夭,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夭夭觉得这人太坏了,这么扫脸的话要她一个姑娘家再重复一遍。可事已至此,他服了丹药,血气上蹿下跳的,身子本就在康复过程中,这下子要是被重挫之后,恢复元气就难上加难了。“我帮您发散,您看成不成?”
刹那间,欢喜得不能自抑,适才的尴尬无助一扫而光,突然很感激尉迟佑玄,亏得他逼着服下了十全大极丹,否则他们之间这一步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突破。
他走到夭夭身边伸手去抱,夭夭往后退了退,问道:“月儿该是备好了热水,您要不要先沐浴?”
这种节骨眼上,就算让他登基他都不干,生怕夭夭反悔。“让他们等着,一会儿再洗。”
他垂首俯视她,眉目如画,眼神清澈,世上最干净齐全的姑娘,如同心口的一道白月光,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触碰那皎洁的脸庞。
夭夭主动试探着去环住他的脖颈,这种暧昧的姿势,让他越发心猿意马。夭夭踮起脚尖去吻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过去的每一次都是被动地等待,以至于他一直不确定夭夭对他的感情。那一刻,他感动得几乎要湿润了眼眶,等了这么久,耗费了这么多心血,终于等到了夭夭的心甘情愿。
第495章 沧海一粟(二)()
夭夭过去被动起来木头木脑的,倒也别有一番滋味。眼下主动起来跟个磨人的小妖精,叼走了他的三魂七魄。
他倏然笑出声来,夭夭这套邪魅的勾魂大法,对付他很有效果。他感到很高兴,苦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棵铁树开花。此时在她眼睛里没有别人,只有他尉迟云臻一人,在她心上亦是一样。
他血气都要爆裂了,夭夭还磨蹭着。“顾夭夭。”
夭夭嗯了声,晶亮亮的眼睛里藏着他的身影,那是世间最诚实的体验。“王爷。”
他温柔回道:“喊我阿臻。”
夭夭顺从地喊了声,“阿臻。”
他拦腰抱起夭夭,他虽然喜欢夭夭主动渴慕他,可夭夭对于节奏感的把握让他不满足,两人之间的第一次,还是由他掌握主动好些。他用力抱紧她,就这么抱着,仿佛抱着后半生,抱着属于他的全世界。
夭夭睁大眼看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瞧得特别仔细,夭夭想起了避火图上男女坦诚相望,四仰八叉的模样,羞臊不安起来,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阿臻,把灯熄了呗。”
尉迟云臻抱住她,即便他什么都知道,但是这会儿依旧装作不解,问道:“为何?”
夭夭觉得承认自己害羞是一件很窘迫的事。“我……”
尉迟云臻温柔地坏笑,别的事情都能答应,但熄灯之事万万不行,这是他人生中最喜悦欢愉的一天,艰难苦恨地活到了二十三岁,简直带有仪式感。“不好。我要把你看得清清楚楚。”
夭夭不跟他争辩,掩耳盗铃似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柔荑遮覆之下,露出一张红滟滟的樱口,他覆上去便是吻。
她的笑容在他眼中无限放大,这一刻她是甘愿的。“夭夭,有句话,我从没跟人说过。”
夭夭搂着他的脖子,道:“那是您的秘密么?”
尉迟云臻颔首说是,身边这个可爱的姑娘,总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说法,偏偏都能说到他的心坎上。他喜欢她,过去那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如今也许喜欢已经不足够了,升华成爱她了吧。
夭夭仰起头,举起手指向他保证起来,绝对不会将他的秘密告诉第三人,她想听他的心里话,道:“我口风紧,您同我说说嘛。”
他喜欢夭夭这样求他的模样,渴求的小模样,笑起来就像个天真的孩子。他松了口,大老爷们有些话要说便先说,显得坦荡。“我喜欢你。”
夭夭在他眼前一片酡红的脸色,她羞涩地颔首,这一声喜欢,足够让她赴汤蹈火。随他远赴东越国,舍身犯险,往事零零总总,原来只是为了这一声喜欢而已。
恍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蔷薇,稚嫩的花苞里藏着足以撼动乾坤的美态。他抱紧夭夭,就像架在火炉上炼丹似的。他凑在她耳际,问道:“这样好不好?”
夭夭赧然,她喜欢跟他亲密无间,这样浓情蜜意的距离,他的世界里完全只有她一人。
第496章 沧海一粟(三)()
夭夭恍惚了下,问他疼不疼,会不会让人不高兴?
这叫他口干舌燥不好回答,道理上一回事,实际上他不清楚。可夭夭一看就是怕痛的主,要是跟她实说了,没准能打退堂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也只好谎报军情了。“不痛,就是蚂蚁咬一口那样。”
夭夭较真地想了想,蚂蚁这么小,咬一口估摸着不疼,既然自己能生受了,那就替他发散发散吧,都走到了这一步,送佛送到西。
夭夭揪细地问道:“您确定只是蚂蚁咬一口?”
尉迟云臻唔了声,看夭夭乌亮亮的眼珠子转了转,估计她心里又码了一肚子文章,连忙掩住夭夭的口,怕她又打岔。
两个人千辛万苦走到了这一步,极其艰难,多少次几乎要错失了彼此,有过雾山云海般的误会,越过心上难以跨越的鸿沟,这才换得了两心相知,相视一笑。从她口中认可了对他的感情,那是纯粹透明的,独独属于自己的。
他们要过两个人的日子,从最简单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开启,这辈子只跟她花前月下,只跟她一心一意,其他人都是讲究。他栖身上去就是吻,怕她分神搅和他,索性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一晌贪欢,人已经困乏的不行,可他心里满满地欢喜,揽着夭夭入怀,这日子直到今天才算过得圆满而周全。
夭夭不受用,往边上一躲,痛得蜷缩起来。尉迟云臻就跟个毛头小子,看到夭夭的眼泪才知道后怕,完全没有章法,过去抱她道歉。
夭夭抽泣,推开他的手,横道:“您家蚂蚁这么咬人呐,痛死了。”
尉迟云臻内疚,看她眉头皱在一起,一脸的不欢喜不受用,这将来还指望着夭夭跟他过日子,这下子非要把他踹下床不可了。“我这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夭夭赌气不高兴,“那也不带您这么坑蒙拐骗的?您说实话,我也不至于这么痛。”
他不敢惹恼夭夭,便顺着夭夭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告诉你?”
夭夭认真地想了下,咂了咂疼痛的等级,道:“您就说,像刀扎一样疼。”
尉迟云臻哭笑不得,“像刀扎一样疼,你还能愿意么?”
夭夭还真被他问住了,她过去是极其怕疼的人,要一早告知像刀扎身上,皮肉骨头都被戳穿了,她非要翻身下床立刻撤离不可。
他柔和地去拉她抱她,道:“我错了还不成么。”
夭夭问他道:“您错在何处?”
他深刻反省,但是坚决不改的。只不过眼下夭夭哭鼻子,他适当要放低姿态,道:“错在心急,错在没有实事求是。”
夭夭听他满嘴都是漂亮话,念在态度诚恳的份上就饶过她了。
折腾了一宿,人却精神得很,怀里拥着他下半生的幸福,这是值得纪念的日子,他怎么都不肯睡去。
夭夭闷哼了几声昏昏欲睡,却被尉迟云臻轻轻推了推,怀里的小人儿一身瘦骨嶙峋的骨骼,磕在身上,疼在心里。
他柔声问道:“夭夭,顾相对你很不好吧,看把你瘦得皮包骨头。”
夭夭嗯了声,道:“如果顾蓁蓁和顾依依算是家养的,那我基本上就是散养的,父亲重视名声,也看重母家的家世,能够助推他在朝堂站稳脚跟。这些娘亲都没有,连带着我也不受待见。”
第497章 宜室宜家(一)()
他捋着夭夭耳边的碎发,听她用不以为然的口吻,说着那些锥心的成长过程,他就暗暗打定主意,这辈子一定要使劲儿呵护着她,给她衣食无缺,充满温情的生活,把她宠得无法无天才好。
夭夭留意到他不说话了,她受不管别人的同情,自小这么野大,她并不觉得自卑,反而像野草一样,即便野火烧尽,春风一吹又复苏过来。“王爷,您别介,瞧您那伤春悲秋的样子,我好着呢。我这不是苦尽甘来了么。”
他歪着头看她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夭夭说是,既然他不想睡,要跟她探讨关于在王府生活的问题,那她就勉为其难陪他聊上一聊。“您瞧我如今的派头,呼奴引婢,吃穿用度,无一不精,我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比过去好上千万倍。”
他听了很窝心,想要给夭夭的生活就是让她整日无所事事,无忧无虑的过日子。“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将来有了孩儿,你就一心一意教养他们,我就使劲儿宠着他们。”
“那可不好。”夭夭旗帜鲜明地反对。“您一个个都宠得跟纨绔子弟似的,我可不喜欢。”
夭夭跟他一起规划将来的美景,他心中万分乐意,自然是夭夭说什么就是什么。“成成成,慈父多败儿,一切由你拿主意。”
他感动地一手按在夭夭的小腹上,支起身子听了听动静。夭夭一脸窘迫,问道:“您这是听什么动静?”
他一心的期盼,满脸都是神往,道:“里面若是有个孩子,那会是什么声响?”
登时,夭夭脸色赧然,转过身不让他听了。“我肚子里哪有什么孩子,您听得再仔细,至多就是五脏六腑唱唱空城计了。”
他转过身看着床板上的暗纹,道:“会有的,肯定会有的。”
夭夭不忍心泼他冷水,也衷心希望他能达成所愿。毕竟大江国男子早婚,向他这番年纪,别的王爷早就儿女成群了。亏他能守身如玉,彼此都算是新鲜干净地对待对方。
原本困意生猛,冷不防跟他唠了会磕睡意被赶跑了,肚子叽叽咕咕唱起了空城计。“我这肚子里可没有您孩儿的声响,倒是有别的响动。”
尉迟云臻又想俯身去听,夭夭倏然一个转身拂过去了,赧然笑色怜人,道:“饿了么,有什么好听的。”
他心中一紧,怪他疏忽了,这么重要的时候,怎么能饿着他的小祖宗,连忙问道:“想吃什么,我这就让寿庆备膳去。”
夭夭躺在他胸口中,听着他稳稳的心跳,身上的疼痛算不得什么,心里却有现世安稳的感动。“阿臻。”
他关切问道:“想到吃什么了么?”
夭夭摇了摇头,想吃的菜单一长溜,突然问她最想吃什么,她一时半会儿真排不出先后顺序。窗外雨声肆虐,她心境宁淡,望了望窗户的方向,垂声道:“月儿和寿庆都在外面吧。”
尉迟云臻想当然道:“那是自然。我这就喊他们进来,寿庆那小子有功夫底子,随便一声,他保准能听到,办事稳妥着。”
第498章 宜室宜家(二)()
夭夭想了一天星斗的时光,从猪马牛羊想到了鱼虾蟹,半夜三更吃这些好像太重口了,厨房也没有准备上,思忖了下,还是忍着空乏的肚腹,睡醒了再吃。
窗外雨潺潺,屋内沉沉好眠。可怜了寿庆和月儿站在廊下,在冷风斜雨的夹击中,冻得瑟瑟发抖。
寿庆搓着手,念叨着:“成了,可算是成了。”
月儿看寿庆一脸欣喜,她心里也替自家主子高兴。王爷和王妃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眼瞅着到了二更天,寿庆听着灼华馆内寝还有些动静,喜忧参半,王爷是生手,难免贪婪激进,霎时之间过分投入怕是要折腾坏了。他好歹是王爷跟前的近身忠臣,直言善谏是他的本分,可他不敢去触王爷的逆鳞,好不容易跟王妃玉成了好事,他在王爷兴头上去提醒时辰,王爷非把他的头踢成马蜂窝。
寿庆扭头看月儿,撺掇道:“月儿,王妃要你备热水沐浴,这会儿差不多时辰了,要不你去问问?”
月儿斜睃了寿庆一眼,心道这个坏胚子,让她当出头鸟,她往旁边一退,离寿庆远了两步。“主子要是有事,自然会喊我的。我这当侍婢的,怎么能扰了主子的兴致。”
寿庆道:“王爷这大病初愈的,不好过于操劳的。”
月儿站如松,不跟寿庆磨嘴皮子,反正她就站在原地,擎等着王妃喊话。寿庆干着急,又不敢贸然喊话,平时说话不讨喜,没少吃王爷的窝心脚,这回要是把王爷的好事给搅和了,王爷能把他的心踹破了。寿庆缩了缩脖子,还是躬身等在门外罢了。
落了一晚上的雨到了早上也不见消停,累崩了窝在褥子里听着雨声,真是最好的消遣。夭夭轻轻转过身,尉迟云臻闭着眼,墨黑的睫毛丰盈的羽翼,果真是眉目俊朗,过去只当他好看,凑到眼眶子里细看,皮肤光洁,白嫩得可以掐出水来。明明是个英挺的男子,却生得比姑娘还要入目俏丽三分。
夭夭手肘撑着头,歪着眼看他,光是看尤显不足,伸手去触他的剑眉。手指勾勒从眉峰到眉尾,嘴角噙着笑,这么标致的男人是她的。
“好看么?”夭夭定睛一看,尉迟云臻双眼微微睁开,笑颜如斯,轻佻地一扬唇。
夭夭赧然一笑,仔细打量他,没想到被他逮个正着。“还行。”
尉迟云臻直起身,掬起夭夭的脸,笑道:“要不要再睡会儿,天还尚早。”
夭夭靠坐在床围子上,扯过褥子遮住自己,朝外面望了望,道:“阿臻,你说他们是不是都在外面候着?”
尉迟云臻贼贼一笑,道:“那是自然,月儿那桶热水,估计都翻热十几轮了。”
夭夭身上披了一件月白色的就寝深衣。夭夭走到地罩边,喊了声月儿,门外响起咚咚脚步声,寿庆率先跨进门槛来,见了夭夭虾着腰,道:“王妃,您要什么,奴才在。”
冷不防见到寿庆这张肥厚的大脸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