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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在民间伤及无辜,才被送到这里来的。这是一种惯例,附近大小所有村庄都要遵守。
要真是鬼,那倒好,还可以吃人。这种疯子被送到这儿来后,有的被饿死,有的被冻死,有幸可以存活一段时间的,也只能偶然摘食野果维系生命。但往往大多数疯子基本上都没有刻意寻求食物充饥的意识而被活活给饿死。
当下的季节,这荒郊野外基本没有什么食物可以充饥的,在这里活下来只能靠吃树皮或者草根,因此,这只所谓的女鬼体力还不如成芸,被成芸甩在身后较远一段距离。
成芸一直跑在前面,她知道以女鬼这种速度来看,应该不会追太远。
事实上,女鬼追着成芸跑了十几里地,仍然没有放弃。
女鬼没有追上来,成芸实在跑不动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可就在成芸休息的这时间里女鬼又追上成芸。
女鬼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其爆发力远远不如成芸,但女鬼的耐力极强,能一直跟在成芸身后,不肯松懈。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成芸狠下心来,咬紧牙关,忍者脖子上的剧痛和肚子里的酸楚,一口气又跑了好几里,都翻过了一座大山,终于把女鬼给甩掉了。
成芸凝重看着身后的那边天地,再也找不到人跟他说声再见了。别了生我养我的村庄、别了我家门槛前的石板阶梯、别了爱我的老爹、别了深爱过的常青、别了昨天的自己。。。。。。
别了啊,可怜的女鬼。她好像是成芸在庄上见过的某个人,也许就是庄主夫人,也许不是。
成芸永远不能再踏上刚逃出的这一片土地,说再见也不会再见了。心里真不能形容有多难受,这也许就是重生后的代价吧,痛不欲生。
成芸不敢再回头,继续往前走去。昨天的那个家是回不去了,那个村庄也回不去了。为了老成,也为了常青,她要永远地消失在曾经的这一片天地里;为了腹中的新生命,她要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艰难地活下去。
天快要黑了,成芸又翻过了一座大山,她一直往前赶路,她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脚下走着的是不是路,能不能真的通往另一个世界。万一走不出去怎么办?一切听天由命吧,既然上天不要她死,说明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不定再翻过那座山,就能遇上一户好人家。
话是这么说,可是翻山也不是说想翻就能翻的呀,成芸按着又痛又饿的肚子,开始怀疑起自己刚才是怎么翻过的山,怎么跑的那条路到了这里。现在看来,这好像有点不太实际,不过,她真的做到了。
心想她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不过现在再苦再累也得走,不然真得死在这里不成。肚子里还有一个新生命正等待着出生呢,怎么舍得扼杀了这小家伙。
成芸一边走,一边用不切实际的幻想鼓励着自己。
天哪,她真的又翻过了那一座山,多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可是,翻过了这一坐山,出现在眼前的又是另一座山,难道还要她去鼓励自己再去翻过另一座山就可以了吗?
成芸开始绝望了,或许这才是她最终的命运。上天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给了她一把火光,等她即将可以点燃崭新人生的时候,上天又绝情地把它扑灭掉。然后命令说,还是去死算了。
成芸倒在地上坐了一会儿,都不小心睡着了。但没过一会儿,她就被一阵冷风吹醒过来。她醒来又饿又渴,还全身上下疼痛欲绝。她站起身来又接着赶路,走着走着,因为天太黑了,她又走回到了白天走过的路,而且是原路返回了好长一大截。
不妙。。。。。。
这可不行,千万不能又把自己给走回去了,那这一切不就白费了么。成芸吓醒了自己,突然提起神来,十分警觉,在黑夜里摸索着艰难地前行。
她在心里想,也许真的是再翻过那座山,就能遇上好人家了,到时候要先美美地吃顿饱饭,再暖暖地泡个热水澡,过后就可以安稳地睡个甜美的觉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变得这么坚强,这么善于幻想,她觉得好像还挺可笑的。但,有谁知道这是唯一支撑着成芸走下去的动力,一点点动力。
没有人知道,这个伤痕累累的女人几乎要麻痹了。
上天给你关上了大门,又偷偷给你打开了一扇小窗户,这是今天才拥有的一种力量,一种女人也可以拥有的魔力。
成芸走啊走,走啊走,她感觉夜越来越黑,以至于完全看不见地上路。她实在走不动了,眼里装的只剩下黑色,残弱的月光其实也只能留在了树梢上。
明明可以死的,为什么还要坚持?
我现在是正在死去吗?
可是肚子里的骨肉呢,我是一个冷血的女人吗?
成芸有问题,但又不知道是谁在提问。
好宽敞的一张床哪,我就说嘛,可以走到好人家,睡上一个好觉的,还真的就实现了,感谢上天眷顾。
黑夜里的路面有点滑,成芸腿一软,索性倒了下去,还没来得及闭眼,立即就进入了梦乡。
“卯卯卯。。。。。。”大山里动物的歌声伴随着成芸,护送她接着在梦里赶路,走出好远好远。
“呼呼呼。。。。。。”夜晚的谷风扫过林间,席卷地上厚厚的落叶。留下一部分柔软温暖的叶子盖在成芸的身上,帮助她睡得更沉,更香。
“啪啪啪”成芸头上飞过几只跟她一样借宿在这里的大鸟,拍打翅膀的强大风力吹去原先盖在成芸身上的叶子,把人身子的一半露出来,像是横死战场的尸体一样吓人。
“唧唧。。。。。。”一声疯狂的刹车。
“停车,三弟!”
“我停不下来了!”
一辆大型越野车狂卷着地上的树叶,眼睁睁从成芸的身上碾压了过去。
第33章 美颜觉()
原来成芸是把马路当成了大床,就躺路上睡着,怪不得她说好大的一张床。
又是一声“唧。。。。。。”的刹车,八成可以直接刺穿人的耳膜。四个轮子带着一阵猛风,刮起马路上所有的树枝树叶,像田间翻土的木犁一样钻土前行,留下两道深深的平行宽沟。
“啪啪啪”马路两旁逃走夜宿于此的大批飞禽。
“砰”的一声,踩底的刹车终于使翻土的车子就地疾劲九十度大转弯,侧着滚了几个旋儿后,一道强光扫射向森林深处。又是“砰”的一声撞在一颗大树上,平息了下来。
“沙沙沙。。。。。。”许许多多杂物从树上脱离,落到车子上。
这一条大马路,这一个森林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
“咻隆隆,咻隆隆。。。。。。”森林更深处的鸟儿开始传来老林梦魇,诉说森林里的秘密,疲于白天觅食的飞禽走兽无不享受着这美丽的催眠曲,夜渐渐地,越来越黑了。
“嗯咳嗯咳。。。。。。”一声咳嗽声,不轻易间打破了这一份宁静。许久,“哥,哥,你怎么样了?”
一名男子从斜靠在老树上的车子里醒过来,他急忙往后座里看去,嘴里不停唤着“哥”。
可能是车子里太黑了,他什么也没看见。一个可怕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来,使他急促的大口吸着夜里凉凉的湿气。难道是哥已经。。。。。。
他不敢去想,只是奋力地将上身尽可能地伸长起来,用手去摸后座上的座位。可是在他的手能触及的地方,根本就感觉不到有什么东西。他勉强转过头去,要开门下车。
不好,驾驶座这边的门被顶在了老树上,不可能打得开,而另一边在车子打滚擦地的时候,被路面磕碰得凹凸皱巴,也是打不开。
他试过要从已经变得干干净净,找不见半点玻璃的前挡风窗里爬出去,然而,他坐在驾驶座上,经过刚刚那一阵翻地又旋转打滚之后,害得他整个下半身抽搐瘫痪,已经暂停服务了,顶多还可以凭借上身仅存的一点点力气保住性命。
“哥,哥,你在哪。”他花了最大限度的力气,叫了好几声,依然没听见任何回应。他坐在副驾驶座上,开始艰难地用肩膀去撞击车门。
他现在的举动就像是一只进错玻璃瓶的苍蝇,想要用翅膀撞碎玻璃进行逃脱。预计得坚持到猴年马月方能见效分毫。
也不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由于他的持之以恒,再小的力气还是掀起了陶然大波。然而,他没有把车门撞开,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美好。而是,车子本来就是一侧悬空顶在老树杆上,着地的另一侧难以长时间支撑车身。现在加之他这么一撞击最大受力的一边,导致了悬空的车子失去平衡又是一个黑暗里的高难度旋转,车子又侧翻了。
还好这一次只是轻微的侧翻,而且也就仅仅是翻转过来三百六十度一整圈,刚好可以把车子停在马路中央。早已熄灭的车灯莫名其妙的自动打亮。
幸运的是,之前顶在树干上的车门也在旋转时的重力作用下,自动打开了又合上。他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又回到车上去,半天过后,他拿着一只手电,一步一步拖着抽筋不听使唤的伤腿原路搜寻而去。
车子是部很旧很旧的越野车,在这种森林沙路上使用了几十年,是他父亲买的第一部车子。当时堪称是全国最好的一款,到现在还是挺不错的。这车子自买来后,它的命运就是常年奔赴在这崎岖颠簸的沙石马路上,一成不变。
所以过分的颠簸至使车子后门很松动,行驶在路上,就一个劲“嘎达嘎达”响个不停。也说过要拿去修一修才行,可是哥哥说,用不着修理它,留着在路上当音乐听也是很不错的,况且修了它也还会坏掉。于是,后座的车门就一直没去管它。
然而,小事不除,必有后患。今晚的意外,又让这车门派上了最新的用场,都不知道把哥哥放哪里去了。
他想可能是车子在九十度大转弯的时候,车门洞开,把他哥给投了出去。可是车子完成转弯过后,又不辞辛劳地翻滚了这么远,他不知道该去什么位置去找他哥。
车祸的黄金五分钟,也算不好已经过去了几分之几。作为一名好医生,他是要赶在第一时间救援自己失踪已久的哥哥。
他尽可能地加快速度,往最先刹车的事发现场赶去,他想自己无法确定哥哥被投出去的具体位置,只要回到最初的地点,沿路探查,就可以找到。一颗医生的头脑从疼痛中脱颖而出,以救死扶伤为天职,舍己为人的品质化为血液灌输到他的体内,让他得以继续前进,前进,冒着全身的疼楚前进。
天哪,当时坐在车里,也没觉得车子载着他经过了这么长一段刻骨铭心的旅程。也不知道是他走得太慢,还是路太远,他感觉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很久了,他还是没有按时到达预定地点。
难道是走错了,方向搞错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
一阵寒风从他头顶上飘过,带给他一丝凉意,他感觉冰冰的,冷到头发都疼痛不已。瞬间,一股狂热的血液奔腾在他的双足之间,使他用力跺了一脚,然后这股热流垂直向上,直奔头颅,差点顶破了他的最后一层头层,索性喷射出来,当即吓死森林里的鸟兽们。
不对,他不就是沿着路上的踪迹,原路返回的么?
差点没被自己吓坏了的医生又冷静了下来,弯下腰去细看马路上车子驶过的痕迹。就在这时刻,他要把他那医生临床不乱的精气神发挥到极致。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方向,而且怪自己脚快,还走超了较长一段路程。当他弯下来,把眼睛放到离马路没有距离的空间上仔细勘察时,果然发现了车子刚刚翻过的林间沃土,还在黑夜里泛出湿冷的土壤气息。如此一来,是可以松一口气了,“当”的一声,他背上紧绷的一根弦被放开来。
“啊!”他要直起腰来,返回去定位哥哥的位置。可是,瘫痪多时的老腰,刚刚让自己那么一放松,可怜的老腰估计是误以为没事了吧,现在他正想直起腰来,却遭到老腰的罢工起义。
过度用力使他尖叫了一声,差一点面朝黄土直栽下去。
无奈,他坐下来,顺着关键点穴位轻微捶打几下。他是一名医生,这自然是他的专长,只是他却不应该把腰弯得那么曲折,都快要鼻子触地了。但那也不能怪他,许多医生们共同的生理缺陷,读书年代研究各种医术查阅各种医书,早已看坏了眼睛,从此只能借以眼镜应付这个明亮的世界。但,刚刚那一场车祸早已让他的眼镜荡然无存了。
“咦?怎么会在这儿?”
“啊,哥?”该点的点,该按的按,打点妥当,正打算开始地毯式搜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所要苦苦寻找的哥哥就躺在离他不远的一个低洼处,正补着难得的美颜觉。
第34章 小白狐()
天助我也,感谢苍天。
哥哥真是福大命大,明显看得出,车子的轮印从他所处洼地的左右两侧平行架过,刚好掠过他头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蹊跷的事情,不过,现在找到哥哥了,怕是他已伤得不轻,救人要紧。
“哥,哥,你醒醒啊。。。。。。”虽然人是昏迷的,但还有呼吸。还是先把人拖上来再说。他急急忙忙来到哥哥躺着的洼地,把手电咬在嘴里,两只手去拖拽,要把人拉到平面上去。
洼地有点深,要不哥哥这条性命也就早该驾鹤西去了。两只手不好操作,因为洼地边缘上的树叶和松土都容易使他受力的脚滑落。“哥,你醒醒啊。”他只好一只手连同屁股一起拄着地面,一只手去抓着大哥的衣领拼命往上提。
现在的医生很虚弱,平日里,他也只是一名不弄刀枪的文士,貌似要把他哥从洼地里拉上来是一件他目前还办不到的难事,可是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
哥哥自己又醒不来,也不知是死是活。万一哥哥已经。。。。。。
他暂且停下拉人的工作,用手去感受哥哥的鼻息,并搓弄着他的脸,试图把他弄醒。但不管用,反而是察觉出一丝怪异,他的手触及到的人脸像是一块弹性很好的高档海绵,软绵绵的,还带有一丝暖暖的余温。
这哪里是哥哥那终日冲刺在矿区前线,被风刮,被雨林的比城墙导管还厚还硬的老脸呀。医生愧疚作为兄弟还这么定义亲哥,不过哥哥的这张嫩脸的确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这一张与全天下所有矿工的脸都不一样的脸,实在太让兄弟羡慕嫉妒恨。
轻微摇弄不管用,他就用手掌开始在这张嫩脸上拍打。虽然医生不舍玩弄哥哥这么一张堪比女人的好脸,但是没办法。
然而,这还是没能让哥哥醒来。
不好,不是真的已经牺牲了吧?
他想总不能真的趁哥哥没意识抽他几耳光吧,那不行。不行就拔他头发,要是还活着的话,应该会来点反应。医生的手离开那一张余温暖暖的脸,移到头发上去,得拔掉几根头发,让他惊叫醒来。
“啊。。。。。。”
果不其然,真是一声惨叫,可把林子间的小鸟们吓坏了,方才还在夜间偷吃白蚁的小白狐,听到这一声尖叫,都被吓得一个不留神,从枯朽的老树根上摔了下去,狠狠砸在长满峰刺的荆棘丛中,“汪汪汪”直叫,声音不亚于医生,又是惊得周围的一帮飞禽们展翅逃离。
其实,刚刚惊叫的那人,不是别人,他就是医生。期间究竟是出了什么端倪,让本该要惊叫的角色,反而把要让其惊叫的人给吓惊叫了呢?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