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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钟子,不是很痛。”
终于,钟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顺利接通了外部点滴装置和成芸血液系统的运作。钟子诉苦道:“成芸,对不起了。插针这活,我还是学得不熟练。麦相他也没有好好教过我,要是有个师傅认真教导的话,我觉得我就是个医生。成芸你不知道,我这人啊,从小就喜欢当医生。”
成芸敏锐地洞悉到钟子的美好向往,秉持一种尊重理想,关爱年轻人的态度,激励钟子说:“钟子,你以后跟麦相说说,让他教你啊,那样等以后你老了,就,云游四海,行医救济去,多好啊。”
钟子特烦恼,成芸的话戳到了他的软肋,但是他还有更喜欢的事情要做,“成芸,你说的,我也想过。不过,我还是最喜欢捕猎。你看了没有,游乐所里,好多小狐狸啊、兀鹫啊、小麋鹿之类的,都是我给套来的。可以这么说吧,那游乐所的养殖院就是我的封土啊,所里的肉食荤菜都得从那里出原料呢。”
成芸微微一笑,投给钟子崇拜的眼神。钟子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全能之才,在成芸面前,好像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不错的人选。一回生二回熟,成芸暗想,钟子这个人,单纯、活泼、善良,要是可以,成芸愿意和他交换更近的友谊。而麦家兄弟俩,成芸从来不会妄想。
“成芸,手还疼吗。”钟子看见成芸用另一只手去摩插着管子的手。
是很疼,但成芸说不疼,她数着架子上的药水一滴一滴地流进自己的身体。成芸数着数着,数了很久很久都还没输完,这会让她不小心去怀疑钟子是不是戳错血管了,还是药水输错了。
“好了,完了。”钟子把针头拔掉,口中不停地叹气。没想到这瓶药水还能顺利输完了,要是中途再出点什么差池,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泡汤了。
“谢谢你,钟子!”成芸半睡半醒,终于输完了,但愿没输错药剂。
钟子:“谢什么呀,以后我生病了,你还不是得照顾我。”钟子说话就是如此口不择言,要别人把感谢记下来,将来找机会让他回报。
“好吧,那就不谢了。”成芸和钟子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放松。也许是身在同级,心无杂念,都是无足轻重的下人,成芸认为钟子更亲切。
钟子把饭菜混合搅拌,放上勺子,端到成芸面前,“来,吃饭!这次没荤菜噢,都是你爱吃的野菜嘞。”钟子自然很亲近成芸,他还看得清麦家兄弟俩都喜欢帮助成芸,那才是成芸真正需要的生命中人,他们也是钟子的主人。钟子就算喜欢成芸,再或者成芸爱钟子,那将不是本分以内的常事。
钟子是给麦家兄弟俩跑跑腿、提提包的小罗楼,麦家兄弟俩青睐成芸,那行,成芸就是钟子的主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钟子他不懂。
成芸手上没劲,差一点把饭盒倾倒,洒落一些汤水在地上。钟子拿住成芸插管的那只手,上面几个管子插孔都流出血滴来。成芸没反对,就这样让钟子轻柔地擦拭着自己手上的血珠。
和成芸一样大大的一双眼、殷红的厚唇、矫健的身躯,钟子一副男人气质深深吸引了成芸。成芸接触钟子的一只手,可以感觉到钟子一颗心跳的频率。
“成芸,好了。”钟子把成芸的手缓缓放开,他都不知道怎么浑浑噩噩地就和成芸的手接在了一起。他真的仅仅只是在给成芸止血吗?钟子认为是,可他心声还有别的需求。
“成芸,你看都是我不好。你就坐着别动了,我来。。。。。。”钟子看了看成芸手背上暴起的血管和插错位置的几个针孔高高凸起,真想再去把手捧过来,放入怀中,轻轻吹拂。但,钟子知道,这不是他一个下人可以企及的举止。“成芸,你介意我给你喂饭吗?”
第90章 我真的有点担()
平时大大咧咧的一个人,成芸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钟子变得这般谨慎。
钟子曾经看见成芸给麦相喂饭,打趣对成芸说,以后自己受伤了也要成芸给喂饭。可是要换自己主动给成芸喂饭,这是什么用意。成芸是受伤了,可是也不该由他来伺候的吧。
成芸看见钟子满脸通红,她理解钟子的心理,就如同成芸她自己。“好啊,只是,你忘了以前可是你说的要我给你喂饭呢。”
钟子没有说话,他要聚精会神地舀饭喂到成芸嘴里去。哎呀,物极必反,钟子刚把饭盛起来,第一口饭还没吃上,成芸腿上就掉上一根菜叶。
“钟子,你不用这么小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就只给我吃一根菜叶呀。”而且,就单单是一根野菜叶子,还都掉腿上了。
“鸠骡鸠骡”,一旁的三只鸟儿都叫着张大嘴,好像是在说他们也要钟子给喂食。
成芸把腿上的叶子捡来放嘴里去吃,转移话题,想让钟子缓口气:“钟子啊,你看他们仨是不是也饿了。”
“饿着吧,反正不能给它们喂米饭,还小呢,我怕会消化不良。”
成芸:“麦勃说所里的工作太累,不适合女人干。可是像这样游乐所里的饲养猎物,小鸟什么的,我觉得女人也能做啊。”
钟子:“成芸你不知道,所里不招女工,不是因为活太累,女人干不了。而是因为麦先生和麦小姐是被女鬼害死的,麦夫人不同意招用女工人。”
“啊?”真的是有鬼?
小竹房的门开了,一个一脸愁容的人走了进来,“成芸,开饭了!”麦相又迟钝地看了钟子一眼,视线在他身上停留较长的时间。而后,他去拿上长凳坐得远远的。
该吃九升的钟子,哪敢吃一斗。他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离开成芸的床沿,把饭盒放下,自己站着:“麦相,你来了。”
麦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成芸的手,又没插对,是不是?”凭借医疗阅历,麦相算到钟子在给成芸喂饭,应该就是成芸的手被钟子害得不能吃饭自理。
“是啊,麦相,我还是不能找准血管。”
麦相看着成芸,对钟子说:“不怕,我能的,你都能,日后慢慢教你。”
吃菜吃心,听话听音,钟子听得懂麦相的言外之意。麦相能让成芸给喂饭,而你钟子,也可以给成芸喂饭。你不都已经做得好好的么?
钟子明白,自己是想和成芸在一起,时间很短,他也很开心。可是麦相呢,麦勃呢?他们也都会有同感,不例外。钟子的身份,绝对不可以在麦家兄弟中铤而走险,他终归还是个下人。“麦相,那你和成芸聊,我先去忙别的了。”
“别!”麦相首先走到钟子面前,“饭不是还没吃完吗?你就想走啊?我还有事要做,你们继续吧”
走到房门口,纸盒里的三只雏鸟“鸠骡鸠骡”地尖叫。麦相转头看成芸,“成芸,钟子给你带的鸟儿,喜欢吧?”成芸不知如何回答他,看着麦相消失在门口。
麦相是医生,会测血压、听心跳、把人脉,读人心。成芸是麦相生活中除家人外的第一个女人,她是让麦相灰心的首位女子。因为,麦相已经知道了成芸肚子里的新生命,而那却不是麦相的。每当和成芸谈心说话,麦相老是会梦幻未来,想入非非。
然而,那个能够让麦相甘愿寄身,心存美梦的人,她不再是个纯净的女孩。麦相居然到了现在才知道,她是把自己伪装得那样完美。以至于麦相无法接受这悲惨的现实,他恨成芸,不知道要怎么报复她。
麦相换一立场思索,成芸怀孕了,跟他有什么干系。是原配夫人,出轨调情了吗?不是。麦相找不到映衬的饰词。他要恨,却没理由恨;想生气,又气不出来。只能在心里生了一场急症,愤懑不堪。
“钟子,麦相这是怎么了?”成芸好像揣测到一点,可是她不认为那是真的。
钟子想说,麦相在吃黑醋呢。但他也不能这么说,知道麦相会吃醋,自己还给成芸喂饭,这不是自己给自个儿掘坟墓吗。“麦相啊,他,可能是比较忙吧。”
“钟子,你去哪?”
钟子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布袋子,放在窗台上,“成芸,这是我摘的草果,你记得给这三只鸟儿吃上。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成芸起床来到窗台边,把纸盒鸟窝抱在怀里,“鸟儿啊鸟儿,我要照顾你们长大,等你们会飞了,能飞得很高了,千万不要再飞回来看我,好不好?”
三只雏鸟好像是听懂了成芸的哀肠直言,都低着头贴在纸盒壁上,静默地看着成芸,没有再张嘴乱叫。也许是在替成芸哀伤呢。
“驾。。。。。。驾。。。。。。”汤爷爷骑着扫帚从麦勃身边卷尘而过。
“汤爷爷,这马耐力可好。”
汤爷爷就爱好开玩笑,严格地回道:“人老,马未老。没血没肉,仍能万古长青,载我永世。在我有生之年哪,有它足以。”汤爷爷把胯下之马,翻转拿在手里。扫帚是马,马即扫把。
“汤爷爷,人头鬼一事,您真的就不能帮帮我吗?”
“麦勃所长啊,什么鬼不鬼的,我的马儿全知道哩。但,一所之长,所道不如意,你还要靠我这个将死之人吗?”汤爷爷是谋臣,但他再也不会躬身亲行。所里的事物,有他想管的,比如扫地,也有他不想说的,比如人头鬼。要是他不提,麦勃用钳子撬开了嘴巴,汤爷爷都不会吐出半个字。
“汤爷爷,三个月了,我真的有些担心啊。”
“哈哈哈,麦勃啊,什么狗屁人头鬼?我这糟老头随处可见,你却偏偏捉不住。”汤爷爷上了马,露出闯荡江湖时才特有的笑意。
麦勃想,或许汤爷爷真的知道些线索暗路,他走上前,礼貌地说道:“汤爷爷,我要输了,您帮帮我吧。”
“草遮不住鹰眼,水遮不住鱼眼。麦勃,你是鹰,还是鱼哪?”
“汤爷爷,我麦勃什么都不是。”
汤爷爷向麦勃招招手,“过来,我告诉你,人头鬼是谁。”
麦勃脸色大变,两腿用力,睁大眼睛扫视一周,“哐啦”两只手枪出现在手中,十分机警地靠近汤爷爷。
偌大的药物研究所,鱼龙混杂,上天都不敢保证,麦勃周围不会有狙击人头鬼。证人死在坏人手里,这是惯有的常态。麦勃不能不防。
麦勃直接贴紧汤爷爷,耳朵伸到汤爷爷的嘴角边上,“汤爷爷,隔空有耳!”
汤爷爷欣赏麦勃的作风,眯眼笑道:“顺风入耳,恐怕不行啊。”汤爷爷凑到麦勃的耳膜上,用喉咙里的气流透露人头鬼是谁,却并不能看见他的嘴巴在动。
第91章 千里良驹()
汤爷爷说罢,骑上千里宝马,驰骋远去。麦勃呆在原地,揣摩着他给的寓意:“顺风人耳,恐难绝密。”
麦勃满脑的汽水,不知道汤爷爷出的什么题,难以解答其中的奥秘。“顺风人耳”,是说有人暗中偷听吗;“恐难绝密”,生怕不能保密。那样,汤爷爷还是没有把人头鬼是谁告诉麦勃。对了,老人好幽默,兴许是在跟麦勃开个小玩笑而已。
麦勃才走几步,自己脚下吹过来一张废纸,字迹潦草:既是非鹰且非鱼,自待顺风耳。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汤爷爷人在扫帚之上,心却吊在人头鬼的捕风捉影里。他能说出人头鬼中鬼,但他没那么做。人头鬼藏身之隐秘,行动之潜匿,汤爷爷是能发现。但他要寄希望于麦勃,他从前老是教导麦家兄弟俩说,吃过的馍馍不香,嚼过的甘蔗不甜。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汤爷爷就要麦勃自己查清人头鬼。
淌若流年不如意,天时地利与人和,样样没沾边。那是你无能,自然只能等着别人听到了风声,再去报给你。其中,要在所里失去点什么,那便是麦勃应付的代价。
麦勃随卫青山来到一处机密的药物室,打开一道笨重的石门,打着电筒通过一条黑暗的地道,走进关着马夫的地下室。地下室主要用于储藏黄金虫研制成的药物和所里的金银藏宝。里面还留有很小的一块空间可供临时驻扎,据说是为了严冬避害所需。但许多年来,未曾使用。马夫就藏在此处,不冷不热,倒是可以在夏季里快活的避避暑。
“马夫,近来可好?”
马夫没有及时回应,而是先翻个身,后站起来看了麦勃好一会儿,躬身施礼道:“所长,你看我来了。”
马夫每天都在睡觉,除了吃喝拉撒,他也做不了别的事情。他刚从床铺里爬起来,头发又长又乱,胡子也是留的很长了。
麦勃:“对不住了,马夫。三个月了,我也在努力,可是你知道的,人头鬼实在是狡猾,到现在我还是没能抓住他。”
马夫:“所长哪,你看我。鬼没抓着,我倒是真的成鬼了。”说着,马夫哈哈大笑起来。
麦勃从身上划出一把剪刀,走过来,要替马夫剪头发和长胡子。“马夫,你说的哪里话,除非你真的是人头鬼。”
此话一出,马夫心里“轰隆”一下,害怕起来。自己一进来,外面就没了鬼,那不就说明自己就是鬼吗?
“所长,使不得,使不得。”马夫不让所长代劳,他认为自己应该有条底线,不能过分到让所长成了他的私人理发师。
麦勃把剪刀送给马夫,托他出去之后,自己再慢慢修理,“马夫啊,整个药物研究所。里三层外三层,从上到下,我都一一排查。唉,不成哪。。。。。。”
万里扬飘将军旗,谁人能知,心比士卒累。麦勃坐下来,长吁短叹,面沉似水。
“所长,天不负,苦心人。时机一到,一切自会真相大白,何必这样劳身心累。”
麦勃:“马夫,抱歉,我真的没想到让你苦受这么久。”
马夫:“所长,你可别这么说,我的命是你留下的。我只恨自己无以回报,这点苦不算什么。”
“一山出虎,百家猪死。所里出鬼,后患无穷。可是我,捉不住。”麦勃说要放马夫出去,关在这里,一来是白受罪,二来是对于捉鬼一事,根本不起效。
关了三个月,麦勃信任马夫,宣判他不是人头鬼,所以要放他出去。马夫感恩戴德,激动得像是大秦末年,揭竿而起的平头老百姓,留着泪水对麦**誓,就算是把老命豁出去,也要献上微薄之力,助麦勃早日捉鬼归案。
“回去好好整顿你的钥匙代管部,以后别这么小心眼,我不会杀你,我保证。”既然鬼不出来,那就放马夫出去。三个月以前,把马夫关进进地下室,是为了欺骗人头鬼,让他做了玩弄所长的人生大赢家。现在麦勃要把马夫放出去,除了解放马夫的人身自由。麦勃还要从这里引诱人头鬼出来,看看最终到底谁才是真正走向战斗巅峰的王者。
身正不怕鞋歪,心正不怕雷打,马夫大摇大摆地走出密室。“好了,尽量不要睁眼。”卫青山从马夫的头上取下一块黑色头套。从地下室走出来,需要特殊处理,所以马夫被戴上了头套,什么也没看见。让他回去找找关他的地牢在哪,你给他再多钱财,他也没法找出可信的方位。
马夫用手遮住眼睛,依旧大步走着,引来所里路过的许多白大褂工人前来围观。他们以为马夫在三个月以前就死了,而且公告上明明写的是他就是人头鬼,被枪毙了。莫不是马夫死去之后成妖精了。
“马夫,你还没死呀?”
“马部长,是你吗?你是不是人头鬼哪?”身披白大褂的男人当中,有恐慌的,有觉得好玩的,在药物研究所里的一处,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