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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杜云烈既然把偌大的担子交给了她,她只能应,还只能赢,因为她不能让杜云烈有后顾之忧。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一个不妨就有性命之祸,她不能冒这个险。
所以,其实她内心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如果皇后真的发难,她就动用武力,将淮北的亲兵都调过来,运用强硬手段逼得皇后和百官不得不朝服于她。
可是如此一来,势必会造成朝廷动荡,朝政也会一盘散沙,杜云烈就会很难做。
她绞尽脑汁,硬着头皮焦虑了一晚上的事情,竟然让杜云烈轻描淡写的一个举动就化解了。
只要她手中有了虎符,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哪个敢不听命,处置了就是,名正言顺,麒王爷的信物货真价值地握在她手里,还怕哪个造反不成?
想到自己为这棘手的事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南宫允握着虎符一脸怨念地看着杜云烈,道:“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啊,害得我白白殚精竭虑了一晚上。”
杜云烈愣了一下,旋即笑了:“我说你昨晚怎么辗转反侧一晚上呢,我以为你只是不舍得我离开,竟是不知道你是在担心这件事,是我的不是。”
一句话又让南宫允悻悻地闭了嘴,他每次认错都对她的冲击很大,小脸不由一红。
杜云烈上前一步将她搂紧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带着万分歉意道:“允儿,做我的女人,真是苦了你了,没享多少福,尽跟着遭罪了,烈哥哥对不住你。你在京城的战争一点不比我在战场上轻松,甚至,更为凶险,我只要求你一点,就是凡事不要逞强,首要原则就是一定要保全自己,必要的时候,可以向傅家求救。”
南宫允心头被杜云烈说得一阵酸涩,热泪盈眶的,但是听到这里却诧异地抬起头,“傅家?师父闲云野鹤的,管管自家人还行,他会插手朝廷这些破事吗?”
杜云烈故作玄虚地一笑:“你太低估你师父了,傅家的势力,也要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看着南宫允皱起的眉头,杜云烈觉得点到为止就可以了,便道:“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南宫允万分不舍地点点头,杜云烈宠溺地摸了摸她如玉一般皎洁的小脸,“自个儿保重。”
抬步刚要走,“烈哥哥……”南宫允突然想起什么,拉了他一把。
杜云烈顿住脚步,凝眸看着她,南宫允心中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轻轻绽放了笑靥,淡淡道:“没什么,别忘了我给你的荷包,关键时刻打开看看,或许会对你有帮助。”
杜云烈轻轻点头,忍下心中的万般不舍,翻身上了马,南宫烨也上了马。
南宫允走到杜云汐旁边,抬头看着马上的南宫烨,轻轻笑道:“大哥保重,嫂子就交给我了。”
南宫烨俊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像哥哥对妹妹那样温柔的,宠溺的笑容。
允儿这个妹妹,从来都不是会对他撒娇的,也是最让他不省心的,刁蛮耍横样样俱全。
可是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经从最初的敌对变成了相依为命的家人,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却比平常的兄妹更为亲近些,总之,这个妹妹,也早已经成了他南宫烨的一份牵挂。
杜云烈和南宫烨各自率领着自己的部队,一个要往南去,一个要往北去。
“王爷,此去凶险,一路保重。”南宫烨对杜云烈拱手道。
“南宫将军亦是,待到凯旋归国的那一天,咱们兄弟俩一定要开怀畅饮一番。”杜云烈道。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两个人骑在马上,看了对方一眼,朗声大笑,掉转马头,大喝一声:“走!”
目送着军队渐渐远去,南宫允和杜云汐久久伫立在城门外,心中一片怅然若失。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复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唉……”
“唉……”
南宫允和杜云汐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由苦笑出声。
杜云汐叹息一声:“你说咱们姐妹俩这是什么命呀,跟了这样的两个男人,天天提心吊胆的,离别的日子总要比相聚的日子多。我都跟你哥抱怨说,现在眼睛里淌的泪都是当时答应嫁给他时脑子里进的水。”
南宫允不由笑出了声,扶着她往马车走去,道:“谁让一不小心爱上了呢。既然尝到了爱情甜蜜的一面,当然也要做好随时苦涩的准备。在别人眼里,咱们可是嫁给了普天下最好的两个男人,背地里不知道如何羡慕嫉妒恨呢。”
杜云汐得意一笑,“那是,姑奶奶我看上的男人,当然得是人中之龙,哪是别人能够羡慕来的?别的男人,那些凡夫俗子,又岂能入我的眼?”
杜云汐和南宫允钻进了马车,随着马车辘辘驶进城里,南宫允挑眉看着窗外,脸上一片沉思,心道:“是啊,自己只说宁可杜云烈是个凡夫俗子,那样两个人爱得还能容易些,可是若他真是一介凡俗之人,她又怎么可能看上他,许给他终生,还这么死心塌地呢?”
所以,爱情就是这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地守住眼前的幸福,珍惜眼前人,不让幸福从指缝中溜走。
第341章 恢复身份()
转眼之间,一个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时令已经由小寒转为大寒,天气也越来越冷了,整个盛京处于一片白雪茫茫之中。
前线的战事吃紧,频频传来消息,时而胜、时而败,老百姓们的心一直悬着,忧心忡忡。
这个年,注定是过不好了……
杜云烈一走,京城偌大的担子都落在了南宫允身上。
前朝后宫,朝政大事,通通交由南宫允决断,在一定意义上,她现在已经是监国王妃了。
只是南宫允却没有傻到自个儿独揽大权,她知道那样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如果朝臣联合起来攻击她,哪怕她是麒王妃,淮北首领,他们一样不会给她面子。
南宫允再强大也终究是个弱女子,到时候她势单力薄,还不得被人欺负死。
所以,她很鸡贼地将太子杜祈宁推了出去,一切大事都由他出面应付诸位臣工,自己则甘居幕后,只是一个辅政王妃,说得好听点叫懂得闭其锋芒,说得难听一点就是缩头乌龟。
南宫允才不管这些呢,把杜祈宁推出来还不算,更是亲自带着杜祈宁去宁国公府和齐国公府拜访,情真意切地恳请两位德高望重的国公大人出来辅政,主持大局。
原本宁国公赵清寰和齐国公黎雪峰对南宫允监国一事颇有微词,耿耿于怀,他们跟南宫允没什么交情,所以也并不想要理她,可是架不住南宫允的恭敬态度和三顾茅庐,杜祈宁更是在旁边推波助澜,小嘴跟拌了蜜一样甜,一口一个国公爷爷叫得两位老人家心花怒放。
几番下来,南宫允的不卑不亢和良好教养给宁国公和齐国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们不好意思再倚老卖老,只得身先士卒出来挺太子杜祈宁,其实也是挺南宫允。
南宫允如今大权在手,但是她并不是不懂得放权之人,淮北地区的事务她都拜托给大师兄傅昱阳帮忙打理了,有傅家在,用不着她担心;京城的疫病形势依旧严峻,好在雪衣青龙和秦素素都在为疫病忙前忙后,分担了她不少压力。
最让她忧心的还是前线的战事和皇上的疾病,眼看战争都打了一个月了,还一直在僵持的状态,荆国和燕国同时发难逼得黎国不得不将兵力拆成两拨对战,如此一来,实力跟人家自然是有着根本上的悬殊,对战事十分不利。
最令人头疼的是,荆国和燕国像是结成了秘密联盟,要作战都是同时开始,让南宫烨和杜云烈双方都匀不出兵力去帮忙,只能各扫门前雪。
南宫允看着前线送来的急报,觉得再这样下去,黎国兵力就损耗得太过严重了,必须速战速决,还需得逼着荆国和燕国退兵,其实只要有一方停战,另一方就不会继续打了。
南宫允对荆国的熟悉程度远远要大于燕国,所以她决定从荆国入手,根据安排在荆国的密探送回来的关于荆国国内的当前形势,南宫允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荆国的势力划分,新上任的荆皇和领兵作战的将领等人之间的关系,发现并不是坚不可摧,也存在着漏洞。
她派人给南宫烨送去锦囊妙计,静观着事态的变化,只是前线一直没传来消息,让她寝食难安,忧心忡忡。
——
傅残阳看着手中最新送来的线报,眉头微蹙,“打了一个月的仗了,为何还没有胜利之势?”
来人小心翼翼地禀告道:“启禀殿下,那个麒王杜云烈实在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主儿,他手上的兵力不足十万,连我们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可是偏偏他手上的兵都很厉害,各个能以一抵十,每次都从他手上讨不到什么便宜,皇上也是急的不得了……”
傅残阳将线报不轻不重地扔到桌上,不善的脸色立刻让那人识趣地闭上了嘴。
傅残阳嘴角扬起一抹讽笑,冷冷地说:“找诸多借口也遮掩不了你们无能的事实。三十万兵马对阵十万兵马,光是玩车轮战都能把杜云烈玩死,居然反而被他处处掣肘,燕国是无人可用了吗?”
那人脸上有些愤愤,却还是忍着气垂着头没有说话。
傅残阳缓了气,又问道:“现在先锋官还是戴纬吗?”
那人点了点头,恭应道:“正是戴纬将军。”
傅残阳眸色一冷,斩钉截铁地说:“把他撤下来,换陈宏将军上去。”
那人惊讶地抬起头,迟疑地问:“可是皇上那里……”
傅残阳如刀一般的眼锋冷冷地射向他,更为清冷的声音夹着冰碴子道:“告诉皇上,他老了。”
那人的额上瞬间见汗,登时一句话也不敢吭声了,一声“是”在嗓子眼里骨碌了半天才说出来。
傅残阳恍若未见,自顾坐在桌旁,“去吧。对了,顺便告诉皇上一句,这次对黎之战要不惜一切代价赢得胜利,这样我们才有掌握主动权,只要能拿下杜云烈,黎国离完就没有多少时日了,黎国一完,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但是有一个坚决条件,那便是一定不能让杜云烈活着回到黎国。”
那人神色一凛,胆怯地看了傅残阳一眼,重重地点头应了声是,单膝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那人刚退下,一身白衣的景然走了进来,神色冷峻,跪地行礼道:“阁主。”
“起来吧。”傅残阳淡淡地摆了摆手,挑眉问道:“盛京有没有传来消息?”
景然点头道:“星奴等已经抵达了盛京,咱们的人都在医馆帮忙呢,传来的消息说时疫依然很严峻,雪衣青龙等人并没有研制出解药,黎国百姓们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傅残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南宫允呢,最近在做什么?”
景然一本正经地回道:“听说她从麒王走后就一直呆在宫中,几乎没有出来过,也不知在忙什么,但是朝堂上却是波澜平静,一片祥和。”
傅残阳眉睫一颤,半响才轻轻挑起唇角:“是吗,只怕不见得吧,暴风雨要来临之前往往是宁静的,时机刚刚好,我们也是时候动身去盛京了。吩咐下去,让天下第一庄的人都准备好,还有皇后南宫蝶那里,也可以行动了。”
“是。”景然领命而去。
傅残阳神色清冷,淡淡饮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心道:“允儿,我们,很快就要相见了呢。”
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见到我,或者,我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身份见面。
你会期待吗,我,可是很期待得很……
做了这么久的傅残阳,也是时候恢复一下杜云轩的身份了。
第342章 教训太子()
杜祈宁最近也是被南宫允虐得惨兮兮,以往玩乐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剩下的只有忙,忙。
以前杜祈宁对南宫允的印象就是一个爱疯也能疯的大姐姐,天天带着他四处找乐子,上房揭瓦,论起惹祸的本事,他杜祈宁便只服气南宫允一人,所以也愿意跟她一起玩。
即便她后来成了麒王妃,按理来说他应该叫她一声“婶婶”的,可是奈何南宫允嫌他这样叫就把她叫老了,硬逼着他改口叫她“姐姐”,本着对皇叔的敬重他自然不敢对他的王妃放肆,可是一向注重纲常伦理和讲求规矩的皇叔居然对此事并没有表示反对态度,反而乐见其成。
因此,他也就没大没小地叫她“姐姐”了,有时候故意为了气她才会叫她一声“婶婶”。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向不正经的“婶婶”正经起来简直吓死个人,对他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着实给他惊到了。
一开始还好,她只是没有以前那样爱开玩笑,和他嬉闹了,他只当她是压力太大,没有玩乐的心情,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但也表示理解,自己最近面对这些破事也是笑不出来呢。
可是后来他就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的改变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因为原本扮演“姐姐”角色的南宫允现在完全担当了师父的角色,还是一个无比严厉的师父。
她会给他布置各式各样的任务,学业上的,武功上的,满满当当,每天风雨无阻,还会时不时地考校,完成得好也就罢了,完成得不好,拎着耳朵就将他揪到父皇面前命他跪着。
一开始他当然不服了,满腹的委屈,跟她吼过,也闹过,发过脾气,甩过脸色,南宫允照单全收,只是对他的要求一如既往的严厉,不肯丝毫放水,逼得他无可奈何。
慈宁宫
太后正在给花瓶里刚刚采来的梅花修剪着枝条,这梅花还是南宫允刚刚派人给她送来的,说是天冷太后出去赏花不方便,便每天命人给她送来几株梅花,还特意不让宫女们挑最好看的,知道她有强迫症,若是看不过去定是要修剪一番的,闲暇之余也是怡情养性了,暂排忧思。
如此体贴,面面俱到,让太后对南宫允刮目相看,这丫头看起来粗枝大叶的,没想到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细心周到,让人挑不出刺儿来,真是不喜欢都难。
盛京接连下了几场大雪,整个京城都被覆盖上了皑皑一片,远远望去,黎国像是一个雪国。
皇宫位于大黎都城最中心的位置,更是最冷的,外面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冻得人不想出屋。
“皇祖母,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看外面的天多冷啊,冰冻三尺了都快,人一哈气都能结成冰,别说在这种天气下练武了,可是那个女人非让我去练,您可得管管她啊……”
杜祈宁扯着太后宽大的衣袖来回地晃悠,各种撒娇各种扭捏,声音更是透着各种委屈各种埋怨。
太后由着他说了半天,面无表情地自顾剪着花枝,听到这里才直起腰瞅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指的是谁?”
杜祈宁小嘴一撅,悻悻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南宫允。”
太后的凤眼沁着一丝冰冷,腰又挺直了一些,缓缓道:“没规矩,她是你的皇婶。”
杜祈宁心里本就愤愤,一激动,没好气地说:“我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