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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刚刚好没多久,能行么?”比起乔弋脸上的兴奋,顾暖心里更多的则是担忧。
没过多久,人群就传出了一阵欢呼,一共十名男子自他们让出的缺口中走了出来,迟朝是走在最后一位的,但是他走出来的时候,女子这边的欢呼声却是最为热烈。
每个人的身上都披了一块虎皮,象征着勇猛与力量,迟朝入乡随俗也不例外,他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袖羊毛衫,再加上他的肤色本就极白,让他看上去显得极为的纤弱,那一大张虎皮披在他身上,感觉就像是披了虎皮的羊。
顾暖“噗嗤”一声,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
迟朝正巧在这时朝她这边看了过来,看到她脸上的笑意,以为她是在笑话自己,脸色顿时黑了又黑。
草原上的人虽然与迟朝算是熟悉,但是在这种场面,从来拼的都是实力。
所以相熟归相熟,他们丝毫没准备让着他,只是在心里暗肘,等会儿下手不要太狠把人家远道而来的客人给弄伤了才好。
其实也难怪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现在在场上站着的人,每个人都肌肉紧实,甚至有些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力量。
迟朝本身也没有太过瘦弱,只是因为这些日子的折腾,愣是瘦了不少,再加上把他放在这些人群里,对比之下自然显得不堪一击。
乔弋的脸上显然也显露了出担心。
“顾暖姐姐,你觉得迟朝哥哥,能赢吗?”赛事开始前,乔弋紧张的凑到顾暖身边开始咬耳朵。
“怎么,你担心他?”顾暖到得此时反倒是淡定下来了,既然迟朝自己决定参加,那么他心里一定也有底,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吃亏?
“怎么可能不担心,你看看他旁边的那些人,我都是了解的,他们每一个人都壮的可以举起一头牛,我虽然很希望迟朝哥哥赢,但是目前看来我觉得他还是主动退出比较好。”
乔弋一边说着,一边手足无措的拨弄着自己手上的项链。
“对你迟朝哥哥有点信心,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顾暖说着,抬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头,随即抬起头来,正色朝着场中看去。
比武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力气大就可以赢的,最重要的还是考验身体的灵活度及技巧。
第一轮是十个人一对一的对抗赛,迟朝是最后一组,分配给他的已经是他们当中看上去最为“柔弱”的一人了,看来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把迟朝放在心上啊。
看完前面的几组比拼,顾暖觉得,下面的比赛已经完全不用看了,果然是草原上的人,民风淳朴,虽然懂得几个招式,但大多还是使用蛮力角逐,只要迟朝稍微用点技巧,这些人过不了几个回合的。
一切不出所料,那人和迟朝过招没多久,就被他摔倒在了地上。
本来热闹喧天的人群在那一刻寂静的可怕,坐在她旁边的乔弋更是长大了嘴,那一刻,顾暖好似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无数的星星。
这孩子,怕是要更加崇拜迟朝了。
她刚想开口解释上几句,以防她到时候真的在这段感情中陷下去,毕竟迟朝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这个时期的女孩又是最容易动心的时刻,她不想平白让一个女孩就这样被伤了心。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乔弋当先开口的话给挡了回去。
“这下我算是相信了,迟朝哥哥的母亲看样子真的是军人啊,不然他怎么会有这么厉害?”
“你说什么?”
顾暖不可思议的张大了眼睛,紧紧的抓住了乔弋的手,那力道之大甚至捏的她痛呼了一声。
“抱歉。”顾暖立即放开了她的手,心中的震惊始终难平。
乔弋却没有太过于责怪她,只是很是奇怪的看着顾暖,“这件事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不是迟朝哥哥最喜欢的人吗?为什么会连这些都不知道?”
面对乔弋的疑问,顾暖只是低垂了眼眸,或许她能够明白,迟朝隐瞒她的原因。
也难怪,那天主动问他他都没有告诉她。
“他是什么时候和你提起他的母亲的?”
顾暖看着场上进入第二轮的迟朝,几人正在抽签,因为是五个人,所以当中有一个人可以轮空,很幸运的,迟朝成了那个人。
“他第三次来我们这里的时候。”乔弋连一丝犹豫也无,就仿佛关于他的每个记忆,都深刻的印在她的脑中。
那时候她十四岁,迟朝第三次来的时候,显然是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带的东西多了很多,因为感念他们家上一次对他的帮助,所以也带了许多外面那些吃的用的。
那一天她正在外面帮马儿收拾马棚,因为她的个子还不高,所以收拾起来的时候够不着最上面一层,就在这时候迟朝伸出了他的援助之手。
他一边帮忙收拾着最上面的脏污,一边和她闲聊。
“你就打算在这草原上和你的父母呆一辈子,从出生到老死都不踏出去一步?”
听出迟朝话中些许的不赞同,她心中立即冒出了一丝不悦,这里是她的家,她不允许任何人说它的不好,即便那个人是他也不行。
“这样不是挺好?我们这边的人世代都是这样生活的,我也始终觉得,我们这里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地方。”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道:“不然你为什么总是往这里跑?”
要是放在平时,要是有人敢对迟朝这样说话,早就不知道被埋在哪块地了,但是对于她,迟朝却是半分未恼。
他侧身站在木制的马栏边上,抬眼望去,一片山河翠绿,“这里是很好,但是乔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人的生命不应该活的这样单调而无味的。”
乔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抬头看着迟朝的侧脸,风吹动他的头发,微微拂过他的脸颊,那时候她只觉得迟朝看上去是那样的缥缈,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轻易带走。
的确,他说的这些她都有感觉到,只是一直以来,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所以她会为自己偶尔冒出来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告诉她,她想的都是对的,她应该那么做。
“可是就算我能出去,我又能做什么呢?”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烦忧的问题,她在草原上所会的所有东西,就是牧马放羊,她曾经也听偶尔落足的游客说过关于外面的一切,但是她什么都不懂。
“只要你想出去总会有办法活下来的,你不是会牧马放羊吗?你也可以去外面的农场帮忙,乔弋,你还小,未来还有很多的可能,不该将自己局限在一片天地里。”
乔弋撇撇嘴,对此不以为然,明明他看上去,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说出来的话却比自己的父亲还要老成。
“乔弋,如果可能的话,努力的去做一名军人吧。”
迟朝转过头来,看着她骤然展开了一抹笑颜,那是乔弋第一次看到他笑,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笑起来,也能够那样的惑人,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霎那间不受自己的掌控,跳动的厉害。
“军人?我知道,就是那种会用枪的,会除掉一切坏人的很厉害的人。”
“是非常厉害的人,所以乔弋你得努力,早日成为像我母亲一样厉害的人,然后除掉一切坏人。”
乔弋从回忆中醒来,就看到坐在她身边的顾暖一双眼睛微微泛起了红晕。
“顾暖姐姐,你怎么了?”乔弋满脸错愕的看着她,“我刚刚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他当时是真的和你这么说的吗?”顾暖只是重复着她的话,“他让你成为一名军人,然后除掉一切的坏人?”
“是啊。”乔弋愈发的不明所以,只能顺着她的意思点头。
顾暖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更红了。
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迟朝看到顾暖的这般反应,立即就要走过来问个究竟,奈何正好第二轮结束,他应该上场了。
迟朝心焦着顾暖的情况,哪里还有心思比什么赛?因此动作比之前更加迅猛凌厉了起来,没多久就接连打败他的两个对手,成了这次的第一名。
草原上的姑娘们瞬间朝他涌了过来,纷纷想要将手中的红豆给他,但是他看都没有看一眼,大步的穿过人群,走到了顾暖的面前。
“怎么了?”他皱着眉,看着顾暖有些湿润的眼眶。
“恭喜你,你赢了。”顾暖没有搭理他的问话,唇角漾出一抹笑容,将手中的红豆项链举起来置于他眼前,“这个送给你,我的勇士。”
在她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迟朝的眸光刹那间变得灼热,但在看到她面上云淡风轻的表情时,似是想到了什么,瞥了眼乔弋的方向,又压下了心里升腾起的那股激动。
他从她手中接过她的项链,同时,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声,不由分说将顾暖拉了过去,众人一齐围着篝火转起了圈。
而乔弋则是在迟朝收下顾暖的那条项链后,将自己的那条悄然地给收了起来。
看着被拉入人群中的顾暖,迟朝走到了乔弋的面前,看着手中的项链问道:“你和她说了什么?”
乔弋只是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迟朝见此也没有勉强她,转身就要离开。
“我喜欢你,迟朝哥哥。”
乔弋突然开了口,虽然她喜欢了他很久,但是这是她的第一次,这么郑重的告白。
迟朝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她,“乔弋,你还小,不懂得什么是喜欢。”
“我不小了,过了这个六月,我就满十八岁了。”乔弋不满他的理由,“而且顾暖姐姐,也没有比我大多少不是吗?”
“你们不一样的。”迟朝几步上前,摸了摸乔弋的头发,“你的喜欢还太浅,等你过了十年再回过头来看,你就知道,现在你的喜欢并不是真的。”
“那迟朝哥哥,你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感觉?”
乔弋无法和他辩解未来,因为他的未来很有可能已经没有她。
迟朝收回手,火光熊熊中,他的侧脸在光与暗中隐现,然后乔弋就听他道:
“喜欢一个人,就是无论过了多久,无论对方是谁,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你还是会一眼认出她,即便她爱的那个人不是你,你依旧喜欢她,直到生命消亡。”
那是一种,明知自己深陷沼泽而又无能为力的绝望,偏偏,你还心甘情愿。
第157章 我赌你舍不得我的命(二更)()
方岑文从睡梦中醒来,眼前是一片漆黑。
自从那天她的身份被暴露之后,她于一片疼痛中在jack的怀抱里昏睡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处在这间屋子里。
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她前面两个月做的所有努力,顷刻间全部付诸东流。
有一双手从她的身后揽住了她的腰,熟悉的气息自她的耳后传来,她都不用转身,就知道一定是jack。
虽然她不知道在外面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但是在这一段日子里,几乎每天jack都陪在她的身边,只要她稍稍皱一皱眉,他立即就会帮他拿来止痛药,喂她吃下去,毕竟挑筋伤骨之痛,不是稍微忍忍就能过去的。
在这段时间里,她已经习惯了jack对她这样的亲昵,从一开始他靠近她的时候就浑身紧绷,到得现在,身体已经很自如的接受了他的靠近。
“jack,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恨我吗?”她背对着他,问出了她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疑惑。
她还未曾伤害那些人的利益,他们都恨不得食其骨,喝其血,那jack呢,她伤害最深的应该是他,究竟为什么,他还要护着自己?
“岑文,其实我的本名,不叫jack。”
jack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带起了另外的一个话题。
方岑文只是静静地听着,言语间,他的呼吸暖暖的洒过她的后颈,她的身子颤了颤,下意识的就要向前躲避,却被他的一双大手揽的更紧。
“很多人都很好奇,为什么我和jim的感情会那么好,一路走来,多少兄弟离我们而去,走的走死的死,只有我和jim两个人十几年来,一直走到了现在。”
的确,这个问题就连方岑文都很好奇,jack和jim,其实是本性截然不同的两个人,jack看上去就是一副壮汉的模样,实际上本性却不坏,而jim身体则要相对瘦弱一些,文质彬彬,但是内心却比谁都要狠毒。
这样的两个人,本该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谁知道却是一起相伴走过了十数年。
“其实我和jim,我们自小就认识,岑文,其实我很羡慕你们,你们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国泰民安的国家,虽然算不上富强,但大多数的人民都可以丰衣足食,而我和jim真正的母国,却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战争不断,如果有人哪一天听不到枪火声,那那人不是聋了,就是已经死了。”
“而我和jim两家人,从父辈就生活在一起,我们每天都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祈祷自己能在战火下多活一天,但是这样的祈祷显然没有什么用,因为在某一天,我和jim的父母,都齐齐死在了敌人的枪口下,而我们因为年纪尚小,被自己的父母护在身下,所以没有被发现。”
“等到那些人走了之后,我们连给父母收尸的机会都没有,甚至当我在想看我爸妈最后一眼的时候,jim很是狠绝的把我拉走了,后来上天眷顾,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本欲借由押送军粮的车私自逃出国家的人,他的行动正好被我们两人发现,没有办法,他只能冒险带着我们两个一起出去,而我们也借着这个机会,终于逃出了自己的母国。”
jack在陈述他的这些过去的时候,他的声音一直都很平静,而方岑文作为一个倾听者,却不自觉的握紧了拳。
黑暗中,他所说的那个画面在眼中渐渐清晰起来,她仿佛能够看见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从自己父母的尸体下爬出来,躲避着重重的炮火,只为了求得一条生路。
“当我和jim踏上这个国家的一刻起,我们就发誓,一定要好好的在异乡混出个名堂,出人头地,不然永远对不起自己的父母!”
“所以,你们就开始干起了这些不正经的勾当吗?”
虽然对于他们的过去,方岑文的内心很是悲悯,但是这些过去依然不能成为他们为所欲为的理由。
“我知道,这些并不能成为我们洗脱罪名的理由,但是我们两个外乡人,甚至一开始的时候都不懂得这个国家的语言,就连如何生存都是一个问题,别说那些酒馆的老板了,就算是路边一个摆摊的人,也都看不起我们。”
“我们唯一的生路,就只有跟着他们那些混混身后四处扫荡,因为对我和jim来说,性命永远是排在第一位,我们从小到大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父母在我们耳边念叨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先要护住自己的命,只要命在,一切都有希望。”
“所以在那个当下,只要谁愿意伸出手来拉我们一把,我们就把谁当做兄弟,如果可以,谁不想做一个好人?但是现在这样的世道,容不得我们善良。”
方岑文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她想要看清楚jack脸上的表情,但是房间里光线全无,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她什么都看不见。
心念一动,她伸出手去,去触摸jack的脸,果不其然,就摸到了他皱起的眉头。
因为这个发现,方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