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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很快开到了市区，顾暖坐在车里，看着一路的商店都挂满了雪花铃铛等装饰物，迎接着圣诞节的到来。
她想她真的是在程家呆久了，连外面长什么样她都快忘了。
“路老师，其实你很清楚程少安的身份吧？”
她这个问题想问路程风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又或者是能问的时候，她又突然失去了兴致。
这段时间路程风和程少安的相处模式，她看得清清楚楚。
尽管路程风已经很是收敛自己的情绪，但每次看到程少安的时候，眼里还是会不经意的流露出敬畏之色。
路程风以前是什么人，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人，只会是有着比他更高的身份。
路程风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又或者是在考虑着怎么回答她的话。
这么一个问题的答案，很为难吗？
眼看着车子快开到了市中心，路程风还是没有开口的打算。
“算了。”
顾暖也不想勉强他，因为这个答案现在对她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
车子很快到到达了目的地。
顾暖下车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雪。
第59章 重新回到我身边（）
“路老师，你先走吧，等会儿我自己回去。”
“下雪了，你出门的时候也没带伞，还穿这么少，不然我先送你去趟卖场吧。”
路程风上下打量了一番顾暖，实在是放心不下。
“不用了路老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顾暖说完，朝着路程风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路程风看着顾暖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随她去了。
因为今天是平安夜，所以市中心的人格外的多，在离顾暖不远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到有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此时正矗立在市中心的喷泉广场上，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装饰物，显得很是壮观。
顾暖朝着圣诞树的方向慢慢的走近，记忆也好像随着她的步伐缓缓的倒退，过往的一幕幕清晰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迟朝，你为什么这么喜欢1224这个数字？我看你摇骰子，经常会出现这个数字。”
也是平安夜，沈寒漫不经心的跟着他走在大街上，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是经常摇出这个数字的？难不成你经常在暗中偷偷观察我？”
迟朝笑看着她，眼神别有一番深意。
沈寒心里一惊，还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立刻闭了嘴。
“也没什么特别的，我的生日罢了。”迟朝在圣诞树前停了下来，仰起头来专注的看着上面挂着的圣诞礼物。
沈寒这才慢半拍的发现，好像今天就是12月24号，而且，还是平安夜？
她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沈寒的眼珠子转了转，把主意打到了圣诞树的头上，趁迟朝没注意的时候，她动作飞快的摘下了圣诞树上的一个小礼盒，然后在他再次向她看来的时候，一把将它塞到了他的手上。
“生日快乐！”
迟朝看着被塞到手上的礼物，哭笑不得，“你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不是不知者无罪？再说了，你以前可是跟我说过，其实你并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一天，所以就更不能怪我了。”
因为迟朝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躲避仇家，最后是在一个乡镇上找到的他，而他的母亲早在生他的时候大出血死了，所以没有人知道他出生的具体日期。
因为她提到的这个话题，迟朝的情绪明显变得冷了下去。
眼看着他又要翻脸，沈寒的气势立刻矮了一大截，举起双手投降道：“我错了。”
迟朝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些。
“不过，迟朝，我想你父亲一定是爱你的，他把你的生日定在平安夜，一定是希望你这辈子都活得平平安安。”
听到沈寒的话，迟朝周身的气场明显不一样了，变得柔软起来，只是面上还是一副不屑的样子。
“又或者，他是自己于心不安，替自己求的平安呢？谁知道呢？”
沈寒撇了撇嘴，对他这种表里不一的傲娇行为表示深深的鄙视。
“不过，作为除了我父亲之外第二个知道我生日的人，你是不是该有什么表示？”
他迟朝突然侧过身，面对面的看着她，眼中是沈寒从未在他身上看过的璀璨笑意。
“我不是已经送给过你礼物了么？”沈寒说着觑了眼他手上的圣诞礼盒。
“这个？”迟朝拿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如果你能说出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我就当你送过了。”
沈寒哑然。
“所以说，哪里有人连自己送了什么都不知道的？这个不算数。”
迟朝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把圣诞盒重新收回了怀里。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但凡小的能做到，必当赴汤蹈火，万所不辞！”
沈寒太了解这位大少爷的脾气了，知道今天要是不满足他的心愿，她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桔梗，做我女朋友吧。”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顾暖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圣诞树，眼前浮现的却是迟朝说出那话时，无比耀人的眼眸。
雪簌簌而下，落在她的身上，寒意袭来，顾暖忽然觉得很冷。
雪越下越大，没过多久，地上就已经铺上一层浅浅的白色，但顾暖依旧站在圣诞树前没有离开。
顾暖举起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搓了搓，原地跺了跺脚想要驱散寒意，无奈只是杯水车薪。
就在这时，有人从身后将她拥入了怀中，温热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来，一下子就隔绝了外面的寒冷。
耳边响起曾经无比熟悉的声音，是那样的欣慰。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重新回到我身边。”
第60章 放手吧，迟朝（）
路程风刚往回开没有多久，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她只让我把她送到市中心这边的街道上，具体要去哪个方向我也不太清楚。”
话刚刚说完，手机屏幕上就显示出“通话结束”的字样。
路程风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把车往回开。
这群年轻人呐！
顾暖并没有允许自己在这温暖的怀抱中沉陷太久，她很快就拉开了他的手挣脱了出来，转身与面对面的站着。
迟朝也没有在意，在看到她的穿着时皱起了眉。
这么冷的天，顾暖只穿了一件单薄白色羊毛衫，耳根处都已经被冻得微微泛红。
迟朝不由分说的拉过她的手，朝着卖场的方向走去。
“我怎么不知道程家什么时候这么穷了，连一件衣服都买不起了吗？”
他的力气太大，顾暖被他拽的走出了几步后，才堪堪止住了步子。
“说你想说的事，这点冷我还受得住。”
她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抗拒，迟朝看在眼底微微变了脸色。
“不管是沈寒还是顾暖，你都是一样倔脾气。”迟朝还是妥协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反手披在了顾暖的身上，“不过，还是现在的这个名字比较适合你。”
和她的人一样，是暖的。
他的衣服上还带着残留的体温，顾暖想要拒绝，但她太了解他的脾气了，她要是接二连三的拒绝，难保他不会发怒。
“走吧。”
迟朝见她乖乖的披上自己的衣服，脸上这才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当先走在了前面。
“我都说了，我不需要买东西的。”见迟朝还是带她来到了一家大型商场，顾暖在门口止步不前。
谁料迟朝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谁说要给你买东西了？”
顾暖比她更加讶异，那他拉她来这里做什么？
迟朝先是进了一家男士服装店，刚刚进去，他就在休息区坐下，指示顾暖道：“去，帮我挑几件合适的衣服来。”
顾暖一脸错愕的看着他，却还是在他的眼神下照做了。
等她把挑好的衣服递到他面前时，迟朝却是看都没看，直接让人把衣服打包，就带着她去了下一家。
男士手表专卖店。
这次还是一样，迟朝只管坐在一边，全程都交给了顾暖。
接着就是第三家，第四家。
终于到了第五家的时候，顾暖看着柜台里放置的那些钻戒，忍不住爆发了。
“迟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是让你帮我选个合适的东西而已，怎么，现在连这都不愿意了么？”
迟朝转过身来看她，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开始融化。
“23岁的时候，那年的冬天很冷，所以我很需要一件衣服；24岁的时候，我在圣诞树下等你，结果12点还没到，我的表就坏了；25岁的时候”
迟朝一次一次很认真的回忆着，顾暖在一旁听着，却是越听越心惊。
“你不在的这五年里，我都帮你想好了每年要送我些什么，现在只是让你帮我挑选一下，很为难吗？”
“但是迟朝，这是女朋友应该帮你做的事情，可我”
“也是五年前的今天，我问过你的答案，可你呢？不过一个晚上的光景，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起那个晚上，迟朝目光死死锁定着她，他为了等到她的答案一晚上都没有睡，结果第二天却等到一个人去楼空的下场！
“迟朝，五年前的不告而别是我不对，但是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
“但是你也从来没有过拒绝过不是吗？”
迟朝执着的认定这个答案。
“那好。”顾暖抬头直视他，目光满是决然，“迟朝你听好，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更别说是做你的女朋友，以前我如果有什么做的让你误会的地方，我道歉。”
迟朝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看着她的眸光也渐渐凌厉了起来。
“拒绝拥抱，拒绝牵手，现在更是想要拒绝和我的相处，桔梗，当真以为我是这么好说话的么？”
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眼前的迟朝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与顾暖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截然不同，褪去了最后的青涩，多了几分阴狠的气息。
“我今天找你出来，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做了，不过既然你已经明确的拒绝了我，那我也不会缠着你。”
迟朝说着，将顾暖之前帮她挑选的东西随意的扔在了柜台上，转身就要离去。
“你等等。”顾暖出声喊住了他。
迟朝侧身看她，面色有些不耐，“有事？”
顾暖盯着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方彦他是不是你在其中搞的鬼？”
“顾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迟朝对她微微一笑，笑容礼貌至极，却也疏远至极。
“迟朝，你想对谁做什么都好，但是方家的人，你不能动！”
就算她现在不是方家的女儿，但方家毕竟是她的家人，现在也是方岑文的家人，她不可能眼看着放任不管。
“顾小姐。”
迟朝重新走近她，一步一步走得极为优雅缓慢，最后在离她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话语丝毫不留情面。
“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之前之所以会对你好，任你为所欲为，那是因为你是桔梗，是我迟朝喜欢的女人，但是就在刚刚，你亲口拒绝了我，现在的你，只是顾暖，是程家的二少奶奶，你没有任何可以质问我的权力。”
面对这般强势的迟朝，顾暖措手不及，竟是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又或者，你还有一个选择。”迟朝说着，目光重新看向了那家珠宝店，
“马上进去，挑选一对喜欢的对戒，戴上跟我走。”
顾暖看着他，很专注的看着他。
在这样的目光下，迟朝心底隐约升起了一丝希冀，平静无波的面孔下，手心却微微渗出了汗。
过了好久，顾暖终于叹息道：“放手吧，迟朝。”
第61章 程少安的八卦（）
迟朝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乎要一直看到她的心里去，看看她到底是怎样的冷心冷肺。
顾暖渐渐握紧了自己的手，别开了眼神，不敢再与他对视。
当年的确是她有错在先，她原本只是组织安排在他这里的卧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沈寒，你的任务结束了，现在立刻就给我回来！”她随身携带的微型窃听器传来路程风的命令声，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军令如山，她只能服从。
那天回去之后，她问了路程风无数次的为什么，对方最后只是给了她一声叹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答案。
“暖暖，你总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程少安的出现打破了两人僵持的氛围，顾暖抬头看去，就见他手上正拿着一件她的外套，步履轻缓地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看到她身上穿着的外套，程少安的眼神一暗，不动声色的瞥了顾暖一眼。
顾暖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微微一笑，然后——把外套又紧了紧。
程少安的脸色顿时黑了个彻底，强制性的从她身下脱下了外套。
因为程少安背对着迟朝，所以两人间的互动并没有让他看到，等到他转过身时，顾暖的手上已经被他塞进了自己的外套。
“多谢你的照顾，不过暖暖现在是有夫之妇，家教比较严，为了不连累她，迟先生还是不要有下次的好。”
说完，也不管迟朝有什么反应，拉着顾暖的手就走出了卖场。
家教？什么家教？她怎么不知道？
“你跟踪我？”
被他拉上车后，顾暖的脸色立即沉了下去，语气冰冷的质问他。
程少安没有回答她的话，发动了车子，一路上风驰电掣的开过，面色比她还要冷沉的多。
顾暖见此干脆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两人一路无语。
有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什么事？”
程少安接通了电话，语气有些不耐。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程少安的眸光一紧，微微皱眉。
“好，我马上过去。”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立即把车调转了方向。
顾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她知道程少安的性子，如果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他断然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只是当车子在目的地停下，顾暖看到眼前建筑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爵夜。
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地方。
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上，让她难以喘息。
顾暖麻木的跟在程少安的身后走了进去，现在还是白天，所以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可她还是会不可遏制的觉得有些心慌。
“他人现在在哪里？”
程少安走到一间包厢的门口，余风、孟华和袁代三个人都齐齐的站在门口，一脸的愁苦。
“就在里面，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喝，真怕他就这么喝死了！”余风当先作出了回答，剩下两人纷纷点头，表示一样的担心。
程少安看了他们一眼，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他进去之后，几人就像换了一张面孔一样，脸上立即阴转晴，笑嘻嘻的和顾暖打着招呼。
“大嫂！”
“大嫂好！”
“大嫂又见面了！”
看到几人脸上的笑容，顾暖心头掠过一阵暖意，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