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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不少惜别的话,倒是惹得岳问荆心里有些涩涩的。
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
“呀!”这一声吓的岳问荆差点丢开门又冲了出去。
好容易克制住自己,挤出一个假笑,一寸一寸地朝着那个方向挪了过去。心想这小祖宗又打什么主意,不会又让我念书吧?不是早上才念过的吗?
“爸妈我回来了。”向坐在一旁的岳律和温璃打过招呼,岳问荆朝着另一侧的岳正则走去。
“我们家小阿则怎么了?”蹲了蹲身子,看着独自在沙发一角撒欢的小弟。不能不说,虽然是一副小恶魔的性子,只看外表,她家小弟还是很有欺骗性的——长得这么乖萌,怎么就有这么个让人头疼又哭笑不得的爱好!
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辨认眼前之人。然后忽然笑开了。伸出手,向前划拉着什么。岳问荆连忙把手递了过去。
只见那小小的爪子覆在了她的手上,不知放下了什么什么东西,然后收回手,乖乖地坐着,眼神殷切地看向她。
低下头,一看,是一颗彩色的水果糖。
瞬间被治愈了,感觉之前什么折磨什么辛苦那都是浮云啊浮云。小恶魔?怎么可能!那个混蛋说的!她家弟弟这么可爱这么乖巧,明明就是一只小天使好吗!
然后,第二天,又自己送上门去,被虐。
所以,在岳正则面前,弟控的姐姐就是个战!五!渣!
第111章 落英()
上次将萧某人抛在脑后两个月想都想不起来之后,岳问荆秉承优良传统,过则改之。于是,向来作为言执好学生典范被老师同学称道的的岳大班长,第一次违反了学校的规定——将从前萧倾寒送她的那只小银锁佩在了颈上。
所幸如今还是初春,衣服穿得厚实,遮得严严实实的,也看不出来什么。到了夏天言执的夏季校服是有个翻领的。所以,她也算是有恃无恐了。
晨练回来,洗漱完毕后,岳问荆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一副少年模样,却仿佛又不再年华青葱。
不知不觉,初中三年就要过去,初零六二班又走到将要了离散的一年。这也就意味着,岳问荆即将第二次离开这个她眷恋最深的集体。
然而,多一次的离别,还有前世数次的悲欢离合,不仅没有让她习惯这一种沧桑变迁,反倒是较班上其他同学,更为敏感那样的无奈与伤痛。
时间,过得太快了。
三年的旅程,听起来并不算很短。岳问荆也因为格外珍惜,尽量细细体味这一段时光。
只是,眼见着,就要毕业了。
在她的记忆中,入学后的第一次班会仿佛就在昨日,她甚至清晰地记得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他们说话时或紧张,或羞涩,或坦然的表情,甚至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然而,在今天之前的几日,她就已经收到了厚厚的一叠同学录。再过两天,他们主编的那本青春纪念册也该印刷完毕,分发到每位同学手中了。
她从来都不算感时伤事的人,只是在如此易逝的少年时光中,还是不能免俗。
几乎是感慨着写完了前世她有一大部分没有交回的同学录,每一张,她都十分用心地描述了对那位同学的印象与祝福,没有半点敷衍。
或许是痴长了那么多年,对班上的每个人,她都有了截然不同的看法。他们之中不乏与前世轨迹不尽相同的,细究之下,会发现其中或多或少都有她的影子。
比如,曾经因为过度沉迷于动漫的世界,以至于言行举止过于特立独行,而被大多数女生“孤立”过一段时间的姜晓——她如今仍然是个狂热的爱好者,只是,在日常生活中,学会了用周围人比较能接受的交流方式,甚至,还因为为同学推介过一些她喜欢的动漫,交到了不少对此道颇有兴趣的朋友。
“钟期既去,伯牙断琴。”狼狈的伤口不要展示给所有人看,同样的,自己的珍宝,与知己一二悟言一室之内便已足够。
前世彻底沦为差生的邓林——本就是脑筋极为活络的人,又擅长电脑。虽然因为入学成绩,没有被选入竞赛小组,后来,经过本班计算机老师的推荐,参加并通过了不久前的一场选拔考试,正式被编入言执的计算机竞赛组。中考成绩只要获得全优,就能直接进入言执高中部的竞赛班——一个九成以上的学生在高考前就能被保送的班级。这已经相当于一张变相的通行证了——以他两年均保持在年级前一百,班级前十五的水平,除非中考考场上睡死过去,才有可能被取消资格。
“夸父、大泽、邓林,你有答案了吗?”这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谏语。
最让岳问荆吃惊的,可以算是莫勤嬉了。她一直以为对自己定位准得可怕的莫勤嬉,其实,真正的想法是如同她的父亲一般,从事与法律相关的事业。只是,大多数人年少时,总免不了被成为科学家的愿望所迷惑。与别人相比,她只是恰巧多了一份先天实力,所以延长了这个期限。
岳问荆不知道的是,莫勤嬉前世,大学四年之后,毅然选择了放弃自己原本做得风生水起的生命科学,背井离乡,去d国攻读法律专业。
因为前世根深蒂固的印象和感触,最初,听莫勤嬉说起时,她的震惊可想而知。
不过,这丝毫无碍于她的敬佩——能够如此果断地承认自己曾经所做的错误选择,并迷途知返,无论前方是怎样的秀丽山河,都心甘情愿地舍弃——这是比最初就走上了康庄大道,只需坚定内心,一直走下去更难得的勇气之举,也是另一种从前的岳问荆所缺乏的品质。
“未来的法官大人,国家和社会的长治久安还要仰赖你了!”将这一句半是调侃半是鼓励的话作为结语,岳问荆将这张同学录放在写好的一叠里,又抽出另一张空白的,看了看右上角铅笔写的名字——封越。一时间,许久未曾忆起的往事又浮上心头。
前一世,她递出的那张同学录,他未曾归还,她也因为留言不知从何说起,迟迟未还他的那一张。最该有所牵扯的人,她的同学录上,竟然连他的痕迹也没有留下。
那种青涩的带着疼痛的爱恋的感觉,此时回想起来,竟恍如隔世。
“你一直是个很努力的人。这样的努力会带你去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最终,她还是在这里写下了两世她对他的印象——也是她第二次表白中所提到的那个,被他以一句“你所认为的我,或者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我”抨击的词——努力。
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子,大学时候的他又变成了什么样子,那些,对于岳问荆都不重要,她所心心念念的,从来都只是那个笨拙着努力的人。只要他没有失掉这一面,她就不算以偏概全地爱错了人——因为,她不在乎。
已经说不上是怎样一种心情。分明有了更深刻地喜欢的人,想到那段无果的单恋,心中还是会感到茫然若失,还伴随着阵阵的疼痛。或许,她所感怀的从来都不是那一个人,而是那个年少无知的自己。
一页一页地写了下去,或许是长篇大论,又或许只有寥寥数句。落下最后一笔,她看了看较之没有笔迹时显得厚重了许多的一叠纸,怀念地笑了笑。可不是吗?承载了她们这些年的情感与回忆,这样的同学录,怎么可能薄得起来?
最后,这个她与莫勤嬉共同担任了三年班长的,拥有六十六名胜似家人的同学的班级,被一场中考,再一次解散了。
拿毕业证的那一日,岳问荆和所有的同学一样,抱着邱蜚零这位三年来分享着他们每一份悲喜的班主任,还有一群可爱的老师们,痛哭出声。
他们,终究,毕业了。
无数杨花过无影,明日落红应满径。
第112章 乱草()
拿到毕业证后不到一个月,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便寄到家里来了。
打开信封,取出里面薄薄的一张硬壳纸。扉页上,是她所熟悉的色调,中间用流畅的字体写着五个大字——“录取通知书”。下方,言执的校徽静静地躺在那里,那样低调,偏偏因为它所代表的含义,又显得那样张扬。
岳问荆最终仍然选择了言执中学作为她的高中。
如果,曾经她有过犹豫的话,岳正则的到来,成为了她下定决心的最后一颗,也是最重要的一颗砝码。
只是这一世,因为通过了言执在中考之前举办的一次推选考试,她获得了进入理科实验班的名额——虽不至于免于中考直接录取,也和邓林一般,相当于变相地拿到通行证了。
然而,这也意味着,即使仍在同一个校园里,她与旧日的那些曾经与她交情笃深的同学们,他们之间,也许再不会有任何交集,哪怕是她最好的闺蜜骆覃菖。
不在言执的环境中的人,永远无法想象班与班之间的距离,或者说,重点班与普通平行班。
其实,初中时,她就有所体会了。
三个重点班的教室和另一个普通班——四班的在同一层,他们因为序号在中间,和相邻的班级都是关系很好的兄弟班级,就连前世的岳问荆那般不爱交际的人,遇到他们两个班的人,都能叫得出名字,打个招呼什么的。另外两个班,相较之下虽然疏远一些,除非那些并非完全默默无闻的“隐士”,大部分还是相熟的。
至于四班,虽在同一个楼层,即使这一世她身为班长,在外交方面已经是很活跃的了,还是对这个班级没有什么印象。
不是什么差别待遇,他们的课程安排、学习进度、教师安排等方面都有很大的不同,因此注定了他们大多数同学之间最亲密不过只是点头之交。
在言执,重点班的压力和学习强度远比普通班要大许多,这也许正是她高三那年过得分外轻松的原因之一。
重来一次,她才算是知道了,处在优秀之上的境界是怎样一种感觉——不是拥有了轻狂和为所欲为的资本,而是更为沉重的使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因为,她所背负的,不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荣誉,而是言执中学百余年来的辉煌历史。
他们,是续写神话的主体。所以,他们这些被选中的人,每一个,都不能不倾尽全力,让自己优秀一些,更优秀一些。
面对这样带着些强制意味的重任,她非但生不出半分不情愿,反倒是激发了她的雄心壮志。
是啊,作为言执传闻中最优秀的班级的班长之一,兼初中每一次考试无论大小从未出过年级前十的人,她怎么能让自己落于人后?何况,这并不违背她的心意,不是吗?
手轻轻地拂过纸的边缘,一抹张狂从她眼中一闪而过。
只是,道理她都懂,想到轻易逝去的初中三年,心中还是感到有些莫名的感伤。尤其,在某人面前,她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自己从未觉察出脆弱。
此刻,二人坐在海边,看着缓缓沉入海平线的落日,岳问荆莫名悲从中来。
将头靠在萧倾寒肩上,絮絮地说着在初中发生的一些小事,开心的、悲伤的、埋怨的、得意的,五味陈杂。若不是此番说起,她自己也料想不到,这样多的故事已经发生。
“我们,就这么解散了。”微微上扬的尾音却透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无力叹惋。
萧倾寒也不说话,全程认真地听着她发泄一般地说着,一手揽着她,另一手与她交握。待到她似叹息地结尾,用下巴揉了揉她头顶的发,语含宠溺地道了声:“小女儿情绪。”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的抗拒,似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他于是赶在她出声之前,又道:“不过倒也少见。”接着,手就被重重地捏了一下。
“我知道的。只是偶尔还会觉得有些难过。”两人闹了一会儿,终于消停下来,岳问荆埋首在他怀中,闷声道。
“嗯。”一手扶在她的颈侧,轻轻吻着她的额,似无声的安抚。
被落日勾出的几分烦闷愁苦渐渐平复,岳问荆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勾了勾萧倾寒的手指。“走吧,去感受下这沿海城市的风土人情!”言毕,又恢复到了之前充满生气的模样。
见她沉郁之色一扫而空,萧倾寒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不再提起那个话题,二人于是一同走进了滨海的夜市中。
他们是昨天到的滨海,目的不言自明——旅游是也。
说起来也挺丢人的,两世加起来,岳问荆始终没见过大海的模样,惟一有过的一次比较相似的经历,则是去南疆去看那里神秘而美丽的寻仙湖了。
那时,她就为那样蛊惑人心又沁人心脾的蓝色深深地着了迷,并有了有生之年一定要见一次海的愿望。记得大学时臧穆小假期前在寝室说起她要去找她在滨海上学的同学玩耍时,她还羡慕过。只是,在被邀请一同前往时,出于种种考虑,她终究拒绝了。
谁知,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一世,终于得偿。
再看看身边的人,岳问荆禁不住抿着唇,轻轻地笑了。这也算是另一种圆满了吧?
因为萧倾寒的假期不长,他们只能在这里待上一周。不过,已经足够岳问荆爱上这一座城市了。
滨海的民风十分淳朴,当地的居民十分热情好客。不同于京城人民的心气高傲,亦不同于潭州的泼辣随性,与漠北的豪放粗犷,南疆的异域风情相较,又是另一种体验。生活在海滨城市的人们,仿佛都沾染上了大海的气息,风平浪静时,温吞而包容着一切事物。
岳问荆带走了一个精致的小海螺,将这一段美好的经历随身带着。烦闷之时,抑郁之时,将它贴到耳边,听着里面传来阵阵海浪喧嚣的声音,浮躁的心情也能沉寂下来。
踏上归程的那一刻,她也不见得有多少不舍与悲伤。就像与一位老朋友道别,无论能否相见,但因海内存知己,于是天涯若比邻。
有缘再见了,滨海。
第113章 放榜()
从滨海回来的第二天,萧倾寒就收拾东西回了军校报到。
出发前,他掐着她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色厉内荏地说着:“我爸妈都把你当女儿看了,你什么时候才让我见家长?”对于“名分”这样的东西,他还是很在意的。
能让萧少爷这样从来少年老成,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露出那样咬牙切齿中带着些微的委屈的表情,岳问荆不能不说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于是一面心里得意着,一面轻嗤一声,嘴上毫不留情地呛了回去:“敢情我还是沾了您老的光?说得好像从前大伯和大伯母不把我当女儿似的哥。”末尾那个拉长了声调说出的字,让萧倾寒倍感头疼。
只是,看着面前因为戳到了他的伤口,笑得一脸得意的人,萧倾寒并不打算就这样轻轻放过。手速飞快地在她腰上捏了一下,不出所料,小丫头条件反射性地朝反方向拧了拧腰,随即捂着他方才触到的部位,警惕地后退了几步,气鼓鼓地瞪着他,颇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如此,他心中才算是平衡了一些。
后果就是,原本有些依依惜别的气氛,转变成了岳问荆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将他赶上了车。
萧倾寒走后,岳问荆又在京城住了几天。之后,因为她是进高中的第一年,面临一大堆的诸如分班考试、军训,加之理科实验班普遍早于平行班开学的惯例,本来算是比较长的毕业学年的暑假,这样折扣下来,较之普通的暑假,计较起来,还要短小一些。
于是,还未到八月中旬,她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