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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她总能听见走廊里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很轻,轻到微不可闻,连她自己都不可思议,为什么会听的这么清楚。于是她从床上爬起来,将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包括里面的浴室,看着亮如白昼的房间,那种令她窒息的压抑感才褪去一些。
她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听着哗啦啦的水流声,她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她似乎又听到了那些讨厌的声音,她突然有些害怕去喝水,可因为实在太渴,她就喝了一小口,然后快速将手里的水杯放在茶几上,转身就朝着床边走去。
走了两步,冰枚便突然收住脚,她下意识的转过身子,一脸惊恐的看向门口,好似从那扇紧闭的白色木门上,看到了外面的一些东西。
那时的她,瘦瘦小小的一团,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惊恐,最后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将房间里的椅子全部拖到门边抵住,然后她才安心不少。
记不清那晚她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在第二天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地毯上,门外传来佣人的敲门声,她揉了揉迷茫的眼睛,然后兴冲冲的跑过去,将挡在前面的椅子拖开,打开门,却发现不是伊梦娜夫人。
从那天开始,冰枚的生活就变得格外简单。
那便是掰着手指数日子,等着自己的母亲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冰枚才将脑袋移出来,她脸上的哀伤那么明显,可是眼底却是一片澄净,就像是再难过的时候,她都坚持了过来,而现在,她却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她又盯着天花板瞧了一阵,然后猛然翻身坐起,踢着拖鞋走进更衣室,开始挑选明天要穿的衣服。
衣橱里挂着满满当当的衣服,她一件件的扒拉开,看到满意的便拎出来在身上比划几下,这样反反复复的折腾了一遍,最后她便在两套衣服中犹豫不决。
一套是粉色的连衣裙,可爱俏皮的风格,另一套则是蓝色,成熟大方的风格。
冰枚一左一右的拎着,眼睛不时瞅瞅左手然后又瞅瞅右手,看起来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平心而论,她更喜欢粉色多一些,可是最后,她还是将那套粉色的连衣裙重新挂了进去,然后脱掉睡衣换上那套蓝色的套裙。
她皮肤白皙,蓝色愈发衬得她肤如凝脂,她仔细的瞧着穿衣镜中的自己,一张标准的鹅蛋脸,五官小巧精致,最为吸引人的却是那双异常漂亮的紫眸,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冰枚不属于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人,比起伊梦娜夫人的绝色容颜,她这张脸则要淡雅许多。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很不满意,为什么她没有完全遗传伊梦娜夫人的美貌,而她全身上下最满意自己的地方,便是那双紫眸。
这是她唯一胜过自己母亲的地方,因为伊梦娜夫人的眼睛,是黑色的。
还记得她小时候,总会缠着母亲问东问西,而问的最多的则是,为什么她和母亲的眼睛不一样,在冰枚的认知里,家里的哥哥姐姐全部都是紫眸,她也觉得紫眸最好看,而伊梦娜夫人听后只是淡淡一笑。
冰枚在穿衣镜前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圈,老实说,蓝色并不适合她,这件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倒像是别人的,这么妖娆的颜色她根本驾驭不了,冰枚撅了撅嘴,自己也感觉到有些滑稽,可她还是决定穿这套。
只因为,蓝色是伊梦娜夫人的最爱。
选好衣服后,冰枚便心满意足的折回卧室,她抬头瞥向对面的挂钟,不知不觉已经三点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哪怕她精神再好,这个时候还是强迫自己躺在床上,她可不想等会见到母亲时,满脸憔悴的模样,她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
于是她便规规矩矩的躺好,乖乖闭上眼睛,很快她便睡了过去。
…
在梦里,冰枚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她脸上的表情谈不上多么温柔,甚至有些冷淡,她只是安静的坐在床边,低头看着熟睡的自己。
她睡的很香,唇角轻轻上扬,似乎正做着什么美梦,隐约间,她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慢慢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她舒服的轻哼一声,整个人像是慵懒的猫咪,将脸颊朝着那双手蹭了蹭。
迷迷糊糊中,她的耳边好似传来一声轻叹,然后那双手便轻轻从她的脸上抽开,慢慢移到她的头顶,揉了揉她乌黑的发丝。
第194章 看到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这种感觉很熟悉,刺激的冰枚猛然睁开眼睛,她呆呆的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原本在她梦里的母亲,竟然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伊梦娜夫人的脸色僵了一下,她似乎也没料到冰枚会突然醒过来,她的右手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才自然的从冰枚的头顶收回来。
约摸过了三十秒,伊梦娜夫人才轻轻开口,“睡好了吗?”
她脸上的神情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淡漠,脸上虽然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可给人的感觉却遥不可及。
这便是威尔家的伊梦娜夫人,凯德先生最宠爱的女人,也是整个威尔家族里最美的女人。
冰枚有些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的脸上略施脂粉,并不是那种过分的妆容,却依旧美的心颤,而且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妖娆和妩媚。
她见到母亲的次数并不多,可每一次她都会感到惊艳,然后她便明白了,为何父亲会这般痴迷她,因为母亲实在太美了,而除了美之外,她的身上总是流淌着一抹冰冷,这和家族里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不同,她似乎从来都不屑于那些。
见到冰枚看着自己发呆的傻样,还夸张的张着小嘴,眼底满是星星,伊梦娜夫人忍不住噗呲一笑,自然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都多大了,还赖床。”
冰枚下意识的就想反驳,赖床和年纪没有直接的联系,可难得见到母亲对着自己笑,她还是识趣的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咧着嘴笑了笑,然后从被窝里爬起来。
待她换完衣服走出来时,伊梦娜夫人愣了愣,冰枚则紧张兮兮的抓着衣角,有些局促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咪,是不是不好看?”
伊梦娜夫人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很好看。”说完,她又盯着冰枚瞧了几眼,眼底闪过一抹恍惚,好似在努力的透着冰枚的身子,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很快,伊梦娜夫人便跳开视线,目光触及到床头柜上的白玉花瓶时,眼神微闪,花瓶里一如既往的插着白玫瑰。
白玫瑰是她最喜欢的花,就像是蓝色一样,也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伊梦娜夫人突然有些呆不下去,每次只要和冰枚独处时,她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另外一个女孩,一个和冰枚同样年纪的女孩。
她生怕自己失态,于是略带匆忙的转身,只留下一句不温不火的话,“洗漱之后就下去吃午餐。”
冰枚还来不及回答,卧室的门便被关上,她能清楚的听见走廊里的脚步声,似乎有些凌乱。
她抿了抿嘴,盯着门边看了一阵,然后才转身走进浴室。
等到冰枚洗漱完从楼上下来时,伊梦娜夫人已经坐在餐桌边,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菜肴,全部都是按照她和伊梦娜夫人的口味准备的,已经有佣人注意到了她,立马微笑着叫了一声“七小姐”。
听到佣人的话后,伊梦娜夫人也抬起头看向她,然后冲着她笑了笑,“今天有你爱吃的海鲜面。”
冰枚惊喜的睁大眼睛,脸上的表情有些受宠若惊,今天的母亲似乎有些不同,对她温柔了许多,而且还对着她笑。
她根本不会去考虑原因,只是开心的走过去,佣人拉开椅子等她坐下,然后便站在一旁服侍。
用餐时,还是和以往一样安静,母女间并没有什么交流,而一旁的佣人好似也见怪不怪,仿佛习以为常,可是今天,伊梦娜夫人却主动替冰枚夹菜,还叮嘱她多吃一点。
于是冰枚就真的听话的多吃一点,见她吃的开心,伊梦娜夫人却干脆不吃了,专门替冰枚布菜,她脸上的冰冷褪去了不少,看向冰枚的眼神弥漫着少见的柔和,冰枚却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她就像个机器人般,将伊梦娜夫人夹给她菜,全部吃的干干净净。
直到,她的肚子要撑爆了,她才瘪着嘴看向伊梦娜夫人,“妈咪,真的吃不了了。”
听到冰枚的话,一直忙活的伊梦娜夫人才如梦初醒,她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滞,然后才僵硬的放下叉子。
冰枚很会察言观色,她以为是自己刚才那句话让母亲不高兴了,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妈咪,你是不是生气了?”
伊梦娜夫人还未出声,院子里便传来引擎声,很快便有佣人从外面走进来,“夫人,七小姐,四少爷过来了。”
伊梦娜夫人微微蹙了蹙眉,而冰枚却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兴奋的跑了出去。
很快,劳伦斯便和冰枚走了进来,他任由冰枚挽着自己的胳膊,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冰枚笑个不停。
见到客厅里坐着的伊梦娜夫人,劳伦斯似乎并不意外,冰枚拉着他在另一处沙发上坐下,不多时便有佣人端着茶水和点心过来,劳伦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看向对面的伊梦娜夫人,“倒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婶婶。”
不知为何,听着那个称呼伊梦娜夫人仍是有些反感,她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劳伦斯应该进来就看到她了,可是他却等到喝茶之后,再同她打招呼。
伊梦娜夫人心底冷哼一声,脸上的神情却看不出丝毫端倪,她的性子本就冷,整个家族里的人都早已习惯,就连劳伦斯也早已习惯。
可是这一刻,他好似从伊梦娜夫人的身上,朦胧的看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也是这种与生俱来的冰冷——
可那个女人的脸他却看不清楚。
因为伊梦娜夫人在场,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一旁的佣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努力将手上的力道放到最轻,生怕打扰到那三位,就连和劳伦斯一贯闹腾的冰枚,也收敛了许多。
这样的画面并不陌生,家族里似乎也没有人觉得,伊梦娜夫人和冰枚之间的关系,似乎过于冷淡,因为夫人的性格就是这样,就算是对着凯德先生,她脸上也是这种表情。
若是在十年前,劳伦斯也会这样认为,可是直到那天,她找到失踪的冰枚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
第195章 天生便是阴煞体!()
伊梦娜夫人对于冰枚的冷淡,并不仅仅限于脸上,那是一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冷。
三个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劳伦斯便要起身离开,冰枚有些舍不得,让他吃完晚餐再走,劳伦斯推托说等下还有事,冰枚也没再坚持。
劳伦斯离开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伊梦娜夫人却突然站起身,“四少爷,我送你。”
“婶婶太客气了。”
嘴上说着客气,劳伦斯却率先踏步走了出去,伊梦娜夫人淡淡的瞥了一眼冰枚,也紧随其后的走了出去。
院子里,劳伦斯站在法拉利车门旁,并没有急着上车,直到伊梦娜夫人走出来,他才勾了勾唇。
劳伦斯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浅笑,看起来温柔无害,却只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魔鬼。
伊梦娜夫人淡淡的环视了一圈四周,院子里的佣人立马心领神会的离开,眨眼间,外面便只剩下他们俩人。
劳伦斯眯了眯眼,眼底的笑意也多了几分,看来,伊梦娜夫人已经猜到了他会对她说什么。
又或许是,她早已猜到了他今天会过来。
从一开始,他便觉得自己这个婶婶不简单,和家族里其余的女人都不一样。
劳伦斯眨了眨眼,对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伊梦娜夫人率先开口,“后天便是小七的生日了,一晃她都22岁了——”说到这里劳伦斯却停下来,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好一阵,他才继续开口道:“关于家族里的那个诅咒,婶婶也不必太在意,毕竟,只要过了这两年,小七就算是熬过去了。”
话音落下,伊梦娜夫人脸色微变,她有些诧异,劳伦斯竟然会知晓那个诅咒,整个家族里知晓这件事的很少,就连她自己也是无意间得知。
劳伦斯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表情,他细心的捕捉到伊梦娜夫人眉眼间,一闪而过的讶然,他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小七不懂婶婶的苦心,一心以为是婶婶不喜欢她,其实她哪里知道,之所以让她从城堡里搬出来,是婶婶在保护她。这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婶婶,让小七从威尔家搬出来,远离那里,就真的能避开那个诅咒么?”
“……”
这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婶婶,让小七从威尔家搬出来,远离那里,就真的能避开那个诅咒么?
伊梦娜夫人大脑里反反复复回荡着这两句话,劳伦斯话里的涵义再也明确不过,可是,这个男人仅仅只是知道了那个诅咒,还是说,他连那个秘密也知道了?
每次只要临近冰枚的生日,她便会格外不安,她只能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那个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可是直到今天,劳伦斯的这番话像是给了她当头一棒,让伊梦娜夫人猛然清醒。
是呀,难道远离了威尔家,就真的能够避开那个诅咒么?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而劳伦斯却像是毫不知情,真的只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关心,努力宽慰着伊梦娜夫人,“婶婶,你也别太担心,只要再熬过两年就好了!”
只要再熬过两年就好了——
伊梦娜夫人的脸色白了几分,劳伦斯是在提醒她,只剩下两年了——
确切的说,根本不到两年。
这一刻,伊梦娜夫人的心底涌起前所未有的慌乱,那个孩子,只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了么?
不行,她必需要尽快找到她。
劳伦斯好似洞悉了伊梦娜夫人的心思,淡淡的扯了扯唇角,随即张开嘴,轻轻吐出那八个字,“七子之泪,血流成河!”
这八个字像是一道惊雷,狠狠劈在伊梦娜夫人头上,她的唇瓣微微蠕动了几下,视线也不自觉的变得飘忽起来,耳边却清晰的传来劳伦斯鬼魅般的嗓音,“据说,若是威尔家第七个出生的孩子是个女儿,那个诅咒便会灵验——如果是个男孩,则可避免过去。”
伊梦娜夫人努力稳住心神,对着劳伦斯僵硬的笑了笑,“四少爷对小七,还真是有心。”
“婶婶这么说倒是见外了,怎么说小七也是我的妹妹,哪怕不是一母同胞,我也将她当亲妹妹一样疼爱。”
这一次,伊梦娜夫人的神情则冷了几分,威尔家的那个诅咒,其实是针对她的,因为她是梦族的后代。
威尔家和梦族命格犯冲,若是想要避开诅咒,只需要生下男孩,利用男孩的阳刚之气抵制住那股纯阴之气,所以那段时间她总是格外小心,避免自己怀|孕,因为只要她怀|孕了,她的孩子便在家族里排行第七,而第七个出生的孩子,天生便是阴煞体。
就算是男孩,也不一定能抵制得住。
可她还是怀孕了,当时她想偷偷打掉已经来不及,因为凯德先生盼了这个孩子太久,在他得知伊梦娜夫人有孕时,几乎是每天寸步不离的守着,生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意外。
然后在她得知爱丽丝夫人也怀|孕的消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