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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我忘了,他母亲本身就出身名门。
他拿着叉子绅士成衣冠禽兽,慢条斯理吃着盘里的牛排。
我不为所动,谁还有心情吃东西,我只想知道子诺怎么样,只想快点从这狗屁伦敦离开赶回雁市。
眼下走投无路我才真觉自己蠢得可以,为什么去深海阁的时候不捎上纪彦明带一个军团的人去谈合同,有纪彦明在,我才真的不会莫名其妙被他拐走。
胡思乱想间,他的声音淡淡传来,“不吃饭的话,你等下,可是会后悔的。”
想起我那被我惯坏的胃,我也怕自己这胃病又犯起来,到时候就是有机会能逃走了,我也没那个力气了。
总归是吃了划算的,还有力气,才能暗算他。
可这牛排,我越吃,越觉得浑身无力。
这是怎么回事。
当我连叉子都拿不稳的倒在餐桌上时,我终于反应过来,陆孤城不是在酒里就是在牛排里下了药。
彼时,余光里的身影已经吃饱喝足了,优雅擦拭完嘴巴后向我走来,并打横将我抱起来。
“卑鄙,无耻!”我有气无力骂着他,脑子里开始有些眩晕。
“这酒是最烈的酒,我没下药,你只是喝醉了而已。”
特么真当我傻啊?就是再烈的酒,我也不至于到手脚无力的地步吧?
我死死瞪着他,再一次像条鲶鱼一样被他丢上案板。
他抱着我走进庄园的城堡别墅里,将我脱光后扔进浴室。
镜子里,我看见他眸子痛心的盯着我背上那道疤痕。
我只感觉脑子越来越重,看着镜子里自己背上那道疤,才终于回忆起在戒毒所那噩梦般的三年岁月。
我背后这伤疤,在腰龙骨偏左侧一点的肉窝上,足有三十厘米长,就是这道疤,令我差点死在戒毒所。
刚进戒毒所那会,我还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在一群毒瘾发作的女人中,就我一人从没毒瘾发作,她们怀疑我私藏毒品,于是撕烂了我的衣服,在我衣服里搜不到,最后觉得我将毒品藏在两腿间的洞里。十几个女人将我摁在地上想去扣,我绝望得不行,那次发了疯顽抗,奈何双拳难敌四脚,好在最后,是另一个女人救了我。
她是个在社会上混了多年的女人,浑身的气质除了邪痞还透给人一股子狠劲,那时整个戒毒所,没人敢得罪她。
她年长我十岁,叫司路,我便称她路姐。
从那时起,她一直罩着我,整个戒毒所,也只有我和她往来,但看我们不顺眼的人太多。
在戒毒所一年后,我们那圈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混乱的一次骚动,其中一名女犯不知从哪拿出来的大刀,一下子砍向司路,那时想都没想就替她挡了下来。
背上的疤,便是由此而来。
但戒毒所里的人不敢让上头人知道这件事,便一直压,于是我背上的伤一直没人管,后来伤口溃烂,司路没办法,在没有任何药物辅佐下,清理我的伤口,从警员那要来针线给我缝针。
当时疼得恨不得就那样死掉的感觉,至今想起来依旧清晰,叫我浑身战栗。
而此刻,将我亲手送进戒毒所的罪魁祸首就在我眼前,用力抱着我,像虔诚的圣徒般捧着我的身子亲吻我的背,迷离中,我听见他道,“疼就咬我。”
这话正中我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当初司路给我缝针时,说的也是这句。
我张口用力咬在陆孤城肩头,只感觉脸上潮湿一片,我心头一片苍凉,痛得险些窒息,“陆孤城,你这个混蛋!你知道多痛吗?”
“那个时候,没有医生给我看伤,任由伤口溃烂,我反反复复,发了一个多月的烧,差点差点就死了”我哭得不能自己,这些话藏在心里头太久了,我无处可说,可不说,不代表不疼啊,“可那时啊,我不能死,你害死我父亲不说,还联合裴清妍一起陷害我,这么多仇,我还没报,我不能死,我一心想着要让你也尝尝这些痛苦,否则,我死不瞑目!”
这才是当时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可是啊,“可是啊陆孤城,你到底有没有心,那是我父亲,你当时开车撞向他的时候想过我吗?”
我脑子晕沉得厉害,心口也痛得厉害。
我感觉我说这些话的时候,陆孤城的身子一直很僵硬,但他还是用力抱着我,怎么也不撒手。
我伏在他肩头不停抽泣,兴许就如陆孤城说的吧,我刚刚喝的是最烈的酒,所以我现在说的话都不经大脑,也真的是倦了,“你说我言家欠你的,可我言家,到底欠你什么啊”
陆孤城没有回答我,我能感觉到他轻轻落在我脸上的吻,从眉眼,到唇角。
他吻得很细致,温柔得不像话。
那被他扣在怀里的火热,在我意志薄弱到神志不清而被他整个人包裹坠入鱼水之欢中时,我渐渐遗忘了一切。
隐约中,我似乎听见他伏在我耳边的喘息中轻轻的低语,但我不记得他说了什么。
唯独记得他在我身上留下的伤痕,那么清晰又痛不欲生。
第142章 发黄旧记()
我再次醒来又是在飞机上,身边依然都是陌生人,只有邻座那位,是去伦敦机上与我一起的男人,他依旧沉默不语。
我抓了前座女人的手臂,问清这飞机的目的地,得知是雁市,我不由松了口气。
看着窗外的白云,想起昨晚上在伦敦庄园里的种种,我不由有些恍惚,一切虚假得像是一场梦。
要不是还发疼的脑袋,很像宿醉的后遗症,我会怀疑我是否和陆孤城见过面。
意识到真的见过面,我忽然就反应过来,昨晚上,我真的和他说了很多话。
我发了许久的呆,直到最后才终于接受这事实。
我不自觉摸上后背的疤痕,说了又怎样,跟没说一样,并不会有什么地方发生改变。
现在,我只担心在陆孤城手里的子诺。
下了飞机,我冲出机场,陆孤城的手下没跟着我,我也没留意他的去向,自顾打了辆车去找纪彦明。
他不在家,于是我跑去警局,才知纪彦明为了找我已经两天没睡,眼睛红得像兔子,一见着我便将我揽进怀里。
但我现在顾不得安抚他的情绪,我焦急问他,“子诺呢?”
“子诺在我父亲那,怎么了?”
我不放心,让他立刻给纪局长打电话,直到在电话那头听到子诺的声音,我一颗高悬的石头总算落回原地。
纪彦明将电话递给我,我接过电话,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还是他先喊的我,“妈妈。”
声音噙着压抑的哭腔,我心口一疼,鼻子也发酸起来,“子诺,有没有乖乖听纪爷爷的话?”
他奶声奶气答,“有,子诺一直待在爷爷身边,哪儿也没去,妈妈,子诺这么乖,妈妈能不能来见子诺?”
我愣住,一方面是因为他请求想见我,但更多的是,他说他哪儿也没去。
可陆孤城
“子诺,没见过陆叔叔?”
他一下子急得要哭出来,“没有,妈妈,子诺没见过陆叔叔,子诺一直都有听话。”
我猛然想起我和他之间的约定,不许他再见陆孤城,要是他敢去见陆孤城,我就会送他出国。
我霎时笑起来,柔声道,“子诺真棒,妈妈晚点就去看你。”
所以,在伦敦的时候,陆孤城骗了我,他并没有抓走子诺以威胁我。
那个视频,多半是上次子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拍的。
我暗骂自己傻,却想起陆孤城拿子诺威胁我要我做的事情。
那杯交杯酒。
呵,我冷笑出声,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用意,都休想我会善罢甘休。
“希望!”纪彦明喊了我好几声我才晃过神来,我将手机还给他,“抱歉,这两天让你担心了,不过我没事,你两天没谁了,现在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他还想说什么,身后便传来程伯焦急的声音,“大小姐!”
我毫不犹豫转身走向程伯,疲倦道,“程伯,我有些累了,我想回家。”
“好。”
程伯二话不说带我回别墅,车上的气氛一度有些沉闷,抵达别墅,一进书房程伯便愧疚道,“对不起大小姐,都怪我没保护好大小姐!才让陆孤城将你带走!”
我笑起来,“程伯,他真想做什么事情,你是拦不住的,所以,不用自责,我也不怕他。”
程伯还是苦着脸,我有些无奈,“程伯,我想喝你泡的茶。”
“我这就去泡!”话落人转身就走了。
我微微失笑,靠在椅背上闭目了好一会,程伯端着茶回来又道,“对了大小姐,南致选今早的飞机去伦敦了。”
我微顿,霎时倒吸了口冷气,“他那一身的伤跑去伦敦?”
特么该不是因为我吧!
不过,那货这是被陆孤城阴了吧。
虽说他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可如果是为了我才去伦敦,要真死在伦敦,我也是会愧疚的。
“马上联系南致选的人,告诉他我已经回来了!”
程伯笑道,“你一回来,南致选的人就知道了,不用联系,相信南致选很快会回来。”
我捂住额头,真是折腾。
须臾,我目光微沉,“陆孤城呢?回来了么?”
“还没,不过应该也快了。”
“他父母的死因还是没有消息么?”
程伯叹道,“没有。”
长吁了口气,我靠在椅背上,眯上眼睛假寐,却便这样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深夜的时候,被外头的声音吵醒。
反应过来自己睡在书房,身上盖着程伯为我披上的外套,我起身走到窗边,就看见纪彦明下了车直冲冲跑进来。
不多时便敲响书房的门,我道,“进来。”
纪彦明一脸风尘仆仆,我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
我皱眉斥他,“你两天没睡,现在不睡,跑我这来做什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趁天还没亮,你先在我这休息一会。”
他微微露笑,摇头道,“这事,我想你是最想知道的。”
我刚想打断他的话,他又道,“和你父亲的死有关。”
我愣住,瞳孔微缩,什么叫做和我父亲的死有关?
纪彦明急道,“你先别急,我们先看个视频。”
他大步走到我电脑前,打开我的电脑插上芯片,“这是在局里的监控系统里找到的,先前,这视频被人做过手脚,今天深夜我手底下一个警员查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这个视频有问题就还原了回来。”
视频显示的是我父亲最后出车祸的那段监控,早前我就看过这个视频,父亲在前头开的时候,因为红绿灯缓缓放慢速度,可陆孤城却依然快速的撞了上去,才导致父亲因车祸去世。
然而现在的视频显示的是,父亲一开始平稳驱车,开到后面不知因为什么状况,父亲的车忽地像失控般左摇右晃,来不及放慢速度,后头陆孤城的车因本就开得快,于是就那样笔直撞了上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甚至来不及思考。
我的大脑一瞬间卡壳。
纪彦明道,“那天,你父亲是因为你在法院进行审判,火急火燎赶过去的,所以,不可能出现酒驾的状况,那问题只会出现在车上,但我先前查过那辆车,车子哪里也没坏,但不排除被我查漏的地方,我已经派人将那辆车重新调出来了,很快会有结果。”
我想起陆孤城为抓我和南致选交换裴清妍那次,他好像就是在我车里放了什么东西,让程伯不知不觉睡着,害我全身无力。
所以,陆孤城也在父亲车里放过那种东西么?
我手捏成拳,“查,一定要查,陆孤城一定在车里放过什么东西,只要找到那东西,就能判陆孤城蓄意谋杀罪!”
纪彦明愣了愣,好一会,他道,“希望”
话音又忽然戛止了,我看向他,程伯抓着他的手臂将他往后拉,往前迈了一步走到我面前来,“大小姐,这事交给我,我和彦明一起查,一定很快能查出证据!”
“好!”程伯办事,我很放心。
看向纪彦明,我道,“今天的事,谢谢你,否则,我可能还要花好长一段时间才能让陆孤城绳之以法。”
纪彦明脸色微微有些怪异,笑得莫名有些牵强,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事情还没出结果,你先别太高兴,我怕让你失望。”
我摇头,“你从没让我失望过。”
我转而看向程伯,“程伯,带他去客房休息后你也去休息。”
俩人退出书房,我在书房待了好一会才去了父亲的卧室。
父亲桌上还是那张照片,相框很干净,我知道,林姨每天都会擦这张照片,那是父亲的习惯。
我趴在父亲曾经每天都躺的床上,暗暗发誓,我一定会为他报仇。
陆孤城做过的事情,一件也别想赖掉。
父亲出事后我便被送进戒毒所,所以一直以来,父亲在这里的东西我都没动过。
且因怕触景伤情,我一直不太敢待在这间屋子里。
可这会儿,我很想念父亲。
那个顽固得不得了的男人。
明明很疼爱我啊,和我吵架那会儿却是一点不肯服软,明明我是他女儿。不是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吗?那我就是来讨债的啊,他怎么能没半点儿觉悟。硬要到我离开家里五年才想起来我是他的小棉袄,可那会儿多冷生啊。
也怪我,怎么别的没遗传,偏生将他那点顽固遗传得青出于蓝。
害我这会儿又这么难过,要是那时候肯服个软回来多陪陪他,我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后悔啊。
“你放心,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豁上这条命也在所不惜。”我抽噎着鼻息,“反正反正我这命也是你给的”
蹲得久了腿都麻了,我索性两腿一蹬直接坐了下去,可意外的,我踢到了一样硬邦邦的东西。
掀开床单往底下一探,我看见一个木制的小盒子。
我以为盒子里会是父亲毕生最珍贵的东西,可原来里头,安安静静躺着一本已经发黄的小本子。
我呆呆拿起那本小本子,因本子太旧了,有点脆,我很怕将它撕裂,所以小心翼翼翻开封面。
熟悉的字体在纸面上龙飞凤舞:1998年4月20,抵达雁市。
这是父亲,二十年前的日记本。
第143章 谁来救赎()
我很震惊,我不知道父亲原来有写日记的喜好,而且这一写,就是十七年。
日记本薄薄的并不厚,父亲并不是每天都写,日记上的时间相隔还挺远,少说几个月,还有隔了几年的。
我翻到下一页,是1998年6月的,这是个很关键的信息点,父亲上面写:自从我的妻子离开我十几年,我再次爱上了一个女人,她叫许樱桃,可她已有爱人。
我指尖微颤,所以,父亲是真的爱慕陆孤城母亲的。可我仍是不愿相信父亲会去拆散陆孤城的家庭,且不说我父亲也许是单相思,单许樱桃那么爱陆北,是不可能背叛陆北的。
日记下一页继续跳,1999年7月2日,那个人渣一点都不懂得珍惜她,他竟然又打她了,我很生气,想带樱桃走,可樱桃不肯跟我走。
这是什么意思?陆北打了许樱桃?家暴?
1999年7月3日,我去警告陆北,要是再敢动手打樱桃,我一定会带她走,并且会找人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