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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他的心-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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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开玩笑。”陈声轻描淡写,“你跳跃性思维相当出色,下来吧,引体向上不用做了。”

    罗兵有点懵,傻愣愣地松了手,从单杠上跳了下来,望着陈声。

    却听陈声道:“这么喜欢跳,原地做一百个蛙跳吧。”

    罗兵:“”

    “还愣着干什么?”

    “队长我错了——”

    “两百个。”

    “我下次再也不敢——”

    “三百个。”

    “”

    陈声微微一笑,“你还有话要说吗?”

    罗兵默默地摇头,哭着蹲下去,抱头蛙跳。

    众人都笑喷了。

    大概在罗兵跳到五六十下的时候,基地的喇叭突然传来一阵警报。

    陈声的对讲机忽然亮了,他将对讲机别在腰间,此刻听见动静,立马摘了下来,从对讲机里传来值班大厅的紧急通知:“第三支队陈声请注意,接到任务,立刻出队,上机待命!”

    所有人面色一变,都从单杠上跳了下来。

    “停机坪集合!”

    陈声一声令下,第三支队全队人员都往直升机停靠的地方跑去。

    路知意下意识跟了上去,跟着众人风一样绕过训练场,跑过宿舍后的大道,抵达了视野开阔的停机坪。

    她不知出了什么事,也没人来得及跟她解释。

    她自知此刻不是质询的时间,只能跟着大家盲目行动,心跳如雷。

    停机坪就在靠海的一侧,与沙滩由围栏隔开。

    十架直升机停靠在空地上,整整齐齐。

    陈声高声喝道:“集合!”

    全员以极快的速度停在机前,向右看齐。

    与此同时,对讲机里传来基地大厅的指示,五号灯塔四点钟方向,距离灯塔三点五海里处,一艘海上游轮发动机失火,请求救援。

    第一支队已出动救援船只前往失事地点,第三支队立马出动,于空中配合救援行动。

    陈声字句清晰:“船只型号如何?船上共有多少被困人员?”

    大厅回应:“小型游轮,五人被困。”

    “收到!”

    陈声放下对讲机,沉声喝道:“罗兵,凌书成,一号救援机,凌书成主驾。白杨,韩宏,徐冰峰,二号救援机,徐冰峰主驾。贾志鹏,陈声,三号救援机——”

    他每安排完一组,被点到的队员就一刻不等攀上了直升机。

    “剩下队员,基地待命,如救援机不够,听到命令后立马支援。”说完,他自己也往直升机上走,走到一半,头也不回地再下最后一道命令,“路知意,上三号机。”

    前一刻还茫然紧张的路知意忽的被点了名,像是被拧紧发条的士兵,猛然抬起头来,朝着他的方向大步跑去。

    她没出过任务。

    除了网上见到的新闻报道,寥寥数语简介某次行动成功了、救出多少人、事故起因于何,她对救援行动一无所知。

    平静无澜的新闻用语下,没人知道真正的海上救援有多惊险。

    她心脏跳得厉害,口干舌燥,肾上腺激素飙升。

    可眼前,那个身影敏捷地跃上直升机,迅速落座与驾驶座,戴好耳麦,做好准备措施,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见一丝慌乱。

    路知意前一刻还在隐隐发抖的手刹那间又安稳下来。

    她一把攀住后机舱的舱门,稳稳跃上后座,系好安全带。

    她看着那人的后脑勺,听他对着耳麦里说了句:“坐标五号灯塔,四点钟方向,三点五海里处。一号机起飞,二号机跟上。”

    一望无垠的晴空里,三架飞机腾空而起。

    螺旋桨的巨大声响淹没了蝉鸣鸟叫,淹没了风吹密林,载着救援队的队员赶往事发地点。

    基地变成了小黑点。

    巨大的海风从半空中呼啸而来。

    在这一刻,人类变得渺小如斯,瀚海波澜四起。

    陈声不断与耳麦里沟通。

    耳麦连接着基地和其他两架救援机,基地传来最新指示,陈声需要立马做出判断,对其余人员下达命令。

    没有人去理会路知意。

    她也帮不上半点忙。

    可她背脊笔直地坐在后方,将陈声的声音一字不落听入耳中,聚精会神。

    呼啸的海风掠过耳边,吹起碎发。

    她不耐烦地将耳边一把撩至耳后,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剪了吧。

    真他妈碍事。

第八十二颗心() 
第八十二章

    基地也有休息日;并不会一周七天压榨员工。只不过每逢周六日;各支队都要安排值班;并且值班的一般都有好几名队员;以防海南发生时进行紧急援救行动。

    本队由队长安排值班表;于是路知意很神奇的;嗯;次次都跟队长一起值班。

    队员们思想健康,个个纯洁,都觉得挺正常;毕竟是新队员,队长亲自教,言传身教嘛。

    只有三个人思想比较不健康;觉得这事儿不正常。

    韩宏和凌书成一早看出陈声心头有鬼;趁职务之便把妹?路知意路知意被刁难了好几次,深感公报私仇的男人很可怕;呵呵。

    总之;一夜同床共枕后;迎来不用值班的周六。

    队长和她都不用。

    但陈声还是被生物钟唤醒。

    三年了;早习惯这个点醒来。早晨六点;他准时睁开双眼。

    海边日出早;又是盛夏,窗外早就天亮了,轻薄的窗帘遮不住光;屋内也朦朦胧胧亮着。

    他这一夜睡得不太舒服。

    宿舍安排的单人床太小;因大伙都是壮汉,床其实够睡,睡一个他倒是没什么问题,如今两人睡一起,那可就太小了。夜里也不敢翻身,生怕一挤她,她就滚下床去。

    醒来的一瞬间,背都僵了。

    陈声借着光看着面前的人。

    他与她面对面侧卧着。

    路知意还在熟睡,身体随着呼吸略微起伏,凉被只到胳膊处,圆润小巧的肩头都露在空气里。

    他这么静静看着,心里千回百转。

    她是睫毛精吗?

    刷子似的,又浓又密,颤巍巍覆在眼睑处。

    真白了。

    这种朦胧光线里,她像块发光的玉似的。

    不科学。

    曾经的高原红和小白脸,如今倒成了高原不红和小黑脸

    以及,都好几年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瘦。

    没钱吃个饱饭?

    视线下移。

    那也说不通,没钱吃饭,某些部位倒是一气儿疯长。怎么还有这种人,不长肉,只长胸?

    她双手抱胸侧卧着,睡前颇为豪迈,趁着夜色黑、屋内没开灯,索性就这么衣服也不穿就睡了过去。

    倒是便宜了他这个醒得早的人。

    有道沟壑在被中若隐若现。

    不能再往深处瞧,若是多瞧两眼,他又要蠢蠢欲动了。想起昨夜的冲动,陈声有几分懊恼,这门子事对他们彼此而言都是新鲜的体验,他一个不察就用力过猛。

    她断断续续的声音里除却欢愉刺激,还有几分隐忍。

    想必还是疼的。

    他就这么看了她很久,丝毫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

    睡梦中的女人介于少女与年轻女郎之间,眉宇间还带着一抹稚气,可他知道她醒着时,那双眼眸但凡睁开,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坚韧成熟。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听起来像是一种夸奖,可实际上呢。

    谁希望自己的孩子过早被生活磋磨得早熟懂事?

    陈声看着她,觉得她熟睡时可爱多了。

    像个孩子,不谙世事。

    要不是背僵,腰酸,他大概还会继续躺在这里盯着路知意看,可同一个姿势重复太久,他终于还是放轻动作爬了起来。

    几乎是刚穿好拖鞋,就察觉到背后的人略微一动。

    他回头去看,路知意还是那副模样,双眼紧闭,仿若还在熟睡但身体比之前要僵硬多了。

    陈声瞥她一眼,没拆穿,穿了鞋往她的卫生间里走,上个厕所,洗把脸,出来时她还一动不动躺在那。

    他又从一旁的椅子上把短裤拿了过来,穿上。

    站着看她片刻。

    她还是那么躺着。

    他站床边俯视她,叫了一声:“路知意。”

    一动不动。

    “醒了吗?”

    还是不动。

    他淡淡地盯着她紧闭的眼睛,说:“行,睡着也好。大清早的正是男人晨/勃的时候,精力好,性/欲旺,你衣服也不穿,一副要干嘛随你的模样躺我面前,我懂你的意思。”

    他弯下腰来。

    路知意几乎立马察觉到一片阴影落了下来,罩在脸上。

    下一秒,她猛地睁开眼,一副迷离的样子揉了揉脸。

    “几点了?”

    “”

    “你都起来了?”

    “”

    她把被子往胸上拉了拉,一脸刚睡醒的样子,“你刚才在跟我说话?我还在做梦,就听见你的声音——”

    剩下的说不下去了。

    因为面前的陈队长面无表情盯着她。

    “接着装。”

    她:“”

    不装了不装了。

    陈声直起腰,“起来吃饭。”

    路知意缩在被窝里,“今天又不用训练,也没轮到我值班,起这么早干什么?”

    “一日三餐按时吃,这跟你起不起早没关系。”

    “一顿不吃也没事的,我更想睡懒觉。”

    陈声看她片刻,似笑非笑。

    “我怎么觉得反过来了?”

    他只说了一半,但路知意几乎是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从前在中飞院时,她是那个勤勤奋奋永不睡懒觉的人,别说周六周末了,就是国庆七天假、寒暑双假,她都准时早起,要么去图书馆,要么在家看书学习。

    反观陈声,他就是那种连早读早操都翘,但还回回考第一的人。

    气人。

    陈声毕业后,路知意还听赵书记在大会上提起过他。

    当然,赵书记没有直接点名,只说:“年轻后辈,能力出色、狂妄一点,未尝不是好事,坏只坏在有的人不可一世,但真本事半点没有。

    我曾经有个学生,就是你们前几届的,他都大二下期了,一共就上过五次早读,想上的课就上,觉得老师注水的课就一节不上。那门课的老师告状多次,我也实在没辙了,就把那家伙招来办公室,问他有没有什么要向我检讨的。

    你猜他说什么?

    他想了想,对我说:我检讨,上学期我轻轻松松领先第二名四十三分,这学期只拉了他三十五分。”

    全场哄笑。

    赵老头面无表情:“笑,还知道笑?那时候我觉得那家伙真难办,今儿看了你们这群家伙才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狂是真狂,有本事狂的,还真没几个。我倒巴不得你们都是他,有他的天资,有他的悟性,可你们没有,你们只有他的狂。有什么好狂的?”

    台下交头接耳,个个都猜出他说的是谁。

    那就是当年的陈声。

    中飞院鼎鼎大名的狂妄后辈,可师兄师姐、师弟师妹,没有几个不服他的。就连赵老头本人都服气了。

    思绪从遥远的时光拉回来,路知意抬眼看他,淡定地说:“不是我不想吃饭,偏要睡懒觉,是体力不支,身体不适。”

    陈声刚想问哪里不适,又立马闭上了嘴。

    表情一时之间有些复杂。

    心虚中透着一点点骄傲?

    他顿了顿,“那我给你带回来。”

    刚转身,床上的人又一咕噜爬起来。

    “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吃。”

    他转头,“不是说身体不适?”

    “你要真给我带回来,被人撞见就说不清了。”路知意指使他,“你把脸转过去。”

    陈声还沉浸在她怕被人撞见这回事里,淡淡地说:“亲也亲了,摸了摸了,转过去看什么?”

    “我害羞。”路知意理直气壮。

    “多练习练习就适应了。”陈声很镇定。

    “”

    路知意:“转过去!!!”

    很好。

    她终于抛下了最后一点温柔队员的假象,只剩下凶残粗暴了。

    陈声转过身去,心想两幅面孔不可怕,可怕的是好的那幅如今被她扔了。

    两人在七点的样子出了门,准备一同去吃个早饭。

    未来如何相处,两人的关系是个什么定位,得好好谈谈。

    偏偏开门就在走廊上撞见个人。

    隔壁幽怨地咬着被子呜呜呜一整夜的凌书成今日值班,手里拎了只袋子,正锁门呢,就听见隔壁房门啪的一声开了,一扭头,正对上两个鬼混一整夜,大清早出来觅食的人。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皮,“早啊。”

    怎么不多打几炮?

    陈声还没来得及开口,路知意抢在前头说:“凌师兄早啊,我屋里马桶堵了,请队长来帮我捅捅。”

    陈声:“”

    凌书成:“”

    “呵呵,是吗?”凌书成眯眼笑了笑,“这么早通马桶啊?”

    看了眼手表,“七点钟,你俩起得够早啊。”

    路知意:“那不是因为堵了一晚上,味儿太大了吗?我一晚上没睡着,就打电话给队长,发现队长也没睡,刚好一起通个马桶”

    凌书成若有所思点点头,“这样啊,是挺巧。他昨晚上不在宿舍,我还以为你俩组队出去玩了呢。”

    说着,他把手里的袋子递给路知意。

    “喏,像是你落在我们宿舍的。”

    路知意把袋子接过来,就看见凌书成扬长而去的身影,边走还边跟他俩挥挥手,意思再明显不过:老子不当这电灯泡。

    她也不知道这蹩脚的谎话凌书成信不信,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总比一口说出“是啊昨晚咱俩睡了”来得好。

    她一边松口气,一边低头打开那蓝色袋子,下一刻,虎躯一震。

    陈声:“什么东西?”

    路知意从袋子里拎出她的纯白色少女内衣:“”

    陈声:“”

第八十三颗心() 
第八十三章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遗落在陈声宿舍的内衣。

    路知意崩溃地打开自己宿舍的门;将袋子扔在桌上;羞耻到没脸见人;半捂着脸来回踱步。

    “凌师兄他是不是知道了?”

    “他一定知道了!”

    “要不我这会儿追上去;就说这玩意儿不是我的?”

    “不行。这整栋楼里除我之外;压根儿没其他女人。”

    “我的天;亏我刚才还说了一堆通马桶什么的,简直像个傻子!”

    陈声就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抓狂的样子;末了轻描淡写说:“你什么时候不像个傻子了吗?”

    路知意揪着头发绝望地瞪着他。

    “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奸//情被人发现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害臊?”

    “迟早要公开,早一点;晚一点;区别不大。”门边的人平静地说。

    路知意一下子愣住了,抬头看他;张着嘴的样子颇有些傻气。

    陈声沉默片刻;依然是那样淡淡的神情;听不出情绪的语气;“或者你不打算公开;只想来个一夜情;然后就翻脸不认人?”

    路知意没说话,只是与他对视着,试图从他面上找出点蛛丝马迹来。可重逢后;陈声变得极为沉稳;总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叫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干脆走到他面前,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所以你打算既往不咎了,对吗?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她背对窗户,正对他。

    那扇方方正正的玻璃窗外,朝阳投入耀目的光辉,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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