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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人们爱把人品很差的坏蛋说成猪狗不如。可是在此时的常顺看来,猪和狗在某些方面还是比人强很多,别的不说,光是从尊严这个角度看,猪和狗没有尊严,它们不需要去尽可能地维护。而作为人,可就大不同了。常顺就这么在弟弟常青面前出丑,他恨不得自己是条狗,像自家的老花狗那样什么都不用想。殊不知,在嫂子眼里,他还不如一条狗。
“来,我来吧。”常顺依旧笑着去端灶台上,刚炒出来的平菇。
“哎呀,起开,不用你,我自己来。”嫂子又一次在家人面前,蹂躏常顺的最后一滴尊严。“哦,对了,你去把筷子勺子拿来吃饭啊。”
哥哥常顺慌忙拾起那一滴残剩的尊严,笑着去拿了筷子勺子,走到方桌旁坐下。
弟弟常青多么希望,嫂子对哥哥常顺所讲的每一句话都是夫妻间假的恶言恶语。但,他和母亲都知道,嫂子根本不想和哥哥常顺存在任何善意的调侃。
一个小碗里放入花椒粉、干辣椒、碎花生和芝麻,油盐以及细葱花,再往里灌些汤水,香气逐渐散开来。这是村庄里特制的“昝水”,用来调味的。
随着嫂子最后这一道小调料的完成,一桌丰盛的早餐算是正式开盘了。
“吃吧!”嫂子说,脸上十分明显的得意,为大家做了这一桌子的菜,好不威风。
“来来来。”哥哥常顺分发着拿来筷子,他先给嫂子,再给芳芳,然后再给母亲和常青。最后也给自己也放一双。
在常青眼里,礼仪就是王法,年长为大,何况在座的是自己和哥哥常顺的母亲,他认为哥哥常顺理应先给母亲。心里很不愉快。
常顺避过弟弟常青的眼神,后又偷看了一眼常青。他遵守礼仪,他也知道常青会不高兴。但是,他“耙耳朵”惯了,这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桌子上摆了番茄炒鸡蛋、凉拌黄瓜、油炸灰鹅肉、水淹香芋粉、干炒白平菇,还有一大盆腊肉黄花汤一共五菜一汤。热腾腾的香气流溢出厨房,飘荡在院子里面。
母亲看着这一桌子的菜,什么香芋啊、腊肉啊、平菇啊,都是嫂子从娘家携带而来。自己家里可是没有的。母亲深感老余家亏待了嫂子这位王家大小姐而没脸去动手中的筷子。
亏待就亏待吧,反正嫂子也从不睁眼看母亲。在常青回来之前的这三年里,嫂子就没让母亲吃过这么丰盛的一顿饭。
母亲紧紧握住筷子,甚至她的手似乎在发抖,犹豫着不知该夹什么菜。
“快夹菜吃呀,自己家,不用客气,来来来。”嫂子起身挑了一块不肥不瘦的鹅脊椎块坨坨肉,送到对面碗里去,上面还留着些许葱绿的香菜。这不是给母亲的。
常青没说“谢谢”,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因为,他觉得嫂子应该先给自己的母亲夹菜的。心里又是大不悦,这顿饭吃得越来越没意思了。
嫂子可顾不得什么礼仪礼节的,只想着常青刚来,试图讨好一番罢了。
常顺能知道弟弟常青的心思,自己也就学着嫂子夹了几片母亲爱吃的腊肉,在昝水里沾了一下,放入到母亲的碗里。
嫂子狠狠地瞪了常顺一眼,因为,她不允许常顺这么主动,即使这是常顺自己的家,那也不行。
一家子人就这么不痛不痒地吃着,已经吃饱了的芳芳绕着桌子,一会儿摇一摇常青,一会儿晃一晃母亲。难受得常青看在眼里,憋在心里,嫂子没阻止,自己也不太方便。
“常青啊,你要多吃点哈,多尝尝我做的菜。”嫂子兴奋地张罗着,一双金枝玉叶而娇贵的手软绵绵地往自己嘴里送饭。嫂子的这副模样在常青看来貌似是在表演而不是吃饭。
“哎呀,常青哪,不是我说你哈,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嫂子一下急了,像是听到一个令人厌恶的消息。“我都听你大哥一直在说,以前鲁长官对你们家很不好,你怎么可以给他酒喝呢?真是的?”
听到常青给鲁长官东西,嫂子如此气愤。怪不得当时,鲁长官不敢要,说了“你现在的大嫂不好惹”。
怎么说也是鲁长官介绍她来到的老余家,要不是鲁长官,还不知道嫂子现在待哪儿守着寡呢。
常青抬头想要反驳嫂子,没想到母亲早已料到,正用眼盯着他,不让说话,还增加了个严肃的眼色,意思不要惹嫂子。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还能说是一家人吗?分明就是在自己家里,却只能通过这种使眼色眨眼睛暗地里的把戏来偷偷地交流。常青又是一阵心酸。
嫂子还不够,她又骂到:“这个姓鲁的老家伙,好端端的,把我给骗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穷旮旯。就是没机会见上他一面,老躲着我,等什么时候见到他了,可一定得跟他好好算账。”
“使劲!使劲!”钢线另一头的俩兄弟情况更糟糕,他们也一样被拉向鸿沟里去,速度不慢,而且他俩这一侧是钢线的制高点,不好使劲。
壮汉就吊在麦勃身后,钢索一直往下坠,壮汉一声不吭,只知道自己犯错了。
卫青山提起手枪,要想救麦勃,那就只能牺牲壮汉了。一枪致命,把壮汉打掉,钢索才得以不坠入沟里。
第311章 : 编剧()
恰恰,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常青不想追究是谁让自己带了绿帽子,他也没空因为守不住女人的清白而替自己悲哀。此刻的他只因为自己给家族史带来的灾难,彻底毁灭了老余家世世代代的声誉,所以痛恨自己到了极点。
常青没有考虑过,是自己软弱才让别人有机可乘,他似乎忘记了受辱的是他的女人而不是他,他也没有想过该不该安慰一下自己的女人。他甚至认为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错。
直到昨天下午,有人路过成芸家门口,成芸得知常青回来了,要赶往常青家去。东哥一看成芸离家而去,心喜机会要来了,便命令手下人一路跟踪,趁机下手。
可这一路过来,成芸兴许是急于想见到常青的缘故,当真走得过快。东哥一伙儿人没能跟上。只好先让成芸去到常青家,又过去很长时间,他们才赶到。
东哥估摸着成芸跟老余家也没什么关系,应该是过来做点什么小事情,一会儿就回去了。还提前吩咐下去说,一会儿等成芸出来,一定要跟紧,可千万不能重蹈覆辙。
然而不顺的是,东哥一伙儿人藏在院外的高粱地里等了好久,又转了好久,也不见成芸出来。一直等到天黑,成芸还是未出来。
东哥才吩咐几个手下偷偷爬上围墙去搜寻成芸之所在。那也就是当时常青几个人正在吃烤鸡时,出现在院子围墙上的几个连老花狗都没发现的黑影。
手下人看见了成芸还在院子内。汇报给东哥之后,又在东哥的安排下,分散潜伏在院子外面的老槐树周围,等待成芸出来。
当时常青回屋拿手电筒,成芸一个人先出了院子。她身后那几只正向她这边移动的黑影也就是东哥的手下。他们趁成芸一个人出来,正要下手。可是还没来得及出手,常青就打着手电筒出来了,此次行动又只好以失败告终。
后来,常青送成芸,索性护送全程,直接把成芸完好无损地送回了家。东哥以为常青不至于送成芸送这么远的,谁料判断失误。
手下一伙儿一直尾随,穷追不舍,虽然整个村庄四处的夜色都一样黑,但至少常青和成芸走的是明处,而东哥和他手下人走的却是暗处。
虽然不是什么荆棘丛生,那也是磕磕碰碰,能隐蔽一点是一点,东哥还是想私底下做坏事,他的一帮人走得可算很艰辛。
谁知道,就这样用心,最后还是没得手。这让东哥气得不行,说是要把常青这小子给办了。
常青告辞了成芸的老爹,这会儿没了成芸拖后腿,走起来就跟风一般快,东哥一伙人还想追上的几率简直一落千丈。
不过,东哥这次没有再怪罪手下。他想这一回追不上倒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自己的人走得一直很辛苦,体力消耗过大,又没像常青那样吃了烤鸡,还喝了高粱酒。
常青是越走越快,相反东哥那边却是越走越慢。直到常青因为爱情掉入泥潭,东哥的人马才追上他。
但他们追到的只是常青的一只手电筒,并不是常青他本人。因为常青在完全掉进去的前夕手乱舞,把手电筒给舞出去了,东哥的人来到手电筒的位置之时,常青还在泥潭里挣扎着呢。
东哥拿着常青的手电筒,自己再往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常青的存在。自己判断是常青发现了情况,故意把手电留这儿诱骗自己的人,然后趁机开溜了。
东哥深信不疑自己的神机妙算,顺手将手中的手电筒狠狠地扔出去,带着手下原着常青回家的路火速追击。
被东哥扔掉的手电筒掉在了蚕豆地里。这就是为什么常青以为手电筒可以自己长脚走这么长的路以及后来误以为是死鬼搬运的原因了。那是因为,手电筒经过了自己扔一手,再经过东哥扔一手,这才能大跨越来到蚕豆地里躺着,直到后来被常青自己找到。
而那些被常青看到的死鬼的脚印,其实正是东哥一伙儿人所留下的。
东哥的人马追了好长一段距离都不见人影,以为是常青就在他们前面,相隔太远。他们哪里知道此时的常青根本没能跑在他们前面,还正泡在泥潭里呢。
深感自己被常青略施小计给蒙骗了的东哥,顿时恼羞成怒,忒想立刻逮住常青,抱着一阵狂踢。他自己又白又胖的,关键就在于胖,追赶一阵之后,再也走不动了。只好郑重下令,让几位精干的手下去追。东哥还叮嘱,自己没有跟着去,千万要谨慎行事,但不可以手软。
几位忠实的手下得令后,争着一个更比一个快的飞速急追。他们也害怕追不上人,空手而归可是在东哥那儿领不到赏钱的。倒也手气不错,在离他们不远的一条通往常青家的近道拐角处,出现了一束手电光。
好啊,你小子,还抄近道呢,还是让老子们给追上了吧,跑啊你,老子们倒要看看,你还跑不跑。东哥手下一伙儿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那一束手电光的东西南北,甚至人太多从西北东南都来了人,众人手脚齐下。
一个又黑又硬的麻布口袋妥妥地套在了头上,一根两根三根,数也不好数的好多根绳子瞬间把手,把脚,把腿连同裤子衣服汗毛一起五花大绑起来,把那打手电筒的人制服得严严实实。
众多东哥的手下,一阵忙活,确定自己捕获猎物之后,都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许多张邪恶的嘴巴在黑暗里开心的傻笑起来,溶入到村庄的夜色中,使空气变得更加诡异。
还在众人傻笑之际,好像是有个什么声音在响,是方才被五花大绑了的那个人。于是,东哥手下人吓唬道,要是再发出动静,就要剁手。吓得那人老实保持着沉默被扛上肩膀,一伙儿人撒腿就跑。
东哥还在原地坐等手下人回来报好消息,嘴里还不停地脏字连篇骂着常青。
此时,有人呼着大气禀报说,他们把人给捉回来了,交给东哥处置。一个麻布口袋被随手一扔,掉在了一片荒地上。
东哥是站起身来,“患难见真情,你们是我的兄弟,回去之后都有赏”,挨个儿把手下人给服服帖帖地夸了一大顿,后大摇大摆地走到被绑来那人的跟前,好不幸灾乐祸地问道:
可以哈,小子,跑啊你,想不想再比试比试,这不被小爷给逮住了吧。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那人全身上下被捆得过于精致,到现在还是一动不能动,不过嘴巴倒是没被堵上。他刚在麻布口袋里听了外面人的声音之后,心中一阵狂怒。
因为,刚才对自己说话,嘲讽自己的人,他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来,东哥,一根烟!”有人奉上烟和火来伺候东哥。东哥低估了一句话,逗得那人呵呵笑。于是,其他人也附和着呵呵笑,但,可以保证他们其实什么也没听见。
“马至东,你这个混蛋。”麻布口袋里的人再也不能忍了,破口大喊。
如果嫁给她的不是成芸,是别人,那野兽就不一定还喜欢他的女人,也就不会来霸占。自己也就不会带绿帽子,老余家酒不会背上不清不白的羞耻,遭人唾弃。
都是她,这个心甘情愿嫁给自己的这个女人。
可是,他想过没有,老余家终年赤贫如洗,捉襟见肘,除了这个女人,还会有谁愿意嫁给他?
第312章 : 编剧()
合着庄主早就知道了东哥今天的行动,当时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也就顺着儿子,反正吃亏的是人家女子,又不是自己儿子。
可庄主在家坐等了一整天,再等到深夜还未见东哥回来。心想老成这人不好对付,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是深深领教过的。难不成是这回,自己倒还好能回得来,儿子却年轻不懂事做过分事情,遭遇了老成的毒手。
而现在呢,没了,他深爱的男人说她是贱人,这个诅咒在当即就像一把利剑刺死了她很多回,还好她挺了过来。
可是她的心已经死了。
深爱的那个男人还出手打了她一巴掌,他们可是夫妻哪,她曾经以为到死了自己也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她知道她的男人会保护她,然而,是她太傻了。
打她的就是以为会保护她的那个男人,她现在还有什么是值得去生气的呢。听到狗尾巴的话,她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虚壳,原本她以为可以来跟深爱的人倾诉,毕竟是男人,多少可以给她一些慰藉,说不定还可以阻止事情坏到底。
但,这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那她还能怎么办,还拿什么去生气,生谁的气?就连自己唯一深爱的那个男人都对自己心灰意冷,谁又会在意。可怜吗?又有谁会来可怜她,一个受伤的小女人?
有吗?有。那就是她的父亲,老成。
想到这里,成芸像是被烫了手似的跳起来。
猛地一下子跳起来,难道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吗?
对,老爹,他怎么办?自己反正已经这样被人凌辱,又被人抛弃了,可是老成呢。他要是知道了,成芸该怎么去面对这位从小疼爱自己到结婚的父亲?
父亲会无所谓吗?天哪,那怎么可能,养女出嫁,大婚之夜,失身受辱,村里人要是知道了,都会怎么说父亲,年老的父亲他怎么受得了村民们的闲言碎语?
怎么办,一个受了辱,又被丈夫所摒弃的一个女人,她还有什么路子可以选择去走呀。
成芸留着泪水,拖着这一身她自己认为肮脏的肉身,上面还留着被她深爱着的男人打她的掌印。她走啊走,走了好久好久,终于在一块清静的土地上停了下来。
这里已经是曾生她养她的这个村庄的尽头。记得她小时候好几次请求老成带她来此看看,老成都没答应过她,说那是流放各种得了疾病无法治愈的家禽以及留在村庄里会伤及无辜的疯子的地方。
当时老成还绘声绘色地给小成芸讲到,那里有藏在地下没有眼睛的疯狗,还有整天飞在空中没有头的老鹰,把小成芸给吓得真就不敢再说要去。
“唉。。。。。。”成芸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一切的一切都即将在这一快清静的土地上得到解脱。原谅我吧,父亲,女儿不孝,不能给您养老送终了;感谢我吧,常青,不再有人知道你有过一个不干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