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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恬坐在旁,厚着脸皮听着,一言不发。
看到郑珂仍旧是这个样子,王悦用眼角看了看不远处明眸皓齿,正笑得张扬的郑琬,低声道,
“即便她有了个弟弟,还不是庶女?只要你娘仍旧是正经的郑夫人,她便不能越过你头上去。即便是她,和她那个才出生的弟弟,也得叫你娘‘母亲’,你此时不是自寻烦恼么。”
听到这里,华恬便隐约明白了。
郑珂爹的小妾,生了郑琬,这不值一提。哪里知道,最近那小妾又生了个孩子,这会子是个男孩,这么一来,郑珂便郁结了。
从郑珂如此心情不虞,而郑琬如此快活来看,郑琬的弟弟,应该是目前唯一的男丁!
虽说庶子、庶女,都该养在正妻跟前,但看郑珂如此心情,便知道郑琬的生母也不是个好拿捏的——或者说,从郑琬的行事作风,便知道她生母很是了不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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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160
正当华恬在心中分析郑珂家情况的时候,范明珠低声道,“阿悦,你莫要再说了。濠奿榛尚”
王悦闻言,便住了嘴,看向范明珠,见范明珠在对自己使眼色,于是看向郑珂。
郑珂此时显得更加沮丧了,她看了看王悦,又看了看不明所以的华恬,低低叹了一口气,“莫要说这些了,不是来看戏么?我们到园子里玩耍去,到看戏时顺道过去。”
说到这里,苦笑一声,“我怎么感觉,如今我才是那一出戏呢。”
她才说到这里,便见一个桃心脸的女孩儿走了过来,在一旁坐下,看向华恬,“华六娘,近日传说纷纷,都是说你们府中的。可都是真的?”
华恬听完这话,心中暗道,我才是一出戏呢。
嘴上答道,“六娘一直在府中,委实不知镇上有我们家的传言。不过听雨姐姐亦说了是传言,想来都是假的罢。”
“若是假的,怎地华大娘、华二娘、华三娘、华四娘、华五娘都不曾来,单你来了?”听雨又问道。
华恬听了,微微皱眉,似是想着怎么回答,其实是等着林碧玉来救驾。
果然,很快林碧玉便道,“华二夫人病重,我单下了帖子给六娘,并不曾请二房几位小姐。”
按理说,话已至此,大家便不好再说什么。
可是近日华府的传言极多,大多数人是好奇的。那些深闺小姐不过是碍于脸皮不好问。如今听雨已经问出声了,她们自然打算问一问了。
接着,问华二夫人是否虐待华恬有之。问华楚丹是否真的毁容有之,问华楚丹是否心肠狠毒亦有之,问沈金玉是否苛责姨娘有之……
林林总总,之前华府传言中出现过的话题,全部都被问了一遍。
偏厅内,原本和乐融融的场景不见了,大家都关注着华府的八卦。
华恬听完所有问题。这才一一回答。
当然,她都是保持一贯的原则——维护华府名声的。因此在她口中。华府诸事与外头传言的,完全不一样,反而是要清白好听数倍。
而为了留下点儿暗示,她是低着头说话的。给人一种气弱的感觉。
到最后,她回答完众人的提问之后,总结道,
“总之,传言终究是传言,想来是有人有心要坏我华府的名声,这才传出来的。今日,为了华府的名声,我这都将事实与诸位姐姐说过了。还请诸位姐姐明察秋毫。华家大房名声如何,大家亦都知道,想来不至于认为六娘在扯谎罢。”
听完华恬这一番总结。大多数女子心中都道,为了你府中名声,你这不就是在扯谎么?
如果华府二房有这般好,又怎会隔日便传出一桩丑事来?
另外,华府已经没落,谁还会去抹黑你们?
于是。即使是华恬口中帮华府二房说话,在众人眼里。也是为了维护华府名声。华府二房很是可恶,坏事做尽,最后还要一个总角丫头出来澄清!
原本还在心中怀疑的各家小姐,听完华恬的一番话,反而对二房所作的事更加深信不疑了。
华恬说完之后,抬起头来,紧张地看向各家的小姐,似乎是想知道大家愿不愿意相信她说的话。结果看到到处都是假笑,以及一双双眼睛里的“果然如此”!
说话的确是要讲究艺术的,这不,今日就成功了么。
华恬心中甚是欣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刘碧荷见了,眸中闪过异光,又看了华恬一眼,便扯开了话题。
终于,话题不在华恬身上打转了。
众人又坐了一会子,便有丫鬟来报,说是戏班子准备就绪,诸位小姐可去看戏了。
于是众人离座,一时间衣袂飘飘,环佩叮当,说不尽的写意。
戏台设在一个大园子里,台下的两边摆了一盆又一盆的秋菊,甚至还有些鲜红灿烂的夏花,想来是林府的暖房种出来的。
观众席被侍女图的屏风隔开,左边为女眷,右边则为男客。
林碧玉带着众女,从左边的小路过去,并不会遇上男客。
因为林碧玉是主人,因此她的位置在前方,她把自己的好友,郑珂、范明珠、王悦等人,也安排在自己身旁,而华恬也因为年龄,被带在了林碧玉身旁。
刘碧荷原本也该是坐在林碧玉身旁的,可是她扯着一个女孩说话,就随意坐在了另一边。
有几个小娘子见了,也跟着坐在她身旁。
而郑琬,结识了好多人,这会子带着一帮子小娘子,坐在了另一边。
因此,整个左厢,便被分成了三堆,仿佛是三个不同的圈子。
而刘碧荷间或会侧头与郑琬说几句话,这么一来,华恬这边的几人,倒好像是被孤立了一般。
华恬坐在位子上,默默地听着四周的说话。
见了刘碧荷与郑琬说话,她心中的怀疑才有了答案。
刘碧荷,只怕并不是什么休养,而是被家族扔到这么一个偏远的江南小镇的。
那荷塘,与她的名字配合,不过是巧合而已。
她与郑琬有些亲近,想来,她自己亦不过是一个庶女!
见了郑琬这么一个庶女陡然翻身,定然会让她很有感同身受之感,因此亲近,就是必然的了。
“六娘,你想看什么?”华恬心中正想着,冷不防身旁传来林碧玉温和的声音。
“六娘不会点戏,便听碧玉姐姐的。”华恬笑道。
林碧玉听了,也不推辞,才想点头,不妨却听郑珂道,“我点一出罢,就那‘文君当垆,相如涤器’。”
华恬一听,怔了怔,她自是知道这典故的,却不知在这里亦有,且被编成了戏曲。
“好罢,就点这一出。”林碧玉说道。
华恬讶异,这一出明显是今日第一出戏,竟点事关情爱的曲子,难道不怕男客那边取笑么?即便男客不取笑,传出去了对女子名声亦不好。
想到这里,她低头往戏单子一看,见上面几乎全是爱情的曲目,便收下心中的诧异。
想来这时代的听戏潮流,便是如此这般,倒是她多想了。
范明珠与王悦在旁,拍了拍郑珂的肩膀。
林碧玉亦是关心地看了郑珂几眼,这才继续选曲目,她选了三场,便将单子递与刘碧荷。
原本是要让客人先选的,林碧玉府中,身份最为贵重的,便是郑珂与华恬了,郑珂第一个选了,华恬让林碧玉做主,因此最后还是让身为主人的林碧玉点了。
不多时,曲目选好,便开唱了。
华恬吃着瓜果,认真地看戏。
她那一辈子一直想跟着姐姐妹妹去看戏,可是直到纵火身亡,都未曾实现。此番突然便做到了曾经朝思暮想的事,心情便有些激动。
戏唱得很好,演得亦非常出色,很快她便沉浸在曲目中去了。
等到换了曲子,她才发现自己吃了好多东西,亟需小解。
与林碧玉一说,林碧玉便使小丫头带她去。
华恬站起身来,跟着小丫头出去,这才发现女眷这边,看戏的少了好些人,估摸着到花园中玩耍去了。
小解出来,华恬想着这一出戏已开场,回去了不过是从中间看,倒有些不上不下之感,于是打算在花园中走一走再回去。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身后的小丫头,担心林碧玉要用,便挥手让小丫头先回去。
等小丫头躬身离去之后,华恬便一人在园中胡乱走着。
正走到一个凋谢的花棚下,突然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她正想躲开,却见不远处有丫头走过,便忙缩了身,藏进了一块大石后。
石头并不算特别大,但是华恬只五岁,身形小,因此石头便将她全部遮住了。
“她也有今日,先前说话多不给人留情面啊。”一个悦耳的女声低低地说道。
“她是官家嫡女,自然是与我们不同的。”另一个沉稳女声道。
听到这里,华恬便知道两人说的是郑珂了。正好她好奇郑珂的家事,不妨偷偷听一听。
只听悦耳女声继续道,“你总帮她说话,也不见她待你有半分好。”
“她不过性子正直些,倒不是什么大错。如今周姨娘生下一子,但未必就母凭子贵了,你们如今可不要过于着了相。”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周姨娘生下子嗣是一回事,另外则是,周姨娘出自咸阳周家,如今传来周家大郎要升官了!一旦周大郎升了官,只怕周姨娘的地位便水涨船高。”
原来如此,还有母家势力。华恬听到这里,暗自点头。
她原先就奇怪,何以只是因为一个姨娘生了儿子,郑珂便如此愁眉不展,而郑琬又如此高调!
沉稳女声又道,“这,总不至于罢?要知郑夫人是郑知县明媒正娶的妻子,无论周姨娘娘家如何显贵,也不能越过郑夫人去罢。”
“这可就涉及一宗旧事了。据说郑夫人出自南阳陈家,与郑知县乃是两情相悦的,郑知县母亲知道,便定下了亲事。哪里知道,郑知县祖母不知情,又定下了咸阳周家,也就是如今的周姨娘。”
竟然有这种事!华恬在旁听得津津有味起来,恨不得悦耳声音多说一些。
“当真?那后来怎地又变成如今这样子了?”平稳声音和华恬一样,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充满了八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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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耳声音有些得意,“这些都是我听我娘说的,你可千万不要往外说。濠奿榛尚”
平稳声音忙应了。
华恬听见,竖起耳朵,听得更加仔细了。
“郑知县父母健在,要结亲,肯定以郑知县父母之命为准的,且郑夫人陈氏又是郑知县真心所爱之人。但郑老太太也极喜欢周氏,便要求纳为平妻。郑知县极有情谊,不愿意委屈了陈氏,坚决不同。最后便只得委屈了周氏做姨娘了。”
原来如此么,郑知县原先与陈氏,也是琴瑟和鸣过的,怪道方才郑珂要点“文君当垆,相如涤器”那一出戏了。
只不知,她方才点曲目时,是追忆父母的爱情,亦或是感念如今仍旧如是。
若是追忆,只怕郑知县待陈氏那份情谊已经逐渐消逝了,只有陈氏仍旧深深记着,说给郑珂听。若是感念如今,又何必整日里闷闷不乐呢?
看来,只能是前者了。
只听那平稳声音疑惑地问道,“那周氏,为何非要嫁给郑知县不可?听你说得,周家家世不差,怎地会愿意做妾?”
“听说,周氏与郑知县乃是总角之交,识于微时。周氏自小倾心于郑知县,可惜她自小便与别家订了亲。哪里知道,等她解除了婚约,郑知县却有了心爱之人且已定亲呢。”
华恬听得一颗心怦怦直跳,郑珂父母与郑琬母亲。三人之间的感情,当真是一出精彩的戏码。
自小青梅竹马的周氏与郑知县,周氏倾心郑知县。但与别人有婚约,等她好不容易解除了婚约,郑知县已和陈氏有了婚约。而郑知县对周氏无心,长大后爱上陈氏,并结亲。
好虐,作为周氏,虐了一脸血。青梅竹马要另娶他人。作为陈氏,亦是虐出了血泪。想不到真心相爱之人,竟有个总角之交!
周氏与郑知县相识甚久,想必对郑知县相当了解。一同生活之后,她的胜算会越来越大!
这难道便是郑珂的忧伤所在么?
“唉。这一出旧事,倒也说不上谁对谁错了。”平稳声音低声叹息道。
悦耳声音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也柔和起来,“是啊,只怪天意弄人!”
华恬听到这里,心中暗道,明白是周氏的错,哪里是天意弄人了。明知人家有了爱人,还要插足进去。累得三个人都不好过。
“我娘说,陈氏知书达理,是极好的一个人。只是过于守礼。终有些不知变通。但周氏却不同,她既知书达理,但是又极有情趣,这些年来,郑知县与周氏,关系更加亲密了。”
“啊……”平稳声音低低惊呼起来。“这般说来,周氏在各个方面都比陈氏好了?她家世慢慢变高。又生下了郑知县唯一的男丁,且与郑知县关系越来越好。”
“可不是么,如此一来,郑夫人陈氏还有什么胜算?你看郑珂茶饭不思,到林府散心,便知她是如何烦心了。”悦耳声音低声说道。
华恬默然,想不到平日泼辣开朗的郑珂,家中竟有这么多烦心事。想必若不是周氏生下男丁,她亦不会这么快察觉家中的隐忧罢?
听到这里,她亦认为,郑琬翻身指日可待了。
若还有郑知县的一份真情,只怕郑珂母女还能支撑得下去。当郑知县的真情,慢慢倾斜到周氏身上,那么,陈氏便再无凭借了。
“此外,还有一个关键。郑知县父母五年前已经故去,只有一直偏向周氏的老太太健在。你道,郑老太太会不会抬举周姨娘?”
“这……”平稳声音似乎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似乎,周氏的那一方,占尽了优势。”
“陈氏出身南阳陈家的旁支,而周氏出身于咸阳周家的嫡系,单是这个,周氏便足够压下陈氏了。周家大郎升官,不过是一个可以寻事的借口罢。”
平缓声音低声道,“郑珂真是可怜。”
华恬心中暗自点头,确实是可怜。若是由嫡出的小姐,变成庶出,只怕将来的日子便不好过了。即便身份仍在,只怕越来越多的人也会偏向郑琬。
毕竟郑琬行事落落大方,笑言笑语,且又不会给人难看。
“你原先担心郑珂身份反扑,会找你麻烦,是故不敢与郑琬交好。如今可知道了底细了罢?”悦耳声音问道。
平缓声音答道,“嗯,原先我确是担心的。如今听你说了这些,我便知道怎么做了。郑珂平日里嚣张,今日也轮到她落魄了。我与郑琬交好,刺她一刺也好的。”
听到这里,华恬心中对这平缓声音生起了厌恶之感。
认真说起来,这人也不过与她一般,表面与人交好,暗地里算计。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她待人态度如何,起码能够如一,不因为身份变化而有不同的示好念头。
“嗯,走吧,回去听戏去。”悦耳声音说完,很快便响起极轻的脚步声。
等到人走远了,华恬仍躲在石头后方,细细想着方才两人说的话。
难不成,郑珂的命运便这般定了?
说起来,这一辈子,郑珂无意之中,也帮过她。知道郑珂以后不好,她心中倒是生起