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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秦崇聿有没有发现她留下的字,他会不会来找她?
安安和念念呢,晚上放学又看不到妈妈,他们会不会哭?
想着,心里更加的梗堵,想哭,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不一会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闭上眼,假装已经睡着。
进来的是古李西蒙,身后跟着的是两个仆人架着已不成人样的司灏宇。
“小生,我知道你没睡着,起来。”古李西蒙说。
余生没动。
仆人将司灏宇发放下后就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
房间里一阵沉默,最后余生还是睁开了眼,但并没有转回身,声音平淡地问:“有事吗,古先生?”
“有,你起来。”
余生深吸一口气坐起身,看到地上趴着的司灏宇,她微怔一下,显然他比刚刚她见到的时候更要狼狈。
古李西蒙的手里拿着一把尖刀,看着她的的面部表情,不急不缓地开口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杀了他,二我可以饶他不死,但有个条件,你必须嫁给他,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赦免,否则他必死无疑!”
“嫁给他?”余生冷笑。
“那你就杀了他。”古李西蒙将手里的尖刀递给她,“杀了他。”
余生看了眼那把锋利几乎可以说划在皮肤上定然血流不止的刀,没有伸手接,“杀了他,我怕脏了我的手。”
“好,那我替你解决他。”古李西蒙说着一转过身,弯腰提起司灏宇,握着尖刀的手朝后甩了一下,继而猛地朝前一捅。
“等一下!”余生忽地喊了一声。
古李西蒙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下,扭头看她,“还有事吗?”
“我想亲自解决他。”
“好啊。”古李西蒙松开司灏宇,转身走过去将尖刀递给她。
余生接过握在手里,从*上下来,走到司灏宇跟前冷眼看着他,他大概是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双眼里都没有了刚才在地牢里见到她时的光芒。
一个人临近死亡,都是这般的没了生机?她以为,他很了不起,很牛叉,临死也不过如此。
真让人恶心!
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余生抬手按在胸口,静了好一阵子这才平息,她侧脸看古李西蒙,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
“还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余生说:“我想跟他单独聊聊。”
古李西蒙沉吟了片刻,站起身,“仆人都在外面,有什么需要你随时吩咐他们。”
“谢谢。”
“对你母亲的父亲用这两个字还用这个口气,合适吗?”
余生看他一眼,选择沉默。
古李西蒙看着她,“我希望你能尽快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因为以后你要长期住在这里,每天都要面对我。”
“我没打算住在这里,更没打算长期住在这里,古先生。”
“从你踏进这座城堡开始,有些事情就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了,身为王室唯一的继承人,你别无选择。”
余生看着他,眼中有恼怒,之前对这个男人唯一的一点好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她讨厌这种自以为是邪肆狂妄的人!
古李西蒙睨了眼司灏宇,眼中是鲜少有的冷漠,其实他平日里虽然处在高位,但却是个和善的人,“我不妨告诉你,我只有你母亲一个孩子,当年若不是她以死相逼,我不会将她驱逐出国,更不会收养aurora作为养女。灏宇原本是我培养的接班人,只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母亲还生下了你这个孩子,所以只要是你还活着,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继承王位。”
余生知道,这次被司南掳来,想要离开绝非易事,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母亲可以以死相逼,为什么她就不可以?
古先生也说了,他只有母亲一个孩子,那么母亲现在也剩下她这么一个孩子,所以,古先生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死的。
“那我要怎样,你才肯放我离开?”
127:她没有怀孕,呕吐是因为脾胃出了问题。(有题外话)()
“要怎样才肯放你离开?”古李西蒙沉吟了片刻,恍然,“这是你的家!”
“我的家?”余生笑了,“这里是你的家古先生,我的家在j州。(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古李西蒙凝着她,“还对秦立的儿子念念不忘?”
“从来都没有忘过,何来还?”
“跟你母亲一样的执拗,但这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你没有必要炫耀!”
“炫耀?在古先生的眼里,爱一个人是炫耀?”
“你难道不是吗?”
余生懒得跟他再争辩,因为压根就说不出所以然来,索性就转了身,“还请古先生先出去一下,我要跟司灏宇单独说几句话。”
古李西蒙也没再说什么,离开了房间。
房门敞开着,余生知道他就在门外。
看了眼地上的司灏宇,她冷冷地喊了一声,“起来,司灏宇!”
男人空洞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光彩,缓缓从地上直起头,勉强地坐起来,“小生……”
“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你说出来,我可以替你转达。”
司灏宇的目光从她的脸上下移,落在她的腹部,“孩子……”
余生睥睨了他一眼,玩着手里的尖刀,“这个放心,我会让他跟你一起陪葬,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司灏宇看着他,最终选择了摇头,他知道即便是他死了她也不会留下这个孩子,不会原谅他。
“既然没有了,那我们就开始吧。”余生蹲在地上,锋利的刀尖划过司灏宇已经被打烂的衣服上,停留在他的腹部,“这里一刀,怎么样?”
“还是这里。”刀尖上划至左心房的位置,“还是这里吧,省得你还要遭受疼痛。”
“能死在你的手里,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件事……”司灏宇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看着眼前他爱到骨髓里的女人,有泪从眼眶里流出来,流进他的嘴里。
原来,幸福的泪,真的是甜的。
“动手吧,小生,如果我的死你能让你快乐,这是我希望的。”
“是吗?我会让你如愿的。”刀尖又移动至右心房的位置,余生笑了,一副欣赏的姿态,“其实这个位置更好。”
司灏宇敛眸看了一眼,“本来就应该是这个位置。”他抬起手,轻轻地抚在握着尖刀的小手上,“小生,我爱你。”
余生低头抿了下嘴唇,“爱?你配说这个字吗?”
蓦地,她握着尖刀的手向后一抽,刀尖变换方向,准确地刺入了司灏宇的左心房!然后用力按进去!
“小生……”鲜血从司灏宇的口中流出,他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看着她,头轻轻地摇着,泪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看不清她的样子,耳畔是她冷冰冰的声音--
“这一刀后,你我之间再无任何恩怨,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余生松开手,站起身,冲门口喊了声,“古先生进来吧。”
司灏宇缓缓倒下,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长毛地毯,像开在山崖的曼陀罗花,凄美而刺目。
他的眼睛一直望着余生,眉宇紧皱,似是有化不开的疑问。
最终,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古李西蒙走进房间,看着插在司灏宇心脏上的那把尖刀,他的眉头皱了皱,叫了仆人将司灏宇拖出去,然后又让人重新收拾了一个房间让余生住。
“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吗?”余生面无表情地问。
古李西蒙想了一会儿,“小生,我们之间做个约定如何?”
余生看他,他们之间做约定?
“我今年八十岁,你看我还能再活多少年?”
八十岁?余生皱着眉头,这宫廷的保养太好了吧!八十岁的老头儿竟然看起来五十岁的样子!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依我看,您还能再活三十年。”
古李西蒙哼了一声,“三十年?你干脆说五十年多好,这样等你八十岁的时候我还在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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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您看起来最多也就五十岁,还八十岁呢,你骗谁呢!”
“这只能归功于我的营养师和美容师,虽然古李家族的人向来长寿,但是能活到一百一十岁,我不敢想,三年。”古李西蒙伸出三根手指,“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你可以尽情地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三年后,你必须乖乖回来继承王位。”
三年?余生眉头皱起,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古李西蒙已经把话给她堵死了,“三年是我的最大极限,没有商量的余地,否则,你从今天开始就住在这里,学习礼仪和治国之道。”
目前离开这里才是王道,离开后谁还管你狗屁三年不三年,余生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还是有个疑惑。”
“你说。”
“你们到底是从哪里确定,我就是您女儿顾雅的女儿呢?”
古李西蒙故作神秘的一笑,伸出手。
“你干嘛?”余生急忙闪躲。
古李西蒙乐呵呵地看着一脸警惕的孙女,摆摆手,“你过来。”
余生非但没上前,反倒是还后退了两步,“你到底要干嘛?”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我来告诉你。”
“哦。”余生这才上前。
“转过身。”
“哦。”
古李西蒙的手抚过余生的耳朵,指着她耳朵后极不被人发现的一个红色的印记问,“这个东西你知道吗?”
“你说那个胎记啊?知道,娘胎里带出来的。”
古李西蒙不以为然,低头指着自己的耳朵后,余生看去,竟然也有一个差不多一样的胎记,“你的胎记怎么也长在这里?”
“傻孩子,这不是胎记,这是古李家族的印记,一出生就会被烙上。”
“烙上?”余生摸着耳朵后的,“原来不是胎记,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别人也可能会弄出这也的印记,再说了,我父亲说我母亲是生我跟我妹妹的时候难产而死的,所以她怎么可能有时间给我和妹妹烙印记,不可能,这是一个胎记而已。”
古李西蒙一惊,“你还有一个妹妹?”
余生一怔,“啊,是啊,我俩是孪生姐妹,您不知道吗?”
“司南没告诉我,他只说你是小雅的女儿。”
“他可能忘了告诉你了,她叫小存,比我聪明。”
古李西蒙有些激动,“那她现在在哪儿?我派人把她接回来。”
余生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你要是肯答应放我走而且废掉那个三年之约,我就告诉你她在哪儿。”
古李西蒙盯着她,忽然眼睛一瞪,“你骗我!”
“我没有,我真有个孪生妹妹!”余生极力否认,“不信我把司南叫进来你亲自问她。”
“好,你去叫。”
余生离开了房间,在殿外找到司南,此时的他正焦急地在踱步,见她出来急忙上前,“公主殿下,灏宇他怎么样了?”
“我把到插进了他的心脏,一刀毙命。”
司南的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一张脸毫无血色,浑身颤抖个不停。
余生俯身凑近他,继续刺激,“怎么?你刚才没看到有人抬着他的尸体出来吗?”
“没,没看到……”
“左心房。”余生轻启嘴唇,说了三个字。
司南一愣,怔怔地盯着他。
余生瞥他一眼,直起身,声音清冷,“古先生让我来叫你,他想知道我妹妹现在在哪里,还想问一问你为什么没有把我还有个孪生妹妹的事告诉他。”
房间里,古李西蒙看着司南,虽未出声,但不悦尽写在脸上。
“对不起总统阁下。”司南用余光看了眼余生,“其实我也只是知道公主殿下还有个孪生妹妹,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周游世界,派去寻找的人到现在也没找到她,我想等找到后再告诉您的。”
“是这样吗?”
“是的。”
“那就加派人手,继续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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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这就安排人。”
司南已经走到门口,又听古李西蒙说:“灏宇虽不是王室血亲,但葬礼按王室的礼仪来办,你去安排吧。”
他一怔,回头去看余生,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让人猜不透心思,“是,我这就去办。”
司南离开后,古李西蒙看着余生,那眼神似是要将她看穿,“你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骗得了我吗?灏宇可以说是我一手看着长大的,他的心脏长在右侧,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余生一惊,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垂下头,再也没了刚才的冷傲,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带着些小心,“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无话可说。”
古李西蒙轻叹一声,“孩子啊,你的善良最终会毁了你,如今的教训还不够吗?难道非要等彻底的被伤害得体无完肤的时候才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吗?如果你母亲当年肯听我的话,也不会最后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我不想看着你重蹈覆辙。”
“古先生,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如果死亡真的能解决一切,那么我想的不是司灏宇死,而是我死。您虽是一国之主,可是有很多事情您不还是需要司南父子俩吗?您赋予了他们至高的权力,将一个跟您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立为殿下,不就是想着有朝一日他可以替您分忧解难吗?如果这件事能够让他一辈子对我对您有所亏欠,那么对这个国家,对您来说,都是好事。”
古李西蒙不可思议地看着余生,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如此考虑的,同时,他的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神色,她能站在大局的高度考虑事情,比她母亲要强多了,倘若小雅能够如她所想,也就不会让他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一个糟老头子孤零零地过了这么多年。
想着,这个八十岁的男人,竟然红了眼圈,放佛只是一瞬,他的背佝偻了,他抹着眼睛站起身,轻轻将余生拥在怀里,“孩子,别走了,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余生从司灏宇那里了解到一些关于古李西蒙的事情--
他中年丧妻,之后就再也没有立后,唯一的女儿又为了一个男人离开了家,最后还客死异乡。
养女aurora脾气不好,经常跟他吵架,嫁给左阳后就离开了这里,一年也不曾回来一次。
一个人到了八十岁,越是近黄昏的时候,越是害怕孤单,害怕一个人,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国王,却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也许她并不是他的女儿顾雅的的孩子,但这是他的精神慰藉,至少体内流淌着他的血液的还有那么个人活在这个世上,这是他的安慰,他的希望。
“爷爷,我以后可以经常来看您。”余生笑着抬起头,“对了,我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四岁,一个三岁半,下次来我把他们也带来,让您瞧瞧。”
一声爷爷,惹得古李西蒙泪如雨下,哽咽得说不出话,一个劲的点头。
“爷爷,我想做个检查。”后来余生说,她想确定一下自己到底是否怀孕,在医院里妇科主任的举动有些怪异,尤其是那三颗药丸,直觉告诉她,不是堕胎药。
“明天一早,我安排人过来。”
“好,谢谢爷爷。”
古李西蒙*溺地揉了揉她的头顶,“都叫爷爷了还这么客气,早点洗洗睡觉,我去那边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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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州,医院。
已是深夜,妇科主任的办公室里,灯光明亮。
秦崇聿在老板椅上靠着,跟前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