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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去吧,带着他,一起回来见我们。”
小莫笑着点头,“好。”
许老爷子抵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五年未见,他的头发全部花白了,那双眼睛已不似初见时锐利。
看见陆孤城,他双目凝泪,腰都直不起来,一个劲的点头,不住说,“好”
我和明瑜退出病房,将时间和空间都留给许老爷子。
周晨站在门外,脚下刚踩灭一根烟。
我和明瑜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周晨抬眸看了我一眼,“我明天再来。”
说完便走了。
他还有温软在怀,想起宋晴,我不由露出笑来。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见是纪彦明的电话,我滑动接听键。
纪彦明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在楼下,可以下来见我么?我要走了。”
闻言我一怔,记得他说过要去匪市的话,没想到这么快。
可是,“我不在家,我在医院。”
那边的他传来很大的动静,意识到他是要过来,我道,“我找到陆孤城了,他变成植物人。”
不等纪彦明反应,我又道,“你别过来了,我很好。”
“答应我,你也要好好的。”
第190章 又调皮了()
很长的一段沉默后,纪彦明说了声‘好’,还有一句‘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我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走廊上的灯发了很久的呆。
我想起和纪彦明一起时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我欠他太多了,这是结论。
我们约好了来世还。
但我觉得老天爷不太肯,我欠下的,它总归要以另外一种方式一一讨回去。
我和明瑜靠在医院的走廊上睡了一夜,子诺我让老朱接回别墅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却是在另一个房间的病床上。
我愣了会儿,没有多想,翻身下床,便去了陆孤城的病房。
屋子里只有医生,正在检查陆孤城的身体。
医生出去后我在他面前坐下,医生说病人躺的太久了,可以每天给他按摩腿部和手部以放松肌肉。
我边按摩边道,“明瑜说,你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是因为你已经记起了以前发生的事情,我一直就想问问你,是这样吗?”
“如果是,那你以后不要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的肌肉没有一丝萎缩硬化的感觉,我猜想,顾子白应该每天都会帮陆孤城按摩。
“我以后每天说一句我爱你,说满九十九次,第一百次的时候,就你对我说‘我爱你’,好不好?”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五年,我学会了画画,我画的第一张是你,”可惜,“被我放在英国了,我下次回去就将画像带回来给你看,你给我评价一下我画的怎么样好不好?你画画那么好。”
“不过,你不许说不喜欢,我会打人的!”
“你这是强盗啊!”明瑜提着早餐走进来。
我笑了声,“我也就只对他强盗了。”
她在我身边坐下,见我给陆孤城按摩,调侃道,“贤妻,贤妻!”
我剜了她一眼。
她笑成眯眯眼,往后一靠,轻道,“纪彦明走了,凌晨五点。他昨晚上来过,将你抱进隔壁床上才走。”
难怪,我会在房间里醒来。
“还有,小莫去追顾子白了。顾子白将你引来和陆孤城见面后就离开了雁市,祝她追夫成功吧。”
我扬起嘴角,“会成功的。”
顾子白一定会败给小莫的执着。
房门再次被推开,周晨牵着宋晴走进来。
她目不转睛盯着陆孤城,一把扑进我怀里,“太好了。”
我有些怔然,脑子恍惚了一瞬,事实上,直到这一刻,我仍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啊,他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
曾经输得头破血流,现在总算凑得上‘圆满’。
周晨插话进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淡声道,“我回来,照顾他。”
顾子白已经走了,且不管顾子白走没走,我都是不会再离开了。
周晨松了口气,后又道,“许老爷子说要带他出国,你怎么打算?”
这倒叫我有些惊讶,后又释怀,只不过他在这里五年都待的好好的,顾子白这五年来也没有将他带出国的念头,俨然不是技术问题。
将陆孤城带出国,实在没有必要。
我凝起眉道,“许老爷子呢?我和他谈谈。”
明瑜道,“守了一夜不肯走,天亮才被我送回别墅,刚睡下。”
“那就等许老爷子醒了,我再找他谈吧。”
我话刚落,子诺人未到声先到,“妈妈。”
老朱牵着他走进来,他小跑到我面前,见陆孤城还闭着眼,小脸一垂,很是沮丧。
“大小姐,小少爷嚷着要过来,我就带他过来了。”
我冲老朱一笑,“没事,谢谢你。”
老朱慌张摆手,“大小姐客气了,那我先走,大小姐需要车再叫我。”
老朱一离开,周晨带着宋晴也离开了,“公司还有事要处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晚点再过来。”
“好。”
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明瑜两个大闲人。
我捏了捏子诺的脸,“妈妈不回英国了,子诺想跟妈妈一起留在雁市,还是想回英国?”
子诺抓住我的手,“妈妈在哪,子诺就在哪!”
“好。”我揉了揉他的头,掏出手机拨出电话。
英国分公司那边我暂时交给父亲一开始就安下来的副总处理,拨通他的电话,我简单说了不回英国的意思,并让他办理子诺在英国的学籍要转到雁市过来的手续,一切吩咐妥当,我才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看向明瑜,笑道,“以后可不用两头来回跑了。”
明瑜笑得明媚,“爷爷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带爷爷回将市,你在这里好好照顾他。”
我眼前一亮,“那就先谢了!”
明媚掐腰,“可欠我大人情了,以后他醒了,这笔账可赖不掉!”
我被逗得直发笑,“好好好!一赔二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下午的时候许老爷子才过来,气色好了许多,整个人都熠熠生辉起来。
一进门就大步走到窗户旁,“这个窗帘得扣起来,不要遮住阳光了,让孤城晒晒太阳,吸收吸收钙,才有助于身体健康!”
再走到桌旁,将花瓶里已经有些枯萎的花摘下来,吹胡子瞪须道,“小路子呢?立刻去买束新鲜的花过来!”
又走到水壶旁,“这里怎么是空的?要是孤城醒来口渴怎么办?快,小叶子呢?去盛壶水过来!”
我失笑看着许老爷子一路忙活,阳光折落在地板上,金光迷离,烧水声,微风飘扬声,新鲜花束上的水珠滑落声,都让整间房瞬间充满生气。
我抬头抚上陆孤城的额头,眉目泛柔,“就差你了,答应我,别睡太久好吗?”
大概是明瑜在周旋,总之,许老爷子没有和我提过一句要将陆孤城带出国治疗的话。
这不由叫我松了口气。
虽然我对带陆孤城出国没有意见,但我去哪子诺就会去哪,这让我有点担心子诺会对新环境产生排斥。
许老爷子没有急着离开雁市,他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之后许老爷子才和明瑜一起回了将市。
许老爷子离开那天下午,我和子诺去机场送机了。
许老爷子揉了揉我的头,“辛苦你了孩子。”
我喉头一哽,“一点儿都不辛苦。”
我每天睁开眼要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陆孤城。
只有看见他,我心里的恐慌才会在一瞬间被抚平,即便他现在是个植物人,我也无数次庆幸,他还在,他没离开。
明瑜抱了抱我,“照顾好自己,我会回来看你的。”
“随时欢迎你回来。”
明瑜蹲下来,揉了揉子诺的头,“要想干妈,知道不?”
子诺偏开头,“知道了啦,发型都乱了。”
明瑜揉得更用力,“小屁孩还发型?”
子诺瞪了明瑜一眼,倒退到我身后,“干妈早去早回!”
我和许老爷子失笑。
明瑜摸摸鼻子,“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广播响起上机通知。
我朝俩人挥手,“去吧,到了给我个电话!”
“好。”
看着一行保镖簇拥着许老爷子和明瑜离开,我低头看了看子诺,“走吧,我们也回去了。”
子诺抓着我的手心,“妈妈,干妈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唔’了声,“你那么不想干妈离开,刚刚怎么不让干妈留下来?”
“什么嘛,干妈太吵了,耳边安静点挺好的,可干妈离开太久,我会想念干妈。”
小屁孩,倒挺实诚。
“那你回去打个电话给干妈呗。”
子诺一脸傲娇,“不要。”
真的是,小小年纪,要不要这么别扭?
回到病房,我边给陆孤城按摩,边道,“许老爷子回去将市了,你会不会想念他?”
“你要是想念他,那等你醒来,我们一起去探望他好不好?”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子诺插话道,“妈妈你干嘛老是欺负陆叔叔!”
我睨了子诺一眼,“英国学籍的手续快办理好了吧?”
子诺瞬间噤声。
我捏捶着陆孤城的肩,笑得温和,“我今天对你说了吗?”
我凑近他耳边,轻声呢喃,“我爱你。”
‘匡’的一声很是有些清脆,我还未抬头,子诺惊讶道,“妈妈你看!那好像是只喜鹊,飞上窗户了!”
我抬头循向窗户,那只喜鹊站在窗帘轨道上,正在‘唧唧’的叫。
子诺跑到窗下,“妈妈,它好像受伤了,飞进来的时候撞在玻璃上了。”
一惊一乍,“妈妈你看,那好像是血!”
窗户玻璃上落了一小块血渍。
我一惊,迅速看向轨道上那只喜鹊,轨道上很快也染上了红色的血迹。
它真的受伤了。
喜鹊摇摇欲坠站在轨道上,随时会摔下来的样子。
子诺很是有些着急,“妈妈,怎么办?”
“你别急。”我搬了椅子放在窗前,踩着椅子爬上窗户。
身后传来惊呼,“妈妈!”
“言小姐,你怎么爬窗户了?太危险了,快下来!”
我没理会,爬上窗户将手伸到喜鹊前,轻轻捏住它的身子将它抱下来。
它整片翅膀都是血,单只手心捧着喜鹊,我腾出另一只手抓住窗户边缘,小心翼翼踩下来。
微风轻软,窗帘拂过我的手臂,我腰上横过一只淡凉的臂膀,同时捧着喜鹊的手背覆上一只更为宽厚的掌心,“怎么能这么调皮?”
第191章 剜心剔骨()
没有人知道我这一刻是什么心情。
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阔别五年的生意,最后的记忆还停在‘你走吧’这句话上。
那个时候痛得像要死掉了。
所以这一刻再听到,仍然觉得仿佛痛到要死掉一样。
像是在地震里活下来的幸运儿,又怕下一刻地震还会再侵袭大地一遍。
像是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那样的喜悦,又怕下一秒会被人抢救担惊受怕得要死,结果最后才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梦那种能将人吞没的绝望和窒息。
我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我不敢动,甚至不敢抬头。我死死盯着那只覆住我手背的大掌,浑身颤抖。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已是泪流满面,视线模糊得我什么也看不清,我用力摇头将眼泪甩出眼眶,那只手便重新落入我视线了。
可我还是不敢动。
我捧着那只喜鹊,感觉手心里传来湿漉的温热,才想起它还受着伤。
身后传来子诺哑声的惊呼,“陆叔叔”
我捧着喜鹊跳下椅子,惊慌失措将喜鹊捧到子诺面前,“快,它受伤了!”
喜鹊在我手中奄奄一息,几次扑扇翅膀都没能飞得动,眼睛一睁一闭。
子诺亦是慌张得不行,“怎么办?”
子诺双手虚覆在我手背上,我俩捧着喜鹊跑到护士面前,“它受伤了!医生呢?”
护士惊讶瞪着我,低眉看了看我手中受伤的喜鹊又抬头看向我身后,傻傻和我说了句,“我们医院,没有兽医啊”
我没好气,“人都能治,一只喜鹊还治不了了?”
子诺也瞪了她一眼,“就是!”
我和子诺越过她,保持捧着喜鹊的姿势一路冲到医院办公室。
医生看到我和子诺捧着喜鹊的时候一脸遭雷劈了的表情。
我说明来意后,他盯着喜鹊看了一会道,“找隔壁的王医生吧,王医生以前是个兽医的。”
于是我和子诺捧着喜鹊跑去了隔壁。
前面那个医生话说的不假,王医生以前的确是个兽医,看到受伤的喜鹊满脸都是心疼,从我手中接过喜鹊就开始为它看伤。
我满手都是喜鹊身上的血,跑到洗手间洗手的时候,我感觉手背上还残留着最初的温度,现在回想起来,我发现,那只掌心,原有些凉。
我鞠起一捧手泼到脸上,但这并没有使我冷静下来。
我走出洗手间,冲子诺说了句,“子诺,喜鹊就交给你了。”
子诺叫我放心,并将我推出房间。
回到陆孤城病房,我站在门外却像被顾子白引来这里的时候一样,失去了推门进去的勇气。
万一,刚刚只是我的幻觉怎么办?
万一,他压根就没有醒过来怎么办?
我鼻子又开始发酸了,我不想哭的,可是有些止不住泪水。
我使劲擦它就使劲掉。
怎么这样呢?
房门被拉开,我浑身一僵,同时听见一声非常浅淡的叹息。
遂即腰上一紧,我被扣住腰际,一股力道将我用力带进房间里。
天旋地转压下来,我眼前一片模糊,耳边是陆孤城沙哑又低沉的哀怨,“我大概是史上最惨的病人了,醒来后迎接我的不是最爱之人的拥抱和亲吻,也不是欢呼雀跃,竟然是两个背影,一大一小,相继忽视我后离开了。”
我感觉腰上的力道加紧了,很有要勒断我的意思,他继续哀怨,“原来,还有别的东西比我重要。”
我心下一个咯噔,脱口道,“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眼前的人僵了一瞬,尔后松开我,表情委屈,目光深深看着我,“那你为什么站在门外那么久都不进来?”
我愣住,直到这一刻,我才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的脸。
我情不自禁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是温热的,也是鲜活的。
他的瞳孔闪烁着无比动人的光。
是生动的,也是缱绻的。
我小心翼翼的喊他,“陆孤城”
他握住我的手,温柔低下头来亲吻我的鼻尖。
我浑身发抖,“陆孤城”
告诉我,这一切不是做梦。
他搂住我的身子,抓着我的手圈到他脖颈上,缱绻吻住我的唇,气息倾吐,“说你爱我。”
我乖顺道,“我爱你。”
我瞬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拦腰抱起,一下压到床上,那些温柔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霸道的、灼热又炽烈的进攻,攻城略地,吻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