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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曾经就看过很多人,在他的面前就和他刚才一样,或主动或强制性的被人输入了液体,而后就变得很是可怕。
程恩泽即便心理素质再强大,也到底是个孩子,眼中浮现出了一丝恐惧。
“恩泽,你不需要知道,这件事情的责任在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看到程恩泽眼中的害怕,高夏的心猛然抽了一下,已然红了眼眶,此时的她多么想像其他的母亲一样,将她的孩子抱在怀里哄着,宠着。
可是她不能。
她能教给自己孩子的,只是坚强,以及面对危险,随时随地需要戒备的警惕心。
“妈妈,你不要再难过了。”
程恩泽看着眼前的高夏,眸中的恐惧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与她同样的悲伤。
似乎从他记事的那天开始,他母亲的脸上就从来没有过快乐,他从她的眼里看的最多的,就是对于他的愧疚。
可是他不需要她的愧疚。
因为这种情绪一度让他觉得,自己就是母亲的负累。
所以那天,当程少安找到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如果他的存在会让他的母亲觉得顾忌,那么他就离开吧。
“妈妈,还需要多久呢?还需要多久,你才可以离开这里?程少安和我说,只要你离开了这里,我们就会过上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你也不会再有那么多的难过了。”
听了程恩泽的话,高夏一把将他揽在了自己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快了,快了”她在他的耳边如是说道。
顾暖站在两人的身后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自己心中澎湃的情绪。
事到如今,她如何能不知道,高夏现在之所以会出现在朝煌,与迟朝他们为伍,怕是和她当年一样。
只是看现在这情况,高夏究竟是在这里呆了多久?
想到这,她的心里就一阵接一阵的发寒。
等到两人分开之后,顾暖到路边招了一辆车,直接将程恩泽塞到了车内,让司机先把他送回家,自己则是留了下来。
“你不和他一起吗?他一个人”高夏显然很不放心。
“他也不小了,这里离朝煌有一段距离,不会出什么事的。”
顾暖知道她的担忧,出声安慰道,随即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她,似乎有太多的话想说,太多的问题想问,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高夏看着她的这幅神情,心中涌动着一股怪异之色。
“你认识我吗?”高夏犹疑的开口问道。
顾暖看着她,再次在心中酝酿了一会儿,这才终于开口道:
“高夏,我是沈寒。”
“你在和我开完笑吗?不好意思,我并不认识什么沈寒!”
听到沈寒的名字,高夏微微有些出神,但是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唇边挂着一抹礼貌却又疏远的笑意。
她的确很感激对方救了她的孩子,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此信任对方。
尤其是,她用沈寒这个名字来开玩笑!
想到这个名字,她的心到现在还有些刺痛,沈寒的死讯,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游走在黑暗中,对于军方的消息很是闭塞,因而,她就连自己最好朋友的葬礼都错过了。
“高夏!”
眼看着她转身就要走,顾暖忍不住喊了一声,眼中已有泪意。
“你难道忘了,以前你经常偷偷出去和人约会,是我跑到你宿舍睡到你床上帮你点的名吗?有一次我甚至因为帮你点名,没来得及跑回去,自己被在操场上罚站了一晚!”
高夏的身子立即僵住,再也往前迈不出一步。
“在我们几个人当中,萌萌看上去是一副知书达理娇弱可人的样子,可实际上却是最能折腾的,每次我们训练完之后,她都要偷偷的翻过男女军校的那道墙,偷偷去看隔壁男兵的训练,因此,我们受她连累,好几次都被教官发现,饿了一天的肚子!”
“还有岑文,在军校的时候除了宁萌萌,就是她收到的情书最多了,她每次都会直接转交到你的手上,让你帮忙处理,你有一次使坏在里面挑了一个条件最好的男生佯装答应了他的告白,气得岑文可是三天都没有和你说过一句话!”
顾暖的话说到一半,眼泪已经是止不住滴落下来。
她想着刚刚高夏和程恩泽相拥却不能相伴的那一幕,只觉得心脏抽痛的厉害。
“高夏,你还要我说下去吗?你到底要我说到什么程度,你才会相信,我就是沈寒?”
顾暖看着高夏的背影,因为激动声音都在颤抖。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高夏终于转过了身。
和顾暖一样,她的脸上也早就被泪水冲刷,看着她的面容一边摇头似是不敢置信,一边又忍不住的嘴角上扬。
她信了,她怎么会不信?她说的这些事情,就只有她们几个人能够知道,更何况她语气里的深深含泪质问,又岂是他人能够随意伪装的?
“真的是你?你怎么会”
高夏看着眼前这一张陌生的面孔,张了张口想要问,可随即又摇了摇头,抹去了自己脸上的眼泪,泪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是你就好,活着就好。”
这下,她算是再也没了后顾之忧了,恩泽在她那里,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寒寒,你走吧。”短暂的激动之后,高夏很快就从久别重逢的喜悦中冷静下来,眼底渐渐归于平静,“就当今天,你从来没有见过我。”
眼看着高夏就要这么决绝的离开,顾暖立即上前抓住了她,眼中满是紧张之色,“你疯了吗?在这个时候回去?他们会放过你吗?”
“就算不放过我,也不至于杀了我。”高夏苦笑一声,她看着顾暖,微微扬起了唇,“寒寒,我们早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今天的这一场遇见,只当做是意外就好。”
不管她内心有多想念过去的那一片蓝天白云、军装袭人,现在,她都回不去了。
说完,她最后看了顾暖一眼,毅然的转身离开。
顾暖就这样站着原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曾迈出一步。
**
春节刚刚过去,顾和和顾温就又迫不及待的住回了程家,程家因为少了程少雅和程少安,人员冷清了许多,所以尽管这样的做法不太合规矩,但程聂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了。
年纪越大,越是害怕寂寞,总是觉得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说话也是好的。
这天,顾暖收到来自于宋清洲的一条短信,在看到内容后,她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抓紧。
短信的内容很是简厄明了:你想要的我已经做到,我要的呢?
顾暖看着这条短信出了许久的神,半响,才终于重新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的界面,给程少安发去了一条短信。
程少安,今天过后,我有事要和你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对方回复的速度是出乎意料的快。
暖暖,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做什么?
字里行间中,不难看出程少安看到她短信里,那蹙眉凝神的模样。
顾暖本来低沉的心情因为他的这个回复,瞬间好上了许多,犹豫了一会儿,才再次回到:
我要去亲手了结我的过去。
这条短信发完之后,顾暖没有再等对方的回复,直接关了手机,拿着程少安留下的那把手枪出了门。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顾暖出门的时候,天空一片阴沉,眼前的世界也是雾蒙蒙的,正符合她现在的心情。
顾暖驾车开在山间的道路上,速度是难得的缓慢。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前世的那些事情,将那些她明白的、不明白的,一一在脑中梳理了个清楚。
她想,这次就算是死,她也要做个明白鬼。
当顾暖来到两人约定的地点时,她看着眼前这间被大火燃烧过已经变得废旧不堪的仓库时,她的心情竟然是异常的平静。
她曾经想象中的痛恨、憎恶、恐惧、崩溃,在此刻全部都成为了她的想象,她此时心中唯一有的情绪,叫做解脱。
这个纠缠了她许久的噩梦,在过了今日之后,总算可以结束了。
顾暖一步一步走近仓库,在没推开门的时候,就听到丁娇不甘愤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清洲,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丁娇,我记得当初你要跟着我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在我的眼中,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所以现在,你俨然已经妨碍了我的利益,你不该自觉为我做出牺牲吗?”
宋清洲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样的温雅,似乎任何的话从他的口中说来,都能够变成最动听的理由。
“利益?”丁娇看着步步朝她逼近的宋清洲,勉强还保持着一分自己的理智,“清洲,这些年里,我为你出生入死,为你获取的利益还不够多吗?眼前只是一个程家而已,失去一个程家,我会为你赢得更多的豪门巨阀的支持!”
“程家?”宋清洲轻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你以为我真正在乎的,会是程家的那些资产吗?我在乎的,是程少安这么多年来在暗中收集的那些情报,还有他倾覆的那些政坛商鳄,那么庞大的一笔资产,必然被他藏于程家的某个产业里,只要等我拿到那些别说一个程家,就算是十个程家,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如果你要的是那些,我也可以帮你去拿啊!”听到这些,丁娇终于开始有些心慌。
她太清楚宋清洲本质上是一个什么人了,所以在这么巨大的利益面前,他怕是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只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丁娇,别开玩笑了好么!我之所以会选择顾暖,是因为她好歹在程少安身边呆了两年,而且是程少安亲自选中的人,自然比之旁人要更加的信任,现在程少安已经死了,他在程家所有的秘密除了顾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所有与她比起来,我只能牺牲你了。”
话落,宋清洲手上的刀刃已经朝着她脖颈处袭来。
丁娇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见此只得拼命的蠕动着身子,愣是奋力的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刀,刀锋有了偏差,狠狠的划在了她的脸上,剧烈的疼痛传来,令她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样你就觉得疼了吗?”宋清洲看着她的挣扎,眼底竟然浮现出了一抹痛快,似乎很是满意他的杰作,“丁娇,你不要忘了,当初你可是活生生的从沈寒的脸上扒下来了一层面皮,她却是连哼都没哼一声,和她比起来,你就这点骨气?”
他不提到沈寒还好,一提到沈寒,丁娇就像是被人踩到了痛点,顾不得脸上的伤口,咬牙切齿的看着宋清洲。
“所以,你终于承认了是吗?你现在是在报复我,报复我当初那样对待沈寒吗?”丁娇仿佛失去了理智,突然猖狂的笑出声来,“宋清洲,你就是个懦夫!”
宋清洲的脸色倏地变得冷沉起来,他转了转手中的匕首,刀锋流转间有光芒刺痛他的眼,他的眼神一凛,蓦地又一刀划在了丁娇的脸上。
又是一声惨叫,丁娇的脸上已经被血染得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她知道,今天她怕是走不出去了。
她目光扫视了一眼这周围,比起当初,这偌大的仓库里连一件东西都没有,空荡荡的让人心底发慌。
这是宋清洲的报应,也更是她的报应!
当初她在这里亲手杀死了沈寒,如今,她竟然要和她死在同一个地方!
只是,宋清洲既然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宋清洲,其实你心里还是喜欢着沈寒的吧?只是她比起你的利益来,还差那么一点是不是?”
丁娇抱着视死如归之心,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倒也没再那么害怕了。
“别拿她那么肮脏的女人和我伟大的事业相比。”
不可否认,宋清洲每次从丁娇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心口总会莫名其妙的感到讶压抑。
“肮脏吗?”丁娇听到这个词,脸上的笑意更浓,她看着宋清洲,眼中带着极为浓烈的讽刺道:“宋清洲,沈寒在你的心里,是不是一直都是一个毫无清白可言、和谁都可以逢场作戏的女人?”
“她本来就是,还需要我以为吗?”宋清洲眼底的冷意更甚,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丁娇,念你我共事一场的情分,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时间要到了,我没有功夫和你耗着!”
“有,我有话要说!”丁娇坐直了身子,唇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淡去,“宋清洲,你知道吗?其实沈寒一直都没有背叛过你,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故意给你看到的所谓的真相,事实上,在‘爵夜’那天之前,沈寒一直都是清白的。”
宋清洲的身子狠狠一震,猛地低头看他,眼神中骤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一把将丁娇从地上拎起来,满目不可置信道:“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胡说?如果你愿意这么认为的话,你就姑且这么想吧。”
丁娇瞥了一眼抓住自己领口的手,觉得这样的愤怒还不足以让她痛快。
“你也知道,沈寒生前与我最是亲近吧?所以我经常会听她说,她有多么多么的爱你,还说不管上面让她做什么,她都要为你守身如玉,因为她誓死也要把第一次留给最爱的人,你是宋清洲你呢?你又做了什么?当她脱光了衣服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却嫌弃她脏,亲手把他推到了别的男人的床上!”
“丁娇!”
听了这番话,宋清洲气的浑身都在抖,他举起手上的匕首,一刀刺进了丁娇的胸口处,却故意险险的避开了心脏的位置。
他不想让她就这么痛快的死去,敢算计他的女人,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宋清洲的手一松,丁娇就如同废弃的垃圾一样,随手被他扔在了地上,他满目都是戾气的看着丁娇,“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会相信吗?”
他的那一刀,让丁娇彻底的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她看着胸口的那把匕首,隐约想起,好像当初,宋清洲也是拿着这把匕首,亲手了结了沈寒的性命。
那个女人那个到死都还爱着他的女人!
“宋清洲,你可以不信,但是你别忘了,我们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是最了解对方的,承认吧,你其实内心一直是爱着沈寒的,不是吗?如若不然,你为什么会在杀了她之后,每夜每夜的都睡不好觉?你为什么每次抱着我的时候,都叫着沈寒的名字?你又为什么在明明知道‘太子’强大的势力之后,依然还是选择不计代价的与他作对,真的就是为了他背后的那些东西吗?承认吧,宋清洲,你就是在意!你就是在意在‘爵夜’的那天晚上,是他睡了你最爱的女人!”
一直在门外听着这一切的顾暖听到这句话,如被雷击,往后倒退了一步,仿佛有些不能理解他们话语里的含义。
什么意思?
什么叫,那天在爵夜里的人,是‘太子’?
所以夺走她沈寒那具身子的男人,是程少安吗?
“丁娇,是到了你该上路的时候了!”
丁娇的话仿佛撕下了宋清洲脸上的最后一层遮羞布,让他再也无处可躲。
极大的愤怒充斥了他的内心,他只有凭借着杀戮,才能平复他的内心。
插入丁娇胸口的刀刃就这样被宋清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