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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医生没有给出确切的答复,张玉琼越来越心慌,她想到程少臣刚才说的话,一下子又把矛头转向了程少淮。
“少淮,你身为程氏的总裁,现在应该最为清楚公司的情况,我知道,少雅这次肯定捅了很大的篓子,但是没关系,方岑文不是方家的女儿吗?只要方家愿意帮忙,哪怕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我们程家都会平安度过的不是吗?”
程少淮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母亲,明明自己的父亲现在还命悬一线,但眼前的人脸上却没有一丝担忧,他突然觉得很累。
“少淮,你也别再这里干等着了!你父亲这里有我,还有这么多的人,不缺你一个!你现在马上就去方家,和方父方母说说好话,顺便把方岑文给接回来,你们两个怎么说也是夫妻,孩子都这么大了,只要你愿意放下身段的去求求情,方父方母就算是为了方岑文也不会为难你的!”
张玉琼丝毫没有察觉到程少淮低沉的情绪,还在一个劲儿催促,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干脆上了手,推着他就往外走。
顾暖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够了!”
程少淮压抑的情绪随着张玉琼的这一个动作终于爆发,他一把甩开张玉琼抓住自己的手,脸色很是阴沉的看着她。
“妈,有什么事情等爸从手术室里再说不行吗?还是说,这些年来,你就从来没有把爸放在心上过?”
程少淮平日里一向寡言少语,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此番张玉琼能把他逼到这种地步,也实属不容易。
被他一句话说的,张玉琼面上有些挂不住了,面色讪讪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爸?我只不过是觉得你与其花费时间在这里等你爸,不如早些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这样等你爸醒过来,也不会因为公司的事情再烦忧,毕竟他就是因为听闻公司的事才晕倒过去的不是吗?”
“怕是不见得吧?爸都这么大岁数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就这点事情还不值得他动气,爸气得是他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一朝变成了白眼狼,还反过头来咬他一口!”
眼看着程少淮的脸色越来越差,顾暖适时的出声帮他辩驳了一句。
她是看不惯程少淮的作为没错,但正如张玉琼所说,他现在还算是方岑文的丈夫,对她来说,那关系肯定是要比张玉琼近一点的,她可不想在方岑文出手收拾了他之前,他先被别人气出什么毛病!
“你!你们”
这么一来,张玉琼总算是看出来了,在场的人这么多,竟然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这边的,她不免觉得有些心寒。
“好!行!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去李家找少雅去!我就不信,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还能不认我!”
张玉琼气得一跺脚,拎着她的包转身就走。
她这一走,医院的走廊上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术室的灯久久的亮着,顾暖敏锐的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程少安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她知道,他大概也开始紧张了。
一只温暖的手突然覆上他的手背,坐在椅子上的程少安抬头,正巧对上顾暖朝他看来的关切目光。
“不会有事的。”她笑容浅淡的看着他。
程少安只觉得压在自己心口的暗沉情绪因着这一缕暖阳的照入,一瞬间化为了乌有。
“灯灭了!”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只听到顾和一声惊喜的呼唤,而后齐齐站起了身来朝着手术室的大门看去。
戴口罩的医生当先走出了手术室,在看到没有张玉琼时,很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这一群人都围着自己,摘下了带在脸上的口罩,对他们露出一抹笑,安慰道:“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众人这才放下了心。
“不过虽然如此,有一点我有必要和你们说清楚,病人这次是突发性的脑梗,现在虽然是救回了一条命,但术后或多或少会有些后遗症,可能是轻微残疾,也有可能会半身瘫痪,具体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所以这一点,还请你们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看着身边的程少安程少淮齐齐陷入了沉默,顾暖主动向医生到了谢,随后就看到有几个护士推着程聂走出了手术室。
昔日里横眉冷对气势逼人的程家之主,现如今躺在病床上,面色很是苍白,更因着他头上的白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要老上十岁。
所有人都跟在护士的身后进了病房,唯有程少安独自一人留在了病房外面。
顾暖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跟在众人的身后走了进去。
她知道,现在的程少安不会需要她的陪伴,亲情间的难题,向来只有亲人能解。
麻醉的作用过去,程聂很快醒转了过来,他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
“程叔叔,夫人她是有急事刚刚离开,很快就会回来的。”顾温只当是他没有看到张玉琼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主动的做出了解释。
程聂点了点头,算是勉强做了回答,随后他简短的和众人交流了几句,到程少淮这里,果然如顾暖所想一般,他没有多过问公司的事情,只是对程少淮说出了四个字。
“能解决吗?”
“可以。”
相对应的,程少淮回答的也很是简单。
这样的相处模式,只有父子间有着绝对的信赖才可以做得到。
而后,程聂点了点头,便表示自己累了,想要歇息了。
眼看着几人相继出了房门,顾暖更是没有必要呆在病房里了,可就在这时,程聂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顾暖错愕的回头看他,就见他吃力道:“少安呢?”
这下,顾暖则更是惊讶了,难不成他刚刚眼底掠过的那抹失望,不是因为张玉琼,而是因为没有看见程少安?
但是外面谁都知道,在这个家里,程聂最不看好的就是程少安了,怎么想在临危关头一醒来,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他?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他在病房外面。”
顾暖如实做出了回答。
“能帮我叫他进来吗?”
顾暖走出病房,就看到程少安还保持着自己进去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斜倚在墙上,目光深远的看着走廊尽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爷子让我来叫你进去,他有话想和你单独说。”
顾暖一五一十的将程聂的话转达给了他。
程少安对她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进去。
顾暖看着被他随手关上的房门,愈发笃定这两人间必然有着什么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她悠长的叹了口气。
程少安,你的身上究竟背负了多少东西?
程少安刚刚进入病房,就看到程聂正看着他的方向,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老爷子,你又不是要死了,做出这么一副表情给谁看?”程少安一点也不给面子的讥讽出声。
程聂听了这话不怒反笑,似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他没有说话,眼神看向身边的椅子,示意他坐过来。
这次程少安没有再拒绝。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程聂看着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是吃力,却极为的坚持。
程少安没有说话,脸色却骤然难看起来,眼看着就要发怒。
“好了,我不说就是。”程聂看着他这样的表现,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开怀,他的目光又扫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意有所指道:“你确定是她了吗?”
虽然他这话说的意味不明,但程少安一下子就明白他话的意思,轻轻的“嗯”了一声。
见此,程聂虽然心里早就有数,可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好奇,“可你之前不是”
“一直都是她。”程少安打断了程聂的话,看到他的样子,程聂就知道,他这是不愿意多说了。
“这样也好。”程聂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至少我有生之年,总算是能抱到孙子了。”
“我说老爷子,现在家里已经有两个孙子了你还嫌不够?”程少安听到这话有些头疼。
“是有两个孙子。”程聂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只是这两个孙子,可都不是你的啊。”
程少安闻言只是目光冷冷的觑了他一眼,却并没有反驳。
顾暖一直在病房门口等着程少安,她知道,以程老爷子现在的身体情况,他在里面也呆不了多久。
果然,不过十来分钟,程少安就重新打开门走了出来。
“怎么,等我有事?”
程少安的心情看上去很好,看向她的时候连眼底都沾染了几分笑意。
自己父亲都病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高兴?难不成自己看错了人,他也想能早点分到一些遗产?
顾暖很不厚道的想。
“那个你还要走吗?”面对他的目光,顾暖踌躇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
“走,为什么不走?”程少安听了这话,笑意更浓。
“你父亲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要走?你这是得有多恨我啊?”顾暖气不过,直接把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
不过下一刻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程少安脸上的笑容骤然如春花绽放,霎时间让他本就倾国倾城的面容看上去更添几分妖娆。
他向前迈近一步靠近她,渐渐收敛了笑意,正色道:“我不是因为你,军中有任务,我必须要离开几天,爸这里就交给你了。”
顾暖因为他的靠近又开始有些晃神,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点了点头。
就在他转身欲走的瞬间,顾暖心念急转,终于从美色中清醒过来,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那我的入伍申请书呢?”
程少安转过身来挑眉看她,有模有样道:“作为一个军人,最忌讳的事情就是意气用事,而你今天的表现显然是违反了这个大忌,你的入伍申请书我暂时扣下,你还需要多些时日的观察,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程少安再不停留,疾步走出了医院。
这算不算的上是公报私仇?顾暖看着程少安走远的背影,神智渐渐的回笼。
她这才想起来,如果程少安是因为军务在身的话,那么从他开车送她回家的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是准备出发了,所以那时候他之所以收拾行李,并不是因为和她置气!
可她却就那样轻易的走进了他的圈套,还信以为真他真的是因为自己才想要离家出走。
越想,顾暖就越是咬牙切齿。
程少安,你回来给我等着!
方家
方岑文在听到程老爷子的事情后,回房拿了车钥匙就准备往医院赶。
“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在路过大厅时候,方母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让方岑文不得不顿住了脚步。
“妈程老爷子他现在病了在医院,我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媳,不能坐在家里什么都不管!”
“儿媳?”方母放下手中正在阅览的杂志,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只要你不想,我们也可以不是。”
“妈!”方岑文很是无奈的唤了她一声。
“岑文,你过来。”方母忽而正了脸色,朝着方岑文招了招手。
方岑文无法,只得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
“岑文,你不要瞒我,你实话和我说,你是不是怀孕了?”
方岑文闻言蓦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这段时间她已经很是小心了,怎么还会被发现?
见到她这样的反应,方母心里顿时有了底。
她冷笑一声道:“我是你妈!你的那点小心思还能瞒过我?你一日三餐什么多吃了一口少吃了一口,我都一清二楚,你平日里都喜欢吃些清淡的,最近却格外嗜辣,还有你向来不会午睡,现在呆在房间里的时间却越来越多,单凭这些就足够了。”
方母三言两语就拆穿了方岑文苦心隐瞒的真相,并且还让方岑文觉得心服口服。
“岑文,我知道你很喜欢程少淮,你很爱程少淮,但是这些都不能成为你毫无底线为他付出的借口!我看的出来,你嫁入程家这么多年,没有一天真正的快乐过,而且近些年来,你每次回到方家,脸上的表情都越来越沉重,我不说,不代表我心里不清楚。”
方岑文很想反驳方母,奈何方母的话虽然听上去很是刺耳,却每一句话都说在了点子上。
“岑文,如果你现在仅仅是一个人也就罢了,毕竟你和程少淮要死要活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是你别忘了,你同时还是一个母亲,就算你可以不顾及自己的感受,难道你还想要忽略夜烨的感受吗?你可知道,夜烨每次回到方家,我看到他越来越懂事的样子,不但不会高兴,反而越来越心疼吗?”
方母的这句话算是踩在了方岑文的心窝上,她咬了咬唇,彻底沉默了下去。
每一次程夜烨和程少淮要单独相处的时候,她都会尽量让自己也在场,因为她以为这样,就算程少淮再不喜孩子,也不至于当着她的面和孩子计较。
可是到得后来她才发现她错了,孩子本身就是敏感的,她身上传递出来的每一种情绪,都会不自觉的感染到孩子的身上,久而久之,程夜烨有几次甚至会主动避开程少淮。
“夜烨他才五岁,你想想,别人家五岁的小孩是什么样的?天天和家长要吃要玩、哭哭闹闹、想一出是一出,虽然这样的孩子很是让人费神,但我却宁愿我的外孙也和他们一样,能让我操点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说到这里,方母愈发感到揪心,一时间竟是说不下去了。
方母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眼眶已然泛红,却倔强的不肯落泪的方岑文,终究还是不忍。
她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放柔了语气安慰道:“岑文,你得学着找回自己,有时候你越是迁就一个男人,他就越会忽视你的存在,我之所以让你回方家住一段时间,为的就是想让你放平心境,学着平等的面对他,夜烨受到的伤痛已经无法挽回,难道你想让你另外的一个孩子再经历一遍吗?”
方母顿了顿,看着她仍握着车钥匙的手,终究还是松了口。
“我在方家已经把话撂了出来,如果不是程少淮主动上门来接你,我是绝对不会放你回去的,如果你坚持要去探望程聂你是我的女儿,我尊重你的选择。”
“不,我不去了。”
方岑文一把将车钥匙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得不说,今天方母的话对她起了很大的作用,她在想,她是不是太过自私了,好像就因为她一个人的执着不甘,她将周围所有的人都置于一种难堪的地步。
可是方岑文抚了抚自己的腹部,眸中波澜闪烁,至少这个孩子是婚生子,可以光明正大生活在他的视线中,或许在他出生之后,往后的日子会因为他有所改变呢?
在之后的几天里,任谁也没有料到,程少淮竟是凭着一己之力,愣是重新策划了几个项目的投标,并且一举中标。
虽然与之前的那些大项目相比,这几个项目的分量远远够不上,但至少能让程氏勉强维持个十天半个月还是没有问题的。
就在程少淮因为公司的事情忙的分身乏术的时候,一位久违的故人找上了他。
“少淮,能抽空陪我吃顿饭吗?就在公司附近。”电话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