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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雪阳笑了一声,“这大可不必担心,老实跟你说,其实我们本意是想挖人,邀请何小姐来我们公司共事,但我早前了解过何小姐曾拒绝过几个时装公司的offer,看得出你对安心工作室的感情,所以我们决定曲线救国,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首要条件,是送何小姐你出国深造两年,其实是想为上娱培养人才。”
听了路雪阳的话,何歆安恍悟,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才智。
在安心工作室渐渐有了名气之后,确实是有过几家行业内突出的公司向她抛了橄榄枝,邀她去做服装设计师,但都被她一一回绝了。
她创建安心工作室的初衷,一是赚钱,二是赚到钱才能支撑的梦想——创造自己的品牌。
向她抛出橄榄枝的几家公司,也都像现在的上娱一样,开出的条件诱人,但也都明确表示,只是邀请她个人加入,以何歆安个人的名义。
她自是舍弃不下一手经营起来的工作室,尽管惋惜,但也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现在,同样是想挖她过去,路雪阳确实想出了让她整个工作室入驻的法子。
那天初次见面,路雪阳把这条件一提出来,就动摇了她的内心,更别说现在,路雪阳完全摊开了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讲出来,体现出这邀请的诚意,让她更为动摇。
不得不说,路雪阳确实如外界传言那样,是个很有手段的人。
何歆安认真给出回复,告诉她明天就和工作室的其他人商议这件事,尽快告诉她决定。
她这回复,等于间接在答应合作,毕竟,面对上娱提出来的优渥条件,只要对自己对工作室有利,正常人都不会拒绝。
路雪阳自是高兴,笑盈盈地让她尽快给自己答复。
挂断电话后,何歆安如释重负一样,松了一口气,却又怅然若失。
当一件事情,让人纠结到想用抛硬币这种佛性的办法去决定时,其实在她抛出那没硬币的瞬间,心里的天平自然而然倾向了答案这边。
是出国深造,还是留在国内,当路雪阳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她心里第一秒钟的欣喜,就已经替她做出的解答。
何歆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放下电话,转身要回房洗澡,却被站在门口的人吓得一惊。
男生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刚洗完的头发看上去只是胡乱擦了两下,向四面八方翘着,水滴顺着头发丝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沿着他的紧绷的下颚线滑落。
他却像是没察觉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歆安,声音微冷,“你打算出国?”
何歆安咬了咬唇,“我”
“路总是谁?”
没等何歆安解释出什么,路栩就打断了她的话。
他往前走了一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用力地关节都泛了白。
男生像是隐忍着巨大的怒气,声音都微微发颤,“上娱的路总”
“是不是路雪阳?”
第四十七个亲亲()
没等到何歆安的回答;路栩就兀自回了房。
何歆安站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头一次见到男生露出这种可怕的表情。
她不是没见过路栩生气的模样;但以往他再生气;也只会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狗;炸炸毛跳跳脚。
从不会像现在这样;全身上下散发出漠然的气息;叫人看一眼,都觉得汗毛倒竖,不敢和他对视。
何歆安没懂他最后问那句路雪阳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门口,但她能肯定的是,路栩听到了她和路雪阳间关于出国这件事的交易。
她咬了咬唇;跟上去;一进房间,就看见路栩正在穿衣服。
他这是要走。
何歆安走上去拉住路栩的手;“你听我解释”
路栩顿住动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解释什么?”
他冷笑了一声;“一个解释能改变什么?解释完了你还不是一样地和那个路总合作;一样地出国?你倒不如先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和她联系上的。”
路栩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以为自己这阵子过得一片安宁,是真的躲过了路家的监视;事实证明;他低估了路家,路雪阳的能力。
他竟然不知道,何歆安原来早已和路雪阳联系很久。
就像当初他寄住在汤煜家时,明面上,汤煜是在收留他,暗地里,却一直在向路雪阳汇报他的行踪。
而现在,和路雪阳联系的人,是何歆安。
听到他的话,何歆安抓住他的手松了松,“对不起”
她低下头,道歉的声音很低,“前几天,路总找到我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不知道她为什么偏偏找到我,还提出送我出国这种条件,邀请我们工作室入驻上娱,我知道出国意味着什么,所以这几天一直在犹豫,想和你商量,但是我一直没找到机会提出口。”
“你——”
路栩正想狠狠斥她一句这种大事不早和他说,却又顿住了。
他仔细回味了一遍她刚刚说的话,像是意识到什么,皱眉道:“她找你,就只是邀请你加入上娱,送你出国?就没说点其他的?”
没有提到他?
闻言,何歆安怔了怔,抬头茫然地看着他,“她就只是来找我合作,除了这个,我们还能说其他什么?”
“我还以为算了,没什么。”
路栩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路雪阳找到她,拿着送她出国深造的条件,让她来监视自己,所以他刚刚才这么愤怒。
没想到,路雪阳竟然只字不提他的事,是他误会了。
“你以为什么?”
何歆安不解地问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她表情尴尬了一秒,“你不会以为,这个路总是个男的,因为看上我了才想着把我送出国,等我和你因为异国恋感情变淡分手,再来追我吧?”
路栩:“”
这是什么狗血脑回路?
路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也知道异国恋可能会让感情变淡分手,所以还是一样地选择要出国?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没地位,连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了决定,去答应路去答应那个路总?”
他习惯性要直呼路雪阳的名字,但想到何歆安还不知道自己与路雪阳的关系,又及时改了称呼。
何歆安自是不知道他的心思,也没留心路栩提到路雪阳时的态度,只当他是误会路雪阳是个男人,还是个想潜规则她的男人,所以才这么生气。
她被路栩说得心虚,平日里的能言善辩,到了此刻,一句解释都说不出来。
这一次,确实是她有错在先。
不只是因为她在出国和感情之间选择了前者的愧疚,更是因为她对此事只字不提的罪过。
何歆安抓着路栩的袖子,弱弱地道歉,“对不起”
“我以为,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会更高一点的。”
路栩自嘲地笑了笑,“也是,我不过是你从街上捡的一个小白脸,到现在还赖在你家白吃白喝,我哪有什么资格”
“路栩!”
何歆安忽然出言打断他的话,她脸上失了血色,眼神中透出满满的震惊,声音微颤,“我从没这么想过你”
路栩轻呵了一声,他垂下眼,声音很轻很轻,“但我现在确实就是这样,不是吗?”
“你”
“让我静一静吧,何歆安。”
没等她再说什么,路栩挣脱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何歆安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唇都咬得发白。
路栩落寞地离开公寓,步伐沉重。
初春的晚上,夜风透着一股森森的凉意。
路栩只穿了件单薄的体恤,连头发都还没擦干,一走出公寓楼,就被外面的低温刺激得一个哆嗦。
晚风一吹过,更是冷得他头皮都发麻,直打了好几个喷嚏。
现在已是晚上九点多,小区里一片静谧。
路栩沿着小区的路走了几分钟,实在冷得不行,又沿着路疯跑了几百米,想借此暖暖身体,却先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就近坐在路边的一个长椅上,双手抱着自己,边跺脚边使劲上下搓手臂。
早知道就多穿件外套出门了。
明明是一场愤怒的离家出走,现在他却冻成了狗。
路栩又气又委屈,他怎么活得这么窝囊。
他垂着头正悲戚时,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下意识抬头去看,就看到女人正站在不远处四处张望,表情焦急。
何歆安夜视不太好,眯着眼找了许久,模糊看到不远处坐着的熟悉身影,她连忙跑过去,见果真是路栩,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路栩面前,蹲下。身,抬头看着他,语气柔和,“先回去吧,外面冷,你想一个人静静,我今晚把卧室让给你,也可以让你静静,好不好?”
路栩差点就答应了。
但他现在是在生气,很严肃很严重的生气,就这么答应她回去,那和小孩子赌气有什么区别?
所以很严肃的路少爷忍着寒冷,淡淡地看了何歆安一眼,没有说话,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拒绝。
何歆安继续好言劝了他几句,却没得到对方一句回应,她抿了抿唇,“行,你想坐在这受冻,我陪你就是了。”
说完,就坐到路栩旁边,也不再说话。
两个人并肩坐着,谁也没在说话。
路栩打定了主意不搭理她,又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冷得不行,只好死要面子活受罪地忍着这晚风吹的冻。
尽管他已经冻得汗毛倒竖,浑身不受控制地打摆子。
坐了没几分钟,何歆安忽然站起身。
路栩下意识抬头去看,却见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
直接回家了?
路栩:“???”
不是说好要陪他一起冻着吗?怎么说走就走?
眼睁睁看着何歆安的背影在视野里变小,最后消失在拐角,路栩不愿相信地喊了一句,“喂,你真走了啊?”
没人回他。
“你真不管我了啊?”
依旧没人回他。
“何歆安!我真生气了!”
路栩气得坐在椅子上直蹬水泥地,哪有这么道歉的,哪有这么哄人的!
他这次说什么也不回去了!
哪怕她哭着求他,他也绝不原谅!绝不回去!
路栩边怨念地碎碎念,边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就在他正想着要不要再跑个几百米暖和暖和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何”
路栩欣喜抬头,却迎来一阵失望。
只是一对母子路过,他多看了一眼,恰撞上小男孩好奇看过来的视线。
小男孩头上还带着小王冠,看样子是刚从外面过完生日回来。
他眨了眨眼,又收回视线,仰着脑袋看下自家母亲,一脸天真地问:“妈妈,这个哥哥在干什么啊?”
女人没有答话,而是把自家儿子牵紧了一些,拉着他赶紧走。
路栩竖起耳朵听了听,隐隐听见,女人告诫小男孩——小心变态。
“”
气到内伤。
路栩垂着头在椅子上落寞地呆了会儿,以三十秒一个喷嚏的频率,在此间隙开始打瞌睡。
耳边时而响起风刮过树叶的梭梭声,时而传来一两个晚归人的脚步声,他都不再在意。
正眯着眼在半睡半醒间时,视野里忽然出现一双熟悉的鞋。
路栩懒懒地抬了下眼,又猛地反应过来,抬头就看见提着一个什么袋子,站在他面前,微喘着气的女人。
何歆安喘了两口气,从袋子里拿出一件厚外套,裹在路栩身上,又拿出一条长毛巾,盖在他头上,帮他擦头发。
至始至终,一言不发。
女人的动作算不上有多温柔,甚至手上的力度让他的头跟着左右摇动。
擦拭之间,微热的指腹偶尔擦过他的脸,带来短暂的温暖,转瞬即逝。
“真是的”
一直沉默的路栩忽然出声,让何歆安动作一顿,“嗯?”
男生伸手环住她的腰,脸埋在她怀里,声音闷闷的。
“我还以为,你真不管我了。”
第四十八个亲亲()
夜里吹了一个多小时的晚风;路栩毫无意外地感冒了。
鬼压床似的;第二天早上躺在床上;怎么都起不来。
何歆安原以为他是赖床;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脸;被他脸上的温度烫得一惊;把手背贴到他额上;果真是在发高烧。
她拍了拍路栩的肩,唤他,“路栩?”
路栩艰难地抬起眼皮;因为难受,他的眼里蒙了一层水雾。
他抓住何歆安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贪婪地汲取她手上的凉意;连声音都有气无力,“让我再睡一会儿”
何歆安拧起秀眉;想叫起他;“不成;你都烧成这样了;我送你去医院。”
没让路栩反抗;她就抽回手;扶着他肩膀,半扶半推地让他坐起来。
路栩闭着眼睛,想再躺回去;却被何歆安先一步把枕头垫在他身后;抵住。
路栩索性顺势往前倾,紧紧抱住她,像小孩子耍赖皮一样,埋在她肩窝,不再动弹。
何歆安无奈,伸长了手拿起旁边的外套,罩在他身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在他耳边轻声哄,“听话,我们先去医院,去完医院再睡。”
好言哄了他几句,路栩才终于听话,松了手,换了衣服,跟着她出了门。
病来如山倒,即使只是感冒发烧,也能让一个人完全变个模样。
出了门,路栩倒没在床上躺着时候那么虚弱无力,脸色却还是苍白,整个人都怏怏的,眼里都没了往日的光。
医院最不缺病人,每天都门庭若市,又恰遇上周一,排队挂号拿药,何歆安一个人在医院里跑来跑去,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让路栩挂上吊瓶。
往日,她自己感冒,要么忍着让它自己好,要么去药店买个感冒药吃点,很少像这样折腾过。
也不知为什么,她就觉得,路栩发烧,比她自己发烧还难受,不可能让他随便吃点药硬挺过去,就是要带他来医院,赶紧治好,能少难受一天是一天。
何歆安看了眼路栩正在挂着的那瓶点滴,还有半瓶。
她拍了拍路栩没打针的那只手,凑过去问:“你想吃点什么?我去买过来。”
他们连早饭都没吃就出了门,折腾了半个早上,肚子里早就空空。
路栩原本靠在床头,闭目小憩,听见她的声音,他睁开眼,一抬起眼就看见女人凑近的脸。
路栩下意识偏过头,抬手去摸自己的口罩,见还戴着口罩,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伸手去把何歆安挂在下巴上的口罩扶回去戴正,又稍稍推开她,语气带着些责怪,“别离我太近。”
何歆安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有些委屈地哦了一声,坐回自己位置上,又问了一遍,“你想吃什么?要不要喝点粥?”
“我没胃口。”
路栩闭了闭眼,似是有些疲惫。
何歆安看着他,欲言又止,但还是没再说什么,起身独自离开。
她才离开没两分钟,忽然响起一声短信提示音。
路栩睁开眼,看见何歆安落在床上的手机,怔了怔。
屏幕上只是一个提示话费余额不足的普通短信,手机屏幕亮了几秒,就马上熄灭,只剩下呼吸灯在一下一下地闪烁。
路栩盯着身侧的手机,抿了抿唇。
犹豫了几秒,他果断拿起手机,解开锁屏,点进联系人页面,找到路雪阳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