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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远处的海岸线,她知道她在等什么,她在等重新照亮她人生的那缕光芒,她太冷了,太渴望能被那抹温暖包围。
直到第一缕霞光冲破了海平面,她欣喜若狂的笑了,甚至忍不住尖叫了起来,这一刻的她遗忘了昨天的悲伤,只沉浸在这一刻的激动里。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看到了所谓的日出,被雨水洗净过后的天空,分外的蓝,黎明破晓的那一寸光芒是那样的耀眼,她竟下意识的抬手遮住了眼睛,可笑的是,那抹光芒并没有第一时间照向她,而是把整片天际都染红了,即使这样,她还是笑了,由衷的笑了。
那笑即使夹着悲伤,但依旧美得让人挪不开眼。14dv9。
又坐了一会,直到蔚蓝的天空被渲染成斑斓的彩色,她才撑着沙滩想要站起来,她知道自己是要沿路返回的,回到那幢不属于她的房子里。
还没使上力,她整个人狼狈的跌回了原地,钻心的痛意,让她想起自己昨天扭了脚,有了明亮的光线,这才看清自己肿的像萝卜一样的脚踝,那一瞬间,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乌黑的一片,就像是中了什么剧毒一样,除了心惊之外,她突然害怕起来,心头发怵的想着不会要截肢吧。15883107
她还这么年轻,可千万不要像瘸拐李一样啊。
她一边自我安慰情况没那么坏,一边试图用另一只没受伤的脚使力站起来,心想着,这里四周无人,要死也让她死在能被人发现的地方,也保个全尸。
好不容易借助着岩石,她站了起来,拖着完全废了一样的腿小心翼翼的往前移动着,还没走两步,受不了那剧痛,她又重新跌回了沙滩,有些自暴自弃的她索性也不再挣扎,认命的躺在了沙滩上。
本以为昨晚把泪都流光了,没想到这会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用手背按着,却还是止不住它往下留。子有么在忍。
饥寒交迫的亚丹,顿时觉得自己就是那卖火柴的小女孩,想起了妈妈,想起妈妈做的饭菜,她很没骨气的又大哭起来。
慌不择言间,她似乎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譬如怒骂欧子西是个混蛋之类的话。
在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间,她的胳膊突然被什么抓住了,她以为是海里的鲨鱼游到岸边咬住了她,她失去理智的开始尖叫,甚至害怕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的就开始垂死挣扎。
“走开,走开……”
“是我。”熟悉而又低沉的声音。
亚丹睁开眼,看到的居然是欧子西。
昨晚她想过千万次他会出来找她的情形,可每每都让她在希望中失望,又在失望中感到绝望,所以,此刻看到他,她没有了喜悦,甚至说是连最基本的惊讶都没有,只是呆看着他,用陌生人的眼光平静的看着他。
欧子西的样子如昨晚一般可怕,身上穿着昨天那天蓝色衬衫,发丝凌乱垂在他的额上,这样的他是她从未见过的,看得出他应该是一夜未眠,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如困兽一般可怕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她,她不怕,和他对视,终在他看她的目光里,他的目光柔缓下来,沉默的把她抱了起来。
他的身上满是酒意,应该是昨晚喝了不少的酒,她不想去探究他是如何找到她的,也许是早上出来透气发现了她,所以,一并好心的将她救了回来,好歹现在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她要死于非命,只怕他也难脱干系。
亚丹后来才发现,她昨晚原来一直围着别墅在打转,根本就没走出多远。
欧子西把她直接抱进了昨天她睡过的房间,浴室里已经放好了水,但是已经冷了,她不想去了解这水是谁放的,直接认为是她昨天粗心,忘记关水了。
他把她放在花洒下就出去了,她呆愣的站在浴室里,看着镜子里那张粘着血痂的脸,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打开水龙头,捧起一点清水,一点一点将那些血迹清洗掉,又洗了个热水澡,由于脚不好受力,她只随便的淋了下。
刚洗完,欧子西便推门而入了,隔着层层雾气,她没有惊慌失措的尖叫,而是那般平静的看着他拿着衣服走过来。
“抓着我的肩膀。”他说。
“我自己可以穿。”还是他的衬衫和裤子。
“你要再想摔一跤直接摔成残废,我没意见,反正连累的不是我。”他不悦的瞪着她。
听着这话,亚丹只好抓着他的肩膀,也许是她真的怕摔成残废连累其他人吧。
穿好衣服,他把她抱到了楼下客厅。
刚进门的时候,明明没有人,这会竟多了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欧先生。”他们十分有礼的叫了他一声。
“赶紧给她检查一下。”欧子西把她放在沙发上,顺势坐在了她的旁边。
医生不敢耽误,抬起她那只肿的老高的腿,眉头瞬间蹙成一道川。
欧子西见状忙问,“怎么样?有没有伤到筋骨?”
“我先看看。”说着,医生抓着她的脚踝左右扭了扭,剧烈的疼痛袭来,疼得她呼天喊地的,眼泪直流,只差没晕过去。
欧子西不忍看她咬着自己的下唇,倒是十分慷慨的把自己的手臂伸了过去,亚丹当然不会客气,直接把他的手臂咬出了血。
欧子西倒也受得住,只闷哼了一声。
幸亏医生没再继续扭下去。
缓过气的亚丹自己也有些害怕,她抓着衬衫的衣角,怯怯的问:“医生,不用截肢吧。”
许是,她这句话让沉凝的气氛一下子得到了和缓。
两位医生闻言噗的一笑,“小姐,你多虑了,没那么严重,庆幸的是没伤到筋骨。”
她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幸亏幸亏……”
至少不用当瘸拐李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昨晚乱跑什么劲?”欧子西没好气的说。
亚丹讪讪的咬着下唇,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又不是她想跑出去的。
见她耷拉着脑袋,欧子西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医生的话又让他们紧张了一把。
“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是拉伤了韧带,恢复起来也很麻烦要额外的小心。”
“会不会有后遗症?”欧子西蹙着眉问。
“恢复得好,不会。”医生说。
欧子西暗松了一口气,又让医生给她额头,手臂上了药,亚丹自己都不知道她身上有那么多伤,难怪昨天她会觉得骨头都散架了,都怪楼梯太高。
最后医生离开时又和欧子西说了一大串医用术语,反正亚丹自己是没听明白什么,等医生离开,欧子西拿着刚擦过的药膏走了过来。
“趴下来。”他坐下来,命令她趴到他腿上。
“干什么?”她浑身乏力的看着他,有些警惕。
“擦药。”
“刚才不是都擦过了?”她疑惑的看着他。
“擦屁股!”
七年之痛(一)()
最后她还是乖乖的趴在了他的腿上,许是麻木的原因她并不知道自己屁股上全是青紫一片,看来昨天那一摔还真是摔得不轻。
他的手很重,疼得她哇哇大叫,欧子西给她擦好药,很不客气的说:“现在知道痛了,昨天怎么没看你叫。”
亚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没有说话。
他没再看她,转身进了厨房,许是昨晚吹多了海风,她窝在沙发上头疼得快要裂开似的,浑身像面团一样虚软乏力,不消一会,她倒在沙发上晕晕乎乎的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际只感觉有人在推她。
睁开眼是欧子西,他手里拿着药和水杯,“起来吃点药。”
她坐起来:“这是什么药?”
“感冒药。”他又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眉头蹙得更深了,“难不难受?”
“恩。”她吃完药,无力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他回了句什么,应该不是句什么好话,没听清楚,只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忽远忽近的,像被海风吹散了般,嗡嗡的在耳边作响。
吃完药她又往沙发上倒,却被他提了起来:“先把粥喝了再睡。”
“现在吃不下。”她只觉得嗓子眼里冒火,像是烧焦的沙漠难受的直咳嗽,眼皮也重的跟什么似的,怎么睁也睁不开,只想睡觉。
许是药效起了作用,这一觉睡得倒也踏实,睁开眼,窗外只剩一片火烧云,欧子西已经把她抱到了楼上的客房,醒来后,感冒好了点,头也没那么重了,只是浑身都疼得厉害,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似的,这应该摔跤后的后遗症,看了下脚,也不知道医生给开的什么灵丹妙药,居然消了大半边肿了。
试着下床走动了下,虽然还是有些痛,但是不像之前那样使不上一丝力气,这次下楼,她吸取教训了,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走到楼下的时候,竟出了一身大汗。
房子里很安静,只有夕阳的余昏照着整座房子,也不知道欧子西去了哪里,餐桌上摆着白粥和一点咸菜,试了下温度还是温的,他应该离开没多久,感冒并没有好全,她没有什么胃口,勉强喝了一碗粥。
准备去屋外透透气,发现别墅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很大的玻璃花房,更惊讶的是花房里种满了黑玫瑰和红玫瑰,难怪她昨天一进来就闻到了熟悉的花香。
花圃被打理的很好,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映着灿烂的晚霞,多了几分温馨,许是那黑色的玫瑰亮的太过纯粹,到平添了几分压抑,花房里有两把藤椅和一张玻璃桌,亚丹走了过去,上面放着几本书,全是一些商业杂志,还有一只杯子,杯子里的黑咖啡已经完全冷了,想必,欧子西应该在这里坐过。
亚丹并没有在花房久留就出来了,走到客厅,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包包和购物袋在沙发上,她无比诧异的走过去,检查了一通,发现真的是自己的包包,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少,袖扣也在。
很快又想明白这应该是欧子西做的,心头顿时涌出大片涩意,他每次都是这样,总在狠狠的伤害她之后,又让她发现他对她的好,让她怎么也恨不起他来,即使下定决心要和他形同陌路,命运总会让她在不经意间发现其实他不是那么坏,也不是那么不在乎她的。
她讨厌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更讨厌这种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她宁愿他对她狠点,就像昨天晚上那样,直接叫她去死,又或者直接让她滚出他的世界。
亚丹失魂落魄的在沙发上坐了很久,隔着落地窗看着灿烂的晚霞一点一点被海平面吞噬,看着浪花一层一层的涌上来。
幸亏昨天没有提前告诉爸妈她会回去看他们,以她这样子回去指不定会把他们吓成什么样。
整个房子又恢复成了死一般的沉寂,她受不了这种黑暗和孤独,摸索着墙壁,她吃力的走到了楼上,打开房门的时候,她听到身后那张门里有什么异响传来。
她害怕得抓紧了门把手,连呼吸都屏住了,整个空气里只听到她那如雷鼓动的心跳声,她强装镇定的站在门口,回头望着那扇门,到底还是没忍住的抬脚走了过去。
依旧有细碎是声响传出来,像是欧子西的声音,她麻着胆子叫了声:“欧子西?”
没有回音,在她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再次准备转身的时候,那声惊呼她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后还他上现。
没有犹豫的她推开了那扇门,幸好,门没有锁,她走了进去,借着天边残余的那丝光亮,她看清楚了房内的摆设,也看到了床上的那个男人,他应该是在做噩梦。
即使隔着些许距离,亚丹还是清晰的看到了他满头大汗,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小景……不要离开我…不要……”13acv。
整个房间里都是他悲恸的呼喊。
他像个孩子一样挥舞着手臂,像是要急切的抓住什么,亚丹像是被雷击到一般,浑身僵硬,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小景是谁?
她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一次都没有。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快要窒息一般的扼住了她的喉管,她忍着心痛,拧着眉一寸一寸朝着他靠近。
欧子西还在噩梦中挣扎,依旧不停的在呢喃,每一次的呼唤都是那么深情而又急切,“小景……小景……”
亚丹站在床沿,适应黑暗的她看到了他眼角有一片晶莹,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泪光,又或者是自己眼里的泪花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她只是麻木的看着梦中那般无助,那般难受的他,她想伸手去握住他挥舞的手臂,想要安抚他。
可颤抖得不成形的手始终抬不起来,目光一滞,空洞的双眸里再也找不到一丝聚焦,她哆嗦着手去拿起那个相框,泪,哗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她颤抖着手,差点将那玻璃相框摔在地上,照片上是一对相拥的男女,两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的年龄,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亚丹从来不知道欧子西可以笑得这么灿烂,弯成月牙的大眼,高高扬起的嘴角,那都是幸福的弧度,眉宇间依旧是他那高贵凛然的气质,却没有一点戾气更多的是温润,他们十指紧扣,每人的左耳上都带着一枚耳钉。
是的,就是那对象征着爱情长久的蓝色耳钉,亚丹做梦都没想到让欧子西魂牵梦绕的女人是她。
她把照片放回到床头柜上,出于本能的环顾了一圈房内,欧子西依旧在呢喃,只是这次声音小了很多。
她准备抬脚离开,意外的却听到了他在抽泣,他的声音很小,很压抑……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这三个字。
那无力的呢喃犹如一刀一刀割在亚丹心上,她的眼睛一下子就潮湿了,泪不受控制的就落了下来。
这样的欧子西让她心如刀割般的痛苦难受,她不愿看到这样的他,顾不上会被他怒骂,她拼命摇晃着他的身体,大声的叫他的名字,试图将他从噩梦中拉扯出来,可是刚一碰他,她愣住了。
他浑身像一团火,像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亚丹慌乱的拍亮了床头灯,她惊呆了,他脸上全是淤青,连嘴角都磕破了,还渗着血迹。
这样的他让她震惊,她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仿佛和别人刚打过一架,她摸着他的额头,那是惊人的温度,原来他已经烧到语无伦次的地步了,她吓得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往外涌,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欧子西在她心里一直是无坚不摧的,这样的他让她慌急了,她哆嗦的爬起来,拿起他的手机打了个急救电话。
救护车来得很快,亚丹匆匆的换上了自己昨天的那套衣服跟着去了医院,也顾不上脚上的伤口,一路上,她都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虽然她也是个病号,但此刻她一心只在这个男人身上。
欧子西被推进了手术室,亚丹失神的坐在医院的长廊上,双目无焦,浑身都在颤抖,她无力的握着欧子西的手机,颤颤的点开通讯录,她不知道现在她能叫谁来帮她,看着那些陌生的名字,她更急了,慌乱间,她点到了通话记录,上面最近打的一个电话居然是她的,下面接着是周森。
她猛然惊醒,对,可以打给周森,拨通了周森的电话,希望他能过来帮帮她,她慌极了,整个打电话的过程,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重复着,欧子西进医院了,最后哭着要周森快点赶过来。
不知道周森是不是在s市,他赶来的时候,欧子西刚好从手术室推出来,亚丹跑上前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