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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林夕却不买她的账：“你不会是要告诉我门和灯都是你弄坏的，”其实都不用问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顾倾城，你现在回来，咱俩的友情还有救。”
“dear，haveagoodtime。”顾倾城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阴阳怪气地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接着还索性把手机关机，而林夕再打过去的时候提示那边已经关机了。
“死顾倾城！”她咒骂了一声看了看手机只剩下百分之十的电了，赶紧把柜子里的蜡烛拿出来几根放在茶几上准备点燃，现在的问题是没有打火机。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钟素的身边，推了推他的身体：“你有打火机吗？”
钟素并没有什么反应，一直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似乎已经与外界隔离开来。
林夕又犯了愁但是她不能坐以待毙，等到她翻箱倒柜地找到蜡烛的时候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一的电了。
她争分夺秒地把蜡烛都点燃，猩红的火苗跳跃着，整个房间才算是亮堂了一些。
她尽量把蜡烛分散地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当然在安全的前提下，易燃物的地方除外。
接着她又借着微弱的光亮把刚才的碎玻璃打扫了一下，之后她就走到钟素的旁边，和他并肩而坐。
第176章 她本来就有起床气（）
这个包厢的地板上铺的都是天鹅绒地毯所以坐上去也很暖和，并不觉得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沉默的因子在空气中不断蔓延。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林夕才率先开口：“你为什么这么怕黑？”
听到这句话钟素才慢慢地抬起头，屋子里微弱的灯光虽然并不如同平时那般光亮，但橘黄色的烛光却显得异常温暖。
他看了看旁边女人的侧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柔和，童年的阴影依旧盘旋在他的心底，却让他第一次有了倾诉的冲动。
“是因为小时候，”他闭上眼睛，以前发生的种种似乎还历历在目。
林夕虽然没有转过头，但是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小时候爸妈总是出差，我就一个人待在家里，每到晚上我都会把每个房间里的灯都打开，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恐惧感。”
“可是有一天电闪雷鸣家里突然就停电了，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一点声音，只听到闪电打雷的声音在耳边呼啸，房间里光线忽明忽暗。”
“我太害怕了，就躲在卧室的柜子里，即使柜子里一片漆黑，而且还很封闭，但是我没有选择，只能在里边待着。直到第二天早晨保姆来给我做饭，才在柜子里发现了我，当天我就发了高烧晕倒在里边。”
“醒过来之后只要一接触封闭空间里黑暗的地方就会不自觉地产生恐惧，虽然这里没有柜子里那么小，但是当它四周都是封闭的时候那种感觉就突然涌了上来。””
“没关系，你会没事的。”林夕觉得自己并不应该可怜这个伤害过她父母的人，可是她就是不想让他太恐惧，就想陪他说说话。
“在我爸爸消失以后的好多个夜晚，我都无数次梦到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无法释怀。所以即使她在疗养院，我也尽量不去看她，怕看到她就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她？”林夕有些惊讶，这个她是谁。
钟素点点头：“她，我妈妈，那场爆炸以后她的精神就有些失常了，所以一直在疗养院住着。”
林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伸出手臂抚了抚他的后背。
“你不用安慰我，我都习惯了。”烛光下他的神色忧伤，目光空洞而无神，仿佛陷入了异常深远的记忆，“他们也不是那么不在乎我，只是更在乎生意罢了。”
林夕静静地听着，他就继续说，仿佛只要一停下，眼前这个温馨的场景就会消失一样。
“我记得小的时候我遇到过一个小女孩，她被父母宠得像个公主。”
“那天她穿着一条白色的公主裙，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我从车窗里看过去不得不承认她很美，可是我很嫉妒她，就把司机刚买过来的冰激凌弄在了她的裙摆上。”
说着他就轻笑了一声：“你也觉得我挺幼稚的对吧，呵呵，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是蠢的可爱。”
“我以为她会生气，可是她却笑着说这样裙子五颜六色的会更好看，而且她很轻易地就原谅了我。”
“当时觉得挺挫败的，可是却因此对那个小女孩印象深刻，从此没再忘记过。后来我也曾无数次在梦里见过她，却从未在现实中遇到过。”
林夕记得自己也曾遇到过那么一个男孩，一脸叛逆地把冰激凌洒在自己的白裙子上，她心里当时是很高兴的，那条裙子她喜欢了很久，是爸爸作为生日礼物买来送给她的。
但是在男孩倔强的眼神里她看到了那么一丝忧伤，她看着这个一个好看的小男孩心一下就软了，她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男孩。
直至今日，林夕都不知道那个男孩竟然就是钟素，没想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遇见。
可是她为什么会装作不认识自己呢？
她不想问，她怕他的回答会让自己心软，放弃了报仇的想法。
她不敢问怕得到的不是自己的答案或者他并不回答自己。
“你想见那个小女孩吗？”林夕最终问了一个别的问题。
“想见又有什么用呢？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可能都不知道有我这个人的存在，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缘分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刚听到第一个字的时候林夕的眼睛突然就亮了一下接着又暗了下去：“你还没见到你怎么不知道她不知道你，万一她也想找到你呢。”
林夕总觉得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钟素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他的态度怎么会转变的这么快，对她冷酷无情指手画脚，而且完全是一副陌生的样子。
“最近梦里总会出现一个穿着白裙子的身影，我想看清楚她的脸却总是看不清，我想那可能是她吧。”
“其实我从来也不是个十分乐观的人，所以这种事情还是看缘分。我不知道找到她之后要做什么，我也怕那不过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一种执念，我还什么都没有想好。”
林夕点点头：“好吧，一切随缘。”
这个夜晚他们的心似乎更贴近彼此，林夕比之前更了解他了一点点，而钟素也不再那么排斥林夕的存在。
恍惚中，是几乎泛黄的记忆，久得仿佛沉入岁月长河中的流沙，那人微微翘起的唇角，少年的面容姣好如画。
第二天早上，熹微的晨光悄然洒了进来，穿过树梢，照在两个人清澈的睡颜上。
钟素渐渐转醒，他晃晃昏沉的脑袋，周围的一切都十分陌生。
记忆陡然转醒昨天发生的一切一一浮现，他的肩膀感觉沉沉的，像是压着什么重物。
他转过头来看，林夕还睡得正熟，均匀的呼吸喷薄在他的颈窝处，微痒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他猛地站起身，拍打了脑袋几下，告诉自己清醒点。
林夕的身体突然没了支撑瞬间都倒在了地板上，虽然铺着地毯但还是能清晰地听到“砰”的一声头和地板发生了亲密接触。
“你干什么？”她本来就有起床气，再加上昨天晚上也没睡好，刚睡熟没多久脑袋就磕在了地板上。
她揉着太阳穴缓缓坐起身，隐约看到眼前有个人影。
“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他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玩的套路，从遇到她到被困在包厢再到停电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
林夕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则是：“我怎么在这？”
第177章 顾倾城（）
她刚要说些什么门口就传来一阵细微的门把手攒动的声音。
之后昨晚的记忆一一在脑海中涌现，她暗咒了一声：“该死的顾倾城！”
明明是她在安慰他，这个男人却反过头来咬自己一口，还真是可以。
两个人都注视着门口的方向，过了一会门打开顾倾城和peter站在门口，她笑着冲着屋内的两个人招了招手。
“我需要一个解释。”钟素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
顾倾城正往里边走听到他的话略微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也没有太在意，直接走到房间里端详了一下四周，转眼就看到烛台上快要燃尽的蜡烛。
她大声尖叫道：“不是吧，昨天那么好的环境，你们竟然浪费我的蜡烛！那都是我让别人从国外带回来的。”
钟素一副“有什么大不了的”的神情，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和领带，转身漠然地离开，甚至无视peter的笑脸。
林夕则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冷哼了一声，背过身不去看他。
接着她走到沙发处拿起自己的包包，并没有理会顾倾城就准备离开。
“喂，干嘛去啊！”顾倾城喊住了她，“开个玩笑嘛！大早上的黑着个脸我缓和一下气氛还有错了！”
林夕抬起脚就往外走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停下。
“现在已经七点了，据我所知你上班时间在八点，现在赶回去换衣服时间也不够用，所以你确定要穿着这身去上班？”顾倾城弱弱地指了指林夕身上皱巴巴的衣服。
林夕登时就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所以如果我有办法弥补呢。”顾倾城看她等着自己继续往下说，便走到peter旁边拿起了他手中的手提袋来到林夕面前，“这是我从家给你带的衣服，你可以直接换上去上班。”
“你的衣服不适合我！”林夕皱起眉头，可现在看来她似乎别无选择。
“不是我的，是你的。”顾倾城看她投来不明所以的眼神便继续说，“是之前你在我家住的时候落在那，我收拾完之后一直放在你的房间里。”
其实她也是在暗示她在等着林夕回去。
“那好，我先换一下吧。”林夕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她看了看peter说。
peter向来都懂得察言观色，而且斯文绅士，他留下一句“我先去前台看看”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
林夕换上衣服身上舒坦多了，随后简单地和顾倾城道了别就直接离开了，语气有些冷淡。
顾倾城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林夕到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刚好还差两分钟就八点了，她踩着点打卡，不过更不幸的是小胖，他打卡的时候刚好八点零一分。
他有些沮丧，这是他这个月第五次迟到了，而且这个月刚刚过去七天。
不过当他看到眼前快自己一两步的林夕时，脸上的阴霾瞬间消失殆尽，八卦的因子在眼神中消散开来，他快走几步和林夕并肩往前走。
他一脸笑眯眯的，脸上的赘肉清晰可见：“林律师，昨天晚上怎么样啊，我还以为你很严肃呢，没想到大家都一样。”
林夕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想要搭话的冲动。
“不要这样嘛，和大家分享分享，昨天晚上你丢下我们是不是因为那个斯文帅气的调酒师？”此刻他们已经走到了工作区域，小胖的声音故意提高，这样一来所有人都听到了，眼神刷地一下全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斯文帅气的调酒师？”林夕停下脚步眼神中带着不解，难道他们说的是peter。
“得了吧，别装了。”张亮手中飞快地转着笔搭话道，“我们都知道在吧台的时候你们没开完去的，而且我们的包间也是他安排的。”
“我和他只是朋友。”林夕本来不想解释的，可是她还是不想让他们误会。
“eon，lady。这并不丢人，况且那调酒师确实挺有魅力的。你都和陈薇说让我们先去玩你一会过来，可是一个晚上似乎都没见你的踪影。”张亮说起话来更是不饶人。
“ok，就算真的有什么，那也不是你们该关心的，工作吧。”林夕无奈可是她并不想解释下去，而且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她说完就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拉上了窗帘，把自己封闭在里面。
安娜则是全程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她并没有提起昨天发生的事情，而且今天在前台遇到她时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而是认真地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林夕最喜欢这样的员工，不评头论足，不打听八卦，会察言观色，偶尔活跃气氛也会把玩笑说的恰到好处。
可是她似乎没有察觉到，越是厉害的员工越是有一定的危险气息，她的存在必然有一定的道理。
下午大概快下班的时候电话响起，是安娜打来的内线：“林律师，你有访客，是昨天那位李国胜先生。”
她看了看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不过对她来说足够了，没经过太多时间的思考她就回答道“带他进来吧。”
她准备再重新看一遍那份文件，刚翻过几页电话声重新响起，显然这次并不是安娜，而是一个没有来电显示的网络拨号。
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接起，听着对方说的话她的脸色愈发的凝重，最后握着话筒的手稍微有些颤抖。
“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的？”林夕强装镇定地问道。
“这你不用管，我只告诉你你还知道的事情，你会怎么做我就不管了。”接着一连串的嘟嘟声传来，显然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林夕放下电话拿起外套和包就往外走，正好迎面碰上安娜和李国胜。
李国胜面容憔悴脸上愁云满布显然是遇到了更大的问题，他在看到林夕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像是一个快要死去的人突然看到了生的希望。
可是林夕却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先走了，你明天再来吧。”
“林林律师，我有些事情必须现在说。”李国胜抓住了林夕的胳膊眼神中带着哀求。
“不好意思。”林夕拿掉他的手，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律师事务所，启动车子往目的地驶去。
第178章 尸体被人发现（）
因为现在不是高峰期，林夕半个小时就开到了夜色，她直接闯了进去，根本没理会和她打招呼的peter，径直向包厢走过去。
不如她所料，顾倾城正半躺在沙发上品着红酒，这几乎是她的日常。
林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着急，但是她觉得那件事有必要让她知道。
她看到林夕从门口走进来忙招呼她来自己身旁，深情地看着她：“小夕，今天早上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看来是我小心眼。”
林夕坐在一侧的沙发握住她的手：“听着，我今天早上是有些生气，但是现在有件事必须让你知道，但是你答应我要平静地面对。”
顾倾城一手优雅地端着红酒杯，另一只手握在林夕的手里，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她不自觉地坐起身，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好，那我现在告诉，莫笙他死了，几个小时前尸体在城郊被人发现。”林夕一口气都说了出来，她现在为人处世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犹豫。
一瞬间，安静的可怕的因子在空气里不断蔓延，她注意到顾倾城的手指缓缓收紧，而透明的有些猩红的酒杯显得有点狰狞，甚至快要炸裂。
“啪”的一声，玻璃杯掉在地上摔的粉碎，顾倾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林夕一直握着她的手，能感受到那种细微的变化，虽然她极力扼制着，但是那种颤抖是掩饰不了的。
过了一会，顾倾城放开她的手，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走到窗边拿起工具，然后又走回来不慌不忙地收拾地毯上的玻璃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