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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允在这边像没事人似的跟杜云汐开着玩笑,宴会已经酒过半酣了。
瞧着大家的神色都有些疲惫,皇后开口道:“皇上,我瞧大家都累了,不如叫一首曲子祝祝兴。我那儿刚刚来了一位乐师,琴艺高超,就让她为大家演奏一曲吧。”
皇帝微微点头,冲她笑道:“今儿是皇后的诞辰,全凭你高兴,怎么都好。”
皇后羞涩一笑,粉颈微垂,露出小女孩状娇羞的模样,在她这个年纪做出来,竟然不让人觉得难受,皇上也受用得很,看向皇后的笑容越发温柔了。
皇后摆摆手,只见一个身着红衣,肤白胜雪的女子抱着古琴缓缓走上来,恭敬地行了一礼。
众人看见她,眼前不由一亮,这女子长得还真是漂亮,落落大方、端庄大气,不沾一点俗气。
她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坐到琴凳上,调整好弦,开始低头弹奏。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她十分专注,琴弦在她修长的十指下幻化成美妙的乐章。
众人不由看痴了,如此妙人,坐在那里如同画卷一般,真是令人百看不厌。
金哲翰目不转睛地看着红衣女子,眼睛里有着一些贪欲,没有人不喜欢美人,他也不例外。
南宫允轻瞥他一眼,心里头止不住的冷笑,前一秒还在跟她玩暧昧,下一刻眼珠子就瞪到别的妞身上去了,女人的身子、男人的心,永远是靠不住的东西。
她视线猛地看向杜云烈,怕他也难逃此劫,杜云烈果真是在看,不过他的眼珠子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神游,又似乎在聚精会神地听乐曲,总之,如同雕塑一般僵在那里。
一曲终了,半响众人才如梦方醒,回味过来,掌声四起。
众人大赞:“皇后娘娘青睐的这位琴师,果然是技艺高超啊,让人听后回味无穷。”
皇后笑了笑,笑容里却透着一丝说不出的深意,她将目光转到金哲翰身上,问道:“听闻太子殿下极通音律,不知这位琴师刚刚所弹您觉得如何?”
金哲翰没想到球会踢到自己这里,忙说:“确实弹得不错,不瞒皇后,小王最是喜欢风雅有才华之人,若是在荆国,这位姑娘定会被小王视为座上宾的。”
“哦,是么。看来殿下是对红霓很满意了。”皇后笑着说,目光却是转到了皇上那里。
南宫允看着眉头轻皱,总觉得皇后和皇上在打什么哑谜。
“我错过了什么?”太子祈宁一身锦绣华服,甫一出场,便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南宫允看着缓缓而入的祈宁,嘴角微微一笑。
男孩子总是长得快,三年未见,祈宁长大了不少,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祈宁眉宇之间继承了皇上的鹿眼剑眉,父子俩很像,然而他的气质,则与杜云烈更为相像。
祈宁走到场地中央跪地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祝母后生辰快乐,福泽无疆。”
皇后笑着让祈宁快起来,皇帝却是轻斥一声:“又疯哪儿去了,今儿是你母后的生辰,居然也会来迟。”
祈宁被皇上训得吐了吐舌头,赔笑道:“我刚在皇祖母宫里和红霓姐姐玩呢,后来皇祖母嫌我们太吵,就把我们赶了出来,我如个厕的功夫,红霓姐姐就不见了,没想到她来这儿了。”
南宫允一听祈宁声称她为“姐姐”,不由一愣,抬眼又瞧了那琴师一眼,愈发觉得她身份不一般,可能被祈宁唤做“姐姐”的人不是公主就是郡主了,皇上子嗣不多,淑妃和容嫔所生的公主都尚年幼,而她和杜云烈膝下无出,那唯一的郡主是——长乐郡主。
南宫允大脑开始飞速旋转起来,当年夺嫡之争,先帝的儿子们死伤大半,剩下的唯有皇上和杜云烈两兄弟,当然,还有死而复生的傅大哥。
而这个长乐郡主是当年昭王膝下唯一爱女,昭王为人与世无争,早年也是病死的,并没有参与到夺嫡之争中,后来昭王妃也因病逝世,太后怜长乐郡主幼小孤苦伶仃,便将她接到自己宫中抚养。
长乐郡主十分低调神秘,痴迷于音律,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御乐坊和乐师们混在一起。
南宫允没有跟她打过照面,却是听说过她琴技高超,今日一听,果真不容反响。
那她今天选择在皇后的寿宴上高调亮相,又是图什么呢?
长乐郡主显然是不太习惯这种场面,眨巴着眼睛不停地看,充满好奇。
皇后笑着对红霓说:“长乐郡主,你在找什么?”
红霓抬起忽闪的大眼睛怯怯地扫过一圈,最后停在金哲翰身上,张口便问:“你是荆国太子吗?”
金哲翰一愣,站起身来道:“我是,不知郡主有何贵干?”
红霓嫣然一笑,“我叫红霓,你也可以叫我长乐。我听说你的琴弹得极好,我就来了,不知你愿不愿意弹一曲给我听听?”
金哲翰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笑容,一时间怔愣住了,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的,“好。”
第258章 大发雷霆()
怕是没有人能够拒绝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所提出的请求。
狠辣阴沉的荆国太子金哲翰也不例外。
南宫允看着金哲翰在长乐郡主的邀请下坐在琴凳上,脑中瞬间就明白了皇上和皇后的意图。
她看着在杜云烈身边落座的太子祈宁,投过去一记眼神,不知道他在这场局里面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也是被设计之人,还是主动参与之人?
南宫允摇头苦笑,祈宁不过是个孩子,自己未免想得也太多了一些。
一个清脆的音符唤回了南宫允的思路,金哲翰已经在万众瞩目中开始抚琴了。
弹琴的金哲翰身上少了平日的阴鸷,倒是多了些高洁,人们都说从琴声中便能窥探到一个人的内心,南宫允静下心来仔细聆听。
不得不说,金哲翰的琴声非常的美妙,像游龙一般缓缓流出,玩转盘旋,变成了余音绕梁的音符随风轻舞,席卷了宴会的每一个角落,花儿似乎都在他的琴声下随风飘舞,妙极。
南宫允注意到,自始至终,站在他旁边的长乐郡主一直跟随着他的琴声在轻轻摆动着身体,动作幅度不大,可是她全程都在闭着眼睛,极其享受音乐带给她的欢乐与激情。
这个长乐郡主是真的喜欢音乐,醉心音乐,皇上和皇后是不是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才决定让她做和亲之人,可是她知道她将嫁之人是什么样的男人吗?
想起往日听说的金哲翰的毒辣变态行径,南宫允心中一阵胆寒,可是看着此刻在月光下柔和高雅的荆国太子,她再一次迷惑了。
能弹得出这么高山流水的美妙乐章之人,真是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十恶不赦的坏蛋吗?
她特别想要找个人来为她解读一番,目光射到对面,却是一愣。
对面只有如梦公主和鬼医桑格坐在那里,在悄悄说着话,而杜云烈和杜祈宁不见了!
南宫允心里犹生出一阵不祥的预感,悄悄起身。
“去哪儿?”杜云汐问得漫不经心,看得出还没从音乐中抽离出来。
“内急。”南宫允故作平淡地说。
“哦。”杜云汐淡淡地应道,不再理她了。
倒是坐在她旁边的南宫烨抬眸看了南宫允一眼,嘱咐了一句:“天黑,小心路。”
“知道了。”南宫允躲闪开他的目光,急步离去。
南宫允从掌灯的宫女那里借来一盏灯笼,在后花园的假山周围悄悄探寻着,夜色如水,晚风很凉,南宫允探寻无果,心想着那叔侄俩怕是已经回到筵席上了吧。
实在是太冷了,南宫允打了一个寒噤,顿住脚步想要往后折返,却是听见假山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随风轻轻颤抖着,两个人的声音都有些飘忽,却是异常熟悉。
——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声,打得祈宁的半边脸一阵麻,他跪在地上捂着脸抬头怯怯地看着杜云烈,哀哀地唤了一声:“皇叔……”
“你还肯认我这个叔叔吗,竟敢瞒着我做这种事情,你这是在害你红霓姐姐知道吗?”杜云烈惯有的清淡嗓音在冰凉的月色中显得格外低沉清冷。
祈宁跪直身子,梗着脖子道:“我怎么就害她了,您也看到了红霓姐姐有多喜欢那荆国太子,与其让她日后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倒不如成全了她和金哲翰。红霓姐姐心智不全,她醉心的只有音乐,既然金哲翰能给她这方面的满足,为什么不呢?”
“啪!”又是一记狠辣的巴掌,打得祈宁小脸一偏,却是不服气地瞪着杜云烈。
杜云烈喝骂道:“你知道你红霓姐姐心智不全,还敢存这样的心思,跟你父皇献计。你只知道荆国太子琴弹得好,可你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万一他嗜血成性,万一他视人命如草芥,万一他虐待妻妾,你红霓姐姐跟着去了荆国没有家人的照料,她能过得好吗?”
杜祈宁明显被说懵了,脑袋有那么一刻的失神,还是硬撑道:“不会的,那金哲翰琴弹得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嗜血成性、心狠手辣之人呢,我看得出来,他也是喜欢红霓姐姐的……”
杜云烈冷冷一笑,“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要看你红霓姐姐被虐待致死你才开心是吗?人都是有多面的,他琴弹得好不假,可真正人琴合一的人能有几个?我和荆国太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难道还能不清楚他的为人,若真是好,你以为我会拦着不让红霓嫁给他?”
杜云烈低头看着杜祈宁凄惶的眼神,深叹一口气,“偏偏荆国太子是天底下最不能托付之人,他此番前来,明面上是和亲,实则是在我黎国安插奸细,并把人质带往荆国,荆国是什么地方,你红霓姐心思那么单纯,若是失去了太后的保护,能存活下来吗?”
祈宁震惊地看着杜云烈,微微仰着头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是真的被惊到、吓到了,“皇叔救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敢自作主张出这样的主意,你皇祖母多疼红霓,若是知道你们今夜这样设计她的心肝宝贝,不揭了你的皮,你挨顿打没什么,可那荆国太子若是真看上了红霓,硬要带她到荆国去,你这不是要你皇祖母的命吗!”
杜云烈恨的扬手又是两巴掌,疼得祈宁扑倒在地,顿时哭出声来,跪直身子膝行上前抓住杜云烈的袍摆,呜咽道:“皇叔,祈宁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莽撞害了红霓姐,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红霓姐能找到一个好归宿,另一方面是为了您和婶婶啊!”
他这样一说倒是把杜云烈说的一愣,脸色还是沉得不行,“这又关我们什么事?”
祈宁抹了一把眼泪,抽泣道:“在击鞠大赛上我就看出金哲翰对婶婶动机不纯了,他若以结盟相胁硬要抢走婶婶,您是拦还是不拦,若是拦定会引发两国的战争,结盟不成反成敌对;若是不拦,您那么爱婶婶,真舍得她离开吗?宁儿不肖,只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没想到保住了婶婶却把红霓姐给害了,皇叔,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两全?”
杜云烈看着祈宁皱巴巴的小脸还布满被他掌掴的指痕,顿时愣住了。
这孩子,原来他存的是这样的心思。
第259章 大出风头()
南宫允靠在假山上,眼睛里泪意涟涟,祈宁竟然是为了维护她才把长乐郡主推了出去,这让她情何以堪?
长乐郡主身世堪怜,年纪尚小,看起来比祈宁大不了多少,她还以为她是因为久居深宫且被太后精心养育所以才天真烂漫,原来她是心智不全,怕是经历了难以言说的伤痛。
南宫允脑海中浮现出长乐郡主的笑靥,心口忽地一疼,那样明媚的笑容,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这样一个单纯美好的女孩,若是嫁给了金哲翰,她想都不敢想。
假山后面,祈宁还在垂头哭泣,兴许是知道自己惹了祸不知该如何处理,吓得不知所措。
杜云烈眉头皱的极深,面色露出为难之意,负手而立,眺望着月色,半响无话。
“既然都听到了,那就出来吧。”杜云烈沉声道。
祈宁猛地抬起头来,满脸的错愕。
“烈哥哥,欺负小孩子可不是君子所为。”南宫允掩了泪,淡笑着从假山转出来。
杜云烈早就知道南宫允在后面,祈宁可不知道,见到南宫允出来,瞬间羞红了脸。
“你……你这个女人,你怎么会躲在后面?”杜祈宁从地上爬起来,恼羞成怒地跺脚道。
杜云烈一蹙眉,南宫允上前两步笑骂道:“什么这个女人,当着你皇叔的面呢你敢这么没大没小,不怕你皇叔再打你两巴掌啊……”
南宫允说着就在杜祈宁的脸上摸了两把,气得杜祈宁眼睛都红了,求救道:“皇叔,你看她……”
杜云烈见祈宁脸上的伤痕消淡了一些,知道南宫允是在帮他治伤,却还是道:“别闹了。”
南宫允停下手,见杜祈宁躲的三丈远,不由撇嘴道:“真不可爱,玩笑都开不起……”
“你怎么出来了?”杜云烈将南宫允扯到自己身边,问道。
南宫允没回答他,反问:“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杜云烈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冷意,缓缓道:“红霓绝不能嫁给金哲翰。”
南宫允看到他坚定的神色,心神一荡,这个男人,永远在下决断时这么果决,不容辩驳。
南宫允垂下头,嘴角凝出一抹无奈又凄凉的微笑:“那么,看来你又要再一次舍弃我了。”
杜祈宁瞪大眼睛,刚要出言否定,便听到一声斩钉截铁的“不”。
杜云烈伸手摸上南宫允的脸颊,看着她泛着泪光的双眸在月光下异常明亮,爱怜地说:“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爱谁谁,本王通通让他们玩儿去。”
南宫允终于笑了,在皎洁的月光下她的笑容格外绚烂。
——
南宫允和杜云烈、祈宁一前一后回到座位上,荆国太子的演奏已经结束了。
气氛俨然正到高潮,不知谁提议了什么,宴会上讨论得热火朝天,甚是热闹。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掉坑里去了,正寻思着去捞你呢。”杜云汐调侃道。
南宫允瞪她一眼:“你堂堂一个公主,说话怎么这么粗鲁?”
杜云汐不以为意,“天天跟你哥在军营里转悠,近墨者黑,说话糙成这样很正常。”
南宫烨在旁边淡淡点头:“我是该考虑让你少去军营捣乱了,别再带坏孩子。”
南宫允瞪大眼睛盯着杜云汐的肚子,吃惊地问:“有了?”
杜云汐回瞪她一眼,“有个屁,别听你哥瞎说!”
南宫允气闷,靠,白欢喜一场,还以为要当姑姑了呢。
如梦公主早就快要等不及了,见杜云烈回来这才如释重负,忙站起身道:“皇后娘娘,我来。”
刚刚还热闹的气氛因着如梦公主这一句话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都抬头望着她,露出惊讶之色。
南宫允不明所以,扭头问杜云汐道:“我似乎错过了很多精彩之处,刚刚发生了什么?”
杜云汐抿唇一笑:“你确实错过了盛景。刚才荆国太子弹琴之时,长乐在旁边翩翩起舞,结果不知从哪儿来了一只蝴蝶一直萦绕在两人身边,那画面简直是美得让人不忍移目。”
这个时节不应该有蝴蝶的,尤其是中原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