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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西的池塘中,带着草笠的河童半个身子浸泡在水池中,两只胳膊扒着池边的石块,专注地看着室内。
然后未来和他四目相对。
眼神闪躲了起来,河童下意识就像将整个身子往池水中沉去,却在下一秒看见自己一直关注的少女向他招手。
河童迟疑了几秒后,‘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他从池水中出来,慢慢地朝她走去。
有些奇怪地看着在长廊停下的河童,未来不解:“为什么不进来?”
“我身上还有水,会把地面弄湿的,”他默了一会儿,好似觉得不妥复而补上:“未来大人。”
好笑地笑了出来,她随意地调整了坐姿:“我一向不在意这些的,而且我身上一样还湿的,不也大大方方地坐在蒲团上。
进来吧,没事的。”
深水蓝的眼瞳闪烁了一下,河童乖乖顺顺地进了屋。
“请问有什么事,未来大人?”
瞧着外表是七八岁的男孩子模样的河童低垂眼眸恭敬又局促不安的样子,未来鼓了下腮帮子,然后摸了摸脸,问:“我很吓人?”
“不,不没这回事。”河童的语气急迫中带着些许无措的慌乱。
将他的举动看入眼中,未来相当正经地点了下头:“嗯,我也这么觉得。”
“欸?”
河童像是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头。
唇角弯了弯,她轻笑道:“所以啊,对我完全不用用敬语,自然随意就行了啊。
你瞧金鱼姬那小家伙一直跟我唱反调,我都没计较,我又不会把你吃了是不是?”
“啊,但是”
“哎呀,别给我说什么礼数。”少女不耐地摆了摆手:“我最烦那些了,自家人不用那些,懂了吗?”
“嗯,我知道了。”
“很好。”清脆的响指用作结束这个话题,未来拿起了矮桌上的短刀问:“池水有异常吗,比方说有血的味道之类的?”
河童微愣了一会儿:“未来大人不用担心,自从这里变得异常后,那个人工池塘也有自动净化的能力,不会有影响的。”
“”双唇微张了一下,原本萦绕在舌尖的话语没了用武之地,她顿时失笑,显然河童误解了她的意思,说真的她根本就不在意她家的池塘会不会被弄脏还是怎么着。
好吧
如果影响到自己的式神的日常生活,她还是会在意的。
“未来大人?”
“啊,没什么。”她止住了笑:“这么说,水中确实有血的味道了?”
“是的。”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领会错了她的意思的河童有些报赧地曲指挠了挠脸颊,声音变得愈发轻微。
得到了意想中的答案,她抬起了眉梢,慵懒而瑰丽的眉眼露出兴趣味的神情:“果然啊
那么,鹤先生你猜这是谁的血?”
“姬君以为呢?”鹤丸没有回答笑着将皮球踢给了她。
眼尾轻挑,她似笑非笑地瞧着黑袍青年:“我猜是讨伐军的。”
“真巧,我也这么觉得。”
“你的反应真没意思~”鹤丸的不动声色让她升起的兴致淡了下去,少女皱了皱鼻子,转开了视线。
身子慢慢地后仰,后背靠上冷硬的墙壁,未来不适地蹙了下眉,眉眼间爬上百无聊赖的神色,上扬的尾音拉得老长,软软地勾人:“我累了——”
“那就回房间睡觉!”特意被她指名道姓地叫来,结果听了一大堆类似于扯皮子的废话的水蛭子瞧着她的没了骨头的模样,扯了下嘴角极力忍下了火气,没好气地说。
小幅度地耸了耸肩,她像是听进去了水蛭子的话,微仰起脑袋,偏头看向就近的大妖怪,然后朝他伸出手,宽大的衣袖滑下一下短,露出白皙纤细的胳膊。
乌色的瞳仁中映出了只是简单地站立着就隐隐地透露地威严的面容俊朗的大妖怪,眼底闪烁着细碎的笑意,未来笑吟吟地看着荒,就这么伸着手也不说话。
溢着浓郁的蓝的眼瞳淡淡滑过少女的昳丽的面容,见她似乎有一种不达目的就这么一直举着手的意思的荒,垂下了眼眸,僵持之下,妥协的是他。
女孩的体温不高,似乎是上次主魂离体后留下后遗症,但哪怕是泛凉的指尖也比他的温度要高,四指合拢握住了她的,拇指抵在她的手心,手下微微用劲,半躺在地的少女被她拉门起。
顺着手用劲的力道撞进他怀中的少女,额头靠着他的胸膛,低低地笑了起来,很容易看出她的心情愉悦。
“你笑什么?”
“我高兴啊!”未来回答的干脆利落。
这是实话,准确来讲除去中途的小小的意外,自打回来之后,她的心情一直很不错,也没有丝毫想要掩饰的意思。
自然的,她也不想因为其他的事而破坏现在的愉快,所以她选择搁置了药研。
“啊,对了。”她从荒的怀里退了出来,转身看向鹤丸:“宅院很大,除了那些已经被占用的其他你可以随意。”
“真是被吓到了呢。”
面上的笑掩去了他见证了少女与她式神相处后升起的异样的晦暗情绪,他低敛了眸,感叹的话脱口而出。
“什么?”
本打算离开的少女下意识地回头,她对付丧神突如其来的感叹感到些许诧异。
抬手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衣袍,鹤丸慢慢地站了起来,男子高傲颀长的身影很惹眼,换了黑发的鹤丸笑起来眉目如画的感觉更重。
“姬君的宅院充斥着和我一样的气息呢。”
“哦?”被勾起了兴致,她动了动眉梢,给了小小的回应。
“腐烂,血腥,不详,罪恶有成千上万尸体堆积沉淀起来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是吗?”
未来微愣了一下便笑了起来,然后摇着头否定了他的话:“不不不,鹤先生,你稍微有点错了。”
眉梢间流露出别样的色彩,瑰丽的面容生动起来,她悠悠地转身,闲庭信步般缓缓地朝他走去,压低的声线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时之政府的出现是在几十年后,而你的存在应该推到更迟,死去在复活花费的时间间隔你真正活过应该远比几我的大部分式神吗?也就是说死于你刀刃下的远远要少于死在他们手下的,就气息的浓郁而言不是一个等级的。”
待在鹤丸跟前站定,她踮起了脚尖,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将其下拉,低哑的笑声从喉间溢出,有着天然的媚意,以及毫不掩饰的源于骨子的离经叛道:
“那又怎样?”
她歪了歪脑袋,露出天真无辜的表情,那双质地清透的眼瞳中漾着愉悦的笑意。
少女这般任性地说着:“我喜欢当然是最好的,无论是谁,做过什么事”
第22章 来自时之政府的委托()
袅袅的热气在矮桌上方氤氲萦绕着,漫不经心地拣了手边精心摆放着的糕点送入唇边,未来眯起了眼,透过水雾端量着被起模糊了眉眼的来客。
自称是时之政府的官员。
她倒是没想到时之政府的人会这么快找上门来,而且摆了一副想跟她谈谈的架势。
“君明小姐,今日我们登门拜访并未其他意思,只是有事相求。”
说话的人斯斯文文地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他的举手投足间带着温温吞吞的味道,掩藏在糊了白雾的镜片下的秋香色的眼瞳映着礼貌的端正以及不知从何而来的尊崇?
少女捧着烟烟罗刚泡好的茶装模作样地抿了口,并未接话。
“君明小姐”
约莫二十来岁几近三十模样的青年伸手摁下了坐在他斜后方半米处似乎被她目中无人的态度激怒了的灰发青年,毫不在意地弯唇轻笑起来,那笑中有着些许娴熟的了然之意。
他认识我?
脑海中闪现了一个想法,复而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即否决。
虽然她不会去记住无光紧要的人,不过依照现在他的气度来看,若是见过她还是会有那么一点映像的。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深见真,姑且算是一名在职的公务员,他是高桥响,我的下属。”
视线在两人间打转,在脑海中搜寻着边角的记忆,最后未来搁下了茶杯,再次确定了一件事,她确实不认识这个人。
乌色的眼瞳一闪而过的光芒,她勾起了唇角:这倒有意思了。
“你认识我?”
“准确来说,我与这个世界的你并未见过面。”
“这个世界?”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字,她低喃着将这四个字在舌尖翻滚了一遍,顿时就失去了继续深入了解的趣味。
哦,她对别的世界的君明未来的事一点儿都没有兴趣知道。
“你的委托,说来听听?”只动了一丁点的茶水早就凉了,本就不怎么爱喝茶的少女彻底将其推到了一边,手肘抵着矮桌面,托着下巴,眉眼散漫。
“事先说好啊,我接委托有三个规矩:
一,讲究先来后到;
二,报酬足够多;
三,内容合胃口。”
这什么规矩自然是她临时编的,不过上面的三条倒也是真的,字里话间的意思是她不想接任何关于鹤亦或者是药研这些刀剑付丧神的委托。
她允诺过会保护鹤三次,就不会食言。
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敞开的拉门旁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露出来的黑色衣袍的一角,仅在其停留了一秒,她便移开了目光。
如果这个叫深见真的家伙足够识相的话,他就不该再提
“那么,请听一下我的请求吧。”
眉头不可遏制地轻蹙了下,眼底滑过一丝不耐,未来微抿了唇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请君明小姐,”
他说着,话语微顿,手中捧着的茶杯放在了矮桌上,青年又直了几分腰杆,直直注视着她的秋香色的眼瞳中盛满了诚意和郑重:
“请你救救那些暗堕的付丧神们吧”
“什”眼瞳微张,出乎意料之外的委托让她惊鄂到陡然间睁大了眼睛。
青年温吞却又坚定的话语入耳后,每个字眼清清楚楚在脑中过了一遍,未来半是错愕半是惊疑地注视着他:“你说要救他们?”
“是的,除了君明小姐我不知道该找谁了。”深见真垂下了眼睫,轻叹了口气,带着无奈和沉重。
眸光在他身上停留着,少女慢慢地蹙起了眉头:“我有很多疑问,但这委托应该是你个人的私愿而非时之政府的想法吧?”
“只要君明小姐接受了委托,时之政府那边就由我来说服。”
“不”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未来站了起来:“我接不接受暂且不提,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我,几百年前这个世界的我,你抉择的理由是什么?”
深见真微仰起头,他定定地看着眉眼间褪去散漫的少女,忽地笑了起来,那笑中说不清什么带着什么情感:
“是你告诉我的啊,那个我见过的君明未来她说的。”
“她说什么?”
少女的口吻不自觉地染上了生硬和冷淡。
“她说
‘既然我们能穿越时空,跨越世界的技术和能力,那么就去找吧。
在无数的平行时空中总有一个或几个‘她’存在,至少还没有完全心死的存在。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或一些家伙存在的话,或许她们会帮忙’。”
秋香色的眼瞳中浮现复杂的情感,皆掩盖了镜面下,手边的茶水已经凉了,搭在杯面的手指曲了曲,最后从上方落在:“这个故事不长,你要听吗,君明小姐?”
双唇嗫嚅了下,她本该说出拒绝的话,然后叫他滚蛋的,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沉默着。
见少女没有说出任何阻止的话语,深见真便当她默认了。
未来以为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另一个自己的故事,她会很变扭难受,但意外的她很平静地听到了结束。
***
时之政府成立的约莫两百年后,从各个时空招募有灵力人类,让起成为审神者召唤付丧神的弊端接二连三地出现了。
其中最为凸出的是数不清的暗堕本丸的出现,各种原因绝大多数是由于作为审神者的人类的私欲导致的刀剑的暗堕。
时之政府最开始还未曾想着放弃暗堕本丸,刚开始还派去更优质的审神者打算接手,然而那些人类中存活下来的只有极少数。
一批又一批的新审神者送过去,却是白白地给予了没了灵力供给源本该消失的付丧神们力量,曾被审神者的私欲伤害过的刀剑们对‘审神者’这种生物憎恶之极,哪怕新来的审神者什么都没有做过,他们都成其刀下的亡灵。
在死了一大堆有灵力的人类后,时之政府终于决定选择放弃暗堕了的刀剑。
他们最先是让没有暗堕的本丸的审神者带领其下付丧神去讨伐,然而却导致了更糟糕的结果。
前去讨伐的付丧神根本不是堕为妖魔沾染了主人血气的暗堕刀的对手。
他们不是讨伐失败成了暗堕刀变强的新养料,就是沾染起妖魔之气,转变成了新的暗堕刀,覆灭了他原本的本丸。
制造讨伐军的办法是当时一个招魂的结界师给时之政府的一种能模糊生灵和死灵界限的术式。
虽然高层有许多的人反对这种做法,但为了不再放任暗堕刀剑的事件继续恶化,最后政府还是采用了。
接下来就有了讨伐军和暗堕刀漫无边际的争斗。
一些暗堕刀在战场上就碎刀消失了,而那些没有完全碎刀,还残存的破破烂烂刀身的剑则被带到了一个有着封印类似‘监狱’的地方。
那个地方现在被称为‘恶喰之地’。
之所以被称之为恶喰,那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被投入的其中的刀剑最终只剩下几把。
等时之政府的人发现时,他们已经完成了进化,或者说是进一步的妖魔化,相同的刀剑相互吞噬,只留下其一。
就像无数把药研藤四郎被丢入其中,药研与药研间便相互吞噬,最后在那所‘监狱’里的有且只有一把药研。
‘监狱内’妖气魔力的疯长,导致了结界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有试着去加固,但效果其微。
害怕监狱中妖魔倾巢而出,在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前,再无他法的时之政府再次向那个时代有名的阴阳师除妖师求救寻求方法,那个招魂的结界师也包括在其中。
而深见真当时分到了去找结界师的任务。
而然,他找到却是那个结界师的尸体,将其杀死的就是那个时空的君明未来。
深见真见到未来时,她身着一身绯红站在倒在血泊中的结界师的旁边,望着他的眼瞳分外冰寒。
被吓懵的他当时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外表只有十五六岁的瑰丽少女在阴阳师,除妖界以及妖怪中的盛名,更不知道她会是那个唯一能够解决‘恶喰之地’的阴阳师。
条件反射地就转身逃跑的他等后来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当时他只知道容貌摄人心魄的少女低低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从地狱爬出来,向他索命的艳鬼,哪怕是一个没什么威慑力轻飘飘的眼神也让他毛骨悚然,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
第23章 传说中的阴阳师()
无尽地血色雾气在看不清楚外形的建筑上方缭绕着,充斥着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
那些花了高价请来的术士们绝大多数都在百米外的地方就望而却步,摇了摇头便再也不愿上前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