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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迟朝的噩梦(二更)()
听他这么一说,程恩泽再也撑不住了,眼泪刷刷的就往下掉,却是死要面子的没让自己哭出声。
因着这句话,顾暖有了些许动容,决定暂时放弃因为高夏的事情对他的仇恨。
一码归一码,起码今天他们的目的一致,就是都想让程恩泽好好的。
顾暖的神色一下子就认真了几分,她将手中的止血粉悉数洒在他的伤口上,但作用依旧不大。
“这样下去不行,伤口怕是已经伤到了动脉,要是再不去医院,今天你的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顾暖的眉头皱的死紧,说着站起身来,作势要将外面的人叫进来。
“急救箱底层还有几支止血针,你先给我注射,打了之后应该就没事了。”迟朝及时的拉住了她的手,他此时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但是顾暖能够感觉得到,他拉着她的时候,却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顾暖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默默流泪的程恩泽,顿觉头疼。
她依言将医药箱底层的止血针拿了出来注射进了他的体内,好在在她输入第三针的时候,伤口处的血已经开始渐渐止住了。
顾暖松了一口气,这才重新拿起纱布为他包扎伤口。
程恩泽的这一刀可谓是毫不留情,也不知道他小小的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伤口处很深,就算是暂时止住了血,顾暖也不敢保证之后会出现什么其他症状。
“我们走了之后,你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我虽然恨你,但是却不希望你这么死了,这样的话,恩泽这一辈子怕是都要在愧疚中度过了。”
“那你呢?”迟朝听得她的话,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他的面容本是极为冷艳的,现在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就连眼角的那颗泪痣看上去也都很是灰败。
“你放心,对于你,我不会感到任何的惋惜或者难过,要不是你是恩泽的生父,我绝对会为今天恩泽的举动拍手叫好。”顾暖将忙碌了半天,终于将他的伤口简单的处理好,一双手上也因此沾满了他的鲜血。
“果然,不管过去多少年,你这个女人,依旧这么狠心。”迟朝嗤笑一声,他的肤色本就极白,因着屋内灯光的映衬,让他的皮肤看上去宛若透明。
“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带着恩泽先走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只会是敌人。”
顾暖拿着剩下的纱布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几步上前拉着程恩泽就离开了房间。
迟朝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艰难的直起了身子,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好笑的笑出了声。
这一笑之下,他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又有些裂开,传来一阵尖锐的痛。
他有些痛苦的在沙发上躺了下去,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想要等着伤口处的痛楚平息。
谁知道他这一躺下去,眼前就是一片黑暗,失重的感觉向他袭来,他心知不好,想要开口唤人进来,大脑已经先一步的停止了运作。
迟朝被人发现异常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还是他的两个手下察觉到不对劲,毕竟顾暖和程恩泽已经离开那么久了,少主没道理一个人还在包厢里窝着。
所以他们当中一个人大着胆子打开门往里面张望了一眼,就看到迟朝面色如雪的倒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宛若一具尸体。
那人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招呼着另外一个人就进入了包厢,在查看了迟朝的伤势之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也顾不得会不会惊动迟老爷子了,直接把私人医生给叫了过来。
昏昏沉沉中,迟朝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传来了一丝暖意,就像是午后的日光照射在人的身上一样,让他又想起了那一天。
“高夏,我给你的警告你都没有听进去是吗?”迟朝将高夏从暗室一路拉到包厢,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他连夜从外市赶回来,为的就是阻止这一幕的发生,可是这个女人
“迟朝,你何至于这么生气?难不成你想和我说,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我了?”面对他愤怒的质问,高夏没有一点惧色,脸上全是开怀的笑意。
迟朝认识她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从她的脸上,看到这么真心的、灵动的笑容。
“我心里爱着谁,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迟朝所有的话语,在她这样明媚的笑容中,都显得那样的无力,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她,事到如今,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就像你心里藏着的那个人,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所以迟朝,你这是在吃醋吗?”高夏慢慢的走近他,将脸渐渐凑近他,似乎想要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迟朝也低垂了眼眸看她,眼前的女人,画着厚重的浓妆,身上满是香水的气味,可是看着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明亮而温和。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他当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别说是勾引男人,就算是别的男人无意识的靠近她几分,她都会像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一下子就躲得老远,笨拙的手法就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被警方派来潜伏在他们这里的卧底。
这样的姿态,与着某个突然间就不知所踪的人很是相似,不知不觉中,迟朝对她的关注就错多了一些,直到有一天,她不知道做了什么,终于引起了道上人对她的怀疑,他虽然有些怜香惜玉之心,但对方本来就和自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多管闲事,但是真正让他刮目相看的,是别人已经把枪抵到了她的脑袋上,她眼中却没有一丝恐惧的魄力。
说不清缘由,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出声救下了她,从那以后,她就作为他情妇的这个身份在这个道上混着。
许是与死亡近距离接触了一次,高夏成长的很快,不像桔梗,虽然在各个方面表现的都很优异,但是眼中的那份正气一直浓烈的难以让人忽略;高夏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词语发挥到了极致,她会刻意与风月之地的女人亲近,去学习她们的眼神姿态,她会静静的躲在人群中去观察各种各样人的表情声调,前后不过短短一年,她已然从一个手足无措的女子,混迹成了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妖娆女人。
而程恩泽的存在,是他们两人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为坐实她情妇的身份,高夏一周内起码有三天及以上的时间晚上要在有他的地方度过,一开始两人都觉得很不适应,到得后来弄得习惯了,倒是相处的颇为愉快。
他们更多的时候会像朋友一样谈一些与彼此的身份立场完全不着边的东西,亦或者,迟朝心情好的时候,会说出几个名字让高夏做选择,谁是适合放在身边的人选,谁又怀有异心,一开始的时候,两人还会有着异议,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到得最后,他们甚至都不用说话,哪怕是对方的一个眼神,他们都能够明白彼此的意思。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一次高夏因为陪着道上的某个大佬喝多了,被他的那群手下看到了,擅作主张的就带回了他的房间,而他那天恰好也因为有事多喝了点酒,神智也很是混沌。
于是在那个当下,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许是心底的思念太浓,他们都把对方当成了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拥抱、亲吻最终上了床。
等到第二天两人清醒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但是他们都是成年人,除了当时会觉得有些尴尬之外,多余的话都没有讲,都纷纷动作迅速的穿戴好了衣物从房间里离开,默契的当做那个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本来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如果没有程恩泽这个意外的话。
高夏得知自己怀孕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两人的意见是一致的,这个孩子不能要。
先撇开两人的身份还有现在所处的环境不谈,他们彼此并不相爱,若是将来有了一个孩子这种感觉很怪异,就像是两个明明不相干的人,偏偏要因为一个孩子而牵扯到一起。
他们可以是敌人,可以是朋友,但绝对不可能,是情人。
但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就在高夏要去做手术的那一天,迟珏山愣是从国外赶了回来,阻止了手术的进行。
结果可想而知,什么事情到了迟珏山的手上,任何人都不可能有反对的权力。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们都比当初要成熟了许多,高夏也几乎被磨砺的完全忘记了当初的那个自己,唯有眼底的那份光芒依旧。
“高夏,你曾经说过,你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恩泽,那么现在呢?你不要他了吗?”
提到程恩泽,高夏的目光立即黯淡了下去。
“是,我不要他了,当初我怀着他的时候,就曾经想要舍弃过他一次,所以多这一次,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高夏苦笑一声,笑容还没来得及扯出,眼泪已经潸然而下。
迟朝永远是最了解她的人,知道她最痛的地方在哪儿,她抬起头看着他,拭去眼中的泪水,无比认真而又郑重的看着他。
“迟朝,我要你一个承诺,不过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必须要保护好恩泽的安全。”
“高夏,你别忘了,他也是我的儿子。”对于高夏的这个请求,迟朝有些不满的皱眉。
“他是你的儿子,可是迟朝,正如你了解我一样,我也比谁都要了解你,迟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若不是你知道我和桔梗之间的关系,当初你怕是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尽管她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但是她从来没有一刻,真正的触碰到他的心里。
又或者,这个男人本就是无心的,这些年来能值得他放在心上的,也就只有一个桔梗了。
所以就算是恩泽,她也不敢保证,哪一天他会为了利益而将其舍弃。
“就算是我承诺了,你就敢信?”迟朝笑意凉薄的睨着她。
“所以,我要你以桔梗的名义对我承诺,你永远不会伤害他,护他一生平安。”
“如果我说不呢?你现在会不会打消你这个愚蠢的想法?”
“迟朝,你明知道,从我开枪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到得后来换来的却是一片沉默。
高夏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眼中的情绪复杂莫名。
她曾一度有想过,要用什么词来定位两人的关系呢?
朋友?不,他们的立场就决定了两人永远不可能是朋友。
情人?虽然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可是在彼此的心里,却是从来没有对对方产生过一丝情愫。
亲人?更不合适?迟朝对她再好,骨子里也是冷血的,他是个生来,就已经失去温情的人。
所以剩下最合适的,就只有知己了。
“高夏,过来。”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已经满是疲惫。
高夏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上前一步就抱住了他,埋首在他的怀中。
这个在旁人看来或许暧昧无比的动作,在两人之间做起来,却是那样的自然,不掺杂一丝情欲。
迟朝顺势搂过她的腰,低头将脑袋搁在她的肩上,渐渐阖上了眼睛。
“高夏,明明那个人不是你,比究竟为什么要替他站出来?”
高夏轻拍他的肩,像哄慰孩子一般,语气是那样的轻快,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愉悦。
“因为我自私啊,我太累了,所以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迟朝,你知道,最后留下来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因为他将会踩着前面所有人的尸骨,一步一步的走到黑暗的尽头。”
“他将不会有退路,因为一回头,他将要面对的,就是我们这些死去的亡魂,这样的折磨将会伴着他往后的每一天,所以我选择先一步退出。”
“迟朝,那样的日子,实在是太残忍了。”
那样的沉重的份量,不是她所能受得起的,比起死亡,她更害怕留下来的人让人失望。
“迟朝,对不起,我终究要留你一个人了。”在这一刻,高夏的心里充斥着对这个男人的心疼。
他们这些人,不管是在明在暗,从一开始就有着自己的身份和信仰,所以能够明确自己存在的意义。
而迟朝她一开始以为,他之所以把她留在身边,是为了戏弄她,折磨她,最后在玩腻了之后再将她丢弃。
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迟朝仿佛一直在这明暗之间做着抉择,他能在前一刻眼都不眨的将警方的卧底枪毙,也能在后一刻将毒品交易的地址交给她,让她去通风报信。
这样极其矛盾的行为,在这近几年体现的尤为淋漓尽致。
曾一度,她想妄图探索他的内心,挖掘到更近一点的东西,却总是被迟朝先一步的发现,然后将她推的更远。
现在,她已经是没有机会了。
“迟朝,送我走吧,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太痛苦的。”
她轻轻的推开他,眸中盛满了笑意。
她亲手把枪递到了迟朝的手上,一步一步的往后倒退。
“迟朝,你该知道,我今天是走不出这个房间的,与其如此,我希望送我走的那个人是你。”
枪声响起的瞬间,迟朝终于从昏迷中惊醒了过来。
窗外的夕阳染红了大半的天空,看上去是那样的绚丽夺目。
一如他亲手送走高夏的那天。
第116章 迟来的真相()
迟朝醒来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他正身处在迟家在医院包下的私人套间里。
混他们这一行的人,身上有个大伤小伤那是家常便饭,必须得在医院里有着一层关系,不然搞不好哪天就曝尸街头了。
他艰难的想要从床上坐起身子,谁知道他才用一下力,眼前就再次一片漆黑,头部的晕眩让他感到一阵恶心,让他侧过头去一阵干呕。
“你这个反应倒像是有了,不过是个刀伤,就能把自己弄到医院,阿朝,你未免也太不小心了!”
没等他缓过神来,耳边就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嗓音,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显得那样嘲讽。
听到这个声音,迟朝的身体下意识地就已经做出了反应,迅速地往后避了避,一副极为厌恶的神色。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样的不招人喜欢。”对方轻笑一声,语气却是有点冷。
迟朝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他侧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不怒反笑。
“傅倾宸,你还有脸说我?你自己现在不也躺在这里?”
他刚才还在想,这个人怎么会那么好心的来医院看他,原来是自己也受了伤。
“要不是孟维西执意送我过来,你以为这么点枪伤我会放在眼里?”
傅倾宸依然在笑,眼底却极为的不屑。
“孟维西?”迟朝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怎么,你在国外认识的相好的?”
傅倾宸立即沉冷了脸色看他,迟朝见此倒是愈发来了兴致,刚想要多刺他几句,迟珏山的声音就从门口的方向传了过来,听上去很是恼火。
“你们两个倒还是有闲情在这里斗嘴,要不是看在一周之后有趟重要的货品交易要进行,今天你们两个都死在外面我都不会管!”
迟珏山大步的走到两人中间,一脸的震怒,“你们兄弟俩真是好样的,一个吃了女人的枪子儿,一个被儿子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