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似乎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却让李静姝半分没法动弹。更让她心惊的,是岳问荆眼中锐意的嘲讽。
“你”使劲挣了几下,却没有撼动半分。
“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哦!太渊这个穴位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我一紧张,手不小心抖了一下不过你可以试试。”眉眼弯弯的样子,还带着几分天真活泼,却让人内心发寒。
见她眼神有些闪躲,岳问荆继续了她威胁恐吓的工作,变本加厉。凑近了身子,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我看起来,那么无知可欺?这段时间,你玩得开心吗?我也很开心呢!呵。”
轻轻甩开她的手,却推得李静姝一个酿跄。
“给你个机会,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否则,后果自负。”板着脸的样子,显得那样神圣不可侵犯。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真是不经吓。撇了撇嘴,岳问荆觉得有些无趣。对手太弱,也是一种困扰啊。
第109章 正则()
两世加起来,直到温璃成为“特殊人群”范畴中的一员的时候,岳问荆才会感觉自己当年考营养师这一举措是没有问题的——看着精确到时刻的膳食设计表,岳问荆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被诊断出怀孕之后,温璃不出意料地成为了家里比之“珍稀动物”也毫不逊色的存在。温旭、宋琼枝现已搬来同住以方便照顾不说,岳律的谨慎程度更甚从前岳问荆出生那时也暂且不提,便是岳问荆,也对这全新的体验,一面新奇着,一面小心翼翼地学习着。
作为在医学院校区学习的药学生,她与“特殊人群”的接触以及对他们的了解都不会少,身边也有许多亲戚朋友有过“孕妇”这一身份体验。只是在她的观念中,那终归是别人生活里的事,与自己关系不大。
这次则大不一样了。作为独生子女的她,还没有享受过有兄弟姐妹的待遇呢!
整个寒假,即使早早地完成了学习任务,岳问荆还是忙得脚不着地。原本整天泡实验室的计划搁浅,放假的前几天,甚至都没有去过那片区域,而是在亲自为温璃准备餐点。直到后来岳律熟悉了三餐的营养配比,她这才放下心执行原定计划。
只是,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即使研究生的假期短得可能不到半个月,这时,也差不多该放假了,实验楼也要关闭。
她倒也不是那种可以在实验室待上十天半个月不出门的科学怪人,不然,前世她也不至于那样一直活在压抑之中。只是萧浅的身体状况一直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巨石,不尽早解决,她自己也不会安稳。
想到萧浅,她则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另一个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坏了!
飞快地从座位上起身,一个箭步走到床头柜旁,猛地拉开抽屉,将被她丢弃在这里数月的手机取出,却发现已经彻底没电。又找出插头,好容易才正常开机。
嗯?岳问荆有些疑惑地盯着手机屏幕,似乎是对眼前的场景有些无法理解。预想中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提示的狂轰乱炸并没有出现,仅有的几条还是营业厅发来的服务短信——除了一通未接来电,备注名为“子禋”,时间,两月前。
前次通话时,子禋说过这个寒假会正常放假的。若是寻常,不说短信和电话这一类他们本就不常用的联系方式,这都已经快假期末了,便是书信也该到了吧?所以,他这是生气了?
这一发现让岳问荆有些惊讶,更多的却是惶恐和歉疚。
作为女友,她或许真的太不称职了一些。想想,上一次联系还在中秋后不久。之后,又是辩论赛,又是李静姝,又是温璃有孕。一大堆事情,虽然她都不是直接关联的人,却也因为连带责任被牵涉在内,也算是焦头烂额了一阵。
但是,这些,都不足够构成借口。
她本就是一个忘性很大的人,尤其是面对的事情多了,她有时会选择性地遗忘一些不那么迫在眉睫的。这也算是本科时期养成的坏习惯了。
医学院的课程从来繁重,他们这身处医学院,兼之五年课程压缩至四年的药学生就更是如此。
面对每学期至少三门的必修课程,再有一大堆名为“必修性选修”,其实比专业课更坑人的“选修课”。每门课课本几百页,练习册几百页,课件又是几百页,还要刷十余套历年试卷,虽然考试月听起来准备时间比全部课程压缩在一周考完要轻松很多,其实,是另一种更让人难过的折磨。
所以,习惯性地将最近的考试先复习,再见缝插针地在相邻考试之间穿插复习,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策略了。
然而,此时,她却不想以此为托辞。
终究,还是不在意吧。
有些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薄情。可是,她的心动,她的喜欢,都不是作伪。何以至此!
所以,其实,她原本就不是一个适合拥有感情的人吧?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
比起前世的岳律,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将自己从头到尾嫌弃了一遍,岳问荆平复着内心的暗涌。待心情稍霁,她拿起了手机,按下回拨键。这可不是自我检讨就能解决的事啊。
“早早?”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
在听到从听筒那头传来的低沉的男声时,她的心不知怎的,仿佛找到了停泊的港湾,忽然安定下来了。
“子禋。”原本压抑和忽视的脆弱情绪,此时就像是坚不可摧的容器裂开了一道小小的伤口,丝丝密密地向外渗着。积了两世,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尤其,她所担忧的事并不是真的发生。事实上,可能她是真的不在乎。只是,因为有了那个人,她就不再是那个坚不可摧的自己。
“终于想起我了?”听着他调笑一般的语气,岳问荆这才轻松一些。
“那个,我下周报到,今天下午的飞机来京城还来得及吗?抱歉,今年有些事情耽搁了”拔下连接线,走到桌前,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则翻开笔记本,摁下了开机键。
电话那边的人似是被她这句话惊着了,沉默片刻,才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早早,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军校开学比较早?”
“嗯?”有些不明所以地答道。
“今天周末。”声音稍稍停滞了一会儿,“所以,我明天就开学了啊”
“这么早?”有些难以置信地轻呼出声。
“嗯,吃过晚餐就去学校了。”
说到这里,两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下来,一时间,竟相对无言。
“那个”
“我”两道声线重叠在一起,而后一同轻声笑了起来。
“你说。”自觉自己将要提到的内容有些扫兴,岳问荆于是开口道。
轻呵一声,萧倾寒道:“我想说,若不是明天开学,我便是强掳也要把你从潭州绑了来。”
“浑说。”笑骂了一句。“子禋”仅仅开了个头,却又自觉没有说下去的勇气和必要。“算了,我忘记要说什么了,想起来再说吧。”
末了,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补了一句:“solong!”
那边的人听到这里,才露出电话接通后第一个还算真实的笑。声音也柔化在了这一片笑意中:“solong!”
一场不算惊心动魄的风波于是这样过去了。
在温璃某次产检后,医生告知孩子是个小男生,一家人便开始了取名大业。
原本,岳问荆以为这是长辈的事,与她无关,于是也没有自告奋勇地揽下大任。只是,在岳律翻了将近两个月的字典,不是嫌名字俗气,就是觉得没有特色,总之没有得出任何结论时,温旭忽然问道:“媛媛有什么看法?”
被问到时,岳问荆小小地吃惊了一下,不过还是很认真地思索起来。
“‘正则’怎样?”她询问道。
岳律见她不做解释,又觉这两字着实平常,但见温旭、宋琼枝、温璃都没有表态,虽心里急得抓耳挠腮,也没有出声,只是求救一般地看向温璃,直惹得她轻笑出声。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公正有则谓之‘正则’。媛媛,你对弟弟的期望很高啊!”温旭意味深长地笑着。
岳问荆则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一声。其实,她也不过是因为小弟一板一眼地按照胎儿的生长周期成长着,联想之下,才想到了这两个字。不过也有这个意思在里面。她其实是一个思想规矩得有些陈腐的人,过了叛逆的年纪,敬重圣贤的特质就日渐明显。
对于这个弟弟,她对他惟一的期望,便是正直善良,做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于是,岳小朋友的名字就这样被敲定下来。
岳律对于文学一类的向来不精通,只是觉得寓意不错,“岳正则”这个名字看起来还不错,念着也越来越顺口,倒是没有反对了。
十月怀胎。转瞬之间,已经到了小阿则的预产期了。
第一眼看到那个小小的婴儿的时候,岳问荆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上看到的对初生的婴儿描写的词汇都不怎么美好,她家的小阿则她却觉得分外可爱。
从今天开始,我也是做姐姐的人了。
难得的,岳问荆有了这样一个觉悟。
第110章 悲催()
岳问荆手指抵住书缝,阖上书页,把手搁在摇篮边上,另一只手则端起旁边桌上放着的一杯水润了润喉。
才歇了一小会儿,方才一脸餍足地闭着眼睛的小孩儿,忽然挣扎着艰难地翻过身子,伸出的手穿过摇篮,拽住了她的衣角。然后有些委屈地瞪着一双无辜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另一只空着的肉肉的白白嫩嫩的小爪子没有章法地比划着,“咿咿呀呀”说着不知哪一国的语言。
此情此景,让她无力地长叹一声。然而,沉浸在悲戚中没有多久,就被小孩儿绵绵不绝的抗议打断。
没办法,自己揽的差事,跪着也要做完。岳问荆任命地再度翻开书本,接着之前停下的地方继续:“道人善,即是善。人知之,愈思勉。扬人恶,即是恶。疾之甚,祸且作”
见她又开始工作,小孩儿这才不闹了。在她的吟诵声中,头还似模似样地轻轻晃动着,仿佛真的能听懂她说话的内容,还在应和一般。
对于这一场景,岳问荆不是没有惊讶过的,最初还为此颇欣喜了一阵。只是,在这家伙每天不听她诵个两小时以上决不罢休,即使她中断下来润润嗓子也要不得安宁——便是像之前那般,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你,软糯的声音仿佛是一种不知所云的抗议——总之,见他这样,岳问荆经常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欺负他了。
没错,这位小孩儿便是岳问荆家的新成员——她的弟弟岳正则小朋友了。不过,如今,这位从前她新奇并宝贝着的弟弟,在她心目中已经成功地升级成为天使外貌的小恶魔了。
终于哄睡了。
哀嚎一声,岳问荆回到房间,背起早就准备好了的书包,只交代了一声“妈妈我去实验室了”,就匆匆地出了门——如果掩去背影中那一丝落荒而逃的味道,说不得还真有一副工作狂的样子。
温璃从设计图上收回注意力,应了声“晚上早点回”,然后看着女儿一闪而过的身影,轻轻地笑了。
已经多少年没有看到自家女儿这幅孩子气的模样了?她总是那样少年老成,以至于很多时候,温璃都忘了她还不过是个初中生。可是,自从小阿则出生以后,她无论忙成什么样子,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陪他玩闹。而且,阿则黏上她后,即使每每被他折腾得处在崩溃边缘,下一次还是很自觉地送上门去给他折腾?
女儿,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弟弟的吧?
说来也奇怪,小阿则不喜欢童谣。从前,宋琼枝抱着他哄他睡觉的时候,像当年哄岳问荆一样,一边唱着童谣,一边轻轻地摇晃着。小阿则即使很困倦了,也会不耐地扭扭身子,偏过头,颜色还很淡的两道眉毛紧紧地拧着,仿佛正忍受着极大的折磨一般。
从那以后家里人也知道他不喜欢,于是不再唱童谣了。
某次,岳问荆在房中吟诵时,平日里睡得很沉的小阿则恰巧醒着,温璃于是抱着他坐在客厅里,拿着他喜欢的小玩具逗他玩。
在听到她的声音的那一刻,他也不理会温璃了,只是偏着头,好奇地睁大着眼睛看着岳问荆关闭着的房门,轻轻地“呀”了一声。听着听着,似是找到了节奏,头一下一下地摇摆着。
小娃娃那摇头晃脑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温璃忍不住紧了紧怀抱,狠狠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他却嘟着嘴,转过头来眼含煞气地瞥了她一眼,似在不满她的打断。
之后,岳问荆完成了早读的内容,便再无声音传出。
小阿则于是困惑了,小手一边比划着,一边冲温璃“咿咿呀呀”地说着。于是,温璃很艰难地理解了他的意思——“怎么没声音了,我要去看看!”然后,抱着他到岳问荆门前,敲了敲房门。
听了温璃的描述,岳问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小弟——她简直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那位先贤穿来的了。但是几天的试探之下,一切正常,并没有显示异象。于是,她异常兴奋地接受了自家小阿则天赋异禀这件事,并自告奋勇地接下了为他读书这一重大任务——自此,岳问荆的悲剧生涯开始。
在去实验室的路上,岳问荆内心的羊驼大军壮大到了史无前例的规模——她已经开学了有没有!今天是周末啊有没有!她当时是哪根筋不对了会想去给这个磨死人的小鬼读的什么破书!读你的大头啊!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表面,却始终保持着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明媚忧伤。
#别低头,皇冠会掉。别流泪,坏人会笑。#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江天从后视镜里看见她这模样,早已见怪不怪——显然,是又被她家的小恶魔坑了。唉,恪姑娘,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在实验室这一忙活就忘了时间,直到晚上将近七点,她才领着一帮子人从实验大楼出来。
“辛苦大家了!”岳问荆是真心感谢这些帮她做动物实验的研究生大哥哥大姐姐们。
不能不说,就生源上,现在和她读大学那会儿是大不一样的。
如今虽然大学生已经不再那样稀有,但研究生还远没有那样泛滥,质量还是不错的,他们虽然偶尔会懒散一段时间,但大部分还是在实验室勤勤恳恳工作的。毕竟是自己选择要继续念书而不是直接工作的,几年下来总要有点收获。到了她那会儿,很多人就都是随大流了。
帮她做研究的这几位,不仅做事勤勉认真,也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摆正身份。单是这两点,就足够岳问荆称道的了。
“没什么。动物实验的数据已经全部采集完了,剩下的数据分析工作需要帮忙吗?”是她临时任命的课题组组长,一位名为亓窈的研二学姐。长相有些严肃,是个在学术方面很严谨的人,相处时倒也不会觉得很为难。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完成的。很感谢这段时间各位对我的照顾。”在岳问荆的提议下,一行人去了后街的一家小餐馆,算作饯别宴。
后街的规模虽然与前世还有不小的差别,不过已经初具形态。这一家,也是她日后常来的。老板很热情,饭菜味道不错,价格也公道。
说了不少惜别的话,倒是惹得岳问荆心里有些涩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