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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盯着掌心里的手机,手指微微颤抖,连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唇角咬出一条明显的血痕。
身后突然咚的一声响,似乎是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过来。
她心口一颤,鬼使神差的飞快动作。
然后,那人与她擦身而过。
然后,远去。
只是……一个护士。
她低头看向手机,那通电话的所有记录已经被完全删除。
仿佛,那通电话从来没有出现过。
一颗心突然落到实处,没有想象中的难熬,反而有种解脱似的快感。樊心紧紧盯着手机,唇角慢慢浮上一点笑容,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隆起的小腹,“宝宝,不怕了,妈妈再也不用怕了……”
那个女人,抢走了爸爸,害死了妈妈,一手毁掉了她幸福美满的家,让她成为寄人篱下的孤女,要委屈自己,要处处要看人的脸色,甚至连跟最爱的人在一起都做不到!
就是她,就是她!
只要她还在,所有人眼底都只有她那个太阳,永远看不到她的存在!
现在好了,她不在了,她也用不着怕了。
不用怕了……
“叮铃……”
悦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尖锐的几乎要将樊心的心惊跳出来,柔美脸上毫不掩饰的恐惧,怎么会又有电话!几乎是本能的,她看也不看直接按下挂断键!
手机铃声骤然断掉。
她心惊胆战的抓起手机,发狠就要继续删掉电话记录,手指才要碰上删除键,定睛一看,手指受惊似的弹起!
容浔好不容易与主刀大夫确定好手术方案,签好协议,助理医生走过来说了句,他心口一跳,歉然朝主刀大夫示意了下,大步走出手术室。
手术室外樊心抓着手机守在外面,一见容浔出来立刻将手机递过去,小心觑看了他一眼,“我一时慌张按断了,是容先生的电话。”
容浔没想到会是容闳的电话,长眉挑起,暗海似的长眸里翻涌出一点复杂情绪,“他的电话挂断也无所谓。”
樊心小心看了他一眼,柔声说,“我觉得芊姨……如果芊姨醒来知道容先生打电话过来,一定会很开心的。”
容浔唇角抿的平直,沉吟片刻,直接接过电话迅速拨通,不待那边人开口就淡声道,“我妈现在在动手术,还没脱离危险期,如果只是问候,就免了。”
“什么?”电话那边容闳声音微微错愕,“你妈怎么了?”
容浔目光骤冷,拳头微拳,“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恬突然小产大失血,还在医院里急救,医生说……”容闳接连遭受变故,早已没有了平常的冷静模样,他本来就不是有急智的人,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好几岁,“医生说就算救回一条命,她这辈子,可能也不会再有小孩了。”
容浔微愣,他一回来就忙着赶赴a市,之后也根本联系不上邱昱亨,容恬小产的事情他一无所知。不过也只是一愣而已,神情随即恢复平静,淡淡的道,“一个失去孩子的女儿总比一个即将死去的拖累重要,人之常情,不需要解释。”
“容浔,小恬也是你妹妹!”
“现在手术室里待着的生死未卜的是我的母亲,是一个替你生了儿子的傻女人。”
容闳一窒,顿了顿,看了眼那边的妻子,压低了声音,“你妈现在……”
“有我在,她肯定不会有事。”
“容浔……”容闳哑然失语,自觉有几分愧疚,“等容恬这边的事情一了,我会尽快赶过去。”
“你去关心你可怜的女儿吧,这边不劳您费心。”容浔冷笑,也不等容闳的回应,干净利落的直接挂断电话,眸光里是敛不尽的嘲讽悲凉。
“容浔?”
略带几分惶然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容浔回过神,看了眼身边掩不住担心的樊心,脸上所有情绪全部敛下去,自嘲一笑,“我是不是很蠢,居然还奢望他居然真的会在意她的生死,其实他根本都已经忘了她这个傻女人了,我居然被她感染了,还想着他能够偶尔回头看看。”
“容浔……芊姨听到会伤心的。”
“她现在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了,还在意这个么?”容浔冷笑,“不对,我说错了,她这一辈就是为了一个不爱她甚至已经忘记了她的男人而活,未婚生子,抛家舍业,甚至连最后的清明都因为痴等了一辈子而丢的干干净净,连我这个儿子都被排到了他的后面,怎么可能会不在意他。”
“容浔……”
容浔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樊心,“这件事别告诉我妈,我会想办法让他过来看看的。”
“我明白的。”樊心答的柔顺。
容浔突然想起,低头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对了,刚才除了他之外,有没有别人电话过来?”
“……没有。”樊心无意识捏紧指尖,指尖都泛着白,连忙岔开话题,“芊姨手术怎么样了?”
容浔抓着手机在沙发上坐下,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应该不会有生命安全,这次撞击阴差阳错的让她隐藏在脑血管里的淤血暴露出来了,如果处理得当,或许有可能让她恢复意识。”
也要坐到容浔身边的樊心身体微微一僵,眼底闪过一抹惊疑,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柔声浅笑,“这样就最好了。”瞥了眼身边的男人,左手轻轻抚上自己隆起的腹部,“妈一定想好好抱一抱宝宝,宝宝也会开心多一个人疼他的。”
容浔凌厉冰冷的目光落在樊心的腹部,微微一软,缓了声音,“妈最喜欢小孩子,一定会开心的。”
“宝宝是延续她血脉的人,芊姨怎么可能会不开心?”樊心唇角带笑,弧度柔软温柔,“隔辈人最会宠小孩了,希望别宠出一个小霸王来。”
容浔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薄唇微抿,抬眼看了樊心一眼,眸里微微挣扎。
樊心嗔看他一眼,“这么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容浔眸光恢复冷静,掩下一瞬而过的无奈,站起身走到窗边专注凝视窗外,眼神深邃而冷静。
妈妈能撑的过去,她也能撑过去的,他相信她有那样的韧性,就算是为了孩子……
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厚重的云层低低压在天空,昏暗的清晨里,颀长男人站在光影照不到地方,凝重如山,一动不动。
樊心怔怔看着他的背影,目光痴痴,他就站在那里,却仿佛自成一个世界,离的她这么近,却又离她那么远,可是现在,她却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光影交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候室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墙上钟摆敲击的轻响,嗒,嗒,嗒,一声接着一声,几乎形成一个密闭凝滞的时空,无法用外力打破。
咚!
手术室门被轻轻推开!
“叮铃……”
悦耳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手机: 电脑:
第40章()
容少的神秘前妻;第40章
冷……
病床上的女人微微不耐皱眉,立刻有轻柔的蚕丝被盖上她的身,轻柔绵软的温度恰到好处的抚慰了女人的不适,她舒了口气,耳边隐约响起明显压抑着不悦女音,似乎是在嘟囔着什么,但随即一声类似关门的轻响,四周重又陷入安静。上飨嚣菿
门却没有关严实,一点光影从缝隙里透出。
被强行拉出门的庄可儿愠怒甩开邱昱亨的手,忿怒瞪眼,“你干什么,我现在连说句话的权利都没了?”
老婆大人发飙,自然得好声好气的哄,邱昱亨放低身段,“我绝对坚决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不过她还在休息,我觉得我们可以适当的体谅一下病人。”
庄可儿忿然甩开他的手,“什么话!我哪里不体谅她了!”愤怒转了一圈,没找到可以用来泄愤的东西,干脆一拳砸上身前男人的胸口,反正他皮糙肉厚不怕这点疼,“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赖在a市干什么!只知道赖在那个女人身边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不知道他老婆差点没命啊!还有你们,就不能早点去找人,非要拖到那时候去!存心的是不是!”
她不心疼,邱昱亨却心疼自家老婆的手,赶紧抓过来好好揉揉,“一百多号人翻山越岭的找,风大雨大的,我们也没办法啊。而且容浔那也是没办法啊,那边樊心似乎也出了岔子,他不在那边盯着也不行啊。”
“那边重要,这边就不重要了!”庄可儿眼眶微红,声音哽咽,“万一她醒来知道……知道……”
“放心,她比你我想象中的坚强。”邱昱亨瞥了眼房门,那样紧要的情况,她不仅撑到他们赶过去,还撑到医生来详细诉说她的身体状况以及不适用的药物,甚至还抽空让他们赶紧去找沈晏才晕过去,简直不像一个普通的娇弱千金,强韧的让人不得不点赞。
这样的女人,确实有资格的的站在容浔身边与他并肩,而不只是只会依附在乔木身边的牵炕ā�
“女人坚强也有错!再坚强的也会伤心你不知道!”狠狠在腰间软肉上一扭,邱昱亨倒抽一口冷气,赶紧把肆虐的爪子抓下来,抚抚她偌大的肚子,低声下气的哄,“我知道我知道,不过她伤心不伤心得要容浔来哄,你老公我实在爱莫能助。乖,你也熬了大半宿,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好不好?都快到预产期了,你得为你老公脆弱的心脏考虑考虑。”
“气都气饱了。”庄可儿悻悻赏了个白眼过去,撑着肚子甩开他的手,“一群混蛋王八蛋,让司霁那个敢做不敢当只会逃跑的混蛋给我滚回来,老娘非要用抽水马桶把他脑袋里的水抽出来不可,这种下三滥的办法也能用的出来,脑子真的是进水了!你还鼓吹他逃跑,还有容浔,这种事都不阻止,他是存心想闹出人命是不是!”
邱昱亨哭笑不得,“容浔那也是没办法,而且他也有……可儿!”男人声音猛地尖锐拔高,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你裙子怎么湿了!”
“什么湿不湿的,你暗讽老娘尿失禁是不是……”庄可儿嘟囔低头,困惑看着自己晕染出大片水渍的浅色长裙,“咦,真的是……我刚才没喝水啊……”脸色陡然一变,她捧住自己的肚子,傻笑,“肚子疼……是不是要生了?”
惊的早就魂飞魄散的准爸爸一把抱住大肚婆直接往电梯冲!
鸡飞狗跳的混乱间,没人知道虚掩的房门微微一开,缝隙更大了些,饱含各种复杂意味的眸光一闪。
*
好不容易等到卓芊从手术室出来转到加护病房,并且医生保证手术很顺利过了麻醉期就会醒过来,再等着因为长时间等候而微微动了胎气的樊心检查完毕,已经将近下午一点。
樊心苍白着脸看着临窗而立看着窗外的男人,微薄的光影笼罩在他的身上,只是一个侧影而已,却颀长伟岸的仿佛上天早就的神祗,无处不让人深深痴迷。他就是她的神,她情愿为他坠入地狱,只换取他对她的温柔一瞥。
她有些费力的撑起身,眉眼柔婉和顺,恰到好处的温柔,“容浔,对不起,我实在是太不中用了,就这么会也能动胎气。你快去陪芊姨吧,她也该醒了。”
容浔回过身,俊美脸上神色平静,深深看了床上虚弱的女人一眼,“各项检查都正常,医生说你跟孩子都没有什么问题,刚才,可能是突然情绪异动引起的。”
樊心无意识揪住床单,揪住一丝褶皱,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我听说芊姨手术成功太开心了,所以……”
“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你听见了昱亨说找到了樊雅,她还有小产的危险?”深沉眸光仿佛暗海,深不可测的让人心惊。
樊心心里一惊,脸色一白,竟然有些不敢直视容浔仿佛足以透视人心的眼,撇开脸,“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容浔看着掩不住心虚的女人,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不可否认,他曾经有一度是真的喜欢樊心的,虽然谈不上爱,但两人相同的际遇以及那人的托付还有她的温柔和顺,甚至是她的遭遇,都让他曾经起过要与她共度一生的决定,甚至,如果不是樊家突然插手,他应该已经娶了樊心。
可惜事不遂人愿,樊家以寰宇与樊心安危要挟,容家用妈妈唯一心愿要挟,他迫不得已娶了樊雅,更没想到樊雅会轻而易举的走进他的心里。
一步错,万步错,等他醒悟过来时,自己已经无力回转,也甘之如饴不想回头。
一场荒唐婚姻,没想到找到了自己失落在人世间的另一半。
现在回过头想想,他只觉得荒谬遗憾懊恼与庆幸。
荒谬这人生安排。
遗憾自己察觉太晚,竟然让那么多时光平白在指间溜走。
懊恼自己粗心大意,让樊雅因为他的偏执不断受伤以至灰心丧气。
又庆幸幸好上苍垂怜,还给了他一次回头的机会,不至于抱憾终身。
将极深的情绪压抑进眸光深处,他深深看着樊心,“你想的很好,妈送进加护病房,等你做完这些检查,差不多我妈正好清醒,我也会因为不放心留在床头尽孝,等我赶回去,可能已经是深夜。”声音一顿,含上几分凛冽,“在她最需要人的时候,我却陪在你的身边,她本来就对我有芥蒂,我们两个人的距离会更远。”
樊心心口一悸,不知道自己是该放松还是该紧张,放松于他其实并不知道她故意掐掉了那个电话,她刚才昏倒真的是因为恐慌,紧张他说的事情她确实有在想,只不过是她检查到一半时,并故意磨蹭让医生放慢速度。
她迎上男人暗海似的眸里,与樊雅相似的眸里水色弥漫,“容浔,我……”她咬了咬牙,哽咽着声音道,“我怕……她什么都有,可是我只有你,我怕连你都不要我跟孩子……”
容浔深沉看着泪流满面的樊心,轻轻舒了口气,声音含了些复杂,“有件事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跟樊雅签订了离婚协议,一年后我们的婚姻就会自动解除。”
樊心愕然抬头,连流泪都忘了。
“可是我已经不打算履行这个协议了。”容浔遥遥看了眼天外,目光虚透,仿佛要从湛蓝天空中看到自己心心牵念的女人,他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怔在原地的樊心,“而且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樊心怔怔看着俊美却异常残忍的容浔,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她根本听不懂……是的,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根本没听见。
“……我离开日本前说等我回来会跟你好好谈一谈,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樊心,你的一些想法,我以前会容忍,但今后不会再放任,这件事,就算我对不起你,你跟孩子的衣食住行都不用担心,我会替你安排好。”容浔冷静的道,“如果你想出国,我也可以帮你办护照,离开这个地方,或许对你跟孩子都好。”
他停顿一会,定定看着神情呆滞的女人,深邃眼眸里掠过一抹淡淡的愧疚。
这件事,确实是他对不起她。
虽然他并不是有心,但如果不是他的放任与纵容,她也不会在无尽深渊里栽的这么深,一厢情愿的成为她自认为的爱情剧本里的女主角,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他确实要负很大的一部分责任。
但他是做生意的人,商场上最重要的就是杀伐果断,而这种牵扯不断的感情事情,更需要果断利落,长久悬而未决只会伤害更深,长痛不如短痛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