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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为程夜烨只比程恩泽小一岁，两人又都在同一所幼儿园，所以前几天，顾暖都是坐方岑文的车一起走的，车子闲置在家一直没碰。
再者她们就是想缓个几天做做样子，不然动作太过积极难免会引人怀疑。
今天是顾暖第一次把车子开出去，也亏得上午家里没人，不然她恐怕还要费上一番功夫。
“小暖，你到哪里了？”
车开到半路，路程风就来了电话。
“我已经驶出郊区，最迟一刻钟就到。”顾暖一边说着，一边加大了油门，以比刚刚快两倍的速度飞驰而去，“你和岑文准备的怎么样了？”
“东西已经装好了，就等着你了，你注意速度，不要开快车！”
路程风特意叮嘱。
“好，我知道了。”
顾暖挂了电话，专心的开起了车。
今天早上她就接到路程风的电话，说是在他住的酒店看到了宋清洲的身影，碍于她在程家的身份，她不方便随意出去，就让方岑文找了个理由先走。
宋清洲。
这段时间，她在心里不知道念了多少次这个名字，却是一次比一次的咬牙切齿。
但没有哪一次，她像现在这样的热血沸腾。
不一会儿车子就驶进了闹区，但顾暖的速度丝毫没有慢下来，加上她现在开的车是刚刚买的，还没来得及上牌照，她也就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前世，她的车技在部队里说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所以即使在这么快的速度下，她还是有绝对的能力保证自身与来往人车的安全。
车停到酒店的时候，离和路程风通话结束刚刚过去十分钟。
“小暖，你又开快车了？”
刚走进酒店，顾暖的手机再次响起，一接起来就传来路程风恼怒的吼声。
“没有啊。”顾暖睁着眼睛说瞎话，“一路上车子比较少，所以开的快了些。”
“呵呵。”路程风明显是被气笑了，都懒得再说话了。
见手机那边不出声，顾暖知道对方肯定是证据确凿了。
可是他又不在自己旁边，是怎么知道的？明明她在靠近酒店的时候她已经尽量减速了啊。
正在顾暖郁闷的时候，手机那边再次有了声音，只不过这一次电话那边的人换成了方岑文。
“小暖，程少臣怎么会跟在你的后面？”
程少臣？
顾暖走路的步伐乱了一拍，没有回头，加快脚步走到了电梯旁，透过电梯金属的折射，清楚的看到了身后鬼鬼祟祟的男人。
明明她是在他之后才走的，怎么会
“不是每个人的车技都有你那么好的！”方岑文知道顾暖心里的疑惑，走了几步离路程风远了些，才压低声音解释道：“程少臣大概是追在你后面开的车，车身被擦掉了好几处，车灯更是被撞碎了一盏，你说都这样了路老师能看不出来吗？”
原来如此！
顾暖恍然大悟，对程少臣更加的深恶痛绝，同时心里也愈发疑惑起来。
这家伙自从那次被她警告之后就安分了许多，所以这些日子她也没太注意他，今天他这么拼命的跟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电梯到了，她走了进去，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就见程少臣急切着朝着另一个电梯的方向跑去。
出了电梯，顾暖没有急着进房间，而是特意在电梯口等了一会儿。
眼见着旁边电梯的楼层数越来越近，她心下立即做出了决定。
她迅速地走到宋清洲所在的房间，将自己脖子上的纱巾摘下扔在门口，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闪身进了隔壁路程风早就准备好的房间里。
“你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有没有收集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顾暖本是随口一问，却见两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僵硬，立刻蹙起了眉。
“你们这反应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知道了什么机密？”
顾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放着监听器的桌子走过去，刚拿起耳机，就被方岑文制止了。
“房间里没什么动静，你现在听了也没用。”
“刚才没有，并不代表现在没有！”
顾暖随手把耳机带上，连一分钟都没有，就摘了下来。
她这才明白，先前这两人的表情是因为什么了。
“呵。”顾暖轻笑了一声，“我还真是高估了他，没想到他来酒店，还真就是来做这档子事！”
短短一分钟，耳机那边就已经响起了女人无数次的尖叫声，中间还夹杂着男人低沉的喘息，鬼都猜到他们是在干些什么！
看着对面两人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顾暖无奈的苦笑一声，摆了摆手道：“别这么看着我，现在的宋清洲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不可能不恨，因为曾经爱过。
但现在，也就只剩下恨和不甘了。
“不过这样也好，本来我以为今天的计划都要被程少臣给破坏了，现在看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为什么要跟着你？”
而且看上去，神情还很是焦急。
方岑文虽然说在程家不过问任何事，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相反的，程少臣对顾暖有的那些龌龊心思，她心里一清二楚，只是她不明白，就算他真的想对顾暖做些什么，现在家里没人，在家里不是更方便？不至于这么急吼吼的跟到酒店来吧？
除非
想到这种可能，方岑文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她立即拉过顾暖，急声询问：“你从家里出来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喝过什么？”
第32章 人皮面具（）
被方岑文这么一说，顾暖想起来早上是有这么一回事情。
她吃早餐的时候有个习惯，每天都要喝上一杯牛奶，但是大约是这两天程少雅受的刺激太大，又没有地方可以发泄，所以只能在小事上和她较劲。
就例如，今天她抢了她的牛奶自己喝了。
难不成
“肯定是这样。”
方岑文松了一口气，在看看顾暖的确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也就放了心。
“那程少臣肯定是看透了你的这个习惯，这才加以利用。”
“难怪今天上午家里人都出去了，这里面怕是也少不了程少臣的功劳。”这顺带也解开了顾暖心中的疑虑。
方岑文点头表示赞同，“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程少雅可就要倒霉了。”
“她也算不上倒霉，说不定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赖上李御呢？”
对于程少雅，顾暖是一点都不担心，虽然她在自己这里没讨到过便宜，可她的那些手段用在男人身上，还是绰绰有余的。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显然是程少臣看到了顾暖特意留给他的那条丝巾。
“我很好奇，他要怎么进去。”
透过她们房间的猫眼，方岑文清楚的看到程少臣因为着急，在走廊上来回不断地踱步。
“这你不用替他操心，对于他这种精虫上脑的人，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顾暖已经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派悠闲的等着看好戏。
她现在倒是期望程少臣能争点气，因为她很期待宋清洲好事做到一半被人打断是什么反应，这样也不枉费她白跑这一趟。
没过多久，程少臣突然离开了，再次出现的时候不负众望的拿到了隔壁的房卡。
顾暖坐直了身子，刚拿起耳机，就听到那边传来程少臣一贯的猥琐话语。
“小温暖，我来了，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吧？让我来解救啊！”
顾暖立即把耳机拿的远了些，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即使离了那么远，也能清楚的听到耳机里传来的那声惨叫。
绝对算得上是惊天地泣鬼神。
同样身为男人的路程风背后惊出一层冷汗。
随后房间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显然是房间里的两个人中途被打断，慌乱中穿衣服的动静。
顾暖只遗憾没有在他们房间装个监视器，看不到对方狼狈的模样。
她走到门口，隔壁的房门很快就被人打开，一道身影从她的门前经过。
短短一瞬，足以让她看清他的脸。
英俊的面孔一如往昔，却也遮掩不了他满身的疲倦落魄。
看上去，他现在的日子过得也不是很好，这可让她很是失望呐！
她都为他去死了，他怎么能够过得不好？
他过得不好，她怎么能让他彻底的体会一把从云端坠入地狱深渊的刻骨绝望？
昔日最亲密的两人，如今隔着一扇门擦肩而过。
恨意丛生。
“小暖，我们该走了。”
本来还想着能够从宋清洲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谁知道最后演变成这样一场闹剧。
几人在屋里等了一会儿，确定宋清洲没有再折回的可能时，方岑文当先打开了房门准备离开。
谁料隔壁房间的门也同时打开，方岑文心里并不慌乱，因为她觉得隔壁的女人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威胁。
谁知道她的无意一瞥，在看清对方的脸时整个人如遭雷劈，想都没想就一把关上了门。
而走到她后面的路程风，也在瞬间捕捉到了对方的面孔，心里的震惊丝毫不亚于方岑文。
“你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暖走在最后，见方岑文猛地关上门的动作，知道肯定是出了意外。
但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话，两人转过身来，直直的盯着她的脸，沉默不语。
顾暖被看的后退两步，直觉这两人有问题，屋内的气氛一时略显沉重。
“小暖，关于你的死因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岑文终于开了口。
“我的死因？”顾暖的眼神闪了闪，不明白他们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故作轻松道：“没有啊，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不是都告诉你们真相了，我是死在宋清洲和丁娇的手上。”
“不是指这个。”路程风直到现在想起在门口看到的那一幕，依旧心有余悸，“岑文的意思是说，你死之前，有没有遭遇些什么？”
“小暖，我要听实话。”
方岑文走到她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满目的痛惜。
“你们刚刚看到了什么？”
顾暖看到两人态度这样坚决，心知他们肯定是有了确凿的证据，但怎么会呢？
她死的时候在场就只有丁娇、宋清洲和她三人，别人除非看到她的尸体，否则断然不会知晓。
“小暖，我们刚才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路程风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凝重，为免顾暖还做无谓的解释，方岑文随即补充道：
“你该知道，凭我们的眼力，一眼就可以看出对方是不是易容，能够做到这样以假乱真的，只有一个可能”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人皮面具。
得知这个答案，顾暖内心的起伏不比他们小，她本以为丁娇纯粹是因为对她的恨意，所以才会下那样的狠手，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拿着她的皮肉做了人皮面具！
被她刻意淡忘的记忆就这样重新涌入脑海，那样剧烈的疼痛，是人间的炼狱，精神上的冲击连带着感官都受到了刺激，顾暖捂着自己的脸蹲下身去，仿佛再次经历了一次折磨。
“小暖，小暖！”
方岑文焦急的声音唤回了顾暖的神智，她抬头对上她的担忧的目光，重重的喘息了几下，才渐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短短一会儿功夫，她的衣服已经被她出的冷汗浸湿。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死之前，丁娇取走了我的面皮，刚刚那个人，应该就是丁娇。”
顾暖知道再也瞒不下去，索性坦白说出。
方岑文得到答案，站起身就往门口冲去。
顾暖一惊，也跟着站起来追上她，“你要干什么？”
“她应该还没走远，还来得及！”
第33章 让你断子绝孙！（）
“我之所以会瞒着你们，就是担心会这样。”
顾暖死死的抓住方岑文的手腕，不给她丝毫逃脱的机会。
“我们都是脱离了组织的人，且不说现在在身手上能不能赢过丁娇，就算是能如愿解决了她，她现在已经是‘暗夜’的人，你认为她出了事，上面的人能不追究？”
方岑文本来就是一时冲动，被顾暖这么一拦，已经恢复了些理智，可怒气犹在，心头仍旧不甘。
“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那只是暂时的。”顾暖见她冷静下来，放开她的手，“我不会放任她逍遥太久，只是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小暖说的对。”
路程风在旁边表示赞同。
对于顾暖的转变，其实最心疼的是他，她以前是个什么性子，他作为她的老师再清楚不过，估计早就拿着把枪找宋清洲拼命去了。
可是现在，那样的血海深仇，两个置她于死地的敌人都在她眼皮子底下走过，她都能硬生生的忍下这口气，无疑是成长了太多。
三人最后决定一起回程家，也是时候让路程风出山了。
至于程少臣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根本没有人关心，再说的具体些，是根本没有人再记得他的存在。
“小暖的一腔热血，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弱点。”
回去的路上，路程风开着方岑文的车在前面先走，顾暖则跟在后面。
“路老师，您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个？”
路程风的性子方岑文也了解，从来不说些无谓的话。
“自从那天你把我从监狱接出来，和小暖见过面之后，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她和我说的那些话，隐隐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方岑文听出了些意味，不确定道：“您是说，小暖的死还是”
“两者都有。”路程风握紧了方向盘，斟酌着道：“先说组织让小暖去拿u盘这件事，当时她已经把u盘拿到手，但李夫人却死在她得手之后。”
“这不是宋清洲为了掩人耳目才做出的假象吗？”
这件事情，方岑文当时也和顾暖讨论过，两人也达成了一致的共识，认定是宋清洲做的手脚。
“是宋清洲做的没错。”路程风不否认这一点，“但掩人耳目只是他目的的一部分，他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在于李氏的家产。”
“李氏的家产？”方岑文很是不能理解，“他要李氏的家产做什么？而且就算他想这么做，组织会同意？”
“这也是我现在想不通的一点，我在酒店的这几天也没有闲着，暗中找以前的熟人调查过宋清洲，能确定的是，他的确就是李氏企业现在的幕后老板。”
“所以说其实他的企图心并不在组织上，而是想要踏出商界？”
方岑文想到这一层，觉得颇为的讽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宋清洲要是知道顾暖当初就是因为他，放弃了富可敌国的方家，会不会悔恨到去跳河？
“其实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毕竟现在小暖的心已经不在宋清洲的身上，他因为什么对她下手，对小暖来说已经没有区别了。”
路程风透过后视镜看到紧跟在后的车子，目光中不无悲悯。
“您的意思是”
“难道你都没有想过，当初沈寒的死闹得那么大，就连个普通的路人都对她的死因表示怀疑，为什么组织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句反问，让方岑文彻底的僵在当场。
是啊，为什么呢？就连五年没有问过事的她都知道，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