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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搁在平时,路栩因为有事要爽她的约,他自己肯定就千百个不乐意,就好比中午吃饭前,他突然被他爸爸打电话叫回家,他就是像小孩子一样耍赖皮,也不想回家。
但是刚刚,他却是很平静地告诉她,他有事不能去,让她自己去。
语气平静得反常。
她没直接问,是听到他在电话那边故作轻松的语气,知道他瞒着自己,肯定是因为不想她担心。
他的家事,路栩自己不主动说,她也不好多过问。
尽管没问,但她总归是担心的。
只是何歆安没想到,她所担心的事,当天下午,就主动“找”上她了。
咖啡厅里,音乐悠扬。
何歆安看着桌前坐着的神色威严气场强大的男人,客气恭敬地朝他颔首,“路董事长。”
下午的时候,她才在家里坐着,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让她这个点到这家咖啡厅里来。
电话那边只说是上娱董事长要见她,却没说什么事。
不过,在听到上娱董事长这几个字后,何歆安也猜出了是有什么事。
也在这时候了悟,路栩在电话里反常的原因。
在听到她的声音后,路爸爸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坐吧。”
何歆安坐在他对面,没马上说话,而是等着对方先开口。
果然,路爸爸先开了口,开门见山道:“何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何歆安看着他,礼貌性地接了一句话,“知道,您是为了路栩来的吧?”
像是欣赏她这种识相,路爸爸赞赏地点了点头,“既然何小姐是个明白人,那我就直说了,路栩是个有婚约在身的人,和何小姐不是一路人,你们俩在一起,不合适。”
说着,他拿出一张银。行卡,移到何歆安面前,“这卡里有一百万,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弥补何小姐这段日子浪费在路栩身上的时间。”
看着移到自己眼前的那张卡,何歆安觉得讽刺极了。
她这辈子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以前嘲笑过无数次的狗血情节,竟然会发生在她自己身上。
她觉得自己快被气笑了。
难怪路栩说,每次和他爸爸一谈话,就必定会吵架。
她之前还觉得,可能是路栩这性子太急躁,遇事不忍耐一下就爆发,所以才和他爸爸闹得这么僵。
但现在看来,是她误会了路栩。
换做是她,她估计会背上“和长辈打架”的不孝罪名。
但偏偏他又是长辈,碍于他是个长辈,何歆安忍气吞声一回,把卡送回路爸爸面前,客气地婉拒,“路董事长,这钱我不能要,您还是拿回去吧。”
见她竟然拒绝,路爸爸皱起了眉,“怎么,何小姐觉得钱太少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让路栩离开这个女人,还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他能拿钱弥补她,说得好听点是弥补,说得难听点就是个交易。
但看她这模样,难道是还嫌钱少,想讨价还价趁机捞一笔吗?
他又问道:“如果嫌钱少,何小姐可以开个价,在合情理的范围内,我都可以接受。”
听到他说这话,何歆安真的快要笑出来了。
都是被气的。
她原本敬他是路栩的爸爸,是值得尊敬的长辈,以后还可能是她的公公,所以才一昧地忍让,始终客气又礼貌。
但事实证明,心中有佛,看人成佛,心中是屎,看人成屎,她的忍让,她的拒绝,落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交易中的讨价还价。
何歆安收敛了眼神中的恭敬,翘起了腿,身子微微向桌边靠,双手交握搭在桌边,不复之前那规矩的姿势,连眼里都多了几分不屑和傲慢。
她凉凉地笑了一声,“只是一百万,对贵公子的身价来说,确实是有些少了吧?”
路爸爸看着她,纵横商场多年,他观察过很多人谈判时候的姿势和表情。
他明显地察觉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就在刚刚说话的时间里,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了些变化。
何歆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不过既然路董事长都说了,这之间有个合情理的范围,那就请路董事长说说,这合情理的范围,峰值是多少呢?”
闻言,路爸爸心里多了几分意料之中的不屑。
看看看看,这狐狸尾巴果然还是露出来了。
还摆出一副谈判的姿势,来和他讨价还价。
路爸爸嗤了一声,看向何歆安的眼里多了几分鄙夷。
他抬起一只手,比了个数,“最多五百万。”
他的语气也没初始那么假意惺惺的好,“给你五百万,马上离开我儿子。”
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话音才落的瞬间,何歆安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卡,移到他面前,干脆利落道:“那我给你五百万,买了你儿子。”
路爸爸:“?”
没等路爸爸反应过来,何歆安继续道:“这卡里有六百万,密码待会儿手机发给你,剩下还有一百万,也不麻烦你取完钱把卡还给我了,就用刚刚那张银。行卡里的一百万找给我吧。”
末了,她又补充道:“对了,防止您出尔反尔,咱们还是保险起见,立个字据,您说呢?”
“我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吗!”
路爸爸几乎反射性去维护他作为一个商人的信用尊严,但又马上意识到,自己好像抓错了重点,重新斥责:“拿五百万跟我买儿子,你这是个什么歪理?”
何歆安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一声,“您拿五百万让我离开您儿子,我拿五百万跟您买儿子,这理歪不歪,我不知道,不过这理再歪,我不也是跟您学的吗?”
路爸爸:“”
这话怎么听的这么耳熟?
路爸爸冷哼一声,“何小姐,你这么做是没用的,我劝你还是别这么任性。”
何歆安皮笑肉不笑地顶回去,“路董事长,就任性这点,我还是不及您的万分之一的。”
“你——”
路爸爸被她这毫不客气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瞪着何歆安,不惜用上威胁,“你现在可是上娱的员工,你就不怕我开除你?”
他原本不屑于用这种手段的,他堂堂一个公司的董事长,用这种手段,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说这番话,也是被何歆安逼急了,想吓吓她。
然而,对方却是眉毛都没皱一下,反而笑得更开。
何歆安淡定非常地开口,“您错了,董事长,我不是上娱的员工,而是和上娱签约进来的。”
路爸爸一愣,没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
何歆安笑了笑,很是“贴心”地给他解释,“我和路总签了三年的合约,三年之内,如果上娱开除我工作室的任一员工,或者我工作室的任一员工辞职,都要给对方付违约金。所以,您开除我,那不叫开除,那叫您——违——约。”
她故意拖长了最后几个字的音,更是让路爸爸气得手都开始抖。
但这还没完,何歆安又笑着补充,“不过路董事长这么有钱,出手就是一百万开口就是五百万的,一定不会在意这点违约金的,正好,这违约金刚好是五百万,您开除我,也不用付违约金了,我就用这违约金把路栩买下来,您看怎么样?”
路爸爸气得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什么了,憋了很久才愤愤顶回去了一句,“我不卖儿子!”
闻言,何歆安故作惊疑地看了他一眼,“您怎么不卖呢?”
她意有所指地嘲讽了一句,“您不是一直都在‘卖’您的儿子吗?”
为了公司的利益,逼迫路栩联姻,他不是一直在做着“卖儿子”的勾当吗?
路爸爸脑子不傻,自然也听出了她这话里的嘲讽意味,也正是因为听出来了,他现在,更气了!
路栩找的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
一直这么抬杠,她就不怕气死她男朋友的老子吗!
路爸爸觉得自己的血压都要被她气得飚上来了,他深呼吸了两下,缓了缓情绪,“你嘴皮子再厉害也没用,已经晚了,明天晚上,路栩就要去参加欧阳家的生日晚宴,那时候,我就会和欧阳老爷子一起宣布,让路栩和欧阳老爷子的孙女订婚。”
听了这话,何歆安才皱起了眉。
却不是因为着急,而是因为不解。
“怎么又变成和欧阳家联姻了,之前那个纪小琪呢?”
路爸爸挑了挑眉,似乎惊讶她还知道纪小琪,他颇为傲慢地开口,“你知道的还挺多,不过再多也没用了,没了纪家,还有欧阳家,总之,还轮不到你成为我的儿媳妇。”
他故意炫耀似的开口,就是想以此来气气何歆安。
他今天下午一直在被何歆安气,怎么着,也得气回去一次。
然而对方却没露出什么生气的表情,甚至好像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反而波澜不惊地哦了一声。
哦完之后就没下文了。
没看到想象中的场面,路爸爸忍不住开口去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听到他问自己,何歆安抬起眼皮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
路爸爸:“哦。”
第八十九个亲亲()
路爸爸在离开之前;还送了一张请柬给何歆安;邀请她去参加明晚的宴会。
何歆安只觉想笑;她和欧阳家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去参加欧阳家的宴会?她哪会不知道路爸爸在打着什么主意;他都已经说了;明天会在宴会上宣布路栩和欧阳茹订婚的事;邀请她去,无非就是想让她当场看着,明天他是怎么在宴会上;宣布路栩和欧阳茹订婚的事的。
路爸爸做出这番嚣张的举动,何歆安本该生气的,可当她看到;对方在拿出请柬时候的表情;还有他那时说话的语气,得意又欠揍;简直与路栩向她嘚瑟的时候;一模一样;她就只觉得好笑。
不过
何歆安垂眼盯着面前花纹精致华贵的请柬;不觉抿了抿唇。
听路爸爸那说法;路栩本人是不知道;明晚宴会上的陷阱。
她相信路栩,绝对不会像路爸爸口中说的那样,甘愿和欧阳茹订婚。
没有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她当初决定信任他;就会一如既往地信任他。
只是,这场鸿门宴,她究竟去吗?
何歆安思量许久,也没能做出决定。
如果去,似乎是她一定要当场去看看,好像不相信路栩一样。
如果不去,却又着实委屈了她的好奇心,她内心是有一点点小动摇的,所以她想亲自去看看,路栩究竟会怎么反抗。
又纠结了许久,何歆安决定用个什么办法去帮她做出这决定,让天意来决定。
她往四周扫了一眼,无意瞥见十字路口骤然亮起的绿灯。
她紧紧盯着那条斑马线上的行人,用一个人代表去或不去,短短几十秒的工夫,去和不去交替了不知道多少次,何歆安的心情也随着绿灯时间一秒秒减少而紧张起来。
“去,不去,去,不去”
“去!”
还剩下十秒时,斑马线上走过最后一个行人,恰是代表“去”的那一边。
何歆安不自觉心里松了一口气,扬起了舒心的笑。
然而就在这时,绿灯时间还剩下三秒时,斑马线上忽然风风火火跑过一个行人,也不管跑到中途已经变换了红灯,抢在车流涌动之前,跑过了马路。
而这个行人代表的,自然是,不去。
何歆安盯着窗外,诡异地沉默了几秒。
“闯红灯是不对的。”
在一阵沉默之后,坐在窗边的女人忽然吐出这几个字。
说完之后,又是沉默。
女人盯着面前那张请柬,一眨不眨,一言不发。
良久,她缓缓叹了口浊气,自言自语中尽是无奈,“算了,老天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翌日晚上。
化着精致妆容穿着淡蓝鱼尾礼服的女人将手中请柬递给门口的侍者,步态优雅地进来宴会大厅。
何歆安一进大厅,就找了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待着。
即使是用请柬光明正大进来的,但何歆安心里还是有点发虚的。
毕竟在这里,几乎没有她认识的熟人。
她扫了眼四周谈笑风生的上流人士们,顺了顺心口,自我安慰。
她不是因为不相信路栩会反抗而来的,她只是怕路栩没忍住脾气,闹出什么大动作,所以来偷偷瞄一眼,瞄完就走,绝对不让路栩发现。
说服了自己不安的良心后,何歆安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
她这个位置,离门口很近,位置偏,不容易被进来的人看到,又刚好能看得到台上。
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大厅里的人零零散散,有三两个结伴谈笑的,也有独自一个人待着喝酒玩手机的,所以她一个人待在这里,也不算突兀。
何歆安单手托着脸,微微低着头,百无聊赖地浏览手机上的网页,静静等着宴会开始。
正玩着手机的时候,余光瞥见一个男人坐到了她邻座的位置。
何歆安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恰撞上对方同样无聊得四处乱飘的视线。
与陌生人在不经意时撞上视线是常有的尴尬事,何歆安及时收回视线,继续淡定地低下头看手机。
然而同她视线相接的那个男人,却淡定不了了。
虽然没正面接触过,但当初何歆安的资料可是他帮路栩查到的,路栩手机锁屏壁纸还都是她的照片,他熟悉到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看到何歆安时,汤煜以为自己看岔了眼,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还是何歆安。
汤煜:“???”
汤煜心里卧了个大槽。
何歆安怎么来了这?路栩带过来的?
可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欧阳家的宴会吧?
如果他再没记错的话,欧阳茹现在是路栩的待定联姻对象吧?
那、那路栩带何歆安来参加欧阳家的宴会做什么?
活腻了找死?
汤煜扫了眼四周,没看见路栩,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
这时候路栩应该是还没到的,到了也不会马上来前厅,所以何歆安到底是怎么来的?
汤煜想了想,捏了捏嗓子,走过去,在何歆安身边坐下。
察觉到身边有人过来,何歆安侧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正在盯着自己。
男生穿着骚。气的紫色西装,领子上系着个同色系的蝴蝶结,第一眼就让人觉得骚包得很。
这时,男生抬起手小幅度地冲她左右摇摆了两下,“美女姐姐,还记得我吗?”
何歆安对眼前这个男生没一点印象,也不怪她,她唯二两次和汤煜有过接触,一次是在夜店,汤煜站的地方远,她没看到,一次是在大马路上被路栩故意撞车,汤煜坐在驾驶位上,连窗户都没摇下来,她看不到。
所以在汤煜熟稔地和她打招呼时,何歆安还愣了一愣,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认没见过这个人,这才迟疑地开口问:“你是?”
“我是路栩的好哥儿们,汤煜。”
汤煜大方地做自我介绍,顺口帮他自己和他的好兄弟奉承了一句,“姐姐,我可是经常听路栩提起过你呢,说你又漂亮又能干。”
原本何歆安还有些戒备,在这种特殊的场合,突然一个陌生男性过来搭讪,她怎么也要提防点,但听到汤煜的大名之后,何歆安还稍稍松了口气。
她笑了笑,“谢谢,我也经常听路栩提起你。”
汤煜这个大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