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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白看着我的腿皱起眉,“会不会留疤?”
罗探将他刚刚抹在我腿上的药放在茶几上,“这药每天抹三次就一定不会留疤。”
陆孤城将药拿起来攥在手里细细看着,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顾子白推着罗探走出我家他也还在那里看,若有所思的看。
“你在看什么?”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然后在我面前坐下。
太白哈着气在他旁边坐下,一人一狗看着我。
这画面委实有些可爱了,但我还是对他下了逐客令,“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他笑了一声,眸子闪着轻易不得撼动的坚定,“别赶了,我不会走的。”
不恼怒当然是假的,“陆孤城,这是我家,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
他不为所动,反而十分惬意,“我等着你的律师函。”
我对他这样的态度冷了眼,“你究竟想怎样?之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你不再介入我的生活。”
“我后悔了。”
又是这句,我忍不住嘲讽,“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看着我,噙着我看不懂的情,“在你说恨我的时候,在你在我怀里哭的时候,在你听到我病危去医院看我的时候,在你真的没有了我,也能好好过日子的时候,在太白那么喜欢纪彦明的时候。”
卧槽,“什么叫做没了你我也能好好过日子的时候?看我哭的死去活来甚至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就开心了?”
他还真臭不要脸的点头,眼睛乱得发烫,“恩。”
我气得不轻,站起来要赶他,他霸道抱起我,也不放我下来,就这么抱着,然后矮下身来将额头抵在我额上。
寂静的夜里,我听见他叹了一息,“后悔,放过裴立川了。”
我冷冷看着他,眼泪就那样掉了下来,怎么都控制不住。
如果那晚纪彦明没有经过。
这个世上最没有用的,便是‘后悔’这样东西。
可很久以后我忽然发现,有些时候,你明知那些事做了会后悔,然而却不得不做。
陆孤城将我搂在怀里,我不知哭了多久,很有些累了,想挣开他但没能挣开,恰时打断我们的,是一通铃声。
不是我的电话。
响了很久,陆孤城没有接。
声音停了两分钟后电话又接了进来。
他将我放在沙发上,看了手机一眼起身要走,我心下一个咯噔,夺过他的手机直接滑动接听键。
来电上显示的名字是裴父,声音焦急,“孤城啊,清妍旧病又复发了,你快来吧。”
“嘟——”陆孤城挂了电话。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我说,“走吧。”
我看见他眸底闪过一丝隐忍。
那一刻我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我不知道裴清妍什么旧病,可我多希望,这一次,他能在我和她之间,选我。
我告诉自己,只要他留下,我就原谅他。
可他走了。
没了他的客厅都显得空荡荡的,如同我的心。
一次次作践自己贪恋他的靠近,然后一次次遍体鳞伤。
当晚,我收拾了行李离开黎样。
我不想回言家,也不想去楚小莫和白萧萧那,陆孤城如果回来找我,一定率先去她们俩那。
我打算去开个酒店,先解决今晚再决定后面去哪。
但双腿火辣辣疼得厉害,我蹲下来,太白在我脚边一蹭一蹭。
把它一条狗留在黎样,我不放心。
它蹭着蹭着忽然吼起来,我抬起头,纪彦明的身影映入眼帘。
我站起来,脚下却一软。
好疼。
纪彦明拦腰抱住我,眼神毒辣的瞄了我的腿一眼,打横抱起我。
他走的方向不是黎样,我道,“我不去医院。”
他侃侃一笑,“我家。”
闻言,我顿时犀利瞪着他,“不去,放我下来。”
他见我紧张没忍住笑起来,“你要想躲着陆孤城,我家是最好的地方。”
我不由瞪大眼睛,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别用那么崇拜的目光看着我。”
我无语。
可去他家我终觉得别扭,“我不去你家,你送我去酒店就好。”
他玩味看着我,“你确定?”
我没心情搭理他,直接沉默。
见状他也不再逗我,“你一个人住酒店我不放心,你自己选一个,要么去我家,要么我和你一起去酒店。”
我瞠目结舌,觉得自己很是有些倒霉,怎么遇到的一个个净是霸道的主。
我无奈,“我要第三个选项。”
他笑了笑,“恩,那就是我送你回陆孤城面前。”
卧槽,先前是这人说要追我的吧?
我很想吐槽他,但转念我对他是不是追我压根就不在意,也便没说话了。
最后我让他带我去了酒店,本想自己开个房就将他甩掉,结果他直接开了个总统套房,不顾我的抗拒抱我上楼。
他将我放在床上,看了我的腿一眼拨打电话,我怀疑他想叫医生便告诉他,“已经看过了,没事。”
他看了我一眼将电话挂了,“药呢?”
行李箱里,我刚想说但想起行李箱里一堆我的内衣裤于是让他将行李箱拿给我。
搜出那两瓶药,纪彦明拿过后十分细心将药油抹开在我腿上。
抹完他便走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早点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我愣了愣。
十点了。
窗外的月色打在地上,我看着月光发怔,脑海里闪过上次无意看见在阳台上抽烟的陆孤城。
那天,他便是坐在月色下,美得如梦如幻。
在我的世界里,他终究只是一场梦。
翌日醒来,我打开手机给白萧萧发了条近几日不去工作室的短信便关了机。
‘叩叩’声,纪彦明的声音传来,“醒了么?”
我附了个单音节的‘恩’,他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碗粥。
接过粥,我冲他道,“谢谢。”
他弯起嘴角,拿起桌上的药油,“腿伸出来。”
我是真不好意思,“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我是腿被烫伤,又没残。
但他不听,作势要来掀我的被子,我急忙将腿伸出去,“这呢这呢。”
伤口已经不像昨日红肿得那么厉害,且只有碰到才会痛。
他十分温柔的将药油抹开,并在我腿上轻柔按摩起来,很舒服。
我十分诧异,他笑了笑,“我奶奶是中医,以前和她学过。”
我觉奇怪,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不过他也没再继续说下去,收了手便出去了。
我喝完粥走出去,见他还在,疑惑道,“你不用上班?”
他微笑递给我一杯水,“休假中。”
“为什么?”
他半开玩笑道,“因为你而顶撞了上司。”
我微惊,“什么意思?”
“你想让陆孤城开脱而我则很想关他,顶头上司不想得罪他,我和他吵起来。”他喝着手中的水,漫不经心说起来。
我愣住,怪不得他总是出现在宠物医院。
我低下头,“对不起。”
他抿唇,“毫无诚意,不接受。”
我无奈摊手,“那你想怎样?我一没钱二没权,帮不了你复职。”
“谁说我要复职?这样挺好啊,好久没这么悠闲了,我巴不得休久一点!”他笑得惬意,叫我委实惊讶,“你这人真奇怪,别人被免职都很难过,你倒挺开心。”
他笑了笑没接话。
我捧着杯子在沙发上坐下,他忽地转过头来问我,“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什么意思?”
他弯起嘴角,眸子闪闪发亮,“挽城的高索桥和蹦极我想去很久了,但苦于没有时间,眼下有时间了却找不到伴,要不要一起?”
我怔住。
于是我和这个认识并没多久的男人一起踏上了旅程。
抵达挽城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我们依旧开的总统套房,一人一个房间,将行李箱放下,我打开窗户用力汲了口挽城的空气。
南方的风中惯有的湿意,有些粘,不太舒服,就像个预兆。
我皱起眉,迎着窗外灌进来的冷风,微微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纪彦明站在我身后,伸手穿到我面前将窗户关上,“秋月的天了,虽还没真正入冬,但还是要小心受凉。”
姿态像个丈夫。
我不动声色与他拉开距离,并没有接他的话。
好在虽同住一个套房,但他从未打扰我。
第二天我们按照计划出发前往有着高索桥的明山。
这山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爬了一上午总算是登了顶看见高索桥。
然而刚爬上顶,就听得一声爆破的枪声响起,在幽空的山谷里久久回荡。
声音是从山里的密林传来的。
我心下一个咯噔,就听见纪彦明嘀咕,“百八年出来旅个游都能遇上这种事。”
今天来走高索桥的人并不多,但这枪声已经造成人心惶惶,人人不安的在左右徘徊,高索桥项目的工作人员不断在安抚群众。
纪彦明将我拉过去,“在这不要出来,我去看看。”
我拉住他,他虽然是警察,可他现在被免职了啊,他的枪定也被没收了,“和你没有关系,你可以不去!”
他摸了摸我的头,“在这等我。”
说完挣开我的手便跑了出去,蹿进密林里一下子没了影。
第34章 他念心不念情(34)()
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极是不安,太危险了。
但我对此毫无办法,我什么也不会,去了反而添乱,只能在这里为他祈祷,同时帮忙安抚大众的情绪。
人数大概在二十来人左右,其中还有小孩。
来历不明的枪声让众人都坐立不安。
有人提出要下山,但枪声从密林里传来,在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情况下贸然下山实为危险。
我和保安一起劝说众人。
高索桥的工作人员报了警,“警察很快会赶过来,大家稍安勿躁!”
这才暂时稳住了所有人的情绪。
而密林里那一声传出来之后便没有了动静,有人猜测是不是有人在狩猎,但很快被否决。
那声枪声实在太过响亮。
十分钟后,纪彦明还没回来,我更不安的望着他刚刚消失的方向。
警察也没来,有人开始坐不住了,等待的时间都是难熬的。
有人大着胆想走,无论工作人员如何阻拦还是没拦住他们。一部分人跟上了,也有一部分人留在了原地。
纪彦明还没回来,我成了留下来的其中一个。
走的大多是游客,刚下去几步,我依稀还能看见他们的身影时,蓦地密林里又打了一声枪响。
那群游客吓得不轻,还未跑回来,密林里蹿出三个一脸凶神恶煞的糙汉,手中持枪。
工作人员见状立即打开高索桥的栅栏,“快进高索桥!”
人们像疯了一样涌进高索桥,我被推着挤进去,意图下山那群人冲回来叫着,“等等我们!”
我看见那几个糙汉追在游客后面,一人攥住小孩的脖子就将他从女人手中夺走。
那女人冲回去要夺回小孩,被另一个糙汉当做人质压在怀里,枪抵在她脑袋上。
与此同时,密林里再次蹿出数道身影,手执枪对着几个糙汉。看样子是一直在追击那三个糙汉的警察。
其中,没有纪彦明的身影。
我不由更担心了,但在这一刹那紧紧扣住我心弦的,是那抹在我的世界里永远夺目的身影。
我不知道陆孤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看见他为了救被制住的小孩赤手空拳与其中一个大汉打起来时,我脚下顿时一软。
他们都有枪。
警察们见状蜂拥而上。
“砰”的一声巨响夹杂着划破天际的凄厉尖叫——啊!
挟持女人的劫匪打了女人一枪,在腿上,鲜血溅洒得到处都是,那人脸色阴沉,“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与此同时陆孤城将劫持小孩的劫匪打趴,拿着他的枪抵在他头上,阴着脸,却又沉着冷静,“放了他,否则我杀了他。”
我挤开人群冲下高索桥,有人拉了我一下,“不能回去!”
我没理他,满心都是陆孤城的身影。
看见劫匪朝他伸出枪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躲进树林飞速往下冲,结果被一块石头绊倒,于此同时又是一声枪响,我听见那劫匪冷漠的声音,“刀子,安心去吧!”
我挣扎起身就看见陆孤城劫持的男人浑身的血,似是死不瞑目瞪大眼睛盯着开枪的男人。
看见陆孤城没事我不由松了口气,但看见那个被他杀的同伴心里又燃起一股无名的火。
那人还劫着那个女人,那女人腿上中了枪疼得瑟瑟发抖,他却粗暴搂着她退进树林里,扬声朝警察道,“谁要是过来,我可不敢保证她能活着。”
警察顿时不敢上前。
我蛰伏在暗处,拿起绊倒我的石头一步一步靠近那男的。
陆孤城率先看见我,与他视线相撞时,我似乎瞧见他瞬间白了脸。
但下一瞬我便听见他道,“放了她,我做你的人质!”
劫匪嗤笑,“你当我傻?”
陆孤城也不怒,举起双手站起来,“我是陆孤城,劫持我,比劫持她更有价值,你如果担心我反抗,可以先朝我开一枪。”
这个不要命的男人,我吓得手下一哆嗦,但他与那个劫匪说话的瞬间,我也靠他更近了。
“你就是雁市的陆孤城?”
“不错!”
我看见那男人扬起手枪就要朝陆孤城开枪,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的我直接将手里的石头往那个男人掷过去。
活到现在二十二年,我从来没有一次砸东西砸得那么准过。
准确无误砸中那人的脑袋,他疼得踉跄,他怀中的女人因此跌落在地,我冲上前第一时间夺过他手里的枪,用力一抛抛向陆孤城。
彼时,幽幽空谷里响起纪彦明变得极其尖锐的声线,“言希望,趴下!”
他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紧随其后的是一声直线爆破。
在不足一秒的时间里,我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如果我趴下来不来得及,可看着距我仅有五米左右远的陆孤城,我停止了所有思考。
如果我趴下去了,那被爆破包裹住的子弹穿过的,将是他的胸膛。
“噗”的闷响。
我的身体被惯性带着倾向前方,从我胸口飞溅而出的鲜血染红了陆孤城倒映在我视网膜里的脸。
他脸色苍白,发了疯冲向我,那一刻,我感觉不到疼。
他背起我,转身便往山下冲。
一警察拦住他,简明扼要,“有缆车。”
陆孤城背着我马不停蹄冲向缆车点。
他抱着我,颤着手捂着我的胸口,“疼,不疼?”
我摇头,想说话可浑身点力儿都没。
“得先止血。”
他愣愣点头,笨拙清理我的伤,撕下衣角为我包扎。
我从未见他这样,那样霸道又冷冽的人,竟似乎被吓傻了。
我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看见我的笑,他恍惚才回了神,捧住我的脸,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听好了,不许死。”
我望着他眸底压不下的恐惧,心底终究流过一丝甜意,我挣扎了口气,咬牙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