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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些所有联系不上他的时间,都是他和裴清妍在一起的日子。
光想想,我就恶心。
“还不走是吧?那我走。”
第92章 他赠我心头骨(12)()
我转身头也不回,门‘轰’的关上,我靠在门上,陆孤城没有出来,我深吸口气离开,一步一步走在回工作室的路上。
很不想哭,眼泪还是很不争气掉了下来。
傻子!
被蒙在鼓里这么久的傻子,什么幸福什么狗屁爱情!难怪他们看你都像看跳梁小丑一样。
我手握成拳,使劲儿擦掉眼泪。
怎么着就算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不是?
“妈妈!”耳边传来小孩儿脆生生的甜腻声儿,我定住脚,看向那扑进年轻妈妈怀里的小女孩。那一对儿脸上的笑容噙着极强的感染力,我的眼泪瞬息掉下来。
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在我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她对我的爱时。
我驱车在山脚停下,下车扎进山里头,绕了一圈后在平地停下。
月色弥漫,笼罩着一座墓地。
已有半年没来见她了。
我在墓地旁坐下,“妈,我想你了。”
这一坐,便是三天。
天露鱼肚白,我站起身,脑海里一股眩晕,微微一个踉跄,站稳后好一会感觉那股眩晕过去后我抬起头,遥遥看向远方的天色,喃喃道,“陆孤城,这是,最后一次。”
为你变成这个样子。
强撑起精神,我走下山,驱车前往市区,进了一家早餐店吃完早餐,我开车前往工作室,拐角处忽然冒出一辆警车堵住我的去路,我急踩刹车,一回头便发现四面八方围上来数辆警车。
前头警车里下来一人高马大的男人,我摇下车窗,只听他面无表情道,“言小姐,我们获取您口及毒的证据,请您配合我们,往警局走一趟。”
我彻底呆住。
“我?口及毒?”
他没有再说话,将我拽下车后粗鲁摁进警车,一路直往警局去,听着没完没了的警铃,我在抵达警局时总算彻底接受了我被诬陷的事实。
我没有反抗,这是我第二次坐在审讯室里,审讯我的是晓红,她眉头紧锁,递了一份文件给我,“郊区一处废弃工厂是一批毒贩的聚集地,两天前,在那间工厂里发现你的踪迹,栤毒袋上,发现你的指纹。”
我没有看文件,直视晓红,“我没有。”
她凝眉问我,“两天前你在哪?”
“山里,我妈墓前。”
她眼前一亮,“有谁或者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你当时在山里?”
我摇头。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起身走出审讯室。
她十分钟后再次进来,“言小姐,抱歉,暂时要委屈你一下了。”
“在这之前,你能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
她重新坐下,娓娓道来。
一个星期前他们接到情报,郊区的废弃工厂将会有一批毒贩在那里聚集并进行交易,于是从一个星期前他们就开始在那里蹲点。可那批毒贩碰头没一分钟就散了,他们的人冲进去时只有一片狼藉,以及在那片狼藉中发现的一小袋栤毒,以及我的踪迹,我的指纹。
她沉声道,“我们会尽快还你一个清白的。”
“谢谢你。”
走进拘留室,我靠着墙坐下,脑海里掠过两张脸。
除了詹焚佑和裴清妍不会再有人会如此陷害我。
可我的指纹,他们是如何整出来的?
“希望!”
听见楚小莫的声音,我扬唇笑道,“你来了。”
她情绪激动,“这是怎么回事?”
拘留室门关着,她指着一旁的警员怒吼道,“把门打开!”
“你别激动!”
警员开了门,她径直冲进来,抓起我的手便往外走,“我们走!”
警员拦了路,“裴小姐,她你不能带走!”
“滚开!”楚小莫怒吼。
我掰过楚小莫的肩,“我没事,你别激动,我不能走。”
“我说能走就能走,我来就是带你走的!”她倔着性子。
“裴小姐,请别让我们太难做。”晓红站在拘留室门口,声音微沉。
我抬眉略有些抱歉看了她一眼。
在楚小莫要发飙之际,我捧住她的脸,“小莫,我得清清白白的出去。”
她抓住我的手,“你本来就清清白白!”
我失笑,张开双手抱住她,“小莫,我的清白就交给你了。”
楚小莫气势汹汹离开,看着她慌张的背影,我微微失神。
她都来警局看我了,那我被诬陷一事只怕传开了。
而她前脚刚走后脚父亲就进来了。
他一进来整座警局瞬间安静下来。
我垂下头,只听见父亲和一旁的警员道,“能让我进去看看我女儿么?”
没有抬头我都能感受到无数道蓦然向我投来的震惊视线。
门被打开,我看着父亲的脚尖映入眼帘,头上落下温热的掌心,“别怕,爸在。”
我的眼眶霎时湿润。
“这次,可以回家了吗?”
两行清泪蓦地划过脸颊,我轻轻颔首,“恩!”
父亲出去时,我听见他冲警员讲,“请帮我照顾好我女儿,谢谢你了。”
我靠着墙滑坐下地,捂着眼睛渐渐收起情绪。
吸了口气呼出压抑时,却见栏杆外抵着道身影,我一抬头,便看见脸色有些难看的纪彦明,可眸子亮得出奇。
“你不是”我顿住声,“为了我才回来的?”
他没有说话,走进来在我面前蹲下,“除了你也没有谁能让我这样了。”
“你这又是何必?”
他扬唇笑,“注定不让我离开雁市。”
“陆孤城和裴清妍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抱歉,我不知道他会背叛你。”
“不关你的事,你道什么歉,是我自己眼瞎,别提他了。”
他抬手揉我的头,“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出去的。”
“纪队,有新发现。”
纪彦明用力抱了我一下才出去。
晚上楚小莫来看我,带了好多吃的过来,跟探监似的,我莫名失笑,她敲了下我的头,“我都快急死了你还笑!”
“有什么好急的,反正我是清白的,我也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天衣无缝,更何况,你大哥不也开始帮忙了吗?你难道还信不过你大哥?”
她这才松了口气,看了拘留室一眼,“这床舒不舒服啊?给你换张床好不好?”
我敲了下她的头,“你当我来旅游的?这是警局!”
她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心疼你嘛!今晚睡得着吗?”
我微愣。
和那张床没有关系,就算躺的是席梦思,也注定是个失眠的夜。
吃完饭将她送走后不久,父亲再来看了我一回,笑容温和,“是该这样磨磨你这性子!”
我但笑不语。
他转身准备离开时,我脱口道,“我在妈那,待了三天。”
他回声看着我,眸光闪烁信任的坚定,“我的女儿,不用解释。”
这样的信任让我想起陆孤城。
基于他给我的信任我赋予他全部的真心,结果换来了这样的下场。
大概,真的只是我活该。
深夜十二点半,纪彦明站在栏杆外看着我,脸色凝重,我抬头问道,“怎么这副表情?”
他蹲下来,抬手探进栏杆揉我的头,“委屈你了。”
我拿下他的手,“还好。”
虽然很想问事情进展如何,但我当下身份特殊,是以被逮捕的身份关进拘留室,着实没那个资格问什么,更没想为难他。
“这么晚了,你该去休息了。”
他却道,“我先看着你睡。”
我没他辙,躺上床背对他,但我始终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缓缓睁开双眼。
于是这个失眠的夜加上我先前没睡的三天,将早前胃炎的病再一次激发出来,并爆发了一场高烧。
我烧得晕晕乎乎的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体时冷时热,终于感觉好些时只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映入眼帘的是白色天花板,看了四周一眼才确定自己在医院。
楚小莫趴在我身侧,天气极好,阳光微微洒落在地板上。
我正准备起身,胃蓦地传来一阵难耐的疼。
楚小莫被我惊醒,见我脸色难看,迅速冲出去叫医生。
吃下医生配给我的胃药,十分钟后才感觉重获新生。
我直起腰坐起来,楚小莫满脸焦急,“怎么样?还疼吗?”
我摇头,“我饿了。”
她急匆匆跑去给我买吃的,回来提着一碗滚滚热粥。
我边吃边道,“我睡了多久?”
“两天!”
这么久了,也不知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门‘嘎吱’被推开,父亲走进来,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开,“总算醒了!”
他一把抱住我,我怔了片刻轻轻拥住他,“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纪彦明也推门进来。
我微微一笑。
父亲道,“从今天开始就住着,直到你的病完全养好为止。”
这下去我得在医院住多久可就是个未知数了,胃病是那么好治的?
烧退了也就好了,胃慢慢养便成。
“爸,我不住院!”
父亲身形明显一僵,“再喊一遍。”
我重复道,“爸,我不住院。”
他背过身,像是抽泣,眼眶都红了,但给我的话是一句,“不行!”
关于案子目前仍没有任何进展,但没有进展是对我最大的不利。
因为所有证据都指向我,如果没有其他证据推翻前面的指证,我唯有被送上法庭审判的下场。
我原以为还会有时间调查案子,可我到底低估了要置我于死地的詹焚佑的能力。
在我住院第三天,我收到法院下达的开庭通知书。
时间在两天后。
第93章 他赠我心头骨(13)()
父亲得知消息震怒,楚至阳也从中帮忙,但庭审并没有压下去,且只延迟三天开庭。
我相信单凭裴清妍或是詹焚佑是做不到这样的,那么当中究竟还有谁在插手,我能想到唯一一个有如此能力的人,只有陆孤城。
最终,他站在了裴清妍那边。
曾以为他是真心爱我的,现在看来,别说爱了,连属于我的一席之地都没有。
我看着还有三天正式开庭的通知书眉头一皱,也就是说如果再过三天仍没有找到能推翻我没有口及毒的证据,我极有可能会被判刑。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再周密的计划也有缝隙,天衣无缝只存在神话里。
然而这一次,老天爷似乎并不选择站在我这边。
直至开庭前一天,案件仍没有任何突破。
所有证据都指向我一个人,这起一看就知道我是只替罪羔羊的案子,我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就得坐实。
楚小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离开医院也不知去了哪。
父亲也很着急,但最着急的人,我想是纪彦明。
我不曾怪过他,但如果他没能为我翻身,他会非常非常自责。
我坐在医院后院里的长椅上,失神间,头上传来一道声音,“东西掉了。”
我微愣,低头一看才发现我的胃药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我弯腰拾起,“谢”
刚说了一个字便发现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裴清妍。
挺着个大肚子,笑得很假,“我能在这坐下么?”
说着已经坐下,问和不问有区别么?
我脸色微沉,睨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庭审是孤城提上去的。”
我顿住脚步。
“我不让他这么做,可他还是偏要这么做,你说我又有什么办法?”
我冷冷看着她,“你和我说的这些话他都知道么?”
“你还是不承认你输了,半年前我就和你说过不属于你的就别抓了,到时候没有了可痛了,你怎么偏偏就是不听?”她向我走来,挨近我,凑在我耳边,“白萧萧是给你提个醒,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识趣!”
我怒不可揭,扬手重重扇向她,“贱人!”
她抓住我的手,“这次,我要你记住,和我比,你连条狗都不如!”
她抓着我的手扇向她的脸,身子一倾直接摔下地,我未及反应,一道身影倏地从我眼前闪过,抱起面色苍白一个劲捂着肚子的裴清妍,她捂着肚子不断叫唤着‘孤城,我肚子疼,我的孩子,不会有事的对吧?’。
“不会有事的!”陆孤城温声哄她。
裴清妍抓着他的袖子霎时痛哭流涕,“希望,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请你别再伤害我的孩子可以吗?我欠你的,等我将孩子生下来,你要什么我统统还给你可以么?”
我绷着脸,眯眼看着她唱戏。
陆孤城抱着她直往急诊室去,“乖,别哭。”
从头到尾,他没看过我一眼。
我想起他以前哄我时也是说的‘乖,听话’。
胸口猛地涨上一股剧烈的疼,我痛得‘哇’的一声呕出来,跌坐在椅子旁,撑着椅子才勉强没有倒下。
我粗喘着气,隔了许久,久到胸口的疼终于被抚平我才起身回到病房。
将胃药随手放在桌上,我爬上床倒头就睡。
睡得迷迷糊糊时被楚小莫摇醒,她哭成个泪人。
我有些懵,坐起身将她抱进怀里,“怎么了这是?怎么哭成这样?”
“我们一定会找到证据的,希望!”
原来是案件仍没有任何进展,楚小莫痛哭不止。
我轻抚她的后背,“我们会赢的,我们不会输。”
刚说完我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我掏出药瓶倒出三片药,楚小莫递了杯水给我,我一口灌下,十分钟后才慢慢缓过劲来。可靠在床头,我始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细想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只得做罢。
翌日下午两点钟,我和楚小莫还有晓红等人一起前往法院。
父亲没来。
纪彦明也没来,自从开庭通知下达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了。
我拉住晓红,“纪彦明呢?”
“纪队在山里。”
我愣住,“哪座山?”
她遥遥指向母亲入葬的那座山,我浑身微僵,“他去多久了?”
晓红叹了口气,“五天了,喊他回来,他怎么也不肯回来。”
我的眼泪毫无预兆掉下来,为了寻找我的不在场证明,他拼尽了全力。
“够了,让他回来吧,就说我说的。”我眼红轻笑,转身走进法庭。
这是我第二次以被告的身份坐在这里。
观众席上陆陆续续坐满了人,我抬头看了一眼,不见陆孤城,只有裴清妍和陆七坐在一旁。
与陆七视线相碰时,我瞧见他眸底的担忧。
我微微一笑,挪开视线看向观众席上的程伯,父亲不知去了哪,但我知道,他正为他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操心。
法官和审判团随之进来,我看了审判团一眼,没有纪彦明。
“被告,毒贩聚首当天,你为了假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先将车开在山脚下,制造自己进了山里的假象,之后绕道从山里偏僻小路离开抵达郊区废弃工厂与毒贩聚首,对不对?”
我毫不犹豫摇头,“不对。”
因为没有人能证明我那几天都在山里,所以在这段空白时间里,检察官天马行空发挥各种联想将我与毒贩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