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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扭头,发现门是敞开的,顿时红了脸颊,“秦先生,我去吃饭了,你要不要看着我吃?”
“不要,我也饿了,我要去做面条。”
“去吧,做好了让我看看解解馋。”
“好。”
余生那边挂了电话,这边秦崇聿接起电话,“睁开眼了?好,我一会儿就过去,在我去之前,不要声张。”
那边许是应了声“是”,这边秦崇聿挂断电话,陆蔓醒了,有些事是不是到了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时候了?
余生交代的做香菇肉丝面的事情他没忘,放下手机就去了厨房,一个人的晚饭终归是简单的,十几分钟,一大碗热腾腾的肉丝面就出锅了,闻着就让人口水直流,大概是真饿了吧,他想。
吃饭的时候他打开视频,那边余生也正在吃,可以看到她跟前的桌上放着六道菜,一碗粥。
“你能吃完那么多吗?”他羡慕嫉妒。
“菜吃不完,粥能吃完,你香菇肉丝面做好了?好不好吃?我也想吃。”
“来,张嘴,我喂你。”秦崇聿挑了些面条,用嘴巴吹凉,递到她的嘴边,“吃到了吗?味道如何?”
“好吃!”
门口,西撒记下了,香菇肉丝面。
秦崇聿说:“我一会儿要去趟半山疗养院。”
余生愣了下,“好,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想了下她问:“你是不是打不进来?”
秦崇聿点头。
“那两个小时后我给你打。”
“好。”
深夜,半山疗养院一片静寂。
偶尔有风吹动树叶,地上的斑驳影子摇曳着像恶魔的爪牙。
秦崇聿紧了下衣服,许是紧张,从踏进这疗养院开始,他的心就跳得有些快。
电梯直达顶楼,走廊里静得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知为何,这一刻秦崇聿总有种感觉,觉得突然会从某个地方跳出一个人,用一把锋利的尖刀一下子戳在他的身上。
步伐,不由自主的加快,到最后几乎成了疾步,他来到陆蔓所在的病房外。
房门关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
“秦先生,你来了。”张院长微笑着看他,随后问:“秦先生,你是不是舒服?”
秦崇聿愣了下,借着窗户上的玻璃,他看到了自己那张惨白的脸,怎么会如此的紧张害怕?
他在心里暗叹一声,说:“没有,她这是睡着了吗?”他望向*上眼睛闭着的女人。
“刚睡着有一会儿。”
“怎么样?有没有说话?”
“没有,我怎么跟她说她都不理我,但她叫了一个名字。”
秦崇聿心里一紧,“什么?”
“张院长,你家里打来电话,说你儿子出车祸了!”门这时候从外面推开,急匆匆地走进来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
张院长的脸色当即惨白,呆愣了片刻,飞速向外走。
“张院长。”秦崇聿抓住她的胳膊,“名字。”
“……我。”张院长眉头皱起,想了一会儿,一脸的歉意,“对不起秦先生,我一紧张想不起来了。”
秦崇聿没说话,但冰冷的双眸暗示着他此时的怒火。
“我……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张院长不去看他难看的脸色,挣脱他的束缚匆匆下了楼。
秦崇聿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他盯着*上的陆蔓,若有所思。
“啊--”
黑夜里响起一声惨叫,声音凄惨得令人毛骨悚然。
秦崇聿从窗户边向下看去,只见一辆没有开车灯的车正欲离开,而离车子不远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一场阴谋!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地上的人一定是张慧!
秦崇聿拨通了李峰的电话,“马上来半山疗养院!”
两分钟后秦崇聿的电话响起,他以为是余生,接通后脸色阴沉的犹如厉风扫过,“你到底是谁!”
“嘟嘟嘟--”
那端挂了电话。
--秦先生,听说你两个儿子现在都在秦氏医院,今晚只是给你个提醒,但愿你能记住,做事还是要讲究分寸。
那个低沉黯哑的声音到底是谁?
一阵冷风从后背袭来,秦崇聿感觉自己的周围有一双,不,两双,甚至更多的眼睛在盯着他。
儿子?他急忙给秦成打去了电话,“安安和念念呢?”
秦成看了眼*上熟睡的两个孩子,轻声说:“刚睡下,怎么了?”
“……没事,你要时刻看着他们。”本不想说,但秦崇聿还是补充了一句。
秦成看了眼两个孩子,走到门口,压低声音,“出什么事了?”
“没有,给父亲打电话,让他现在立刻派人加派医院的防护!”
秦成没再问什么,点头,“好。”
夜浓稠得犹如化不开的墨,前方一片黑暗。
秦崇聿点了支烟,闷闷地抽了一口,手机这时候响起,他看了一眼,捻灭手中的烟。
“到疗养院了吗?”手机里传出余生懒懒的声音。
“嗯,到了。”虽然刻意的调整,抑制坏情绪,可还是让她听出了他有心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在疗养院。”
那端沉默了一阵,余生问:“崇聿,你瞒不过我,是不是陆蔓出事了?”
“没有,她正在睡,不过……”秦崇聿目光凝视*上的人,“张慧……死了。”
“张慧?”余生沉吟片刻,“张院长?”
“嗯,刚刚,车祸。”
那端余生已经从*上站在地上,赤着脚踩在羊毛绒毯上,虽然是四月的天,可她却感觉脚底很凉很凉,“崇聿,不查这件事了好吗?我怕……”
“傻瓜,我没事,你洗过澡了?”秦崇聿换了话题。
余生蹲坐在羊绒地毯上,抱着膝盖,一颗心已经悬到了半空中,“嗯,刚洗过,想睡觉。”
“我陪你说话,睡吧。”
“好……”
余生趴在膝盖上,手机放在耳边,闭上了眼睛。
窗外微风吹动窗帘,月光兀自透过云层穿越如纱的窗帘,点点清辉撒在女人清瘦的身上,她像个不安的孩子,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怎么坐在地上睡着了?”秦崇聿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放在耳边没有动静也没有挂断的手机里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他微微愣了下,如潭的眼眸幽深难懂。
“嗯……”余生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是司灏宇,她黛眉本能地蹙起,“你怎么来我房间了?”
“门没关,我看你坐在地上,所以就进来。”司灏宇的声音很轻,似是他一直都在她门外,这让秦崇聿的心里很不舒服,一个整日觊觎他老婆的男人此时就在他老婆身边,这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
余生说:“我记得我关了。”
“……”司灏宇。
他打算将她抱到*上,她及时制止,“我自己可以。”站起身发现电话还在手里,通话中,她试着放在耳边,“崇聿?”
“嗯,我在。”简单的三个字,温暖成灾,余生笑着将脸贴紧电话,放佛那样就能离他更近,“我以为你挂了呢。”
“怎么会?说好要的陪你睡觉。”
“傻瓜……”
“爱上你的时候就开始傻了,你才知道?”
“对啊,才知道,要是早知道就不要你了。”
司灏宇杵在房间里,看她打着电话回到*上,然后钻进被窝,然后一脸幸福的笑,他的心口像是堵着一块儿石头,让他难以喘气。
几乎是仓皇而逃,他离开了余生的卧室,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径直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红酒和一支红酒杯,站在窗前,喝了一口,喝得太猛被呛住,猛烈的咳嗽起来。
门从外面推开,“为情所困,不见得是件好事,借酒浇愁,更是愚蠢的做法。”
咳嗽声停止。
“陪我喝一杯吧。”司灏宇晃了下手中的红酒杯,没有转身。
“没空。”司南关上门,在沙发上坐下,“别喝了,我有事要跟你说。”
司灏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你说,我听着。”
“陆蔓醒了。”
“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
147:线索中断()
第二天早上,余生被仆人们叫起来去餐厅吃早饭,她极不情愿,却听到耳边响起男人低低的笑声,“宝宝乖,去吃早饭,吃完饭记得把药吃了。(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余生有一瞬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仔细看了周围却没发现秦崇聿,这才留意到枕边的电话,她当即就露出了恬淡的笑,“我*没挂电话?”
“你说呢?”
“那你是不是听了*?”
“你说呢?”
余生偷偷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几个仆人,拿着电话小声问:“那我有没有打呼噜啊?”
“有。”那端很不客气。
余生的脸当即红透,噘着嘴,“你就不会说没有吗?讨厌!我要去洗脸吃饭了,你也去吃饭。”
“好。”
挂了电话余生坐起身,仆人们要给她更衣,吓得她抱着身子,“你们要干嘛?”
“伺候公主更衣。”
“我有手,我自己可以,你们去门面等着。”这话语余生拿捏的很好,既然她的体内流着古李家族的血液,那么尊贵就是她与生俱来的资本,有些话她不想重复第二遍。
仆人们静立了几秒钟,然后欠身,最后退出房间。
余生从*上下来,拉开窗帘,将窗户开大,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抬头,不经意便与对面二楼的男人四目相对。
“早。”司灏宇说,距离虽不能说多远,他的声音也不高,他没想着她能听到,他只是想说这声早,仅此而已。
一早醒来就污染眼球!真是糟糕的一天,余生转身去了盥洗室。
看着她的背影,司灏宇甚至可以想象此时她那张脸上的厌恶表情,无所谓,他也没奢望她能给他好脸色,只是这样每日醒来能看到她,每天吃饭能跟她一张餐桌,这就足够了。
几分钟后余生出来,去更衣室里看了衣服,找了一身简单舒适的穿上,离开房间。
“阁下呢?”到了餐厅没看到古李西蒙,而且主位上也没有摆放餐具,余生蹙眉,难道他吃过饭了?
西撒说:“阁下在办公室,我把早饭给他送过去了。”
“为什么不来餐厅吃饭?不想看到我吗?”
西撒:“……”公主果然是眼睛毒辣,这就看出来了?
的确,古李西蒙就是不想看到她,他生她的气。
在昨天左阳跟她离开后,古李西蒙给左阳的父亲通了电话,两人聊了很久,最后达成的一致协议是,下个月中旬,让左阳带着aurora回a国,什么时候aurora怀孕了,什么时候再把她送回左家。
果真是不想看到她!
余生轻勾唇角,无所谓,最好是将她赶出去才好。
司灏宇也来了餐厅,睨着她,说:“你的脸上写着得意。”
“对啊,我很得意,但如果你现在从我面前消失的话,我会更得意。”
司灏宇的脸沉了沉,在她身边坐下,拿起刀叉,去见她正拿着筷子夹菜,他又丢下刀叉,也拿起筷子。
她夹了块莲藕,他也夹了莲藕。
她喝了口粥,他也喝了口粥。
她放下勺子和筷子拿起纸巾擦嘴,他也照做。
余生终于忍无可忍,“司灏宇,你能不能不这么恶心?”
“我怎么了?”司灏宇一脸的茫然。
余生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碗筷,告诉自己把他当做空气,可怎能当做空气呢?他就坐在她身边,那么大一坨,肉!
西撒立在一旁,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熟视无睹,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那里。
“司灏宇。”
“嗯?”难得她叫他,所以司灏宇侧脸看她。
余生说:“我还没在这城堡转过。”
“……”司灏宇有些受*若惊,良久他点头,“我陪你。”
随即,他站起身,“我去准备一下。”
“不吃饭吗?”余生故意问,心里却得意无比。
“我吃好了。”司灏宇匆匆离开,放佛生怕一会儿准备不周到了惹她不开心,所以时间要抓紧。
他离开餐厅后,余生“哼”了一声,抓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终于可以吃一顿安生的早饭了,没有古李西蒙,没有司灏宇,真清净。
西撒却在这时候有了一丝反应,眉头微蹙看着这个吃相一点也不优雅的公主,终于忍不住提醒:“公主,一会儿早餐过后琼斯老师回过来教您礼仪,所以您暂时不能跟殿下一起出去。”
余生侧脸看他,“我有说要跟他一起出去吗?”
西撒端详着她,忽然想起了两个字:狡诈!
早饭后余生去了古李西蒙的办公室,因为门压根就没有关,所以她径直走了进去。
“难道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有教你进门之前要先敲门吗?”古李西蒙低沉不悦的声音在她跨进们的那一刻开始响起。
余生微微一笑,四下看着这个办公室,难以想象,这就是a国总统的办公室,这么的,简朴!可以用抠门来形容了,那么大一个国家,那么有钱,竟然总统办公的地方这么的简陋!真令人不可思议!
“上学的时候老师真没教,有没有父母管教,所以不懂,所以还请古先生见谅。”
看到自己的包在衣架上挂着,她走过去,摘下来打开检查了一下,还好,东西都在,她掏出药瓶取出一粒药,“古先生,请问你这里有水吗?”
古李西蒙皱着眉头看她,昨天早上她就吃了一粒,今天还吃,“你吃的是什么?”
“你说这个?毒药。”余生一脸的云淡风轻。
“你生病了?”
“嗯。”
“西撒。”
“阁下。”西撒进来。
“给她做个检查。”
“是。”
余生捏着手里的药丸,“在检查之前请让我把这颗药先吃了,错过时间了之前的都要功亏一篑。”
西撒很有眼力价,“我去倒水,公主您稍等。”
药吃完后,余生问古李西蒙:“古先生,我是病人,今天能不能不上课?”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就是礼仪课,虽然一开始还是她自己嚷着要学的。
“检查完之后再说。”
司灏宇准备好一切后在门口左等右等也没等出来余生,却等来了古李西蒙的医生徐连。
“徐连,出什么事了?阁下不舒服吗?”
“不是阁下,西撒说是公主。”
“小生?”司灏宇的心猛然一揪,拔腿就朝余生的房间跑去,在门口被西撒拦住,“殿下,您现在不能进去。”
“小生出事了,我必须要进去!”
西撒神情冷漠,“公主目前很好。”
“好?”司灏宇真想给他一拳,但终还是忍住了,咆哮:“徐连都来了!”
“司灏宇,你嗓门这么大干嘛?”余生从房间里走出来。
司灏宇推开西撒,拉着她上下检查了一番,“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是不是发烧了?”他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被她嫌弃地躲开,“你才发烧了!”
“那你……怎么了?”
徐连赶到,“殿下,请让一下,我要给公主做检查。”
司灏宇连忙让开身子,“好,你检查。”
一群医生和护士整齐有序地走进余生的房间,门关上。
几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