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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吹起败落的沙树花瓣,漫天飞舞。常青领着成芸走在林间,“嗤嗤嗤”踩在飞不动了的花瓣上,二人世界就这样沐浴在春光灿烂的花花世界里,何其浪漫!
第331章 : 明天下午()
说到这儿,母亲换了一口气接着叙述:还好,上天眷顾我们家,有一天早晨,我和你大哥去赶集卖豆子,刚好在街上碰见了鲁长官,嗷,就是你小时候常叫的鲁大爷。
“那后来呢?”余常青认认真真地倾听着,母亲提到鲁长官,促使他警觉起来,不禁插了一句嘴。因为,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遇见了鲁长官,还听鲁长官说什么“你现在的大嫂可不好惹”。
抛完之后,一整个人摔在黑暗里,滚石般翻了不知多少回,彻底昏了过去。后来的事情他一概不知,直到遭遇食人鸟的袭击。
麦勃的右眼瞎了,敷满干血的上下两层皮深深地凹进去,看上去整个人的脸像是残缺了一半。开始还以为只是眼皮受了伤,合着眼皮给人带来视力上的错觉。成芸不小心啜泣出声,她发现这世界多了一个和她一样受到不公命运摧残的人。
“你怎么哭了,怎么了?”麦相耳朵总比眼睛好使,他不再怪罪成芸。因为成芸真的帮了很大的忙。静下心来想想看,要不是自己开车太快,后果也不会是这样的惨烈。多一分包容,少一分抱怨,要怨也只能怨自己。
“我没有。对了,我叫成芸,你们叫我成芸就好。”成芸提袖拂去泪水,她默默地下决心,这一定是她最后一次流泪,她坚强起来,像一个男人一样坚强的活下来。
“噢,成芸,好名字。”麦勃简单说过这样一句话,然后背着麦相坐下来,不再说话。他没有了右眼,他只有一个想法,是要告诉麦相和这位陌生的姑娘不要因为自己没了右眼而同情悲悯,替自己哀伤。
“成芸呀成芸,你说你,怎么大晚上的跑这里来睡觉了呢?”麦相想振作起来,走过来跟成芸算账。但不争气的肢体还是不愿支撑他完成心里边的计划,他只好坐下来,等候成芸怎么供词。
成芸抬头看看麦相,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加上那一双高度近视的眼睛,不免有点喜剧意味。成芸没有笑,也没有回麦相的质问。她要销毁过去,给未来一个空白的人生,不愿意提起自己的由来。
“来了,我好好问。昨晚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呀?”麦相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诚恳地咨询到。
“我,我是来上山来采蘑菇的,走迷路了。”成芸不敢确定这样的答案能否被接受。
“噢,这样啊!那你采到的蘑菇呢,我怎么没看见呢?”
“我忘记放哪去了。”
“你家住哪儿啊?”
“我家,就在这儿附近。”
“你骗我的吧,我家也在这附近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呀?”麦相半信半疑地说。
“我也不知道啊。”成芸努力估摸着麦相的下一个问题。
“好了,三弟,你别这样了。”麦相看不下去了,制止道。
一辆卡车从远处轰鸣而来,巨大的动静穿透灌木丛,在山谷间形成连续的回音。这车应该是矿区的。可是,与外界流通使用的车辆都是一般卡车,矿区的卡车从来不允许外运,是谁这么大胆子敢私自活动呢?
十分奇怪的一件事情,因为除了麦相麦勃二人之外,不会再有人敢私自动用矿区的卡车。矿区是多年前麦家开发的一个合法工事,父亲已故,母亲从未涉及,现在整个矿区都在麦勃兄弟俩的掌控之下运作。禁止矿车任何时候以任何理由离开矿区,那是父亲生前的禁令,这么多年来,从未动摇。
“大哥,你听见没?”麦相不知所措地看向麦勃。事情来的不正常,难不成是有鬼把矿车给开出来了。
“等一下,我去看看。”麦相阻止了正要去探查的麦相。三个人里边,麦勃眼睛是没了,力气却是最够用的。
果然是一辆矿车,从林中的一个拐角处,缓缓逼近,怕是载得太沉,车速很慢,而且噪音很响。麦勃藏在矮树背后,眼前的情况尽收眼底。只需一只眼睛,他看得清目前的局势。
“快快快,三弟,成芸,我们赶紧找地方躲起来。”麦勃来不及细说。
“怎么了,大哥,是我们的矿车吗?”
“是是是!”
“那为什么要藏起来啊?”
“不要说话。”麦勃拖着成芸和麦相一边一个,连爬带走,屏住呼吸逃了一截路,躲在一个小突破后面。密密麻麻的小树木遮盖住三人,仅凭视觉是不可能暴露的了。
矿车的声音慢慢的,慢慢的,一步步逼近。在三个人的正前方停了下来,之后是开车门的声音。
看来是他们发现了车祸现场,要来搜寻幸存者。成芸和麦家兄弟俩都微微探出头来观测外面的情况,又迅速地将头缩回隐蔽起来。这危机关头,成芸不客气地伸手硬生生地把麦相的脑袋压下来,他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因为,成芸和麦勃看见,有一干人蒙着脸从远及近,来到三人所隐蔽着的小土坡跟前,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着。并且,这伙人手里都持有各种刀枪冷热兵器。
没有人会怀疑这帮贼人就是来屠杀幸存者的。还是当哥的麦勃有先见,快人一步躲起来,不然估计早已成了这帮歹徒的刀下厉鬼。
即便是大白天,在这样的原始森林里,是不会很热的。不料,隐蔽着的三个人居然都热得流出汗水。
过了许久,他们也不敢说话。麦相用手示意成芸看一下歹徒走了没有。他一头雾水,什么也没看见,只好从众地低头隐蔽。
“他们走了。”成芸使用耳语回报。
“你再看看。”麦勃想成芸的两只眼睛总比自己的一只眼可靠。他很谨慎,生怕会有诈。
“嗯,看不见他们了,应该是走了。”成芸视力向来都很好,差不多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在她的视力范围之内,的确没有人。
“你再看看,你再看看。”麦相也命令着瞎操心,毕竟不是自己的眼睛不放心。
“真的没有了,他们已经走了。”成芸又仔细视察了一遍,得出最后的总结报告。
“唉。。。。。。吓死我了。。。。。。”麦相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妥妥地着地了。
“三弟?”麦勃严厉斥责到,他还是不认为在这个时候放松警惕是正确无误的办法。
“走都走了,不用这么绷着。”麦相反驳道。
“你又不是歹徒,你怎么知道已经走了呢?”换位思考,麦勃站在歹徒的高度来审视自己的兄弟。
出来的呢?这些歹徒可不是飞禽畜生好对付,真要是跟他们面对面火拼起来。成芸实在没有胜算的把握。
“在这里!快来呀,我找到他们了!”一兄弟把头插进树丛中来,站在三人隐蔽着的小土坡上兴高采烈地呼唤同伴。
被发现了?命运不饶人,活着还是毁灭,在此一举。成芸身上的汗水瞬间凝固,人变得像死了似的沉着。
不愧是世家子弟,果然视死如归,麦家兄弟俩跟成芸一样平静,低头背对着突破坐着。大难临头,大不了就是一死,何足惧焉。
“麦勃,麦相,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呀?”说话者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十分关心慈善的样子。
现在母亲给余常青介绍大嫂的由来,又提到了鲁长官。说不准这两人还真就存在某种关联,这怎么能不引起余常青的注意呢。
正当母亲开口要往下说之时,又被打断了:“原来你就是常顺的亲弟弟——常青呀!”这一句倒是带有女人的雌性和问候的暖意,断然不像是之前所看到那位漂亮女人会说的话。
第332章 : 明天下午()
但路途遥远,林中凶险,卖老夫人不放心俩儿子的安危,所以才派了家里的老管家来接应。计算着路途该是碰头的时候,却迟迟没有等到麦家兄弟俩,把老管家急得马不停蹄地赶来。现在终于找到了麦家兄弟俩,老管家可以安心了。
余常青这么寻思着,一股梅花的香气穿过门缝徐徐散开而来。说是香气,其实,梅花有是有香味,不过这股香味却是淡之又淡的,你要不仔细留意这味道,或许就感觉不到。根本不像古人诗中所赞美的那般芳香愈浓。
“嘎吱吱”的一声,没有敲门,余常青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这里的村民都很友善,虽然每家每户都有院子围墙,有大黄狗,还有老木门,但几乎不会有紧闭大门,并且牢牢上锁扣死的人家。
余常青瞬间看到的变化是,这道木制的大门从根部到顶端,都露出明显暗自腐烂的痕迹。看吧,就连没有生命的木头,也是经不住岁月那无情的折磨哪,何况是人呢。
这道木门上不知贴上又褪去多少层春联,一年复一年,红了又红。再过一久,等过大年了,余常青要把今年的喜庆春联,给亲自贴上去。
余常青把眼睛从木门上转向院子内,竖起鼻子,寻着梅花香气往里走去。走得很慢很慢!
因为走得很慢,很稳,大概是不会有人知晓院子里他的到来。突然,一声激烈的狗叫声猛地填满整个院子,余常青不会嫌它吵,相反,听起来是那么的振奋人心。
这不是刺耳的警报,而是熟悉且难得的问候音。以前在家时,是不容易听到的,这可以算作是久别重逢的第一份礼物了吧。
不用怀疑,这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老花狗的叫音。想必它是闻到了儿时伙伴,也就是余常青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因而才高兴地大吼大叫。
随即,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女人连忙从屋里走出来。
可能是走得过急,险些跌脚摔下去。
笨拙迟缓的身影,看得余常青差点笑出声来。余常青只是个单纯的男人,想笑他就会笑的,何况本身笑点就低,不过这回他还是忍得住。
老女人上前移动几步,呆呆的立在余常青跟前,深情地看着他。
“哎,是谁来了?这么吵?”一声女人的尖叫声从耳后方传来。
在余常青听来,这一声疑问,有的不仅仅是陌生,更多的是一种硬生生的拷问,绝对的强势。听得他心生好奇。
余常青不得不先扭过头,后转过身子去识别这个陌生的声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发出如此怪异的质疑。
说话者,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人。
古代战国时期的妇女发型,中锋的发髻垂涎在脑后,一条白色丝带在背后发尾处缠住打结。白嫩而又微微透红的一张脸上,满是睡意。
对,就是睡意。还别说,这女人就是穿着睡衣跑出来的呢,左脚上套着本该属于右脚的拖鞋,一身蓝色睡衣包裹里外。
余常青肚子里洋溢着无比的惊奇和疑问。身后年迈的老女人不认识,可能是亲戚来串门的。身前这个漂亮的女人,还是不认识呀。况且,她一定是在睡觉,刚从床上走下来。
那么,这大白天的,谁家的女人会睡觉,这是谁的家?
糟糕,走错了。
是我走错了。余常青慌忙抬头巡视四周,围墙上的单页草,房檐下的燕子窝,角落里的小翠竹,没错,就是自己家的院子!
嗷!明白了,肯定是家里人已经把院子卖给别人,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也不对,刚刚还听到了老花狗的叫声?难道他们连同院子一块儿给卖掉了?这也不至于,搬个家,怎么也不会把陪伴多年的老狗给卖掉的。
不对,不对。这村庄的习俗里头尤其重视看家狗,无论如何,家人也不会把狗连同院子出售的。
正当余常青紧蹙眉头在心里无声的琢磨猜测之时,女人又大叫起来:“余常顺,你出来,有人来了,快点。”
“余常顺”,女人叫的正是余常青哥哥的名字,那就说明大哥就在此。看来,自己是没有走错,来的就是自己家。
想到这儿,余常青是打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名中年男子迅速从屋内跑出来,看见余常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慌里慌张地说:“咦,常青回来了。”此人正是余常青的哥哥,余常顺。
他还是老样子,穿的是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上面还有颗粒不一的大小灰尘,应该是正在屋里做什么活儿,被女人给叫了出来。常顺见兄弟回来了,脸上饰着一层含蓄的喜悦。
话音刚落,余常青便干脆地放下行李,转身面向身后的老女人。
他好像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妈,您还好吗!”余常青颤抖着声音说道。一抹泪水不知是什么时候流出的,早已悬挂在他的眼角。
眼前这位老女人,这位差点使自己发笑的老女人,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余常青想上前去深深地抱住母亲,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但他没有,因为村庄里,民风虽很热情,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交流却是极其的委婉,内敛。要真的冲上去拥抱母亲,先别说母亲接受不了,就连余常青自己也会不自在的。
母亲细细地打量着儿子余常青,半天没说一句话。
一丝一丝雪白的细发杂乱地铺就在母亲瘦小的脑袋上,余常青不由地记恨起这雪白的颜色。深深浅浅的皱纹已经占据了母亲的额头,脸颊,甚至是一双沧桑的女人的老手。
在儿子余常青的内心深处,早已苦不堪言!
“儿啊,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母亲只是简简单单地说这么一句话。她正想再说什么,却被那位漂亮女人给打断了:
“你给我闭嘴,你给我闭嘴。都叫嚷了这么半天,还叫什么叫。。。。。。”
过后,传来一阵惨叫声,夹杂着可怜的哀求,那是老花狗。余常青这才察觉,自他进院子里以来,老花狗一直在热烈地大叫,这会儿倒是消停了。
余常青微笑着看了哥哥一眼:“大哥!”
哥哥也笑着应一声“哎”,急忙往老花狗的声源处跑去。
余常青扶着母亲进屋,自己给自己倒杯凉水喝。然后,坐下来静静地听母亲讲述。原来,刚刚那个漂亮女人正是哥哥余常顺的老婆,也就是余常青的现任嫂子。
“那女人呀,她嫌我们家穷,在你出去没到一个月,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母亲毫不在意地回答。
听母亲说,余常青现在这位嫂子,可是邻村老王家的大小姐。比起老余家来,老王家那是家财万贯,金银满屋子。
所以这位王家大小姐从小就娇生惯养,加之生来也有几分姿色的缘故,在该出嫁的时候,村里头,实在找不到她能看上眼的男人,婆家。
后来费尽千辛万苦,通过他们村庄主介绍,嫁到城里一户人家。据说是在城里边做烟草生意的,头几年夫妻恩爱,小日子过得很幸福。
老管家刚下车看到那一辆惨不忍睹的车子残骸,找了半天都不见麦家兄弟俩的遗体,还真以为是车主不存与人世了。因此痛哭了一阵。才至于后来那兄弟战在土坡上乐得不像话。
“我的天”,满身皆是血,体无完肤,支离破碎。还有一个从来都没见过的女人。所有人都聚过来,一再地被惊呆了。
“还看什么看?快快快,扶他们上去。”老管家吩咐道。
“项伯伯,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撞见一辆矿车?”麦勃问。
第333章 : 好失落()
“你怎么哭了,怎么了?”麦相耳朵总比眼睛好使,他不再怪罪成芸。因为成芸真的帮了很大的忙。静下心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